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自以为是了,就算是,也跟你无关。”她冷淡地看他一眼便转开头。
“你太傻了,难道你以为怀了孩子就可以钓到这个金龟婿吗?他根本不可能娶你的!”
“我要怎样钓金龟婿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教。你只要管好那个可以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的女人就够了。”被当成用尽心机的女人看待,她恼怒地回嘴。
“是吗?你真以为那个大少爷会为了孩子娶你?别傻了!若他真的想娶你,就不会让你的肚子已经这么明显了还没动作。”
他的话刺得她口不择言,“那又怎样?我自然有办法叫他娶我,况且,至少我还得到一条钻链。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容——容容!”白丹凤忽地用手肘撞了撞好友,眼神飘向出现在一旁的人影。
“你们在这边聊什么聊得这么愉快?”不知何时出现的袁庆天浅浅扯起唇畔,但那双黑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没什么。”孙悦容也扯起一个同样僵硬的笑,“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白丹凤赶紧附和,“是啊,怀孕的人是要多休息才对,赶快回房去歇着吧。”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请你们先回去,不送了。”袁庆天点点头。
“怎么这样,人家还没跟你聊够耶!”追着白马王子出来的吴佩姬嗲着声音,不甘愿地娇嗔,是全场唯一在状况外的人。
“佩姬,我们走吧。”曹佑实可以感受到袁庆天冰冷的眼神,赶紧扯扯女友。
不料,却被吴佩姬甩开。
“放手,我自己会走。”她朝袁庆天抛个媚眼,才依依不舍地说:“那我们找机会再聚聚喔,再见。”
“最好永远不见!”白丹凤朝他们离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丹凤,不好意思,改天我们再约吧。”孙悦容抱歉地笑笑。
“没关系,你快点去休息吧。”她握握她的手,又朝袁庆天道:“总经理,你可要好好照顾我们容容喔,还有,希望早日喝到你们的喜酒。”
“丹凤,你快回去吧。”孙悦容可以感觉站在身边的男人僵了僵,赶紧催促。
“那我先走了。”
待整间房子再度只剩两人后,袁庆天才冷声说:“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出去。”
“你要去哪?”他的语气让她不安。
袁庆天睇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婚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有人管我。”
不等她反应,他便走离,双手紧紧握拳。
他没有忽略刚刚听到的对话。
想到当初,她为了报复曹佑实而随便找男人的过去,再与方才的对话比对,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她说爱他,也只是对曹佑实的报复与赌气?
或者,他根本只是她眼中的金龟婿?无关爱情?
是这样吗?
该死!
第9章(1)
袁庆天突然变了。
孙悦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改变。
他不再每晚拥着她入眠,也不再对她嘘寒问暖,停留在家的时间变得屈指可数。偶尔碰到面,也只是淡淡地问候——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为什么?她做错什么了吗?
难道是因为她那天跟曹佑实说的气话,被他听到了?
不行,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不可,否则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她双手环抱着膝盖蜷缩在客厅沙发上。
墙上的时钟指着午夜十二点,这阵子他常常就是过了午夜才回家。以往她几乎都无法撑到他回家就睡着了,但今天不管怎样,她一定要等到他不可。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沙发上的孙悦容还是不敌瞌睡虫的侵袭而打起瞌睡。
蒙蒙胧胧中,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抱起,那熟悉的烟草香钻人她的鼻息,让她安心地微扬起唇角,直到被迫抽离那温暖的怀抱,柔软的床的触感抵上自己背脊,她才赫然睁开了眼。
“庆天。”她赶紧白床上坐起身,喊住正欲往外走的背影。
袁庆天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望向她,“晚了,快睡吧。”
“不,我有话想跟你说。”她恳求地看着他,那张英俊脸上的疏离让她这阵子以来的不安更加扩大。
“什么事?”
“我……你那天是不是听到我跟曹佑实说,我想跟你结婚?”她嗫嚅,“其实那是——”
“够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我不想讨论。”见她惶惶不安,袁庆天只是压抑想要拥抱她的欲/望,故作冷淡。
孙悦容怔了怔,胸口开始刺痛了起来。
“什么意思?”
“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从来没有结婚的打算。”想到她对曹佑实说的话,就让他不由自主地先自我保护。
刺痛逐渐加剧,她忍住想哭的感觉,心一横,将自己一直不说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是不婚主义,但是你不觉得为了孩子,还是应该给他名分吗?”
“我以为你说过你并不想为了孩子而结婚,为什么突然改变?”该死,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跟曹佑实赌气?
“因为相爱的人自然就会想要结婚不是吗?”是啊,越爱他,她就越想成为他的妻子。“难道你说爱我都是假的?”
袁庆天蹙了蹙眉头,反击道:“如果你爱我,就不会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还是……你想要的不只是条钻链?”
此话一出,孙悦容只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霎时都冻结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把袁家的继承人生下来,就算要别墅游艇都无所谓,比起嫁给我可以得到的更多。”明明看见她乍白的脸色有多么虚弱,可被玩弄的耻辱仍是让他冷声讥讽。
他真的听到她跟曹佑实的对话了!“庆天,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的确是想跟你结婚,但是——”
“够了,很晚了,孕妇不该这么晚睡。”
他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不想听任何解释。
他的拒绝让她忍不住恼怒,“袁庆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男人该给的承诺跟责任,不该由我提出才对!”可恶的他,为什么要让地变得这么可悲?
“所以你之前都是欲擒故纵吗?你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报复曹佑实,让他知道你比他行,可以钓到一个让你高枕无忧的金龟婿?”
连日来的闷怒在现在爆发。
他的指控,让孙悦容的心都碎了。“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女人吗?”
“我不知道。”他微微眯起黑眸反问:“你是吗?”
够了,这样已经够侮辱人了。
在眼泪流下的前一刻,她转过身躺了下来,不让他看到自己绝望哭泣的模样,同时也错过了他脸上闪过的痛苦神情。
自从那天“谈判”破裂之后,孙悦容就像是个灵魂被抽离的娃娃似的,没了表情,没了活力。
她不想讲话,不想吃东西,也不想活动。
虽然肚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隆起,坦那份憔悴与消瘦,却明显地在她身体的其余部分留下痕迹。
连袁家二老都因听了佣人转告而忧心忡忡地登门查看,在看到苍白脆弱的孙悦容之后,全部大惊失色地嚷嚷着要她搬去跟他们同住,但是这提议当然被孙悦容拒绝了,袁家二老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
看着她折磨自己,袁庆天心痛得几乎窒息,但是男人的自尊又让他无法拉下脸来关心。
她到底想要怎样?
明明错的人是她,为什么却一副被他伤透心的模样?
但即使他想要冷漠的忽视,最后却还是被自己的心疼给打败,默默端起她又没动半口的饭菜走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