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不敢乱想,忙不迭带两名侍女上来,用被褥包裹住月塔蜜的身子,自桌上扛下。
刘宇用大手抹了一把俊容,决定还是暂时先把月塔蜜安顿在玉心殿,省得她有事没事就找他吵架。
唉,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忽然感觉自己仿若一只斗败的公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之中呢?他甚至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渴望得到她全部的爱……为了得到她的爱,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掠夺,自私地掠夺、卑鄙地掠夺、失去理智地掠夺……
只是,为什么她不爱他呢?他身上这份无懈可击的魅力,可以吸引全天下女性青睐,却遭受到她的排斥?怎会这样?他做错了什么?为何会失败得如此彻底?
他在乎她,他要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爱,他一定要!
也许……他沉思着,如果他故意冷落她,故意不召见她,那么,她会想念他吗?
第8章(2)
刘宇望着奏章叹气,莫名地,奏章上浮现月塔蜜的美丽脸蛋,他抚着头坐下,感觉头更疼了。
何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真是深深体会到了,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想念她,但他绝不因思念而妥协,他若召见了她,那女人岂不是又要撒野?想起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可爱模样,刘宇顿时觉得好笑。
唉,他怎么愈来愈想她了呢?
可是想她又有何用?得到她的人又如何?得不到她的心,也是枉然。
堂堂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还怕找不到女人伺候吗?只是一想到向来攻无不克的他,如今栽在这恶劣小女人的手里,便气得食不下咽、夜不成眠。
他微怒的俊容透出一抹心碎的痕迹,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治不了她。他故意不召见她、故意冷落她,但是反而折磨了他自己,想念的滋味好苦……
是的,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攫获她的心,最好是马上。
问题是,他究竟要怎样才能得她的心?又要如何才能让她明白失去他的可怖,以及他对她的重要性呢?
这着实是个令人心烦意乱的问题,他得思索出一套完美的连环计……
他离开龙椅,双手交背,苦恼地来回踱步不已。
“锵、锵、锵!”夜响铜锣混合了清脆的竹板声。
三更天了,刘宇仍心烦意乱得无法入眠,拚命绞尽脑汁,只为寻出一个良策……
“奴儿!奴儿!”忽然,他有了反应。
奴儿快步走入御书房,爱慕地看着皇上,“皇上,奴儿在此。”
刘宇在她耳边吩咐着,奴儿惊讶地睁大眼儿。
“皇上,这……”
“去,按朕旨意而行。”
“奴儿遵旨。”奴儿领命退下。
刘宇胸有成竹地笑了,“张十五,你这贪吃鬼,还不上当吗?这次,朕要你栽在我手里。”
奴儿向月塔蜜欠身,“奴儿遵皇上旨意,特来警告娘娘。”
“不召见我就算了,还警告哦?真过分!”三天不见刘宇,月塔蜜满肚子火,“他一定是故意冷落我,故意不召见我,以此试探我,会不会半夜哭哭啼啼地跑去对他投降,对吗?”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理不睬,整整三天,害她想他想到快疯掉,差点没去撞墙让自己昏死过去,因为如此一来,她就再也不会坐着想他、站着想他,连她最喜欢的用膳时分都无法吃得很高兴,因为她实在太想念他了!
他让她身心倍受折磨是什么意思嘛?太过分了!
奴儿又欠身,“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却故意不说。”月塔蜜失去理智地哭了起来。她不管啦!她要见他,她快想死他了啦!就算隔着远远地望他一眼,她也会很满足的!
“呜……我一定是生病了!”她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不是哭,就是伤心,不是伤心,就是思念,不是思念,就是黯然神伤……她憔悴得都生病了。
“娘娘是得了相思病吗?”奴儿小心翼翼地问着。
“什么?相思病?有这种病吗?”月塔蜜从来也没听说过。
“有啊,无药可救的相思病,你一定很想立即就见到皇上的面,对不对?”
“对……”还真被说中心事了呢!不行,她的心事绝不能被发现!“才不对呢!我一点都不想念他!你走啦!反正在中原,没人与我同一国的!你们全是一丘之貉!呜……可恶的刘宇,我诅咒你屁股生虫!头顶冒泡!不够!不够!我还要诅咒你眼斜嘴歪!呜……气死我了啦,我恨死你了啦!”
奴儿不该问的,但她还是问了,“你怎么敢直呼皇上名讳呢?皇上又哪儿得罪了娘娘?”
“他……”月塔蜜顿时捂住差点喷口而出的话,脸红地把头转向一边去。
她怎好意思把心事告诉奴儿,说她心里十分想念刘宇呢?
“既然你不愿说,那恕奴婢言归正传。”奴儿知她不愿讲,便道:“皇上要奴婢特来警告娘娘,皇城里哪儿都可以去,唯有养心殿禁止任何人闯入。”
月塔蜜挑眉,情绪有了奇怪的转折和反应,忽然放慢了动作的速度,用手背抹去泪水,贼头贼脑的模样,不禁令人怀疑她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奴儿续道:“不管是谁,胆敢擅闯养心殿,皇上绝不轻饶。”
月塔蜜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养心殿在哪?”
“在御花园那儿,你问这做啥?千万别去……”
月塔蜜做贼心虚地绞着十根小纤指,“你甭紧张,我没要去,我只是……嘿……我只是觉得奇怪嘛,为什么养心殿禁止任何人闯入?该不会是里头藏了什么特好吃的美食佳肴吧?”
“这……奴儿不知情,奴儿尚有要事要忙,奴婢告退。”奴儿快步离去。
月塔蜜苦恼似地走过来又走过去,始终苦思不得其解。
“我真的非常怀疑,养心殿里是不是藏满了天下间最好吃的美食?嗯……极有可能,依刘宇那种小气到掉渣的个性看来,会特地派人来警告我,肯定是这样没错,他一定很舍不得让我吃。”月塔蜜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
“哼!没良心的小气鬼,既然你这么爱跟我作对,又故意不召见我,好,我月塔蜜公主对你也不会客气的,你硬是不准任何人闯入是不?我偏要进去瞧个究竟,且看你刘宇能拿我奈何?哼!”
御书房里,刘宇伏案拟好圣旨后,交给在旁的欧阳吹尘。
“事到如今,朕唯有违背先帝遗诏,才解得开心头事。”刘宇的语气带抹不容违抗的坚定。
欧阳吹尘望着圣旨,欠身道:“臣斗胆,不知皇上有何心事?”
“这……唉!”刘宇双手负背,离开案前,丢下堆积如山的奏章。
“想必是张十五惹皇上心烦了?”欧阳吹尘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把话言破,“难道是张十五身分低下,难以封后,才……”
刘宇用手抹了一把俊容,点了点头。
欧阳吹尘看了圣旨,又叹了口气,“皇上,您这计划可不得了呀,要动用许多人力和资源啊!”
“朕已无他法。”刘宇头疼地抚着鬓边的穴。
“既然皇上心意已决,打算设计张十五去吃仙根,再判她入狱,试图靠百姓力量拱她上天,属下必然遵旨而行。”好一个痴情的天子,欧阳吹尘身为皇上的心腹,自然很愿意为皇上解忧,争取幸福。
“嗯。”刘宇欣慰地道:“养心殿里珍藏了许多珍贵稀有的药材,全是先皇御医所留,专治不治之症,据说这药材味道甜美,为避免张十五一口气吃光它们,事不疑迟,欧阳将军,你即刻带人去抓她入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