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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盗 第九章 作者:于烟罗
    北方边关不比京城,风沙很大,尤其是入夜时分,刮得人全身战栗不说,还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气氛。

    苍茫大地,杳无人烟。这里的主宰好像不再是人,而是野兽,是云、是风,是穿梭在这块土地上的各色生灵。

    周敬阳被面前的荒凉景色震慑到,心中萌生对上天的敬意。

    「只有老天爷,才能创造出如此宽阔、粗犷的地方吧。」挥鞭打马,周敬阳从队的前列冲出,纵马追逐天边的夕阳。

    「边塞一向如此。你若待久了,就会怀念起京城的繁华。」贝锦堂提马追在他身旁,目光逡巡四周。他是北地人,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对那些荒漠、丘陵、干涸的湖泊、陡峭的山谷,更是如数家珍。

    「是吗?我不觉得。只要有天有地,有酒有肉,四海何处不能为家?」周敬阳勒马,眺望火红的日头西沈。

    「这里的酒可不似京城的绵软、温吞。那种清澈的梅花酒、蔷薇露在这里可喝不到。这里卖的,多是烧刀子。喝到胃里,数九寒天都能辣出你一身汗。」贝锦堂说完,有些不怀好意,「改天我请你喝烧刀子吧。估计不用一斤,你便可以软趴趴地让我摆布了。」

    「不如你多喝些,让本王看看你的醉态。也好在夜里予取予求,快活似神仙。」周敬阳见兵士们都在远处,就贴近贝锦堂,用手撩了下贝锦堂的胯下,还握住重要部位搓捏套弄了几下。

    「周敬阳,你别以为有兵士跟著,我就怕你了。」贝锦堂嬉笑反攻,将周敬阳拽到自己马上,狠狠「折磨」了一番,才放他回去。

    情色缱绻,手指上还有彼此的味道。两人牵著手,避人耳目地继续和大队保持距离。来北方前,贝锦堂便说要跟著,多少有个照应,可周敬阳却不同意。

    战场杀戮、朝堂机锋,阴暗、龌龊和鲜血便是此行的目标。这样的局面,周敬阳不想让贝锦堂卷入。他想过,也偷偷安排了。如果平安,就和贝锦堂双双退隐,藏匿于市井江湖,再不沾染朝堂之事。如果不平安,就把敬王府名下的所有土地、房屋变卖,将钱和多年搜集的玩意儿留给贝锦堂,当个念想。

    即使死了也无妨,只要身边的男人记得自己就好,在他漫长的一生,在他的心里为自己保留个位置就好。最起码,对他来说,自己不是敬王,只是周敬阳。

    拉著贝锦堂的手,周敬阳把满腹的话都留著,没有说出。

    夕阳,像火一样灼烧著地平线。两人、两骑缓缓而行,和左侧的大队始终保持远远的距离。贝锦堂看岔路迎面而来,就勒马和周敬阳告别。

    周敬阳不让他跟到边关,但不能不让他回家吧。

    北天一盗,自然家在北方。

    贝锦堂提出归家探亲的理由,噎得周敬阳立时无法反驳。

    「在北方,很容易得到你的消息。难道你要我留在京城提心吊胆吗?我一个大盗草民,当然不会随军,你也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有危险。」贝锦堂的话简直是据理力争的典范,让周敬阳不得不点头。

    「到了。」

    周敬阳在小道的岔路口下马。远处的大队已经往西行进,只有他的亲卫队还滞后等待著。在这里,按照两个人的约定,贝锦堂会向东北而去,归家探亲。

    「是啊,我该走了。」贝锦堂抱紧周敬阳,「真想把你压倒、撕裂,和你缠绵一夜再走。」

    「不要胡说。」周敬阳踢开摸上自己秘处的手,上马挥鞭,「锦堂,大军归来时,我们再见。」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策马奔向了大队。

    ****

    大军归来时再见?

    我怎么可以等那么久?

    北地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贝锦堂背起行囊上马,朝家的方向走去。嘴角处,还有丝明显的微笑:周敬阳并不知道,从他的家出发,还有条小路直达西边要塞。说不定,他可以比他更快,出现在那个生死之地上……

    西北的要塞不似东边的平坦。这里的城池,是依山而建的。山后是峭壁,东侧是深谷,后方是通向大周腹地的路,越过前边的草丛和沙砾荒漠,则是胡人部落的领土。

    周敬阳带兵到达的时候,西边各路人马基本聚齐,都归在征西前将军邓总兵麾下调遣。邓总兵见周敬阳率人「督军」,也不客气,直接以边关战事紧急为由,将周敬阳这路人编入左先锋队,负责封堵胡人大军的西行路线,在大军总攻的时候从左翼包抄。

    表面上是为国为民,可听到邓总兵说谁出兵延误战机就军法处置,周敬阳不免就笑起来了。满打满算,他手里的兵最少、最弱,很多都是新兵,没受过太多训练便拉来了边关,不似老兵油子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敢打敢拼。双方交锋时,说不定他手里就有怯战、逃跑的,这样一来,那所谓的「军法」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处置上来了。

    怎么办?看来二弟是铁了心把自己丢在这里了。

    周敬阳见周围大小官员懒得应付失势的自己,便明白,这里的人都看出了自己被差遣来边关的门道。

    「人心不古啊。」

    叹了叹。周敬阳带著自己出京城前新雇的军师,要去整顿下手里兵士,免得他们上了战场,把命和胆气都给丢了。

    「王爷。下官这里有些边关的老兵,不知道王爷可否恩准他们给王爷的兵讲讲边关的地形?」

    周敬阳走出议事厅不久,身后跟来一个白袍将领。

    「你是……」周敬阳总觉得这人十分眼熟。听这人说话,也很识大体,懂得给别人台阶。

    「下官拓跋锋。此次随王爷这路人马共守西边路线。」白袍将领年纪轻轻,秀美得如同女子,但眉宇间英气勃发,偶有杀机呈现。

    「守西边……呵呵,原来如此。」看来是同病相怜啊。周敬阳听完军力部署,看罢敌军和己方的安营扎寨地形图,明白这西路先锋军就是个送死的职责。如此看来,面前这白袍的拓跋锋或许是得罪了军中的某个要员,才被落井下石的。

    「王爷。西路先锋军人虽不多,兵士也很年轻,但战场上讲究的是出奇制胜。所以,下官斗胆,恳请王爷和下官同舟共济,放手一搏。」拓跋锋见周敬阳沉思不语,索性把话说得更直白了。

    也罢,也罢,虽然听说过这拓跋锋算二弟提拔过的人,但官场上风云变幻,拓跋锋一个小小的卫指挥史又如何能逃得过别人的陷害。

    周敬阳盯著拓跋锋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道:「本王兵法读得少,也不懂练兵之道。边关战事紧急,就有劳拓跋大人替我分忧了。」

    「谢王爷信任下官。」拓跋锋听到这话,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他的确如周敬阳所料得罪了些人。此次派兵,他看出自己和周敬阳都是要铲除的对象,虽然从朝堂纠纷中可猜出周敬阳失势的原因,但值此性命关头,也只能拉周敬阳当盟军了。

    为求死里逃生,周敬阳和这白袍将领拓跋锋是一拍即合。两人当下就叫了各自军中有官衔的人到一起开会,打算先稳定新兵士的军心,再突击练习几日队阵,尽量做好迎敌的准备。

    为了立威,拓跋锋还亲手斩杀了违纪兵士,将那人的头颅悬挂在辕门来告诫众人。

    披上铠甲就像换了个人,面前这拓跋锋的内心可比样貌冷血多了。

    周敬阳见拓跋锋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模样,忽然就想起了终日嘻嘻笑的贝锦堂。贝锦堂身材高大,样貌堂堂,但待人接物总带著说不出的温情,让人从细微处就感觉到舒服。

    ****

    「你回到家了吗?你会按照约定去京城的王府等我吗?」周敬阳轻轻摇著绿色的小拨浪鼓,往萋萋荒草中又走进了一步。

    草长没膝,扎在袍子上旋又弹开。记得遇到贝锦堂的时候,也是在荒草中跋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追逐,打得是天昏地暗也没分出胜负。

    如孽缘般的相遇,却将两个人系在了一根绳上。

    「笨贼。」周敬阳揪了根草缠在拨浪鼓上,两种绿色互相映衬,似乎能将记忆中的山水、草木拉近到眼前。

    西路军出兵的日子临近,周敬阳的军队也在拓跋锋的训练下变得威武。那些曾经吊儿郎当的、那些喜欢招猫逗狗的,都在拓跋锋的雷霆手段下一改往日习气,言行举止中规中矩起来。

    既然放手将人交给拓跋锋训练,周敬阳要做的便是敦促手下的探子四处查看。大军未动,探马先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来探马都该由邓总兵统一派遣,可某日周敬阳和拓跋锋收到邓总兵送来的情报,发现其中多处不妥。

    不该有河的地方冒出了河流,原本是丘陵的地方却变成了沙漠。沙漠画成了绿洲,而胡人盟军的扎寨地却奇异地出现在不可能的位置上。

    不熟悉战况,不了解地形。

    如果没有拓跋锋,周敬阳知道自己定然会相信这份地形图,而后果可想而知。

    他们是要自己死在边关。

    盛怒中,周敬阳将地形图揉成一团。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去找邓总兵算账。「军前冲撞主帅」,他不想以这个理由被干掉。虽然前景渺茫,但答应过贝锦堂活著回去,他就会想尽办法挫败那些人的野心。

    同拓跋锋商量了下,周敬阳私下派出几支负责打探的斥候队,但等了近十日,依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而那些探马也没有一个人回来。

    「有去无回……」得知探马全无踪影的消息,拓跋锋也禁不住苦笑。

    「是啊。」周敬阳伏案,冷笑道:「你说,是胡人盟军太厉害,还是……」还有己方军队中有人下黑手,暗杀了这些斥候?

    「应该不是胡人干的。」应该是自己人。拓跋锋心知肚明,点头同意周敬阳的分析。

    「呵呵。」

    「呵呵。」

    周敬阳和拓跋锋对著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冒出了红色的血丝。

    还有比遭到自己人从背后捅刀子更让人心寒的事情吗?

    「我本以为,他们是让我……」让我这失势的王爷死而已。周敬阳离京前还曾侥幸来著。他听说边关大军有把握胜利,可如今这情形,不仅仅是要陷害自己和拓跋锋,分明是想让整个西路先锋军死光。

    「朝堂之上,一切都光明磊落。朝堂之下的潜流,却永远都是龌龊不堪的。」拓跋锋拍案,忽然愤慨道:「男儿舍生取义,若为家国而死,死则无憾。」可这样死,又算是什么?

    「拓跋大人,我再派人去打探吧。这次,我会吩咐他们更小心,不要被……被某些人抓住杀死。」周敬阳被逼到这份上,倒是希望自己难得糊涂,呆呆傻傻也好,免得如此寒心。

    「嘿嘿。没用啊,那些人的武功,根本不够他们杀的。」

    两声讪笑从帐篷顶上传来,拓跋锋大惊之下挥剑便砍,将帐篷顶划开一道裂缝。随著布帛的破裂声,一个身著黑色夜行衣的高大男子从上面掉下来,好死不死压在了周敬阳的身上。

    「何方奸细?」拓跋锋人到剑至,话音未落,剑刃就已经横在那男子的脖子上,迫他从周敬阳身上下来。

    「不是奸细,是朋友。」那男子冲拓跋锋一笑,有些厚脸皮地伸出手:「按理说,主帅帐中应该有正确的地形图、进兵路线图、敌军分布图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取来?当然,价钱从优,十分合理,多要多打折。如果你们三份图都要,我算算……十万两银子便可。」

    「贝锦毛!你打劫啊!」周敬阳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站起来,抬腿就给了面前的「臭贼」一脚。

    「嘿嘿。道义归道义,兄弟归兄弟,生意归生意。」贝锦堂笑完忽然愣了下,眯起眼睛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锦毛……」周敬阳拖长语气,心中的压抑一扫而空,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个贝锦堂。

    「哼!皇族子弟就是不会说话,讨人厌。」贝锦堂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跟拓跋锋见礼,「敢问,是拓跋锋拓跋大人吗?」

    「正是,请问阁下是?」从贝锦堂和周敬阳的对话中得知两人关系菲浅。拓跋锋收剑入鞘,仔细端详江湖打扮的贝锦堂。

    「北天一盗贝家子弟,贝锦堂。」久在北地,边关武将对这边的武林世家也有所了解。贝锦堂郑重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又冲裂开的帐篷顶勾手道:「邢好,下来吧,都是信得过的人。」

    拓跋锋、周敬阳闻言一惊,没想到上面竟然还有人。方才打落贝锦堂,他们便侧耳倾听,听到帐篷周围,除了巡逻的兵士走动,并没有奇怪的声响。

    贝锦堂说完,又有一个大胡子男子从上面跳了下来。比起贝锦堂猫一样的步伐,此人轻功似乎更胜一筹。他动若猛虎,静若磐石,举手投足霸气横生,却无声无息让人察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拓跋大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此次边关告急,我等江湖志士自然不能旁观。得知拓跋大人和敬王爷消息闭塞,遭歹人挤兑,我二人便做了些准备。」大胡子男子见到拓跋锋,眼睛登时放光,他说了番慷慨陈词后,就话锋一转,「人说边关有白玉双璧。其一是玉面蛟刘时英拓跋大人,另一位就是拓跋锋拓跋大人。今日一见,拓跋大人的风姿果然夺目,让在下心仪不已。如果拓跋大人不嫌弃,在下很想为拓跋大人探知些敌军的消息。拓跋大人,你容颜似玉,光彩照人啊……」

    噗……

    周敬阳憋住笑。他看拓跋锋的脸色越来越黑,就推推贝锦堂,让他上去阻止这个越说越跑题的大胡子邢好。此人前面的话都很正经,但后来,未免有调戏拓跋锋的嫌疑。拓跋锋面容秀美,所以最恨别人谈论他的容貌。周敬阳怕这大胡子再说下去,拓跋锋就会动手宰人了。

    「拓跋大人勿怪。我这兄弟个性有些奇特。」贝锦堂上前打圆场,「方才拓跋大人和王爷的话我们都听到了。那些行军路线、兵力布置的情报,就交给我们两人来打探。两位大人只需要练兵备战就可。」

    铁青著脸的拓跋锋看了眼周敬阳,见他点头,便拱手道:「如此,刘某先谢过两位。待大军取胜之日,刘某定当上表,为两位请功。」

    「江湖人,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不过把酒言欢我们倒是欢迎的。」大胡子邢好目不转睛地看著拓跋锋,「拓跋大人,等打胜仗,在下请你吃饭可好?」

    「……咳。拓跋大人,那个,你先忙去吧。」周敬阳见拓跋锋手按上了剑柄,忙踢了一脚贝锦堂。贝锦堂上前捂住大胡子邢好的嘴,他则是劝走了拓跋锋。

    「美人啊!美人!」大胡子邢好望著拓跋锋的背影,竟然满怀惆怅起来。

    「邢好,既然喜欢美人,就用心偷吧。咱们兄弟联手,管他什么地形图、路线图,绝对手到擒来。到时候,你到拓跋锋大人面前邀功,说不定他就肯和你吃饭。」贝锦堂笑嘻嘻地拍著大胡子的肩膀,把未来描述得暧昧。

    「哼。美人可远观,不可亵玩。」大胡子邢好此时才瞅了眼周敬阳:「这就是你家那个笨蛋王爷?」

    笨蛋王爷?

    周敬阳瞪向贝锦堂,心说这臭贼在背后说了我什么?

    「咳,邢好,你饶了我。这次偷东西,我钱照付还不成吗?」你就别在我和这家伙中间煽风点火了。贝锦堂踹了脚大胡子邢好:「你先找个地方待著,事不宜迟,我们过了夜半,就开始行动。」

    「那这段时间你做什么?」邢好看看周敬阳,又看看贝锦堂:「是了,你们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算了,老邢我不留在这里添乱。给你,我先去绝冰谷那里等你。老地方,不见不散啊。」说完,邢好从帐篷顶上的大缝原路而出,动作迅捷,连个落脚声都没发,人就不见了。

    这轻功,高啊!

    周敬阳对大胡子露的这手赞叹不已。他回头想问问这大胡子的来历,结果就看贝锦堂手里捏住一盒东西,磨牙霍霍地朝自己靠过来。

    「敬阳……嘿嘿。」贝锦堂握紧那盒东西,就著帐篷顶露进的月色将周敬阳压倒在床上。

    「你和你的朋友,没有一个好东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敬阳给了贝锦堂几拳,才温言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回京城见吗?」

    「切!那种约定你还信?」贝锦堂搂住周敬阳,又拽了床被子盖住两人,「不亲眼看著你好端端地,我的心里就跟有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太过难受,我就拽了邢好过来了。他的轻功可是天下第一。有了他,把握也更大。此次出兵,我探敌情,你来发兵。我们真乃天作之合啊。」

    「胡言乱语,本王才不合你天作之合。」周敬阳想翻身压倒贝锦堂,却被贝锦堂用被蒙住了两人的脑袋。手脚挣扎中,热热的嘴唇就吻了上来。他推拒,贝锦堂的手却箍住了他的手腕,用唇舌挑逗得他浑身绵软无力。

    以为会死在边关,以为再也见不到身上的男人。可老天爷就像是开玩笑一样,让这家伙带来个帮手,把局势瞬间逆转。

    天下第一的大盗,天下第一的轻功高手。身上的男人还认识什么如梦似幻般的人物?不如统统请来,将那些骚扰边关的胡人盟军打个落花流水好了……

    声声低喘中,周敬阳发出短促的叫喊。他捂住脸,想要合上双腿,而身上这该死的大盗不仅不后退,反而欺身将他的双腿分得更开。

    「九浅一深缓抽送,谁家阳物更销魂?」贝锦堂念著让人脸红的打油诗,把自己的家伙插入渴望已久的后庭。

    「锦堂……」蒙在被子里,周敬阳也看不清身上男人的模样。他伸出手臂将他抱紧,让那根火热的东西深入自己的体内。

    「敬阳……你愿不愿意……」贝锦堂说了半截话便收回,腰部却更用力。

    「愿意什么?」周敬阳难耐地仰头,咬住了贝锦堂的喉咙。后庭的刺激让他身心俱震,胯间东西也缓缓挺立、粗壮,眼看便一泄如注。

    「待我回来再问吧。」贝锦堂亲上周敬阳的耳朵,把热烫的体液撒在周敬阳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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