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这个小儿子竟然对李群芳提出这种要求,马玉苓便感到头疼不已。
“我的确是认真的,妈。”
“可是你不会忘记你只是代替君逸上场,要相亲的人并不是你。我和你夏伯母是多年朋友,这种李代桃僵的事如果让夏家知道,你要妈怎么对人家有个交代?”她就怕毁了和李群芳多年的交情。
“妈,既然我表示要和对方交往,这种问题我不是没想过,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跟对方解释一切。你不用担心我会搞砸。”傅君心里自有打算。
“你知道要怎么做就好,千万不要抱着和人家玩玩的心理,她可是你夏伯母的女儿,不要对不起人家。”看出儿子真的下定决心不愿放手,马玉苓也不再持反对意见。
“妈,我不是大哥,我不会和他一样抱着玩玩的心态。”
“唉!说到你大哥,也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妈在想今天你大哥如果肯出面,他大概也会很中意这叫羽纯的女孩。”她对于这个叫羽纯的女孩相当满意。
“妈,今天和她见面的人是我,不是大哥,就算大哥现在反悔,我也不准备退出。”一旦教他看上,他不会再将她转交他人。
“妈不是这个意思,君,我只是担心你大哥不知跑哪去了,连手机也不肯接。”
“妈,既然大哥存心要躲起来,你是找不到他的。大哥有很多女朋友,自然有很多地方让他躲藏。”
“就是他有太多女人,才教人担心哪!他这样一个女人玩过一个女人,从未真心爱过人家,我真怕哪一天他会死在那些女人手上,花心到最后恐怕难以收拾啊!”一提起大儿子,马玉苓是忧心仲仲。
“妈,你想太多了,大哥处理这种事最在行,女人跟着他绝对是你情我愿,不会有所谓的心有不甘,放心好了。”虽然不赞同大哥游戏人间的态度,但他应付女人的手腕,的确让人不得不佩服。
“说的这么轻松,是你小看女人了。”马玉苓悻悻然地指出。
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君逸对于愈漂亮愈有趣的女人,是一个也不愿放过,却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追求人家;而小儿子则是宁缺毋滥型,宁愿交不到女朋友,也不勉强自己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种强烈对比,令马玉苓苦笑不得,因为不管是花心的大儿子也好,对感情忠实的小儿子也罢,他们就是没有一个肯给她结婚生子。
想到此,马玉苓深深叹了一口气。隔壁苏家只有一个儿子,却早在几年前就娶妻,并育有一男一女,而她生了两个男丁,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真可谓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一道强烈的碰撞声,接着是一阵昏眩,当夏羽纯再回过神,心想这下死定了,她一定是把人给撞死了。
心里扑通、扑通狂跳不已,她捧住心口深吸口气,然后打开车门探视对方的情况。
当她走至车头才发现和她碰撞的车子被撞得很惨,几乎已不成原型,而她之所以会平安无事,是由于她向陈立亭借的车子装有安全气囊,才有幸保住了她一条小命。
见车子被辗成这个模样,她很难想象车子主人是否毫发无伤。
希望不要出事,要不她就罪过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事出突然,她又是新手、临场经验不足,才会为了闪躲一只可爱的小狗,将车子开到对方车道,以致造成这场车祸。
“啊!出车祸了,快打电话报警。”一旁的住家连忙吆喝道。
丝毫不理会一旁已逐渐围观的人潮,夏羽纯看见车内已呈现昏迷的男人,竟是那天在路上以及餐厅内对她借故搭讪的人时,蓦然睁大眼、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
竟然是他,这也太巧了吧?或者该说是他太倒霉了。
实在是太吃惊了,因此当救护车赶到现场,将已昏迷的傅君逸带走,夏羽纯仍旧处在极度震惊的状况下。
而也因心里太害怕,在她尾随救护车到医院处理一些琐事后,等不到傅君逸醒来的结果,仅确定他没有性命危险后,便匆匆地离开医院。
他不会打来了吧?已经两天过去,他始终不曾来电,或许他说会再和她联络,只是基于礼貌随便说说而已。
这么一想之后,夏羽梅顿觉自己积压了两天的紧张心情,终于可以松懈下来。
而就在她这么想的同时,电话在此时发出声响,把她吓了一大跳。
“羽梅,接一下电话。”李群芳的叫声从厨房传来。
“喔!”她回道,紧张地拿起话筒,暗自希望不会是他打来的。“喂,夏公馆。”
“你好,我是Angos,请找羽纯接电话。”彼端传来低沉的嗓音,完全打消了她的希望。
“羽……羽纯她不在。”她语气吞吐地回道。
他真的打电话来了,原以为危机已经过去……
“羽纯,这招不高明喔!”傅君即使在彼端也能探知她的心思。
谎称自己不在就想打发他,这小妮子未免太天真了,既然他已认定她,她就必须是他的不可。
“你——”即使看不见他,她仍瞪得很用力。
“你感到很意外,是吗?有没有空?”他迷人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
“我没有空。”她很快地回道。
“待会儿有什么计划?”他像问天气一般地自然。
“我待会儿要去上课。”她果然傻傻地答复道。
“我下午正好有空档,不如我送你一程,你等着,我过去接你。”他打断她的话径自说道。
“不,你不要来接我,我……”
“我现在就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我给你五分钟准备好出门,我会在大门口等你。”
“不行,我跟你出去,可是你不要来我家门口接我,我会在巷子口等你。”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改变主意,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要求他不要出现在她家门前。
若是让母亲撞见他,她和羽纯就惨了。
傅君没多问原因,当是小女生害臊,便一口答应她会在巷口等她,不见不散。
望着已断讯的电话,夏羽梅呆呆地瞪着它,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该去赴约吗?
她若是不去见他,难保他不会亲自登门找她,如此一来,事情不被拆穿了。
“羽梅,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我的朋友。妈,我下午要上课,不跟你多说了。”担心母亲看出什么端倪,她匆匆转身走出门去赴一场根本不属于她的约会。
不管夏羽梅如何推拒,仍拗不过傅君比她更坚决的态度,最后她还是让傅君嗷送她来到吴雪莉的家门前。
“你教到几点下课?”傅君在她下车后,探出头问道。
“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可以回家。”手里捧着琴本,她冷淡地回答他。
希望自己这种态度可以让他死心。她并不是直一的很讨厌他,只是她毕竟不是和他相亲的正主儿,一直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了解,进去吧!外面太阳大。”他挥挥手要她赶紧进屋。
夏羽梅迟疑地看他一眼,这才走向吴家,而走到吴家大门前,又不林木好奇他到底走了没,回头一探却发现他仍杵在原地,带着笑容注视着她,见她回过头来,他更是大笑着朝她挥手。
像是直接教人逮到似的,她脸颊发烫地转回头,不敢再回头,赶紧伸手按吴家的门铃。
一会儿,吴仲宽前来为她开门,他堆着满脸笑意,侧身让她进来。
夏羽梅才要走进去,身后一阵喇叭声传来,她和吴仲宽两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你的朋友吗?”吴仲宽是过来人,由车上主人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及夏羽梅脸上犹未完全褪去的红潮,不难发现他们两人有着什么关系。
夏羽梅什么也没说,迅速地往屋内走去,吴仲宽则礼貌性地朝傅君点头,便将大门关上。
拗不过良心的谴责,夏羽纯在挣扎了两天,终于还是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医院探视傅君逸的伤势了。
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否则她夏羽纯大概等着良心不安一辈子了。
来至病房前,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伸手敲了敲房门,随即听见里面传来傅君逸沉稳的嗓音。
“进来。”
她没有迟疑地推门走进去,在看见病房里竟没有人陪伴他时,她稍露出诧然之色。
而当她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傅君逸,一双腿被层层石膏裹住时,她的表情更是被满心的懊悔所取代。
看来她的希望无法达成,他竟然伤成这副样子,夏羽纯不禁后悔自己不该无照驾驶。
“你……不要紧吧?”她试着主动开口。
错在她,这会儿不管先前对他这人印象为何,她都必须负起责任,勇于认错。
“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傅君逸斜靠在病床上,双脚全上着石膏。
夏羽纯没有回话,因为她当时的确有这个想法,也真的丢下他一人在医院不管,自己先逃回家去。
所以尽管他语带嘲讽,在自知理亏下,即使心里有气,她仍是忍了下来。
这完全是她的错,如果她再小心一点,他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他的确有权利生她的气。
“你的脚没事吧?”不要成为永久性伤害才好,她在心里祈求着。
“你看它们像没事的样子吗?”傅君逸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真的很严重吗?”夏羽纯马上垮下小脸,忧心仲仲地走近他。
傅君逸没有答腔,仅是在她靠近时深吸了一口气,将她身上出口然散发的淡淡清香,缓缓借着鼻子送入心肺里。
闻够了病房里整天充斥着的药味,她身上的那股花香,就像是一股清流徐徐地带走他这几天的阴霾。
“医生怎么说?他有没有说你以后还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或是一辈子得坐在轮椅上?我见过现在的轮椅很方便,就跟骑摩托车一样。我知道是我的错,所以我会负担一切费用,包括买轮椅的钱……”她绝对会负起责任的。
“你说完了没?”他哭笑不得地打断她再继续喋喋不休下去。
夏羽纯空张着檀口,怔怔地看着他,不知她什么环节漏掉了。
“你好像很希望我一辈子就坐在轮椅上,是吗?”还好心替他打算往后要用什么类型的轮椅,真是谢谢她了。
闻言口,她先是一愣,接着尴尬地涨红了脸,不用再回想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的确一直以为他必须坐在轮椅度遇一生。
“我的脚只是骨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不过需要一些时间静养就是了。”见她粉腮上浮现的两朵红云,他不忍再为难她。
“真的?那太好了!”她笑颜逐开,总算松了一口气。
“能帮我倒杯水吗?”他说道。
“帮你倒杯水?”她第一个反应是想开口:劝他别做梦了,她夏羽纯一直是男人珍宠服侍的对象,要她服侍人,等到天下红雨那一天吧!
但才欲开口就见他手臂上打着点滴,双脚因石膏而动弹不得,她随即又想到今天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她造成的,于情于理她是不该拒绝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于是,她努努嘴,走向一旁的桌几,帮他倒杯开水后,又走向病床,将茶杯交给他。
傅君逸没有伸手接下茶杯,因为他的两只手同样伤势惨重,教人实在想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撞的,能把他撞成这样子,却还能保住他的命。
茶杯端在半空中,她拧了拧眉,道:
“你要怎么喝?”
“我比较喜欢的方法是你喂我喝——用你的唇。”他煽情地说,并朝她眨眨眼。
“你做梦!”她气得差点没将手中的茶泼向他。
嗟!连躺在病床上了,还不肯安分,果然是靠那张嘴吃饭的。
“我也宁愿这是一场梦,毕竟这会儿躺在病床上受苦的人是我。”他挖苦道,皱着眉想起身。
“你不必这么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开车不长眼地撞上你,然后害你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他存心要教她良心不安,那么他成功了。注意到他想起身,她连忙靠向前去,连忙说道:“你不要乱来,我帮你。”
于是,夏羽纯双手张开,急忙地从傅君逸的腋下抱住他,试着想助他一臂之力,帮助他坐起来。
然而,他整个人就像是千百斤重似的,尽管她已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仍是无法移动他半分,反而让她因为过度使力而一时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肩上直喘气。
反观博君逸本人,他这会儿的表情就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咪,正露出满足的笑容,任由佳人在他胸前磨蹭,他却连半点力气也不肯使出。
“不行,我没有办法扶你起来,傅——”她抬起头就见他笑得很贼,不由得眉心一拧,盯着他不放。“你在耍我?”
他连忙收起笑容,做出一脸痛苦的表情,一副他先前并不是在微笑,而是因为痛得龇牙咧嘴,让人误以为是在微笑罢了。
“你很痛,是不是?”望见他伤痕累累的手,触目惊心的伤口到处都是,一股好深好深的愧疚席卷着她的心。
“痛是很痛,不过没痛到让你必须苍白着脸吧?”他打趣道,不知怎地就是不想见到她被他吓坏的样子。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耐不住心里直涌而上的歉疚,她终究说出她早该说的歉语。
“告诉我,你的名字如何?”他问道,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夏羽纯。”这回她不再隐瞒。
“夏羽纯……”傅君逸喃喃念着,眯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
“夏羽纯……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夏羽纯!如果他真听过这个名字,没有理由他会记不得。
“喂!你怎么老是用这种老套的方法在骗人啊?”她吃笑出声,没等他回答又往下说道:“你不是想喝水吗?我去找护士小姐帮忙,你等一下。”说完,她转身跑出病房。
傅君逸目送她跑开,这才缓缓地掀起嘴角,露出了一脸莞尔的表情。
这夏羽纯八成不曾到过医院的病房,竟然连病床可以调整高度她都不知道,而他当然不会好心告诉她喽!
当夏羽梅终于向吴仲宽道再见时,已是两小时以后的事,她朝小雪莉挥挥手便走向大门。
“夏小姐,我送你吧!”吴仲宽随后追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
“不用了,我……”话未说完,两人便同时发现傅君的车子仍停在两小时前的位置,似乎不曾移动过。
吴仲宽这才明白地露出了解的笑容,努努下颔道:“男朋友来接你了。”
“不是的,他……”急着想否认,又随即想到自己并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于是朝他点个头便走出大门。
夏羽梅丝毫未觉吴仲宽在视她走开的眼神里,似乎隐约含着一股遗憾,好像惋惜着佳人已有心上人,而他却什么都来不及做似的。
吴仲宽关上大门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夏羽梅这才走至傅君的车旁。在看见他竟坐在驾驶座睡着时,她露出讶异之色,心上不由地涌上一丝丝令她错认不了的感受,那是一道甜蜜的感受,令她打从心底暖和了起来。
他一直坐在这里等她下课,甚至连冷气也不开,只敞开窗户就这样睡着了?
夏羽梅实在不愿相信他真的待在吴家门口等了她整整两个小时,但由车上那烟灰缸已放满不少的烟蒂看来,又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是个事实。
他真的等了她两个小时?真的认为她值得他这么做吗?
望着依旧沉睡的傅君,夏羽梅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说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的。
但她终究不是羽纯,这样顶着羽纯的名义和他在一起,毕竟是行不通的。
别说母亲那里难以交代,要她这样欺骗一个好人——他应该是个好人吧!她也会感到良心不安。
所以,不管他的行为再如何令她感动,她都不能有一丝丝迷惑,深怕自己一旦有了这个动心的念头,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还是趁早和他把话说清楚,也好让他对她死心。
心里不断思索着可行的办法,却始终鼓不起勇气上前把他叫醒,想到一旦把他叫醒,自己就要面对清醒的他,她实在没有胜算。
也许她该趁他熟睡之际赶紧走人,吞了吞口水,她正准备当个胆小鬼,悄然开溜。
傅君却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在她才举起右脚的当儿,睁开了阒黑的瞳仁,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此刻正因他醒来,而一时僵住的身子。
“你想去哪儿?”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夏羽梅顿觉一股躁热袭上脸颊,那温度即使不伸手去触碰,她都能感受到它的烫人。
“课上完了?”他也不准备让她下不了台,遂下车走向只距离车子不到五步远的夏羽梅。
夏羽梅却在此时转身跑开,不是心里害怕,而是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
她才跑了几步,傅君便随后追了上来,大手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回身来面对他。
“你在做什么?当真这么讨厌见到我?”傅君难免动气,抓着她的力道便加重了几分。
“好痛,放开我。”她皱起眉轻叫道。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我什么地方令你这般厌恶,厌恶到让你忘了你自己答应过的事。”他控诉着,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指控她言而无信。
“我自己答应过的事?我答应过什么事了?”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同意试着和我相处,并给我们彼此了解的机会,你忘了吗?”
“你胡说,我从来没有答应你这种事。”她瞪圆了眼。
“你有!”
“我没有!”
“我不会跟你争辩这个,先说我真的令你这么讨厌吗?”他目光炯炯、直勾勾地望着她。
不,她并不讨厌他,夏羽梅正想这么回答他,但随即想到这不是她该说的话。
如果她说老实话,就更别想打发他,让他死心了。
“对!我就是讨厌你。”于是她心虚地对着他说,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理由呢?”他没有因此而打退堂鼓,反而执意打破沙锅问到底。
“理由?”她一怔,随又反问:“讨厌”个人需要什么理由?讨厌就是讨厌,没有理由。”
“你错了,讨厌”个人怎会没有理由,例如:这个人的长相让你看不顺眼,一看就讨厌,或者这个人的行为举止,让你无法心生好感,诸如此类有太多例子,但总有一项令你心生厌恶,你必须说出来,否则别想要我放弃你。”他的语气坚定,表情更是认真。
夏羽梅直瞪着他,好半晌没有说话,对于他的执着她感到自己的心直往下沉。
她想自己要说服他放弃,似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她怎会碰上他这种人!或者更正确的说法是——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人存在!
“你……怎么能肯定我就是你所要追求的对象?也许我其实是一个行为不检的女孩。”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其所能说自己的坏话。
“所以我才说我们都需要有段时间来了解彼此,你也同意了,不是吗?”他的声调是那样轻声细语。
她叹口气,接着又咬了咬唇瓣,要是有他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问题是她根本不是羽纯啊!她不想老是在同地方打转,这件事必须愈快解决愈好,对羽纯也好有个交代。
她已经欺骗他在先,将来怎么解释都是于事无补,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就打消他追她的念头。
见她闷不吭声,傅君脸色瞬间转为严肃,抓住她的力道更是加重不少。
“看来你是打算反抗到底了?”他双眼一眯,将她硬是拉到车边。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她受到惊吓地用力挣扎。
“我们车上谈,我可不想让你漂亮的肌肤受到太阳的荼毒。”他说着,为她开启客座车的门。
她的脸色泛红,尽管他说的漫不经心,她仍感到有点怦怦然。
但不行啊!她绝对不能有这种感觉,要不然她和羽纯肯定会死得很惨。
“你当真那么讨厌我?”傅君将车子开上路后,才打破车内的沉寂问道。
“我是不喜欢你。”她面向车窗外,说着违背心里的话。
她总不能老实告诉他,自己不是羽纯,而是她妹妹吧!
既然不能老实说,倒不如少和他接近。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他让自己未把话说完,就等她接下去。
“当然是我的真心话,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她果然中计地急急道。
“如果我能在两个月内使你爱上我,你信是不信?”他转头对她露出笑容。
由墨色车窗望见他爽朗的笑容,她微微一怔,答不出他的问语。
信是不信?她要如何回答?
“既然你答不出来,我们何不试试看?”他的口气十分平静,完全没有露出在算计她的表情。
“试?试什么?”她茫茫然地眨眨眼。
“试试看我是否能让你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教你爱上我啊。”
“哪……哪有这种事,我不同意。这个提议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我要你不要来找我,你反而要用两个月的时间追求我,这算什么?”她杏眼圆瞪地怒道。
“这对你绝对有好处,若是两个月后你没有爱上我,我会自动承认失败,如你所愿放弃追求你的念头。”
“那如果——”她盯住他却收住尾音。
“如果我让你爱上我,是不?”他扬起嘴角,替她接下去道。
夏羽梅移开视线,不肯回答。
望着她的后脑勺,傅君珑笑了笑,逐自往下说道:
“如果你爱上我,不就什么问题也没了,你也不必再如此执意要反抗我。”他说的好似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
“这根本行不通。”她听了直摇头。
这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事,她担不起这个后果。
“何以行不通?这是很好的方法,看是我放弃你,或是你干脆直接弃械投降和我在一起,这是惟一解决的方法。”“惟一的方法是我不会再见你!”她怒叫道。
再好的性情也会被他气疯,他简直固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你这么做我会直接到你家把你揪出来,我相信夏伯母她很赞成我们在一起。”他皮皮地一笑。
他是一锁定目标就绝不放弃的人,对于她不知原由地抗拒他,只是更加深他追求她的决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她瞪着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揍人的念头。
“我不是无赖,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能怪我对你动心,该怪你太迷人。”
又是一抹嫣红染上她的脸,她兀自生闷气,气自己干嘛要受他的话影响。
将她绯红着脸的娇颜尽收眼底,傅君瞳孔颜色变深,想得到她的念头更加强烈。
“依我看,你一定是害怕自己会爱上我,才不敢答应我的方法。”
“谁会爱上你,好,就用你的方法,别忘了你自已说过的话。”夏羽梅不经考虑地脱口而出。
换作是平常任何人以激将法来对付她,绝对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因为她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激怒的人,如今她却一反往常地中了计,因此才说完话,她马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极了,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会天天约你,让你没有别的时间,只除了和我在一起。”傅君因计谋得逞而笑咧了嘴。
“我才不打算往后两个月都和你窝在一起。”
“既然答应了就不许反悔,说好两个月的时间,你想做什么就等两个月后再说。”
“你!”又是一次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夏羽梅不禁懊恼自己就是拿他没辙。
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绝对不会爱上他,因为她现在对他的感觉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