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年多以前,婉吟想要创业,在爷爷与聂尔璇的联手阻挡下,她求助于大哥,因缘际会将她的美容SPA事业挂在「蓝狮健身俱乐部」之下。
那时为了取得「蓝狮」总裁蓝义阳的信赖,她不惜亲自下海,帮他完成追妻任务,好换得合作的机会。
不消说,当时不知内情的聂尔璇,跟她冷战了好一阵子,直到他确信蓝义阳心有所属,才脸臭臭地回到她面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虽然早就知道他爱她,不过,她还是有点窃喜啦,他会为她吃醋呢!听说,他还去警告蓝义阳,不准打她的歪主意,敢动她就准备领死吧!
好友兼助理石学珍将车停进停车场里,婉吟一身火红套装,拎着时尚公事包,巡视第三家分店。
如她所言,做「追求美丽」的生意不会有错!挂在「蓝狮」底下的美容SPA事业,因她凡事亲力亲为,人美美、妆容也美美,当活招牌很称头,加上家世好、话题性又够,业务拓展极为顺利,短短一年内,已经开了三间分店。
很忙碌!但好在筹备过程中,有学珍毛遂自荐,来当她的助理。
学珍在社交圈里,是个没人搭理的尴尬人物。她是企业家第二代,差只差在是外头生的,生母出身不很光彩,因此被歧视得非常厉害。
看到她,婉吟彷佛看到小时候被人排斥讥嘲的自己,因此她二话不说就录用了,名义上虽是主雇关系,实际上她是真心拿她当好友。
因此,学珍是少数听她亲口坦承,她跟聂尔璇是一对的闺中密友。
她走进店里,边点头微笑,边跟工作人员与顾客寒喧。
刚好,今天她生日,筹办了一周「普天同庆」活动,招待所有客户半价体验全新的海洋SPA疗程,因此上门客人特别多,脸上也都笑咪咪的。
「学珍,妳脸色不太好看。」走到她在分店的办公室,她贴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顶着娃娃头的石学珍看来清纯极了。「我不确定工作时间能不能谈私人的事?」
婉吟翻了翻档案,没有重大决策待审。
「说吧。」要她看密友愁眉苦脸,她做不到!
「这件事,我很难启齿。」石学珍低垂着头,彷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什么?」婉吟一惊,非同小可。「妳该不会是被已婚男人骗了吧?」
「不不,他没有骗我,他不是已婚男人,但……也许就快了吧。」
「什么意思?妳倒是说清楚啊。」又还没结婚,又也许快要结婚,什么呀!
「我在某个场合遇见一个男人,对他一见倾心,他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然后呢?」她性急地问,不是爱八卦,纯粹为密友着急。
「可惜对方已经有了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所以……」石学珍黯然地觑了她一眼。「他必须对她负责任。」
「负什么责任啊?」她听不懂。
「那女的跟他的奶奶……家人处得很愉快,家中也都属意她当媳妇。」
「那他呢?重点是,那男人怎么想?」
石学珍避重就轻,擦去掉落的泪水。「他跟我有缘无分。」
「不是啦,我是问……」他跟女友是不是有小孩?要是有,那就棘手了。
没想到学珍说哭就哭,她只好拍拍她的肩,心疼地安慰。
「事情会好转的啦,如果他爱妳,他一定不会舍得让妳受委屈。」
她边说着,边想起聂尔璇虽然不太满意她另行创业,但每次爷爷叨念起,他为她护航的悍然模样--想起来真的很甜蜜。
「真的吗?」石学珍梨花带泪。
「真的啦,真的。」她的心思已经飞远了。
不知道聂尔璇帮她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好期待喔。
婉吟露出恍似梦幻的神情,而石学珍泪眼模糊下,唇角也翘起诡异的笑弧。
「婉吟,这么多年来,只有妳对我好,妳一定要支持我喔!」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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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另一场生日宴会正要展开。
「富乐大饭店」承办夏婉吟的生日派对。
她原本就是世家千金,为了因应「商场女强人」的新鲜头衔,她租下一个大厅,以及延伸到大厅外的庭园,作为宴会用地。
由于美容SPA事业的成功,让社交圈过气的欧巴桑、欧吉桑不用整型,也像换了一张面孔,人人自信十足,不管有没有请帖,都抢着要进来。
婉吟穿着一袭艳红丝缎礼服,露出美背,站在门口,亲自欢迎每位宾客。
回想起这阵子,虽然聂尔璇毛遂自荐很多次,但她还是没请他当宴会男主人。每次拒绝,他看起来都像是气坏了,一下子说她嫌他「带不出门」,一下子又说他可以帮忙招呼客人,都被她挡了回去。
奇怪,这家伙怎么回事?他平时明明最讨厌跟人寒喧、打交道的啊……
「夏小姐、夏小姐!」一阵叫声唤醒她。
她猛然回过神,一个宴会助手小声地说:「人都到齐了,妳里面请吧。」
她的生日宴会采取自助式、开放空间,让参加的人都能很轻松地聊天,她倩笑着,踏入庭园。
一双深邃的眼眸,从二楼露台往下,直盯着她瞧。
爱抚的目光从她裸露的背部,一路滑到挺翘的臀部,眼神充满了占有欲。
「喂,你的眼神也太大胆了吧。」夏鼎昌拿着酒杯,靠在雕工精致的栏杆上。
「这叫大胆?那你怎么称呼我跟她之间的销魂缠绵?」
「不要在我面前,讲你跟我妹妹的房事。」铁腕总裁不自在地咳了一下。「这样会让我很尴尬。」
聂尔璇没理他,径自看着她。
婉吟好像心有所感,也抬头回看他一眼,甜蜜地笑了笑,对他努努鼻子,直到身旁的朋友碰碰她的手肘时,才又收回视线。
「你怎么不去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接待宾客?」
「她不准。」
「她不准?」夏鼎昌听了既好奇又好笑。「而你,居然会听她的?」
聂尔璇一向以率性自我闻名,说白话点,就是从不鸟别人的意见。
「你知道如果我强行靠到她身边,以她的男朋友自居,结果会怎么样吗?」
夏鼎昌耸耸肩。
聂尔璇露出一个冷然的笑容。「试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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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感觉到那双眼睛不断旋绕着她。
霸道、炽热、火辣,就像独处时爱抚着她身躯的大掌,充满了独占意识。
而且……愈来愈靠近!
她几乎可以感觉得到,那像猎豹一样,无声无息的脚步一步步踏近。
他在做什么?他知道她的游戏规则,她从来不跟他公开站在一起的呀。
「婉吟,妳这身肌肤真是水当当。」周围充满了朋友的吱吱喳喳。
「这都是我家最新引进的产品的功劳,大马士革玫瑰精油系列产品。」
「现在大家好像都很讲究面子问题,婉吟,妳的店有没有男性纯护肤?」
「当然有!你跟我约个时间,我亲自带你去。」
她一边跟人聊着,一边感受到身后辐射而来的压力。
啊,前几天早上她彷佛承诺过什么,好像答应过,会承认他的存在……
天哪、天哪、天哪!他该不会想在这时「当众宣布」吧?
看着眼前男男女女突然变得恭谨的神色,她知道,他过来了。
「婉吟。」醇酒般的低嗓在她身后响起。
她感觉得到,背部裸露的肌肤,被他盯得就像要烧起来似的。
她微微侧过头去。「嗨,聂『大哥』。」
他撇撇嘴。
她知道他很不满意这称谓,但没办法,她总得暗示他别太「超过」。
她故作镇静,向周旁的朋友们介绍道:「大家都认识吧,这位是『聂氏集团』的聂尔璇,聂总裁。」
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开一步,他环视众人一周,轻轻颔首。
即使是颔首,也是「尊贵的」颔首啊,每个人的神情又更拘谨一些。
这大概是要归功于他在商场上,素有「冷面悍将」之称。
听过他名字的人都晓得,「聂尔璇」所代表的绝对不是「容易相处」。
但也不代表很难搞。
他不过是很有自己的原则,跟他打交道却又违反他原则的人,哪怕是长辈或大老,他要不就是从此不甩人家,要不就刮人胡子,把人刮得难堪之至。
他看来并不凶恶,也不像夏鼎昌浑身散发王者般的气势,他的存在安静无声,却又让人无法漠视他隐隐散发的力道。
夏婉吟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不确定。
他真的要逼她履行承诺吗?他想藉这个时候,要她承认他们的关系吗?
「生日快乐。」他送上一支长茎红玫瑰。
她僵硬地伸手接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谢谢。」
他耸耸肩,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一步靠上前去。
她虽然个儿高挑,但在他魁梧的身材衬托之下,还是显得娇小。
她的心跳开始鼓噪,她的血液开始狂奔,她真的真的不认为现在是公开他们关系的好时机,她、她、她……
聂尔璇低下头,目标对准那双早已熟悉的芳唇,准备印下一记深吻。
看着那双总能让她忘却一切的薄唇缓缓靠近,她知道,下一秒,自己就会融化在他的怀里。但她不要这样,她好爱他,但她另有隐情,她还不想公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坚定地持续俯近。
聂尔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眼神出现惊慌。
是时候了,妳承诺过的!他的眼神充满坚定。
他伸出手,就要握住她的下巴,婉吟突然反射性地往他胸膛一推。
一推之下,她才想起,这男人体格有多精健!
因此她非但没有推开他,还让自己踉踉跄跄,往后倒退好几步。
倒退好几步,其实也没啥关系,坏就坏在她今晚穿了一双灿金细跟高跟鞋。
细跟高跟鞋其实也没啥不好,坏就坏在它很容易重心不稳。
重心不稳也不见得有多差,只不过她又好死不死踩在一颗小石子上。
所以,她的双臂开始在身侧胡乱划圈。
她看着那双由炽热转为冰冷的眼眸,看着他双眸瞇了一瞇。她快要跌倒了呀!他怎么还闲适地把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干我啥事」的模样?
喂喂,拉我一把行不行啊?她在心里狂呼。我会出糗耶!
活该。他的眸子如是说。
其他人看呆了,也完全介入不了两人之间。
婉吟倏地往后倒栽,摔进大型喷水池里。
哗啦!直到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
「婉吟,有没有怎么样?」
「快,谁快把婉吟抱上来!」
「有没有喝到水?冷不冷?」
就在一片关怀声中,高大俊逸的身影悠然而去。
不管相处多愉快,交谈多投契,在床上打得多火热,她还是坚持不承认恋人关系。
他不过是想献上一个Birthdaykiss,她也可以把自己搞到摔进水池里。
一向最重视形象的她,为了在众人面前与他保持距离,她宁可毁了一套礼服,花了一脸的妆,也不让他亲近。
她到底有什么毛病?
先来招惹他的人,是她。点头愿意当他的女人,也是她。两人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可以接受其他男人将她抱上水池畔,却死也不让他当众亲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尔璇冷下俊颜,转身就走,不欢迎他的宴会,再待下去也没有必要。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石学珍露出满意的笑容。
潜伏在夏婉吟身边那么久,就是为了顶替她在聂尔璇心目中的位置。
她早就看上了聂尔璇,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钱,都非常吸引她,如果嫁给他,她的地位一定会大大提升,不必再被看不起。无奈他对她总是不理不睬,她只好耐心等待他们之间出现破绽,好让她趁虚而入。
今天真是她的Luckyday。
寿星啊寿星,妳继续去忙妳的,就让妳的助理好好去安慰妳的男人吧。
她将礼服的领口拉得更低些,露出乳沟,朝聂尔璇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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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男人闹起脾气,也是小心眼到了极点。
站在聂宅门口,婉吟规规矩矩地按电铃,管家出来开门,跟她交换一个苦笑。
「婉吟,妳来啦。」
聂奶奶看看孙子,再看看她,一个表情酷酷的,一个端着笑脸,一看就知道他们还没有和好。
「奶奶,晚安。」她先打招呼。
「尔璇,扶我到起居室,我想去那里喝杯茶。」
聂尔璇看都没看婉吟一眼,径自扶着奶奶走向起居室。
走廊上,聂奶奶对他咬耳朵。「你拿乔别拿得太过分,小心婉吟被人追走。」
他回以同样音量的气声。「知道了,我掂着情况,不会出问题的。」
聂奶奶一脸好笑。什么时候她这老是直言爱刮人的孙子,也学会耍心计了?
安置好奶奶,聂尔璇回到大厅,又是一副莫测高深、爱理不理的模样。
婉吟的笑脸垮了下来。「你到底还要生多久的气?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耶!」
「妳会在乎我生不生气吗?」
「如果我不在乎,我干嘛天天到这里来,用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妳说错了吧?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人是我才对吧?」他故意说,指的是她生日那晚,献吻却被「拒绝」的事。
想到要旧事重提,婉吟就烦。
「厚!聂尔璇,你很没有风度耶。」
「我连面子都没有了,还要风度干嘛?」
「去你的,我们分手好了。」她赌气嚷道。
「照妳的说法,我们又没有谈恋爱,何来分手之说?」他轻轻松松堵了回去。
婉吟跳起来,像簇小火焰一样,走过来走过去,踱过来踱过去。
「不然你想怎么样?」
她停下脚步,定到他身边,拉着他的大手猛摇,改采哀兵攻势。
「你已经气很久,也气够本了吧?我就可怜了,这个月来没一晚睡得好,还要担心你永远不理我,我承认那天是我的错,我道歉,你别气了好不--」
「好,我原谅妳。」他忽然说。
她愣住了,小嘴开开,一脸呆呆。「你原谅我了?」
之前每个晚上,都要又吵又闹又哀求又撒娇,闹上几小时,还不见他心软耶。
「我原谅妳了。」他重复一遍。
「YA!你原谅我了,YA!」孤枕难眠,掰掰!
她不暇细思,蹦进他怀里,简直乐透了。
聂尔璇任她用力抱了好几下、亲了好几下,才竖起双指,成V字形,笑得很灿烂。
「两个条件,做到就原谅妳。」
她的热情一下子冷却,松开他,心头惴惴地问:「不会要我登报公告交往的事吧?」
「好主意!」他假笑两声,把她的心悬得半天高。「但不是。」
「幸好幸好。」她喃喃自语,轻抚胸口。「你直接说了吧。」省得她七上八下的。
「第一,我要妳跟我到饭店去住三天三夜。」
「为什么?」
聂尔璇捧着她的臀部,压向自己昂挺的欲望。「妳从来都没想过这个吗?」
她没料到他突出此举,吓了一跳,深怕聂奶奶或管家从哪里冒出来。
「不想?妳果然有偷买按摩棒『自行解决』,对吧?」
「哪有?」她花拳绣腿,把他推开。让人家看到了多尴尬啊!
她小声问:「今天吗?」
「明天开始。」夜已经深了,这个晚上就在家里「解决」吧。
「那我把会议时间挪一挪。」她叹了一口气,虽然说这是他开的条件,但久未云雨的她也很期待呢。
「记住,不准带笔记型电脑,不准有公事干扰。」
「这是第二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的附加条款。」
她一脸茫然。「我那三间美容SPA店面怎么办?」
「搁着,难道妳没盯着,三天下来它就会倒?」
「可是--」
「我也把『聂氏』搁着,再怎么说,『聂氏』的规模比妳的小店大多了吧?」他只想诱她进入无干无扰的二人世界,享受激情狂爱。「我都放得下,妳放不下?」
看他一脸挑衅的神情,她立刻被激怒了。「我当然放得下。」
「那就好。」他得意地笑着,直到这时,婉吟才发现自己中了激将法了。
「第二个条件呢?」她有点不甘愿地问道。
聂尔璇打横抱起她,朝自己房间走去。
「明天再告诉妳。」他低头,吻着怀中的女人,欲望昭然若揭。
婉吟红着脸,知道他想干嘛。「回我家去啦,在这里不好啦。」
虽然她跟聂尔璇夜夜共枕的事,聂、夏两家人都知道,但她不想让聂奶奶亲耳听见什么「声音」,不然到时候就会很尴尬了。
「闭嘴,不然我就把妳『就地正法』。」他恐吓道。
她吓得乖乖闭上嘴。不是她胆小,是聂尔璇看似理智冷静,一旦疯狂起来,什么事都敢做。
他在她的额上啾一记。
「乖,我要妳一整晚,都睡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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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弥补一个月来的分离,聂尔璇很上道地订了蜜月套房。
看到红心大床、红心抱枕、粉玫瑰,还有搁在桌上,冰镇着的香槟与各种可爱小巧的甜点,婉吟偷偷地笑了。
本来还担心,聂尔璇是「勉为其难」才原谅她。不过看到眼前的阵仗,想必他这个月也很「难熬」吧?
「在笑什么?」看清楚蜜月套房超浪漫的布置后,他愕了一下。
到处都是红通通的爱心,悬挂的水晶灯甚至是由奥地利水晶串起的比翼鸟造型,每件摆饰都是成双又成对……
这是怎样?怕房客不知道他们住的是「蜜月套房」而忘记亲热吗?
要不是看到婉吟噙在嘴边的甜笑,斜瞄着他的眼神充满惊喜,好像他做了什么浪漫得不得了的事,他一定马上换房。
两人在房里转了一圈,东摸摸西看看,最后在红心大床前碰头,两人对视几眼,不禁笑了出来。
他摇摇头。「从来都没讲究过什么浪漫,突然浪漫起来,真叫人无力。」
「你『无力』?」她坏坏地瞄了他的男性部位一眼。
「我会『无力』?」他冷笑。「等一下妳可别讨饶。」
婉吟拉着小行李箱,进更衣室。「我这就去换装,你拿面纸,先摀着鼻子。」
「做什么?」
「我怕我会辣得让你喷鼻血。」看他咋舌的模样,她得意地关上更衣室的门。
为了好好槁赏他,除了把公事交代给石学珍以外,她还火速赶往百货公司,买了好几套超Hot超Spicy的性感内衣。
原本学珍还说要陪她去挑呢!但她转念一想,学珍正陷入苦恋,让她陪着去挑「爱的礼物」,似乎不算体贴朋友的举动。
再说,这些性感衣物可都是要穿给聂尔璇一个人看的呢,抢先在别人面前曝光,感觉好奇怪。
于是她婉拒学珍,只告诉她,这三天若有要事,拨她的手机即可。
她换上宫廷式小马甲内衣,穿上吊袜带,蹬着黑色毛毛高跟鞋,打开门,性感亮相。
聂尔璇正在倒香槟,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果然是有备而来!」
「那你呢?」第一次穿得这么凉快,让他的目光瞬间焚烧起来,她除了暗自得意,还有更多的羞怯。「你准备了什么?」
「我一向靠『实力』取胜。」他嘴角微扬,十分自傲。
「哼哼。」
「怎么样?不以为然吗?」
他端着两杯香槟,她正要接下来一口喝下,他摇摇头,硬是将两人的手臂缠了一圈,喝交杯酒。
他偶发的细腻心思,让她心窝甜甜的。
虽然还没有正式「上阵」,但他的大掌已经开始在她娇躯上探索,轻弹她的吊袜带。
「那个……」她放下酒杯,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对了,原谅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他双眉一皱,没想到在浪漫的空间、旖旎的气氛下,她居然会挑这个问题来问。
「晚一点再说。」他将她扛上了肩,丢在红心大床上,随即扯松领带,朝她趴下去。
婉吟咯咯直笑,滚到一边去,故意逗他。「你不说,我会一直很内疚欸。」
「那就想想我任妳掉进喷水池里,转身就走的混蛋样。」他一把把她抓回来。
经他提醒,她猛然想起他当时的狠心,顺手就赏他一颗爆栗。
「对喔,你没说,我还忘了!」她推开他,坐起来,想到自己一个月来天天登门道歉,就骂自己笨。「你也太狠了吧你,居然对我见死不救。」
搞什么?原来她根本没想到这回事,他干嘛在这个节骨眼上提醒她?
「反正当时有其他男人抱妳出水池,我何必英雄救美?」
她气红了脸。这男人,胆敢死不认错!
「你当时不救我,哪来今天的我让你、让你……」她一时找不到恰当字眼,急得把他的毛手毛脚统统拍开。「嘿咻!」
「那妳就是不想做了?」他也翻身坐起来,第一次暗叹自己嘴笨、嘴坏。
婉吟嘟着小嘴……不做吗?
可是行头都买好了,好想穿给他看,看他会不会兴奋得疯狂,况且心情也调整好了,不做好像太可惜了。
「还是要做啊。」她不情愿地说道,跟他讨价还价。「但是,本来说定原谅我的两个条件,我已经履行了第一个,因为你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第二个条件就算了。」
「不能算了。」聂尔璇眼中的情欲在一瞬之间,褪得干干净净。「我宁可现在就打包回家,取消第一个条件,也绝对不取消第二个条件。」
婉吟被他严厉的口气吓了一跳。
到底是什么事,他干嘛突然端出阎罗脸,想吓死她啊?她委屈极了。
他也不想想,她还穿着这身为他精心挑选的性感内衣呢,一言不合就想Checkout!被他一凶,她顿时觉得自己就像花痴一样。
「回家就回家嘛,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很喜欢跟你跑出来开房间吗?」
「妳别闹小孩子脾气--」他不小心误触女人家心目中的核弹按钮。
居然敢说她闹脾气?到底是谁先翻脸的啊?「聂尔璇,你、你混蛋!」
她飞快跳下床,却被他一手抓住。
「总之,这件事太重要,妳非听我的不可。」他态度强硬依旧,不让步就是不让步。
他拗,她更拗!
「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狠狠踹他一脚。「我这就去换衣服。」
她冲进更衣室,一边掉眼泪、一边抖着手,换回原本的衣服。
聂尔璇察觉情况不对劲,在外面用力擂门。
「婉吟,听我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妳就会知道,我在坚持什么--」
「说给你自己听吧,混蛋!」她换好衣服,急匆匆地把性感内衣丢进小行李箱里,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聂尔璇在外面吼得像一只蹦蹦跳的狂狮。「妳违反条件规定,没关手机。」
她踹门一记。「去你的!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这件事到此就算扯平,我不跟你追究一个月来的苦苦哀求跟道歉就算不错了,哪来什么条件不条件?」
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赶紧按下按钮,本来想把气得跳脚的事跟对方诉苦,没想到对方却先报以山洪爆发似的大哭声。
「婉吟,我的他不要我了啦--」
是石学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