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宽,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随随便便带个女孩来见我,就是要我放心把雪莉交给她和你照顾?”
杨依雯一脸轻蔑的目光打量着穿着前卫的夏羽纯,表情充满着难以自信,接着又说:
“这种乳臭未干的女孩照顾自己都有问题,她要怎么照顾我的女儿?”她故意在“我的女儿”四个字上加重语气。坐在她正对面的夏羽纯,在听见乳臭未干这形容词,目光一闪但未动怒。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她,她觉得好好玩。
“依雯,我请你不要侮……”
“仲宽,她不是在侮辱我,她说我乳臭未干是代表我还年轻,是赞美呢!”夏羽纯打断他的话,身子一面靠近他。
而她这软绵绵的呢喂软语,教人听了不禁浑身酥麻,更令吴仲宽十分不自在地低头俯看她异于以往的表情与腔调。
“羽梅,你不必……”他想说她不必勉强自己装出世故的样子。
夏羽纯先是摇摇头,再以食指轻放在他唇中央,笑道:
“让我和她谈谈,仲宽。”既然她已答应要帮忙,她就非要成功不可。
她这亲密的举止成功地让吴仲宽闭上嘴巴,他怔忡地看着她比以往更成熟美艳的脸蛋。
“你们如果只打算在我面前眉来眼去,恕我不奉陪。”杨依雯只觉眼前这一幕相当刺眼。
夏羽纯闻言收回和吴仲宽故作亲密的视线,这才看向已显得非常不厌烦的杨依雯。
“杨小姐,听仲宽说你想争取雪莉的监护权?”
“没错。”杨依雯没有否认。
“请问你为什么在这么多年以后,才想这么做?”
“雪莉是我的女儿,不管多少年过去,她都是我的女儿。”
“当然,雪莉的亲生母亲、永远都是你,杨小姐,可是我想确定的是你想要回雪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夏羽纯的态度不卑不亢,十分友善。
如果可能,她要以和平的方式和杨小姐达成共识。
杨依雯愣了一下,似乎很讶异她会提出这种问题,眼前这看似乳臭未干的女孩,或许不如她外表般地的单纯。
不过,既然对方开口问了,她也不打算隐瞒来意,她坦白说道:
“这一趟回来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我就要和我现在的未婚夫结婚,我答应他这是我最后一次回来,所以我才想带着雪莉一块过去。”
“你那位未婚夫知道你有个女儿,也知道你就是专程回来带女儿过去?”
“他知道我有个女儿,但我没告诉我这次的目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怕他不答应吗?”夏羽纯找到了攻击弱点。
“他会同意的,只要我把雪莉带回去,也许他就会接受她。”其实杨依雯心里也不太肯定,所以说得有点心虚。
“你只是假设他会接受,那如果他不接受,那时候你要怎么办?无辜被带到境外的雪莉又要怎么办!她得适应陌生的你,又要面对陌生的环境,你不觉得这对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太过残酷吗!”听到她自私的作法,这会儿夏羽纯不仅是要帮助吴仲宽,她更要为小雪莉抱不平。
“我会想到办法。”杨依雯被说得有点汗颜,气势不再凌人。
“你敢拿一生幸福来冒险?”
“我……”杨依雯当下怔然。
“杨小姐,既然你就要有幸福的婚姻生活,你又何苦带着一个不定时炸弹去冒这个险?将来你还会有孩子,你能保证你未来的先生不会偏袒白自己的小孩?男人毕竟不是我们女人,他们绝对会想要有自自己的小孩。”
“你的意思是你嫁给仲宽后,不会想要有自己的小孩?”如果她可以做到,杨依雯倒可以放心地将雪莉交给她。
她说的没错,自己无法保障雪莉的未来,她跟着父亲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会不会有小孩,就要看仲宽的意思,一切随他。”她答得模棱两可,反正和他生小孩的人又不会是她。
闻言,杨依雯露出了解的表情,笑看着吴仲宽难掩尴尬的神情。
“夏小姐,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你,可是我拜托你替我这从来没尽过母亲责任的女人好好地照顾我的女儿,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杨依雯说着突然激动捉住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
完了!夏羽纯暗叫声槽,这种承诺她可不敢乱许。
“杨小姐,雪莉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喜欢她。”她只有这么保证。
杨依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满心期待地看向吴仲宽,等他开口。
“我会带雪莉来见你,依雯,你放心,我不会剥夺你是她亲生母亲的权利,也谢谢你没有坚决要带走她。”吴仲宽明白她心中的渴望。
“别这么说,夏小姐说的没错,我不能因一己之私就让雪莉跟着我面对不安定的未来。”杨依雯瞬间醒悟自己的确太自私了。
“依雯……”
夏羽纯望着他们彼此客套着,表情十分开心,她知道自己轻松地解决了这项任务,乐得一扫这两天来的阴霾情绪。
殊不知在她背后一直有道锐利的光芒,因见她的手臂始终缠绕在吴仲宽的臂弯里,而徐徐燃烧着怒火,手中的杯子也应声破裂……
“羽梅,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你的表现太好了。”在送她回家的途中,吴仲宽向她道谢。
“我不是羽梅,吴先生。我和羽梅是双胞胎,因为羽梅担心自己不能胜任这次的面谈,所以她才拜托我出面。”她笑着指出。
“原来如此,难怪你的言行举止如此不同,那我更加要谢谢你的大力帮忙。”他相信在西餐厅如果没有她的一番见解,依雯不可能如此轻易打退堂鼓。
这全是她的功劳,是她说服依雯把雪莉留下来。
“好说,吴先生,我听羽梅说她今天会带雪莉到亲子公园,你去接你女儿吧!她怪想你的。”她在家门前下车,对他挥挥手。
吴仲宽再一次向她言谢后,车子扬长而去。
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去,夏羽纯这才旋过身想拿钥匙开门。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紧急且尖锐的煞车声,让她吓得心脏差点停摆,身子甚至惊跳了下。
待呼吸稍稍平顺,她忿忿地转身正想痛骂是何人开车这么不小心,进巷子也不知要减缓速度。
然而,当她看见下车向她走来的人,竟是她发誓自己这辈子不想再见到的傅君逸时,已到嘴边的话,顿时全又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她仅是看着他怔怔出神。
他出院了?看他的步伐走得十分稳健,脚伤应该是没问题了。
而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还脸色这么骇人。
不过,她管他为何而来。她说过再也不想理他,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夏羽纯转身要把门打开,但已朝她靠近的傅君逸,却二话不说地直接以手臂揽住她的腰,并且不顾她因这突然的举动而愤然挣扎的身子,硬是将她半拖半抱地拉向车子。
“你想干什么?”
没有空回答她,傅君逸一手强压下她的头,另一手提抱起她,将她由驾驶座这头硬推向驾驶座身旁的客座上,自己紧跟着钻进驾驶座里,下一秒车子便往前直冲。
“你在做什么?”她发出尖叫声,看看他冷峻的侧面,又看看前方。“你不要命没关系,但这里是巷子,有很多小孩子会跑来跑去。”
车速明显地慢下来,但他仍对她不理不睬,气得她又对他大吼大叫:
“你在发什么神经?你可以出院了吗?”下定决心不想理他,但她又忍不住打量他的伤处是否都痊愈了。
她看见他的右手正包着一条小餐巾,像是不久前才受伤,且匆促绑上去的,上头还渗着微微的血迹。
“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是她没用,就是抑止不住关心他的心。但见他始终未发一言,她不免有地动气。
“停车!我要下去。”夏羽纯手捉住车门,气得想推开车门。
即使跳下去也好过面对他的阴阳怪气。
“坐好,如果你不想要我把你绑起来,就给我乖乖坐好。”
夏羽纯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竟敢威胁她,她才不吃他这一套,双手更是用力地推着车门。
她危险的动作教傅君逸立即将车开向路旁,然后怒视着她。
“你不要惹火我。”此时满腔的怒火正在他胸口燃烧着,她最好不要挑战他的底线。
如果他的退让是成全别的男人有机会去接近她,那么就该死了,她必须是君的,他不会让自己的退让没有成果的。
“惹火你?是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架上车,该被惹毛的人是我,不是你!”她气唬唬地反驳回去。
“他是谁?”他直接开口问道。
“你指的他是谁?”她浑然不解地问道。
“在西餐厅和你十分亲密,又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他极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但这并不容易,尤其当他脑子里全是她和那男人勾着手臂,亲密交谈的那些影像时,要想保持冷静也难。
“你跟踪我?”脸上明显有着不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冷哼道。
“你——”正欲发火,却又想起他的立场不明,于是她很快地反问道:“这关你什么事?我和谁见面吃饭是我的自由,我爱让谁送回我来也是我的事,这些全不关你的事吧?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女朋友就好。”她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将脸转开,不想教他瞧见她脸上明显的醋意。
爱上他已经够糟了,她不想再闹笑话。
在她刻意地回避下,傅君逸果真没瞧见她真实的表情。
此时此刻,他只想弄清楚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如果她的对象不是君,他就不会再保持风度。
“谁说不关我的事?我亲眼目睹你成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婚姻,你敢否认没这回事?”
“你……你说我破坏别人的婚姻?是第三者!”她的双手因气忿而握紧。
她为了不想夺人所爱,近回来她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却什么也不了解,就将这项她最痛恨的罪名直接往她头上扣!
夏羽纯顿觉自己的心口像被揍了一拳,这分又痛又酸的感受,几近教她承受不了。
她本能地想反驳,但随即她又改变主意,冷冷地说道:
“就算我是第三者,你也没有资格教训我。”
“只要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我就有资格替他管制你、教训你,我不会允许你背着他乱来!”傅君逸额上的青筋浮现,忿忿地嚷道。
“去你的弟弟!你根本是个骗子。”他不会以为她会这么快就忘记他是个孤儿的事吧?抑或是孤儿的事是他捏造的?
她的叫骂、指控令傅君逸的自制力由身上抽离,留下的是满腔的怒火,以及一分对她再也克制不了的想望。
“该死的你,这是你逼我的。”他说着,捉住她纤细的臂膀,将她紧抵靠在车门上,欺身靠近她。
当夏羽纯察觉到不对劲,他的唇已攫住她的,紧接着他的舌头更强行地闯进她的唇里,她倒喘口气,却反而将他的舌头吸得更深。
他不是在吻她,倒像是在掠夺似的强吻着她,他的唇虽柔软,但压在她唇舌上的力道却一点也不温柔。
他的唇一再蹂躏着她的,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没有半点真心的吻。思及此,她立刻回神,然后使力地推开他。
“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如果我是你弟弟的女友,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一个惩罚似的吻,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不该如此待她;更何况她什么也没做啊!
当傅君逸拾回理智时,他才发现自己在忿怒当头,竟冲动地对她做了什么。
这不是他该做的事,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他早就幻想过不少次亲吻她的感觉——尽管只有他自己十分投入地吻着,她尝起来仍旧是该死的美好,而这使他了解到自己要放弃她是多么的困难。
偏偏他却只能硬生生斩断自己的情丝。他深吸口气,佯装不在意的口吻道:
“我是想证明你是否适合和我弟弟在一起。”除此之外,他没有其它更好的借口。
夏羽纯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伤她的心的人,这个时候他还是念念不忘他那个她见都没见过的弟弟?
难道,刚才这个吻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
不,她怎么会忘了他是怎么样的人呢?一个吻对他根本是小case,会在意的人只有她这个大笨蛋而已。
一想到自己是这么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他竟还能这么对待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的眼泪几乎忍不住冲出眼眶,但她拼命忍住泫然欲泣的情绪,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那么你现在觉得我适合你弟弟了吗?”心灰意冷的她也懒得争辩,更不想问清他的弟弟是何许人。
罢了,如果他是存心要乱栽赃,她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就让他称心如意巴!
“只要你不要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我非常赞同你和我弟交往。”他说着违心之语。
尽管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将她紧紧地怀进怀里,一辈子都不愿再放开她。
“那就先谢谢你的大力支持。”她悻悻然地回道,撇开脸不愿再看他,是该死心了。
“羽纯……”他试着想再说些什么,好让和她相处的时间可以拉长。
“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吧?”这一刻她只想逃得远远的,愈远愈好,只要不要再见到他的人。
傅君逸的心整个冻结,连最后一线希望都彻彻底底地瓦解……
对别的男人而言,恋爱也许是快乐、甜蜜的代言词,但对傅君逸来说,爱上一个人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或许这是他一向不对感情负责的报应吧!
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想过他会陷得这么深、这么快。
所以,他诅咒夏羽纯不该让他爱上她,诅咒之后又想念她、渴望她。
白天,他还可以控制他自己的思绪,不会在自家人面前露出馅儿!但一到夜里闭上眼睛,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她,眼前浮现的更是她的曼妙形影。
他克制过自己,但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到最后他干脆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这样的情形他知道会永远持续下去,如果不是傅君在今天晚上突然闯进他的房间——
傅君很少会在深夜过后突然想和他这个大哥聊天,今天一兴起这念头,他便拿着两只酒杯和一瓶红酒走进他房间,想邀他一块喝几杯。
不料,才走进房间,房里充斥着酒气冲天的味道,教傅君直皱眉头,赶紧先把房内窗户打开,这才准备询问他究竟是喝多少酒了。
视线落向床上,但旋即被眼前所见的景象吓了一跳。
可不是,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酒瓶、俊容憔悴的人真是他那位向来自命不凡的大哥吗?
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很少喝酒,至少不曾喝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而一个人之所以会把自己灌醉,一定是有极大的痛苦与心事。
这会是早上母亲要他多留意大哥的原因吗?
如果连母亲都注意到大哥不对劲,那就表示大哥心里有事。
到底是什么事教大哥痛苦的必须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呢?
“大哥,醒醒吧!”他走向床畔,拿开被傅君逸抱在怀中的酒瓶。
手中的酒瓶一被拿开,傅君逸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柱,伸手在半空中挥着,口中也同时发出喃喃声。
“羽纯……”
傅君浑身一僵,尽管大哥声如蚊蚋,他仍一清二楚地听到大哥口中叫唤的名字。
他怔了怔,先是难以置信,接着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也才终于了解大哥痛苦的真正原因。
原来——
“醒醒,大哥,我们谈一谈。”他再次推了推犹不甚清醒的傅君逸。
傅君逸先是动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睁开布满红丝的眼睛。
当他睁眼看见坐在他床上的人竟是君时,他咒骂出声,想起自己好像叫出羽纯的名字时,他更是恨不得宰了自己,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该死!瞧他做了什么好事?
“你清醒了吗?大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事,你就当我喝醉酒胡言乱语。”傅君逸焦躁地挥着手。
“真的只是胡言乱语?你这么多红粉知己,什么人不叫,却偏偏叫羽纯。大哥认识她?”
“我是认识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急着撇清道。“你不用管我,君,你只要好好对待她就好。”
“然后看着你一直这样麻醉自己。大哥,我要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要告诉我和她没什么,也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做是在成全我和她。”他看了大哥的表情一眼。“我说的没错,你果真是在成全我?”
“君——”
“说吧!大哥,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他完全想不透这两人是怎么碰在一块儿。
傅君逸深深望着弟弟难以相信的脸,叹了一口气。
“到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坦白吗?”如果他不是他敬重的兄长,他会毫不客气地先揍他一顿再说。
“我说了我和她什么也没有。”此时他所能做的就是一味地否认。
“什么也没有,你会为了她喝得烂醉如泥吗?大哥,你再不干脆我会揍你,我在乎你的感受,可我也爱她,不要把我当傻子!”傅君吼出了他的气忿,也把他的忧心显露在脸上。
看出了君脸上的在乎,傅君逸又何尝愿意隐瞒事实,他这才缓缓地说:
“羽纯就是开车撞伤我的人,所以她利用白天时间来照顾我,我只是没料到自己会对她日久生情。”
“羽纯不会开车。”
“我知道,她连个驾照也没有,所以我才说自己很好运。”他苦笑道。
“不对!羽纯连排挡的作用是什么都不懂,她怎么可能会开车?”傅君眉峰蹙起地提出疑惑。
他记得她连坐在驾驶位上的勇气也没有,上一回他提议要教她开车,才将她放至驾驶座上,她便吓得抱住他哇哇大叫,当场让他乐得哈哈笑。
“而且这段时间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照顾你?”
“你确定?”傅君逸睁大眼睛,心中不免有了新的希望,也许他们口中的羽纯不是同一人。
“我肯定,你又是怎么会认为我们爱上的女人是同一人?”
“是妈在医院见过羽纯,指出她就是和你相亲的夏羽纯。”
闻言,傅君脸色转为沉重。“如果是妈说的话,那肯定错不了,只是怎么可能……她怎么有可能在照顾你的同时,又和我在一起?”
“我也觉得很纳闷,她是怎……”傅君逸附和到一半,突然脑中掠过一道景象,他顿时睁大眼、醒悟过来,急忙问道:“你知道羽纯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吗?”
一定错不了,他早该想到这个可能性。
傅君的反应是诧异地摇摇头。
“我没听羽纯提起过她有个双胞胎妹妹。”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倒是从未提到她家人的事。
“我见过她—她叫夏羽……”傅君逸努力回想她的名字,有了!“梅,没错,她叫夏羽梅,她和羽纯最大的差别是装扮,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两人的不同。”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们之中一定有人不是羽纯,却冒用她的名字和我们之中的一人交往,这才足以解释一个夏羽纯何以能同时出现在你我面前。”传君逸愈来愈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而这也让他的心不住地飞扬了起来,不管是姐姐也好,妹妹也罢,至少他和君看上的不是同一人,他也不必再强迫自己退让,整天借着酒精来忘记她。
“说说你那位夏羽纯是个怎样的女孩吧?”傅君问道。
“她是个有主见,而且个性执拗,一生起气六亲不认,但同时她的心肠软,做事有头有尾,不会轻易低头,总之,很迷人。”
“我现在可以肯定她不是和我在一起的夏羽纯了。”他的羽纯可是蕙质兰心,动不动就脸红的柔顺美人。想起她的单纯可人,他不住扬起了嘴角。
而经大哥这一说,傅君更是肯定她绝非是大哥口中的姐姐夏羽纯,惟有代姐相亲,她才会在一开始就急着想拒绝他,又一直不敢把他带回家去见夏伯母。
肯定是她冒名顶替的事,连她母亲都不知情,所以她才不敢带他回家,以免事情被拆穿。
“那就错不了。君,没想到我们兄弟两人会被两个女孩耍得团团转。”傅君逸一面心喜,一面忍不住感慨着自己注定要栽在夏羽纯手里的命运。
“说的也是,我也是头一遭看见你这个浪子借着酒精麻醉自己,一度还以为是我看走了眼。”傅君糗他,嘴咧得老大。
傅君逸此时的心情十分愉悦,丝毫不在乎君的调侃,反而笑着附和道:
“我也没料到我会有这一天,但一想到自己无法拥有她,我的情绪就异常低落、消沉,根本不想保持清醒。”
“现在就等着我们想出法子,证实我们的猜测没错,接着你和我皆可顺利抱得美人归了。”然后他顶替大哥的事,也可因此得到特赦了。思及此,傅君忍不住笑咧了嘴。
“说来是老天的安排,羽梅顶替她姐姐,你顶替我,接着是羽纯撞上了我,或许是命中注定。”
“经你这一说,我突然有个想法,也许是个好方法。”傅君说着朝傅君逸凑近身子。
两人交头接耳一番,傅君逸露出了赞许的神情,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妈的帮忙才行,所以你有决心要面对这段感情吗?一旦教妈得知此事,她一定会逼你和夏羽纯结婚,如果你仍抱着玩玩的心态,趁早说明白,我不想白这浑水。”
“你都见到我这副鬼样子了,还认为我不够认真吗?我要她、要定她了!”
“别动怒,是你过往的情史比较教人难以信服罢了。”傅君拍拍他大哥的肩。
“不要再讨论我荒唐的过去,我会和我的红粉知己说清楚的。”他恼道。
其实,不用他多说,他相信卓珊蒂已把他爱上夏羽纯的事跟他的红粉知己一一报告过了。
他了解她们不会为难他的,大家都是朋友,绝对不会约束对方再去结交另一半,反而会给予真心的祝福。
不过,这种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一旦有了夏羽纯,他决定要改变他交友的态度,不想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而夏羽纯绝对值得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