蓨荠越想越生气,见到他的惊喜全在他那句野丫头中化为乌有。
原本还以为自己那么认真的学习当一个淑女,也努力地培养气质,倘若有一天再见到他,应该会让他改观,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啊——讨厌啦!
臭男人!瞎了眼的臭男人!
几乎要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蓨荠边低声嘶吼着,边愤怒地踩着重重步伐踏进家门,她的怒火扰醒了小优和欢欢两人。
她们正值好梦酣甜之际,对屋内赫然传出剧烈的砰然声响,瞬间吓得睡意全消,连滚带爬的全都夺门而出。
“地震了吗?”有认枕怪癖的欢欢,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抓着棉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鬈发,惊呼着。
“天啊!火山爆发吗?”小优夸张地拎着她的随身宝贝袋和化妆箱跑了出来,没有穿内衣裤睡觉习惯的她,只穿着一件几乎透明的薄纱睡衣,玲珑有致的身材、三点几乎全露的画面,在若隐若现的视觉中更添暧昧气氛,令人看了忍不住鼻血直冒。
只可惜今天蓨荠没兴致出言调侃,这两个平时打扮的光鲜亮丽、娇艳动人的室友,反而脾气呛的像刚吞了百来斤大蒜似的,辣死人了。
“笨,台湾的火山已经沉寂了好几百年,还有一个92l已经让台湾够可怜了,还想要来几个地震啊?!”将仍微微颤抖的身体投入沙发中,眼尾正好瞄到桌上的茶杯中还有着大半杯的水,蓨荠想也不想的取来就大口大口喝下去。
“啊……那是我昨天用来洗冰淇淋汤匙的开水……”小优试图想制止她,只可惜蓨荠已经一口仰尽。
“恶……”蓨荠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喝的一滴不剩的茶杯,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地干呕着,呕的眼泪都在眼眶间打着转。“小优……你怎么……唉,不倒掉也早讲嘛,你这不是存心害人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优低垂着头,嚅声为自己辩解着。“还有那是我的杯子,我怎么知道你会用我的杯子嘛?”
“我……是,是我的错,我不该没看清楚就拿你的杯子。”欲哭无泪,蓨荠无力的想一头撞死算了。
“蓨荠,你一早吃了炸药啊?好凶喔,凶的人家心头‘小鹿乱撞’。”欢欢委屈地抱着枕头,拎着被子走到离蓨荠最远的一处沙发坐了下来,噘着小嘴低声的说。
平常呛声起来比白发魔女还凶的欢欢,第一次看到蓨荠情绪失控的模样,吓得噤若寒蝉,连出声抗议都不敢,更遑论是指责扰了她的清梦。
“笨欢欢!小鹿乱撞不是这么用的啦。”对于直到高中才从美国回国读书、中文造诣烂的可以的欢欢,小优忍不住出言纠正。
“喔,是吗?”欢欢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傻笑。
“你们两个少在这儿装可怜了,好不好?”蓨荠心烦的快要抓狂了,她们还没良心的搞笑,令她心中备觉难受。
老天,她今天是招谁惹谁了?欢欢和小优昨儿才提起他,今儿她就碰到他了。
“蓨荠,谁惹你生气啦?”小优放下手中的宝贝袋和化妆箱走了过来,在蓨荠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遮不住春光的薄纱,三点这会儿正养眼地呈现在她眼前。
“小优。我不想流鼻血。”蓨荠拧紧了眉,无奈地指着小优若隐若现的窈窕曲线,微红着脸地闭上眼睛。
虽然大家同为女性,不过如此养眼的镜头看了,仍会叫人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啊,对不起,人家又不是故意没穿睡袍就走出房间的。”小优嗲声地娇呼,顺手将欢欢手上的被子抢了过来,将身子给盖住。“好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蓨荠深吸了口气,说:“我看到他了。”
“他?谁呀?”小优和欢欢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蓨荠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语气哀怨地说:“恶魔。”而且还是个瞎了眼的恶魔。
“恶魔?”小优疑惑地眨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欢欢。“欢欢,我们这里哪时候来了恶魔啊?管理员知不知道这件事?”
欢欢红唇微微向上勾起,优雅地拨弄着纠结成团的长发。“笨小优,蓨荠口中的那个恶魔,恐怕就是十年前批评她为野丫头的那个男人。”
小优惊呼一声,兴奋地抓着蓨荠猛问:“是吗?蓨荠,真的是他,你今天真的碰到他了?”
蓨荠皱起了眉头,没有搭腔,眉宇之间难掩心中烦躁之情。
“小优,你别一下子问那么多,你没发现蓨荠烦的快上吊了吗?”
“我才没有烦的快上吊,人家只是很生气而已。”蓨荠重重地呼了口气,却吐不尽心中的郁塞。
“蓨荠,你决定怎么办?”欢欢站了起来走向她,在她身旁的沙发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蓨荠抓了抓头发,身子往后一仰,重重地叹了口气后问:“欢欢,我现在的情况还是很糟吗?”
“情况?很糟?”对于蓨荠没头没脑的问话,说实在的,要听懂真的不易,至少对她们这两个才刚由周家聊天回来的女人而言,实在有点给它……
“就是气质啦。”蓨荠无奈又苦涩地说。
“很好啊。”
“那为什么他还是叫我野丫头?”想到这个称呼,蓨荠心中就好无力。
天晓得,她已经为了野丫头这三个字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他就是没看到?蓨荠泄气的垮下肩膀。
“可能是他的眼睛被蛤仔肉给糊住了。”欢欢突发奇想的说:“要不然就是他的近视太深了,以至于‘红花绿叶’分不清。”
啊?这跟红花绿叶又有什么关系了?小优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欢欢那烂到极点的中文造诣,她早已不抱希望,不过看她如此乱用一通,还是忍不住纠正:“臭欢欢,不是告诉你成语不能乱用吗,红花绿叶不能这样用啦。”
“好啦,小优你就别骂我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让那个魔鬼看出我们家蓨荠已经是个淑女,而不是野丫头啦。”
“那么就要来个魔鬼特训啰!”欢欢说的理所当然。
“说的也是。”小优非常赞同她的说法。“蓨荠,说真格的,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你光是一个高跟鞋走路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闻,这是不行的啦。”
“可是我其他方面都已经练习的很好了啊。”蓨荠理直气壮的回答。
该怎么用西餐,该怎么和人打招呼,该怎么笑,尤其是古人那一招笑不露齿、怒不现于颜,她真的很用心的给它记进去了,可是谁知道今儿个一遇上了他,这些礼仪她就一古脑儿的给忘的精光了。
“是吗?”小优轻咳了声,笑问。
谎言被拆穿,蓨荠立刻心虚地垂下头。
“你看吧。”小优摇了摇头叹息。
“好了啦,蓨荠心里已经够难过了,你就别再数落她了。”欢欢安慰地拍拍蓨荠的肩膀,要她别难过。“不过……小优啊,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们租的那个什么古代片子里就有这么一段,女人除了要出的了厅堂之外,还得人的了厨房,片子中的那个女主角,好像就用屁股像孵鸡蛋似的左右旋转磨着蛋……”
没等欢欢说完,小优也扬起了眉梢兴奋地接着说:“还有,把成叠的纸张用屁股上的功夫,把它转成扇形地兜个圆。”
“对,就是这样。”欢欢也拍手大叫起来,还学着片中女主角不停地摆动着腰肢,仿佛屁股底下正摊着一叠纸似的。
蓨荠面有难色的惨叫一声。“不会吧?!”
光一个穿高跟鞋就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再来个屁股上装了马达不停地摆动,她可怜的小蛮腰不扭断才奇怪。
天啊!她该不会是错拜老师,把两个臭皮匠错看成诸葛亮了,连那种三级片里的情节也当成要她学习的对象?
“快,小优,你还记不记得那部片子的名称?咱们赶快再去把它借回来,当作蓨荠特训的教材。”欢欢赶忙催促着。
“好,我去换衣服。”说着,小优指着裹着她的棉被的欢欢边说道:“欢欢,你也去换衣服,我去租片子,你去超市买鸡蛋回来,还有记得要多买几盒喔。”
“不要啦!”看到两个好朋友真的非要她看着那部三级片,实地临摹女主角的屁股功夫,蓨荠两眼翻白,大声惨叫。
只是她的惨叫声。不列入考量范围,蛋还是得磨,纸还是得兜,没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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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破了!”
一声惨叫声后,紧接着屁股上传来的湿意,不用想也知道,在蓨荠可爱的小屁屁下那颗蛋又宣告阵亡了。
不过,幸好小优有先见之明的在床铺上铺了防湿垫,否则这会儿整个床铺恐怕得向福德坑报到了。
“快、快,蓨荠赶快将你的屁股移开,这蛋汁还可留着晚上煮蛋花汤呢。”欢欢早有准备的取来放在一旁的大碗公,将蛋汁一滴不留地收进大碗公内。
“小优,人家可不可以不要磨了啊?”蓨荠泄气的瘫坐在地板上,几乎快断成两截的腰肢早已对她发出严重的抗议。
而被蛋液沾湿的身体,传来阵阵的腥味,蓨荠连连作呕,这阵子她已经不知道坐破多少颗蛋,天天不是蛋花汤、蒸蛋、炒蛋、煎蛋、要不就是蛋炒饭,早已吃的她胃口尽失,恐怕好一阵子不敢再碰跟蛋有关的食物了。
“不行,快去换条裤子再练,你瞧,人家电影里的女主角有多厉害,左转右旋地,屁股下的那颗蛋就是不会破。”小优不容她偷懒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催促着。
今儿练了一个小时才坐破了一盒蛋,比起之前不到十分钟就坐破五盒蛋的纪录,可是明显的好太多了,不乘胜追击多练几遍更待何时?
“可是我的腰扭的快断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今天到此为止行不行?”蓓莠哀嚎着,死赖在地板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行。”小优耸耸肩,回给她一个宽宏大量的笑容,接着顺手将桌上的A4纸张取了过来,抖了抖后放在床上。“那么就换成兜纸吧。”
“我昏了。”闻言,蓨荠立刻装死的倒在地板上。
“蓨荠,你快别赖了啦,小心你哪一天又磁上了那个恶魔,他又要笑你是野丫头了。”欢欢也加入催促的行列。
“那我……从今天开始不要出门好了。”蓨荠不为所动,继续装死。
“那你也不去上课吗?”小优摇摇头问。
“你们是我的好姊妹,姊妹有难,你们理当掩护我。”蓨荠说的理所当然。
“你也不想吃楼下那些小餐馆的精致美食,和蛋糕店里的甜点了吗?”说着,欢欢还坏心的用舌头舔着嘴唇,一副垂涎美食的馋相。
“啊……欢欢你好坏……”说着,蓨荠的口水不自主地流下唇角,哀嚎声更加凄厉了。
“那就起来继续练。”欢欢笑的好不得意,她就知道,这招对她一定有用,果然,呵呵!
“记得换裤子,别把纸张给弄湿了,我下次还要拿它来印报告呢。”
“不会吧?!”蓨荠和欢欢不敢相信的同时将眼睛转向了她,又看了看已经的不成样的纸张,脸上顿时刷下三条黑线。
“要爱护地球资源,多浪费一张纸就得多砍一棵树,你们懂不懂啊?!”小优理直气壮地厉声训斥着她们。
“可是……”蓨荠顿了一下,没敢说出口的是,这些纸张上不知有没有沾上,她因为忍不住而释放出的气体,教授拿到这报告不知会不会被薰死?唉,成绩堪虑啊!
倒是一旁的欢欢早已笑的不支倒地。
用这种纸张印报告?!大概只有小优这个天才才会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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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空过来?”
泽淏结束与蓨荠的邂逅,一脸神清气爽地从公园回来,看到在住处似乎已等候多时的靳岚,抛下了声问候语后,便迳自走到冰箱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同时也为他倒了一杯。
“送邀请卡。”靳岚笑着扬扬手上设计精美的邀请卡。
封泽淏瞧也不瞧一眼,微愠地蹙起眉心。“兄弟做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对这种无聊的交际应酬不感兴趣?”
“知道啊,可是这是我办的,你好意思人在台湾还不来参加?”靳岚笑的很奸诈,一副赶鸭子上架,他不得不参加的表情。
封泽淏还是没有伸出手接过邀请卡,淡淡说道:“我考虑看看。”
有了他的这句考虑,靳岚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将手上的邀请卡放在他面前,笑的很开心地说:“我等你出现。”
封泽淏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没有正面答应他的邀请。
“好啦,偶尔一次,又不要你常常参加。”靳岚继续怂恿着,“再说我们是好兄弟嘛,兄弟开的宴会好歹也来露个脸。”
“只怕你那个露个脸都没有好事情。”泽淏冷嗤了声。
“嘿嘿。”靳岚装傻地笑着。
“卡片送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封泽淏没好气的下着逐客令。
“别这样嘛,我的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赶我走,太不够意思了吧!”靳岚干笑,一副赖着不肯走的模样。
封泽淏冷笑。“说吧,你今天来还有什么事。”早知道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来找他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送送邀请卡,背后隐藏的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别这样,做兄长的我来关心你,也是应该的嘛。”
斜睨了他一眼,泽淏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我好像不是今天才认识你的吧?!”相信他说的话?不,他没有那么笨。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靳岚叹了口气。
“别想从我这儿打听什么。”泽淏优雅的伸伸懒腰,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无可奉告。”
“别这样嘛。”无视于他的警告,靳岚笑了笑说:“快告诉我,丑小鸭变天鹅了,是不?”
泽淏冷然嗤笑了声,“丑小鸭?天鹅?我还不知道这栋大楼还有养动物?”
话虽然这么说着,脑子里倏地将蓨荠的身影呈现出来,只是她的影像才那么轻轻晃过,泽淏黝黑的眸子立刻不自觉地闪过一抹温柔光芒,只可惜坐在他对面的靳岚并没有看到。
斩岚没好气的嚷着:“泽淏,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枉费他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去帮他收集蓨荠的资料,连透露个一小点儿都舍不得,真是吝啬!
泽淏锐利的瞳眸眯成一线,往他脸上一瞟。“瞧你这模样,看样子我似乎得再重新斟酌,看看这次的投资案是不是单纯的只是个生意,还是它的背后还暗藏着什么预谋啊?”要老奸,比狡猾,在美国华尔街拼斗过的他,可不输他。
“就赚钱的生意,能有什么预谋?你想太多了啦!”早知道就不把那份完整资料给他了。
糟糕,忘了泽淏的精明睿智,可是众兄弟中的佼佼者,真是失策啊!
泽淏冷笑了两声。“那么你刚刚的话,难道只是一时兴起才讲的?”当他还是三岁娃儿?省省吧。
靳岚当场垮下肩。“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点的预谋,不过那可无关此次的投资案。”他哀怨的叹了口气。
“这就对了,咱们就谈生意,其他的无聊八卦,能不聊就免浪费口水了,你说好不好啊?表哥。”泽淏笑着拍拍他的肩,后面那句表哥喊的令人毛骨悚然。他和蓨荠之间的事,他一点也不想与人分享。
“唉。我就说嘛,你这个人这么精明,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你表嫂就是不相信,非得要我来关心一下,这下可好了,你一句话就将我想问的话全堵了下来,你这叫我回去怎么交差啊?”靳岚假意拭着颊边的泪水。
装可怜?没想到靳岚为了想探知他的私事,竟然装哭来博取他的同情,泽淏真是哭笑不得。
“真是服了你了。”掏掏耳朵,泽淏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别这样嘛。”靳岚朝他坐的方向倾身四十五度角,望着他。“快告诉我,十年后,你再看到蓨荠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果然!泽淏淡然一笑,将双手交叠地放在脑后。“这似乎与这次的合作无关吧?!问点别的吧。”
“谁说没关系,这关系可深了,至少主角是同样的人嘛。”靳岚不怕死地说。
“为什么从没见过你对其他兄弟姊妹的事好奇,就偏偏对我的私事好奇?”一抬眼,细长的黑眸露出兴味的眸光。
“没办法,谁叫你打从一出生开始,就这么冷冷的,好不容易逮到你对一个人产生兴趣,而且还是个女娃儿,想不好奇实在很难。”靳岚回答的理所当然。
没办法,他的个性太冷、太沉了,实在不像个年轻人,一个能引起他这冷情表弟注意的女娃儿,一定不是这么的简单,经过他仔细推敲拼凑出来的结论是,封泽淏在那时就相中了他的新娘,而那个人正是被他骂是野丫头的宋蓨荠啰。
泽淏眉梢微微往上一挑,嗤鼻一哼。“表哥,给你个建议,把对我的心思放在你的事业上,我相信台湾经济龙头的宝座非你莫属。”
“钱够用了就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生意做太大了,压力也大呀。”靳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所以说,我还是对你的事感兴趣,至少风险会少一点。”
“是吗?”他冷笑。
“别这么吝啬嘛。”靳岚央求着。
“没得商量!”
“嘿嘿。”靳岚装傻地笑着,坚定之意不需表明。
泽淏俊脸一沉,凛冽的目光扫过靳岚的脸,看的他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
“你不怕我停止投资?”
靳岚大笑。“哈哈,泽淏,你以为表哥我是今天才认识你吗?”他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想吓唬他,还早咧。
泽淏站起身,高大的身材显得更加强势与狂狷。他不悦地板起俊容。“不就是长大了。”
“那么她还记不记得你?”靳岚焦急地追问。
“你说呢?”泽淏不想回答地反问。
“一定还记得的。”靳岚确信的说。
“哦?”他怀疑的看着他。
“那是一定的。你知道吗,听说那一天我们走了之后,蓨荠要她妈妈买了好多的汽水回家,天天把汽水当开水喝,就只为了你骂她是个没气质的野丫头这句话。”
想到这个笑话,靳岚忍不住又捧腹大笑起来,天底下大概只有蓨荠这种单纯的小女孩,才会想出多喝汽水就会有气质这一招吧。
“笨丫头!”
泽淏森冷的眸子倏地闪过一抹柔光,很幸运这次靳岚看到了。
哈哈!好冷的男人。不过再怎么冷,也有泄底的时候吧!哈哈!
“蓨荠笨不笨我是不知道啦,”他抿着嘴窃笑。“不过,她很介意你那时候所说的话倒是真的。”
泽淏侧着头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泽淏怀疑的眸光,靳岚马上收起脸上的笑容,“别怀疑,这我可是有证据的。”心中暗惊,叹了口气,真险!
“嗯?”
“这是真的。”他喝了口果汁,接着继续说:“我上回和你表嫂回娘家,亲耳听到蓨荠的妈妈对我丈母娘埋怨,说蓨荠为了成为淑女,小时候喝汽水喝的差点得糖尿病也就罢了,现在每天为了练习穿高跟鞋,练的脚跟的皮都给磨破了一大块。”
“高跟鞋?”
“对啊,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当淑女得先学会穿高跟鞋,不过这还不打紧,最可怜的是,她上回回家的时候还瘦了两公斤,宋太太问她为什么要减肥,她还理直气壮的说,为了要保持她那二十四寸的小蛮腰,还有当淑女是不能吃太多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闻言,泽淏并没有如靳岚预期的大笑出声,反而微微蹙起了眉心。
“淑女跟穿高跟鞋和减肥有什么关系?”
女人只要是对了味就好,至于胖不胖、能不能吃、有没有一手可以盈握的小蛮腰,这并不重要,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靳岚耸肩。“我怎么知道?不过你表嫂说,这好像又跟十年前你骂她是没气质的野丫头有关系啰。”
十年前?泽淏蹙起眉头,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当年他就是看上她纯真无邪的样子,才会忍不住地去逗弄她,他从没想过,如果她变成一个事事矜持的淑女,他是不是还会有兴趣逗弄她?
微思忖了一下,泽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唉,你要去哪儿?”见泽淏似乎要出门的模样,靳岚赶忙喊住他。
“出去走走。”他随口答了句。
出去走走?现在?他不是才刚刚从外面回来吗?
“泽淏……”
无视于靳岚的呼喊:封泽淏迳自拉开门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