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当凤九扬的面喊他的名字吗?”单青琬气笑了,为她的厚颜无耻感到无比庆幸,好在自个儿重生了,不用再忍受她贪得无厌的性子,已定下婚事的她也不怕她再拿她的终身大事作绊子。
“这……”简氏一噎,恼羞成怒。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分,这是羡慕不来的,要不你叫三姊和离再改,也许能找个有钱有势的三姊未倚上。”她话中有话的嘲讽,一是想要翻身就要找个好人家,不要在烂泥垃待着;一是嘲笑大夫人的娘家不如外表风光,名为镇国公府还不如商贾之家。
简氏一听,怒了。“你在胡说什么,你三姊在我娘家享福着呢!哪来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仗是会死人的,说不定下一个守寡的人就是你!”
“你这在诅咒凤九扬回不来吗?”单青琬的笑带着冷冽的寒意。
“啊!我……”简氏脸皮涨红,说不出话来。
她哪敢说一句凤九扬的坏话,光他身后的锦衣卫她就开罪不起。简氏懊恼地瞪着眼,想着能不能把话收回。
“好吧!有事长话短说,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她很忙,没空和她聊是非。
简氏一怔。“什么一盏茶?”
“下毒的时辰。”
“什么,下毒?”她惊得差点往上蹦。
红烟面无表情的走上前,问她要吃的、喝的、抹的、闻的,各种毒她应有尽有,任君挑选,选错了概不负责。
“大夫人,你时间有限。”单青琬的账本还没看完,今天秋天打下来的粮食得收拾收拾,给边关送去。
凤九扬,我想你了,你几时才会回来?
“你……你叫她走远点,不要靠近我,什么人呀!居然学些旁门左道,也不怕把自己毒死。”简氏边说边往后退,就怕红烟一个失手把毒弄在她身上。
“说不说?不说送客。”单青琬不耐烦和她周旋。
红烟的到来替她解决了许多麻烦,二皇子养的暗卫、连相的死士、陈莲生派来的手下,还有皇后、陈贵妃岀动的大内高手,有的想杀她,有的想掳掠,有人想用她为人质威胁正在作战的凤九扬。
可是没一个成功过,他们都败在红烟不重复的毒之下,最后落个“死”字,没法回去见主子。
在府里有红烟把关,一出府锦衣卫护送,不论她去哪里都没人敢接近她。
“等一下,我说,你别死性子发急,是你三姊打算在他们府里办个赏花会,她让你过府给地撑撑场面。”简氏虽然极讨厌单青琬,但是又想着单青琬顶着凤九扬未婚妻之名赴宴,那她女儿多有面子。
“不去。”
“我跟你说呀,不能穿得比你三姊明艳,衣裙发钗都要用旧的……呃,你刚才说什么,不去?!”是自己听错了吧!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会错过,多少千金小姐想到镇国公府赏梅。
简氏以己度人,她想镇国公府在京城是一等公府,是人都想见识见识高门深宅的气派,能受到邀请是多大的福分,没人会想要拒绝,在国公府出生的她深以为傲。
可是她却忘了,镇国公府再大,也比不过圣眷正隆的文锦侯府,传承十数代的文锦侯府底蕴深厚,那是近几代才崛起的镇国公府所不能及的,常在文锦侯府进出的单青琬看惯了府内一大片默林,岂会为几棵梅花而动心。
何况镇国公府是她重生前的恶梦所在,吃过一次亏的她不可能重蹈覆辙,能避则避,她不会再把自己埋入那个坑。
“对,不去,我最近身子抱恙,不便出门。”连皇后的召见她都能不去了,国公府次媳算什么。
与凤九扬相处久了,单青琬也染上一些他的狂气,有个爷望不到山头的靠山在,她底气足得很。
“有病就看大去,有什么不便的,你三姊的邀约由得你推三阻四不成,那天我会把马车准备好,你跟着我一起出席就是。”简氏不给人拒绝的余地,仍当自己是府里唯一的主母,她说的话没人能违抗。
单青琬低低的笑了。“大夫人莫非忘了我有圣旨在手,除非我愿意,谁也不能勉强我去见不想见的人,你想抗旨?”
简氏一顿,脸色略显难看,“那是姊妹间的聚会,和圣旨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打算和你三姊就老死不相见?”
“你敢说三姊私底下没什么想法,像是灌醉我,或是在酒里下药什么的?”她目光很冷,冷得没有一丝起伏。
简氏明显一惊的睁大眼,重重抽气。“胡……胡说什么,你三姊怎会做这种事!”
“因为我有银子。”让人眼红。
“青……青琬,你想多了,我们……呃!我是说你三姊身边也有不少私房,哪会对你的银子起私心。”简氏讪笑道。
“如果是人财两得呢?”
简氏再度抽口气,感觉自己的算计全被看透了。“你……你已经订亲了,谁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凤九扬不在呀!若是真发生什么事他鞭长莫及,我也只能哑吧吃暗亏,被冠上红杏岀墙的污名,等他回来木已成舟,想做什么都晚了。”那一次她便是这样被推入深渊,受人指指点点,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这……呵呵……谁会这么缺德……”这丫头也未免太精了,怎么会知晓她和女儿的安排?
简氏一直在觊觎单青琔的银子,再加上女儿嫁入镇国公府至今仍未有子嗣,两人就暗地里谋算,要把单青琬骗进镇国公府,再把她弄上简英的床,造成两人酒后乱性的假象。
凤九扬虽然势大,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真让他知道未婚妻变成小妾又如何,戴了绿帽的他还能把人要回吗?
她们想得很美好,但是没料到人家却不入套,还能说出八九不离十的阴谋诡计,简氏吓得心口直跳,怕一个转身就让人毒了,连躺床上数日不能动的感觉会要人命的。
“是呀!就让这个缺德鬼被刀戳火烤,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坏人名节不配为人,堪为畜生。”
“……不用这么恶毒吧!”简氏不是滋味的说着,心里怨起她的不上当。
“毁人一生难道就不毒吗?”站着说话不腰疼,简氏不会知道,在那无数夜晚,她流岀的泪水足以织就一张泪网,网住她残破的身躯,那绝望的悲凉可不是这几句话就能抵消的。
简氏被气得不轻,这个臭丫头就不能让她顺心一回吗?
“好了,你可以走了。”单青琬冷冷的了逐客令。
“等一下,你还没说去不去镇国公府。”只要她去了,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乖乖地替她三姊生个儿子。
“小姐说了不去。”冬麦上前一拦。
“滚开!我和你主子说话,哪由得你一个贱婢开口……”
红烟拿出几个青玉瓷瓶摆弄,简氏的声音顿时哑。
“至少这个贱婢的月银是我付的,与你无关。”单青琬语气张狂的撂下话,那副神佛皆不惧的模样与凤九扬如岀一辙,都是不怕事的主儿。
一提到银子,心中有恨的简氏立即把身段放低。“你大哥的官位该动动了,你拿个三、五万两为他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
“三、五万两?”单青琬冷哼一声。“都有妻有子了还要妹妹养,不嫌丢脸吗?不如大夫人拿出几万两资助我买地,地里种出的粮食,我再用比市价便宜一半的价格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