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的酒他们敢喝吗?”那些人怕死得很,担心他在酒里下药,只是沾沾唇假意抿了一口,连菜都不敢多吃两口。
她一听,讪然,锦衣卫头子的头衔还挺震慑人的。“皇上没给你挪位置吗?还是锦衣卫指挥使?”
以他的军功足以再进一级,却无风也无雨,没了下文。
“你不是说功高主,让我别爬得太高,所我拒绝了皇上护国公的封赐。”宠妻一族要听妻话,他家琬琬说的都对,他三十岁不到就封国公,日后再有建功要封什么?还不如要点实际的。
“你把护国公的封赏推了啊……”话语中满是可惜之意。
虽然知道推了才是正确的选择,但单青琬却无法不感到肉痛,看凤九扬一副不以为意的摸样,她只觉全身乏力,自己真是嫁了个视黄金如粪土的丈夫,不过继而一想,这不就是她所知的凤九扬吗?
狂到没边了,区区一个护国公他还不放在眼里,想要时还能拿回来。
“琬琬别急,我还给你求了好东西。”他故弄玄虚地顿了一下,吊她胃口。
“求了什么?”她好奇的追问。
“我跟皇上说了,护国公不要,拿银子来换,皇上气笑了,问我要多少,所以我……”
一百万两太多了,皇上怕也心疼,不如来个四、五十万两吧!他吃点亏,不跟皇上让较。
谁知皇上也绝了,跟臣子哭穷,硬称国库没钱,要银子自个去挖,他还打算抄几个贪官家贴补贴补,文锦侯府似乎银子很多,应该可以借个几百万两给皇上使使。
皇上赖皮,臣子不依,要钱自己挖是吧?!于是凤九扬直接要地了,反正皇上地太多也用不着,放着养草太浪费,不如给臣子做赏赐,国库又节省开支,一举两得的事为何不做。
“你……你说多少?!”单青琬喜得身子都在颤抖了。
“两万顷田地。”
“天哪!两万顷……那得有多大……”
“把小云山拉平了就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偏远小县。”占地甚广,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还是皇庄?”她在作梦吗?
“是皇庄。”不是皇庄他还不屑要,皇家土地向来肥沃,有农官专门伺弄,照顾得土肥地壮。
单青琬忽地发愁了。“那要买多少人来干活呀?还得把田地都佃出去,咱们人少管不过来……”
凤九扬大笑道:“傻琬琬,哪需要我们费心,皇庄自有官奴打理,当初的赏赐是包括人的,不然皇上要将皇庄里的上万名官奴打发到哪儿去?”
咦!原来还有官奴。她不晓得还有这种事。
“认真点,不许分心,为夫正在造孩子。”呼!这饱满的手感……他庆幸身为男子。
身上一凉,单青琬往下一瞧,一身的衣物快被剥光了,连忙以手一遮,又羞又气的踹人。“凤九扬,你能不能要点脸皮,至少等到天黑,你这让我怎么见人……”
“不用见人,你有我就好,我们关在屋里水乳|交融,做些让自个儿欢喜的事。”他边说边身体力行,两指扯去大红的鸳鸯戏水肚兜,低头吮住娇嫩欲滴的莓果。
“别,你……你停停……不可以……外头有客……”呜呜……这个狠心的竟然咬她的肉。
“不想停,迟来一年多的新婚夜,爷一定要好好补上……”大手往嫩白的大腿一拨,揉向珍珠般的玉蕊。
春色正浓,百花绽放。
一声嘤咛划破凤九扬的理智,他雄腰一挺,舒心的发出低吼。
春色无边,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共谱美好的旋律……
第十二章 某人张狂始终如一(2)
“退位?!”
“是禅让。
“禅让与退位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换人做皇帝。”
“不一样,后者有可能被逼,用退位比较好听,掩人耳目,但前者是自愿退位,礼遇贤君。”
百姓们交谈不休的是皇上的退位,他身体健朗,面色红润,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还能一夜御两女,令其中一人有孕,小皇子刚出生还不到两个月,白胖可爱。
他为什么要退位呢?而他退位要让给谁?
自是东宫太子,还能有谁,锦衣卫指挥使口中的蠢货。
不过皇上在退位前还做了几件惊动京城的大事,令百姓津津乐道,此后五十年仍乐此不疲的谈论着。
先是捋了陈莲生的定国将军一职,不是抄家灭族,而是将他手中的兵权交给后起之辈,因为有陈莲生这个殷鉴在,因此兵权并不集中一人身上,而是散给几个领军有力的将领。
而后皇上又在朝堂上赞许连相劳苦功高,为了朝廷鞠躬尽瘁,他深感愧疚和欣慰,特意找了今年的新科状元、榜眼、探花来辅助他,免得老相爷太过劳累。
连相也只比皇上大七岁而已,皇上都不老他哪老了,可是胳臂掰不过大腿,只好认了。
但事实上他的权力逐渐被架空,在政事上完全插不上手,原本围着一圈的门生也一个个被外放,只剩下他一人孤掌难鸣。
于是野心勃勃的甥舅俩有了相同的遭遇,一个解甲归田,一个告老还乡,两个曾是权势滔天的一品官员,如今已彻底被拔了利牙,再无半点雄心壮志。
见父亲和表哥都无官职在身,没法在夺嫡中给予助力,陈妃闹开了,吵着要皇上官复原职,让她的皇儿有靠山可靠。
皇上气笑了,再次贬她为婕妤,喝令陈婕妤搬岀皇宫和已开府的二皇子同居,并下令有子有女的嫔妃都可出宫颐养天年,一旦各自的儿女有了自己的府邸便随子入住。
不过他并未为皇子们封王,这要留给新皇去做,也就是秦子瑜,让他以此施恩。
“父皇呀!你不能这样对待儿臣,儿臣没有你不行,快收回成命,别不做皇上,儿臣是万年太子,不敢和你争位。”新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号,抱着太上皇的大腿不放。
“蠢货。”他这是干什么呀!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他怎么做得出来。
太上皇抚额,觉得无颜见列祖列宗,养出这么个熊孩子他都汗颜不已,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他终于能体会凤九扬的心情了,人能蠢成这样也不容易,偏偏他的治国能力与蠢样正成反比,不得不传位给他。
扮猪吃老虎的熊孩子,任谁都头疼。
“是,父皇说的对,儿臣是蠢货,看在儿臣蠢到不行的分上,你就再多做十年……不,十五年的皇上就好。”父皇太狠了,他连太子都不想当了还让他坐皇位,还不是逼死他吗?
“为什么是十五年?”一下子由三十年缩减了一半,太上皇十分好奇。
可是一会儿他就后悔自己问了。
秦子瑜悲愤的握拳。“总得让儿臣有时间生皇太孙呀!父皇亲自教导,十五岁就让皇太孙大婚,来年登基,那就没儿臣的事,儿臣走个过场让位给儿子,大家都皆大欢喜……”
“欢你个驴头,你想得美了,要是生不出儿子呢?你让我满头白发的替你扛吗?”不孝,不孝,太不孝!
生儿肖父,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
太上皇也是个不想担责的,因此太子一长大就赶紧丢包袱,把锦绣山河扔给儿子去扛,自个儿逍遥去。
没想到皇儿是个混的,皇位还没坐热就想丢包,算计到尚未出生的孙儿头上,还弄了个教人啼笑皆非的太孙即位提议。
天底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他辛苦了几十年才得空,这下要让皇儿尝尝他当年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