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手术顺利结束,当麻药的效用逐渐退去,伤口的抽痛让靳行耀睁开眼睛。
“狼爷。”
“狼爷。”
靳行耀尝试坐起身子,这一牵动,让右腹上的白色纱布立即渲开一片红渍。
“下去。”
“是。”
“是。”
两名男子走出房门。
他们都以为,主子眼睛睁开的第一件事是离开。
猜不透主子的想法,为避免节外生枝,迅速离开这里才是对的不是吗?他们一向不会在不是狼枭的地盘久留。
靳行耀看见她小小的身体正卷屈在房门旁,她睡着了吗?
这样不适的姿势她也能睡着吗?
他无声的靠近她。居高临下,让她看起来就像只无害的小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留在这里能干嘛?
他在两个属下眼中看到疑问,或许他该问问她。
靳行耀将蹲在门边也能熟睡的女孩抱到床上。
现在的国中生都这么营养不良吗?
小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熟睡的人儿。
睡梦中的她更显稚气,红嫩的双唇微微开启着,双手搁在头的两侧,好像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女娃。
见状,靳行耀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红咚咚的小脸让她看起来好像一颗很可口的苹果,女人的脸都会像她这样诱人吗?
还是只有她?
他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上时下最流行、最完美的妆容,身上的衣服永远是紧身服贴的展露出她们前凸后翘的好身材。
他心想,等她大一点,或许也是这样。
看到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他真的该走了。
第2章(1)
“铃!铃!”
一只白皙的小手从棉被堆里伸出来,摸寻着床头上的闹钟。
“铃!铃!铃!”
“吵死了……”
丁茹恬有些生气的掀开棉被。
“再那么吵就把你换掉!”忿忿的按掉闹钟之后,她又把自己窝进棉被里。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赫!”丁茹恬忽然整个人弹坐起来。
那、那个人怎么样了?
她用力掀开棉被,跳下床,光着一双赤裸的脚丫子在冰冷的地板上急忙奔跑。
人、人呢?
客厅、厨房都没人。
“喂!”
“有人在吗?”
一到三楼全让她找遍了,还是没人。
走了吗?
还是她在作梦?
丁茹恬傻傻的用力捏了一下自己脸颊。
“唉呦。”会痛呐,他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吧……
可是家里就跟平常一样,好像都没有人动过。
血!
他流了这么多血,一定会有血迹。
丁茹恬仔细的从自家玄关处开始查看,一路到客厅。
他昨天坐在客厅好一会儿,一定会有血。
可是没有。怎么可能?厨房也不像她昨天有来倒过水,水杯就好像没使用过一样。
她又咚、咚、咚,跑到自己的房间,她记得有很多沾了血的棉花团散落在自己的床边。
没、没有。
不可能啊,地板上面多多少少会有血迹吧。
丁茹恬甚至整个人伏在地面上找寻,没有就是没有。
她不会是在作梦吧?
可是哪有梦是如此逼真的呢?
她甚至还记得他的长相,她、她真的摸过他啊。
丁茹恬不肯死心的冲到客厅,她要查看柜子。
如果双氧水跟纱布有用过就表示是真的,她不是作梦。
她记得自己还担心双氧水不够用。
怎、怎么可能……
好好的……
全都好好的摆放在柜子里。
难道她、她真的是在作梦。
“茹恬。”
“茹恬?”
张筱洁推推她的背。
“你昨天又跑去打工了?”
“没有啊。”丁茹恬揉揉爱困的眼睛。
“那怎么又在睡觉?”张筱洁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子。
“下课啊,现在不是下课吗?”她不趁下课的时候多睡一点,难道要趁上课的时候睡觉?
“是下课时间没错,但你不会觉得你的人生太乏味了吗?”不是打工,就是睡觉。
她们才国一而已啊,日子不该过得那么单调。
“哪里乏味?”其实她比较不想聊天,她想睡觉比较实际。
张筱洁摇摇头,只觉得丁茹恬根本就是个山顶洞人,跟家门以外的事物完全脱了节。
还有那颗是什么头?
“我拜托你好吗?去发廊弄个发型。”张筱洁忍不住捉过自己的头发让她瞧瞧。
“不染发就算了,至少不要看来那么呆。”
“学校本来就不准学生染发。”丁茹恬理所当然的说着。
“我知道,我没有叫你染,只是叫你去剪个好看一点的发型,别那么俗。”张筱洁一手撑着下巴。
“你才俗。”她自己能剪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介绍你一个设计师吧,他叫Roger,超级有名,很多大明星都指定要他做造型呢,我也是只都在他那边作头发……”
丁茹恬听着张筱洁口沫横飞的说着,让她更想睡了。
她擤擤鼻子。
“不用了,我不想去。”
张筱洁翻了翻白眼,“拜托,指名他可是要排队的耶,我介绍你去才不用,你竟然不懂得珍惜?”
她用力瞪着眼前这位非常不识好歹的同学!
丁茹恬耸耸肩,照好友这样说剪发一定很贵,平日家庭理发店她都舍不得进去剪了,更何况是名发型设计师。
“我常常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跟你当朋友?”她可是很讲究穿着时髦,竟然会跟她这个乡巴佬靠近?
“因为我们是同学啊。”同班同学不就是朋友吗?
张筱洁摆摆手,她有时候跟这个乡巴佬真的是很难沟通。
“我妈说今天晚上餐厅让人包下来摆喜宴,人手不是很够,看你要不要来?”
丁茹恬双眼瞪时明亮了起来,“要、要、要,帮我留一个名额。”
丁茹恬拜托的拉着张筱洁的双手。
“好啦,真是的,要做事还那么高兴。”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一下课就去喔。”
丁茹恬用力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马上冲过去。”
“你知道吧?”张筱洁问道。
丁茹恬点点头,因为她还未满十五岁,张太太说她要是让人知道了要罚钱,有很大的风险,所以只能给她一半的薪水。
第2章(2)
夜晚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该是回到温暖的家休憩的时候;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夜晚是她们工作,赚取金钱的时候。
位于市中心的“金波大酒店”正是如此,当夜幕拉下,正是大酒店活络的开始。
金碧辉煌的装潢衬得公关小姐更是美艳动人,光顾酒店的消费本来就不低廉,金波大酒店的花费更是较其他家酒店昂贵许多,光顾一次金波大酒店,消费个数百万元上下更是稀松平常的事。
极尽奢侈的享受皆能在金波大酒店里见识到,客人在里面所品尝的各式各样高级酒类,市面上的贩售价格,没有一瓶是低于台币三千元。
金波大酒店的格调、品味、公关小姐的素质,在在都比其他一般酒家高尚许多,也难怪了,尽管再昂贵,还是有许多客人抱着大把钞票送上门。
而金波大酒店的活招牌“金雪”,鲜明立体的美丽五官,尽管不化妆,依旧非常具有魅惑力。
金雪的花名是由于她有着一身赛雪的白皙、滑嫩肌肤,无论是国外或国内的政商名流,无一不想一亲芳泽。
因为家里父母亲还不出向地下钱庄借的钱,十七、十八岁的时候就被地下钱庄的人强押到酒店卖身,凭着她本身过人的姿色条件,让金雪花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还清家里庞大的巨额负债。
金雪在风尘里打滚了近六年,以她的名气和行情,早已经不用再靠出卖rou\体挣钱。
……
“爷……”
“我还要……”金雪勾媚媚的双眼直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