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帮人马经过此险峻地势,兄弟们个个处于蓄势待发的备战状态,行事慎重的东方净为开路先锋,亲自来回穿梭在树林问勘察情势。
正午时分,盐队平安渡过百林山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当大批盐运至平盐仓完成任务后,众人才敢稍稍松一口气。
姜子伟是盐帮长老之一,年约五十仍精明能干,掌管京城盐运买卖。他听闻少帮主亲自护送盐队,一早便守在门口静候。
「属下见过少帮主。」他十分信服年少出众的少帮主。
「姜世伯,您太客气了。」口里虽然喊着姜世伯,东方净却将他当成哥儿们看待,伸手往他肩膀一拍。
「哈哈……一年不见,少帮主还是如此豪爽如男儿。」娇艳如天仙的女子却拥有男子气势,姜子伟打从心底疼爱她。
「一年不见,姜世伯还是一样健康硬朗,真是儿孙们的好福气。」真多亏有姜世伯如此忠心耿耿的能才,替盐帮分担下少帮务,她真是由衷的感谢。
「说我客气,你才是客气,为盐帮效命是我的使命。」
寒暄几句,姜子伟邀她入内休息。
「这位公子是……」见到从马车下来的翩翩贵公子,姜子伟眼睛一亮,同时好奇他是什么身分,能与少帮主一同护送盐队。
当东方净介绍水云天的身分之后,他讶异的下巴掉了下来。
「少帮主的未……婚……夫?!」
「云天见过姜世伯。」水云天温和有礼的向老人家请安。
每个人听闻他的身分,除了感到震撼还会送上最高敬意,可见要娶东方净真是要有非人的胆识,也不难想像与她共处一辈于是多么悲惨的事,幸好!他只是个过客。
「哎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眷属。」万分讶异少帮主会有成亲的念头,而且对象还是个文弱书生,姜子伟这祝福的话说得结结巴巴。
「多谢姜世伯抬爱。」水云天始终微笑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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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民可以自由买卖盐,并不课税,因此盐价极廉,也因为盐是民生必需品,生怕有奸商屯积盐抬高价钱,因此盐帮在各地设置平盐仓均衡盐的价格。
而近来鬼域人马屡次侵犯,似乎有意要取代盐帮,东方净在与姜子伟叙旧之时仍不忘提醒他要防范。
姜子伟顺了顺泛白的胡须怒斥,「鬼域早在多年前就欲称霸武林,狂妄的鬼残邢销声匿迹之后,江湖才得以重拾宁静,没想到其子鬼剑岳又想再掀起武林风暴。」
「是啊!听闻与鬼剑岳过招的人全惨死在他的追魂剑法下,此人十分的神秘,比起当年的鬼残邢还要狂邪,而鬼域的爪牙个个像是死士,誓死方休的精神让人惊惧。」东方净实在想不透鬼域有什么值得让人拚死卖命的地方。
「嗯……确实棘手。」姜子伟绞尽脑汁想对策。
「敌暗我明,情势不利,不知鬼域贼窟究竟在何处?」三番两次受袭击实在不堪其扰,她盘算着该如何灭绝鬼域恶徒。
「净儿,你该不会是想要入鬼域取鬼剑岳的性命吧?」水云天很惊讶她有这种想法,毕竟江湖中人人闻鬼域而丧胆。
「正有此意,只要除去鬼域少主,众爪牙必定分裂不成气候。」东方净毫不迟疑的点头。
「这太危险了,就如你所说言敌暗我明,我们对鬼域一无所知,又如何施展良策应对?这无疑是白白牺牲。」浓眉拧起,水云天并不赞同她鲁莽的行为。
「是啊,少帮主这事情得从长计议,万万急不得。」姜子伟也附和说道。
「我明白,因此才与你们商讨对策。」她虽是行动派,但还不至于鲁莽。
「不如静观其变,以守为进。」姜子伟行事保守,认为该以守护盐帮为优先。
「我本也是这么想,可是鬼域数次侵扰,已造成百姓们不安,必须连根拔起,才能永绝后患。」轻轻啜了一口茶,东方净说出自己的看法。
鬼域称霸天下的野心誓在必得,受侵害的不只是盐帮,还有其他名门正派,最为悲惨的是神剑门被灭绝……
总而言之,鬼域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安!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笃定,水云天不禁好奇的问道:「难道你已经有什么对策应付了吗?」
「昨夜虽放走鬼域的爪牙,但我有命玄缪东跟踪,我想很快会有线索可寻找到鬼域所在。」东方净将不动声色的安排说出。
水云天挑眉赞赏的笑道:「这招高明,爪牙们个个受伤,为了保命必定会回鬼域疗伤,只要得到敌情,再拿准时机,必定可以一网打尽。」
「是的。」
「我建议该联合各大门派的力量,如此一来,鬼域就算再阴狠毒辣,也难逃天罗地网。」水云天又提议道。
「号召各大门派?」东方净陷入深思,毕竟要结合这强大的力量难如登天,而人多就怕窝里反。
「听闻武林盟主宇文傲威名天下,我想以他的能耐,要联合各大门派并不是难事。」水云天提供讯息。
「宇文傲啊?」提到那看不太顺眼的家伙,她有些迟疑。
宇文傲虽以文武双全扬名江湖,但总是与她不合,生怕还没联手对付敌方,她与他就已经大打出手。
「宇文傲?!这好吗?」少帮主与他不合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姜子伟光想像他们要合作对付鬼域,就不禁捏一把冷汗。
「怎么?武林盟主宇文傲不够资格吗?相信有他帮忙,必能如虎添翼。」见两人陷入沉默,水云天一脸不解的望着他们。
「这事再详谈。」东方净丢下话语便离开大厅。
「姜世伯,晚辈有说错什么吗?」感受到她神情不对劲,他悄然低语问原因。
「呃……」
「云天,你该休息了。」突然想起她有个未婚夫,东方净宛如旋风刮回大厅,扯着水云天的衣袖离去。
武功尚未恢复,水云天哪里跟得上她迅雷的速度,结果一个高瘦的男子,就这样被一个娇小的女子拖行穿梭于蜿蜒长廊。
没错!他是被硬拖着走,真怀疑她是好心要带他去休息。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在押送犯人入狱,幸好!残毒排除,体力恢复,他还不至于脆弱得像个布偶般一扯即断,落得手臂脱臼的下场。
无忧居庭园幽静,仿佛隔绝红尘纷扰,微风轻舞绿意盎然,在素净简洁中亦见雍容典雅。
东方净推开房门拉着他入内,不停歇的替他宽衣解带,「一路奔波,肯定把你累坏,先躺下来休息。」
「我不累。」在马车里睡了一路,此刻精神百倍,水云天紧抓着衣襟拒绝她的好意。
「不行!你的身体好不容易好转,岂能不好好爱惜。」她像是在管教小孩般斥责着,随后将他压至床铺。
水云天放弃挣扎,任她摆布自己,「遵命,我的好娘子。」
东方净替他盖好被子,「我打算在京城停留几天,是为了等待玄缪东带消息回来,也是为了让你有休息养病的时间,你安心在这里养病。」
「如果查到鬼域所在,你当真要亲自出马铲除他们?」水云天紧握她的手关心问道,眉宇间带着一抹忧虑。
「当然,近来鬼域势力有扩大的趋向,若是漠视不管,那将来更是无法将它铲平。」东方净毫不犹豫的点头。
「江湖上有你这女豪杰,相信天下一定太平。」他引以为傲的赞赏。
「扶助弱者,本是盐帮该做。」她淡然的笑着。
「唉……」水云天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身为你的夫君,却不能替你扛下重担,我真气恼自己的无能。」
「怎么会呢?方才你的提醒与分析对事情都很有帮助,我觉得你是个当军师的料。」她一点也不觉得他是负担。
「喔?真的能帮上你的忙吗?」眼眸闪亮出欣喜的光芒,水云天很高兴能帮上她的忙。
「嗯,看得出你行事较为深思熟虑,正可以补我不足之处。」他的存在能时时提醒自己别鲁莽行事,东方净满意的笑着。
「只要我帮得上忙的事,必定在所不辞。」他咧着一口白牙,笑得更灿烂。
「你可以参与计画,但与鬼域正式交战之时,你可要好好在这里休息。」她霸道的命令。
「那是当然,我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水云天了解她的顾虑。
「你不是累赘,虽然我曾经这么想过,但是现在不觉得,至于为什么……其实我也说不清原因。」东方净稚气的搔头傻笑。
啧!她还真诚实。
「不要紧,我能理解,我会为了你努力养好身体。」水云天轻轻拍着她的手微笑。
「啊!对了,我有叫厨子炖十全大补汤要替你补补身体。」她走到门外唤人将药膳端来。
「大补汤?」水云天心中突生不好的预感。
不久后,十全大补汤出现,见到那一小碗的药汁,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怕,此刻他只要防止被烫伤即可。
「这十味珍贵药材熬出的鸡汤可以补血益气。」东方净以汤匙搅动汤药。
「别忙了,我不怕烫口的。」水云天坐起身接过药汁,一口饮下又苦又烫的汤药。对他而言,烫口比烫伤身体来得好过,但这药可真是苦死人啊。
混帐、混帐……他安心什么劲啊。
三餐及睡前各一碗苦不堪言的药汁且连喝三日,水云天深深感觉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连呵出的气息都是苦涩的,最惨的是……他流鼻血了,血多得让他以为自己快赴黄泉。
听闻脚步声朝自己的方向而来,伫立在庭院的水云天连忙将血迹擦拭干净,佯装若无其事的赏花。
「云天,该喝补药了。」东方净端着汤药寻找他的踪影。
「呕……」光想像那味道就想要反胃,水云天努力吞咽忍下酸意,面带微笑道:「真是谢谢你。」
「是多亏大夫的妙方,你的气色好多了,相信连喝一年半载……」
他接过她手上的补药,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你老是忙着照顾我,不知有没有拿定对付鬼域的方法?」
「鬼域的爪牙果真狡猾,玄缪东无功而返,错失一网打尽的机会。」提及此事,东方净勃然怒道。
幸亏他早将热腾腾的药汁接过手,否则还真怕她一时激动又误伤自己。
水云天微笑平息她的情绪,「这事急不得,你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了吗?」
「我已经调动一些人马在这防守,其他的人跟我回安邑。」不能夺得主动攻击权,她得做好万全防护。
「京城盐仓与安邑总部有同等的重要性,你这么快就放弃了追查,回安邑妥善吗?」水云天将药碗放至石墙上,趁着她不注意,手肘悄悄移动将碗挤落草地上。
很好!无声无息。
「姜世伯是块老姜,有他在不必担心,而盐帮体系庞大,我得回安邑指挥坐镇。」多年来姜子伟替她分担不少,东方净对他老人家有十足的信心。
「姜世伯是当年逼退鬼残邢的功臣,但他年纪已高不比以往,万一鬼剑岳想抢京城盐仓,我实在担心老人家应付不来。」控制京城盐仓等于攻下一半的盐帮,水云天提醒她得再三思。
「京城是天子脚下,有官兵为辅、盐帮兄弟们守护,而平盐仓还有机关设置,不是盐帮的人不懂如何避开机关,如果鬼剑岳有胆闯入,必成瓮中鳖!」东方净笃定鬼剑岳不敢轻举妄动。
「有机关防护?真不会被破解吗?」
「你放心,待会我带你去见识一下,药都凉了。」停止话题,东方净这才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
「居然忘了要喝药……咦?药呢?」水云天转头寻找。
「都成了杂草的肥料啦。」她弯腰拾起草皮上的空碗。
「都怪我粗心大意,浪费你的苦心。」他佯装懊恼的敲敲额头。
「没关系,我有备份。」
「什么?备份!」万万没有料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水云天的脸瞬间刷白。
「我老是粗手粗脚,怕又砸了汤药,所以每次都要厨子熬两份药。」东方净边喊边走,急速奔至膳房拿药,下一会又兜了回来。
人未到、苦味先到,水云天胃里翻涌的酸意直达喉咙,他连忙捣住嘴巴干呕,真是太太太……可怕的味道。
「这药的温度不冷不热,快将它喝完。」
咽了咽口水,强压下想反胃的冲动,水云天扯着不自然的笑容道:「这药很苦,能不能加点甜味?」
「当然不成,乱加东西进去,可是会影响药效。」东方净板起脸孔阻上,开始怀疑方才他是不想喝药而故意将药倒掉的。
「我说的甜味不一样,而是……」
水云天低头吻上她那如水滴的耳垂,吻顺着玉颈缓缓滑落,双手也不停歇的悄悄解开她的衣襟,趁着她浑身酥麻之时,将药从玉颈倒入肚衣里,再俯身低头顺着蜿蜒的药汁轻舔……
从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如此亲密,当他的吻点点落下,东方净整个人沉迷在他的柔情呵护中,忽地胸口微凉,接着感觉到温热的药汁滑落胸脯。
东方净猛然惊醒,「你为什么将药倒在我身上?」
水云天舔着嘴角的药汁邪笑回应,「这样就不苦了。」
「你……」那双黑眸眼底尽是煽情的欲火,东方净再豪爽也只是个不懂情爱的少女,霎时满脸通红。
「如果每次都加这甜味,再苦的药……我也会喝完。」他轻轻舔去她颈边的药汁,暧昧的行为更强调话中意思。
「你你你……这是什么歪理啊!」东方净紧抓着衣襟飞奔离去。
而水云天得逞的笑容在她离去后立刻隐没,用手捣住鼻子,鲜血还是如泉涌出。他又流鼻血了……真惨。
为了发泄旺盛的精力,他不停来回在庭院里走动,「唉……病弱公子真不是人当的。」
很想耍刀舞剑,无奈内力受束缚,想不出解决之道,他只能继续过着药罐子的生活,唉……可悲。
在人前不能跑、不能跳,水云天索性回到寝房蹲马步,两个时辰之后热汗淋漓,感觉有些疲惫这才松口气。
正要褪去湿透衣衫,又嗅到那可怕的味道逼迫而来,水云天这才明白东方净方才不是因羞涩而离开,而是不死心的赶着命人重新煎药。
老天爷啊!恶梦何时才会结束?!恐于自己会因流鼻血过多而死亡,他决定下猛药自救。
当东方净开门进入寝房,水云天立刻向前揽住小蛮腰,男性气息在她耳边吹拂,「我的好净儿,知道我欲火难耐……特来解救我的吗?」
「什么欲火?连听都没听过,应该是肝火吧!看来得叫大夫再开新药方。」小脸对映上那张红润发烫的俊脸,东方净这才觉得他浑身燥热。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水云天不理会她不解风情的态度回应道:「我燥热的体温需要你才能平息。」
「嗄?我又不是大夫也不是冰雪,如何替你降温?」东方净挣脱他的怀抱,喃喃道:「我看这汤药先别喝,我请大夫重新开药方……」
哇!再继续喝补药,他稳死无疑。
水云天再次将她搂回怀里,嘶哑嗓音在她耳边蛊惑,「你真的不明白男人喝太多补药会如何吗?」
「身体强壮、万事如意啊。」她忍不住送了一记白眼给他,简直是在问废话。
「你漏掉一样……」
「漏掉什么?」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好神秘,东方净好奇的搭上他的肩膀问道,当然为了防止他不喝药又施鬼计,这药碗始终平稳的捧在她手中。
「就是欲火焚身、血脉偾张,像是喝了春药需要女人来解救。」水云天将话说得直接,像渴求水源的模样凝望着她。
「十全补药与春药有什么关连?」真不懂他为何能将不相干的事情扯在一块,她捧上药汁命令道:「快把药喝了。」
拿下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将她抱入怀里,他浑厚嗓音不断在她耳边缭绕,「当然有关连,我真怕还没成亲就先将你给吃了……」
「吃?别想又将药倒在我身上,这是很浪费的行为。」听了老半天,东方净只以为这坏孩子不断找藉口不喝药。
深深感受到什么是对牛弹琴,水云天懒得再做无谓的争论,以行动让她彻底感受什么是血脉偾张的感觉……
贝齿被他挑开,总以为嘴对嘴是件很恶心的事,没料到他火热的舌探进口中挑逗,竟带给她未从有过的快感与激情,缠绕、舔舐……两舌不停的玩着游戏。
热火燃烧再也不停歇,在他的臂弯下感受到灼热的火焰,娇躯因大手不停的爱抚而颤抖,被掌心摩挲过的肌肤流窜着难以言喻的感觉……
直到捧在手中的药碗砸落的声音阻止一切,东方净猛然回过神,才发现肚衣敞露在外,「你你你……」
红唇香嫩又可口,她的身体比想像中还柔软动人,意犹末尽的饥渴让水云天再俯身掠夺红唇滋味,「净儿……」
纵然很想继续玩这禁忌游戏,东方净仍旧强压下激情阻止,「还不可以!」
她急如旋风离去,而水云天整个人被她的蛮力给推向茶几,霎时铿锵声阵阵作响,他没跌死也差点被掉落的物品给砸死。
他拿下掉落在头上的茶杯,表情有些怅然也是松了口气。真可惜没能继续品尝她的味道,不过能让她放弃逼自己喝药已是万幸,应该是放弃了吧……
真惨,他又流鼻血了。脸上挂着两行血迹,呆坐在地上的水云天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唉……他真是愈来愈命苦。
不过她真的可口又甜美,她残留在身上的味道,让他又思及肌肤相亲煽情的画面,这下鼻血几乎是用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