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立即停下,落在地上。聂华尉策马过来,"为何停轿?"
"是夫人的意思。"轿夫这么说时,查嫱已掀开轿帘,走了出来。
这时,聂华尉听到一声赞叹。山路旁一个白须老人正啧啧称道:"真是天仙下凡,我活了九十九年,从未见过,从未见过!"
"不要再丢石头了!"查嫱喝斥道,迅速地抱起已奄奄一息的小狗。
她下轿,竟是为了救那只被欺负的脏小狗!聂华尉有些惊讶。
"有没有人身上带着金创药?"她环视着骑在马背上的武官们。
韩秀跳下马,给了金创药。在替小狗擦药、包扎伤口后,查嫱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聂华尉——她震悸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抱着小狗坐进轿里。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眼睛?
他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深邃得如黑夜,光亮得如辰星,燃烧得如火炬,广阔得如海洋,似能照亮她、吞噬她,也能淹没她。
聂华尉一行人住进山镇中唯一的客栈。由于一下来了太多人,厨房人手不足,以致于晚饭没那么快做好,所以查嫱下轿后便和珠儿先进房间休息。
"珠儿,这只小狗送给你。"查嫱边逗小狗边说。
"小姐,这只狗丑不啦叽的,而且好像有病,我不要。"
"你不是怪我把你的小狗送给小宝——"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
"不管,它是你的。"她霸道地说,"珠儿,我身上黏腻得受不了,好想洗个澡。"
"这小店又没有浴室,怎么洗啊?"这客栈不是普通的破旧,但却是这山镇唯一的一间,总比餐风露宿来得好。
"你去问店家有没有木盆?有的话,顺便烧水。"
于是珠儿找来店小二,小二便领她到堆置柴薪的空屋,里面有一个木盆。"可以在这里洗。"
"这里?"珠儿看着四周,这屋子像随时会倒塌似的。
"只有这里,将就点吧。"店小二说。
水烧好了,查嫱反而踌躇起来,这门窗处处都是缝隙,在这里洗澡很没安全感。"珠儿你在外面守着,莫让人接近。"
"那姑爷呢?"珠儿问道。
"也不可以放行。"笨珠儿,才会问这种笨问题,姑爷是她什么人,当然可以进来,只是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可以!
"哦,知道了,你安心洗吧,我不会离开半步的。"
查嫱脱得一件不剩,露出雪白的肌肤,然后用皂英搓洗污腻多日的身子。
噢,肚子好痛,不该吃路边的糖糕,珠儿疼得死命抱着肚子,不行了,可是小姐这里没人站岗不行,又不能叫姑爷来,他是堂堂大将军,会被人笑话的。
她想到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便像一阵风似地跑去找韩秀,说出来意后,韩秀立刻跟着她来到后院。
"不可以偷看喔,也不可以让别人偷看喔!"珠儿急促地说完,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洗净身体后,查嫱撑住木桶,轻轻一纵,侵人温热的水里。
唔,好暖和。她软软地依在桶壁上,轻轻吟唱起来,她在歌唱爱情和幸福,唱出她得了一个难得有情郎,歌中唱道:"丝藤缠碧树,白水绕黑山,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夫人的歌声犹如天籁。韩秀背窗而坐的欣赏,突地,一个人向这边走来。他站起来,恭敬地喊了一声,"将军!"
"你去吃饭吧。"
韩秀走后,聂华尉移步窗下,借着月色从窗纱破洞中望进去。
经年累月的军旅生活,聂华尉久违女色。如今美色当前,恰似巫山逢神女,瑶台遇仙葩,顿时觉得魂飘魄荡,心猿意马。于是,他推开破旧的木门。
查嫱挡着湿涟涟的上身,瞪眼望着向她渐渐逼近的来人。
他那对燃烧着熊熊yu\火的深邃眼睛,仿佛两把火炬,对着她延烧过来。她不禁脸红的低下头,只觉一颗心怦怦狂跳着,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你不要低着头,我还没看够呢!"
"将军。"她一声轻唤,显得柔情似水。
"嗯?"他懒懒地应着,然后吻住她。
"噢——"查嫱星眸半掩,微启双唇,他的舌头立即探进她的小口里舔吮。
她昏眩了,迷惘了,陶醉了,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正在缠绵难解之际,忽闻一阵沓沓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踢开了,"韩秀,你这无耻之徒!"
来的正好!聂华尉放开她,差点他就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珠儿,你看清楚——"查嫱脸上泛起一朵羞赧的红晕。
"啊!姑爷!对不起,对不起,就当我没来过。"珠儿窘迫地跑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水冷了,快穿上衣服,免得着凉。"聂华尉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走出去,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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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嫱面朝妆镜,慢慢梳理着秀发。洗澡时发生的事情,在她心里荡起的涟漪,到现在还不能平静。
聂华尉的突然出现和他那对吸引人的眼睛、他那激情的热吻……
她想得那样专注,以至聂华尉走进房里都没发现,直到铜镜里映出他的脸庞。他的眼睛如火般地盯着她,这一慌,手上的牙梳落了下来。
"我长得很吓人吗,看到我,梳子都吓掉了。"他走过去,弯身拾起。
"将军长得哪会吓人。"查嫱双颊飞红,双眼满布情意,"是妾身想事情想得出了神,一下子看到房间里有人,才会吓一跳。"
"你在想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事……只是思念爹娘……"
哼,思念秦聪吧,他心里这样嘟嚷着。要是真有那么孝顺,就不会跟秦聪私奔,也不怕圣上怪罪下来,将她爹娘推出午门斩首。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珠儿走了进来。她把托盘里的酒菜放在桌上,"姑爷,小姐请慢用。"然后小步匆匆,微笑着退了出去。
查嫱和聂华尉侧席相对,她给他斟满酒,他看她一眼,"你也倒一杯。"
"妾身不会喝酒。"她轻轻摇头。
他举杯在手。"不可以不喝,这是合卺酒。"
合卺酒……也就说今夜他们会……她的心微微地发颤,拿起酒杯与他交臂,他一口喝尽她手上的,而她则吮了他手上的一小口。
"喝完!这壶酒我们一人一半。"他命令道。
"就喝这一杯,妾身不胜酒力,怕会醉。""醉了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怕我趁你酒醉时偷袭你?"他戏谑地说。
"你好坏。"她娇嗔。
"更坏的在后面。"他这可不是打情骂俏,而是说真的。
查嫱立时脸烧心跳、局促起来,没敢与他眼光相对。
聂华尉看一眼查嫱艳红的面颊,"来,喝酒。"
查嫱喝了几杯,便觉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将军,我不能再喝了,头好晕。"
"我抱你到床上躺下。"他起身移到查嫱身边来,一只手揽过她那柔软无力的腰肢。
"将军我怕……"
真会装,又不是第一次,还装得像个处女。"别怕,女人第一次都会怕,但是两次以后,你还会求我呢!"聂华尉将她放在床上。
"将军一一熄灯。"
"不,我要好好看你。"他两三下就脱下她的外衣、长裙、肚兜,最后撕去一条薄如蝉翼的粉红色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