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天寺虎不停地在办公室内踱步,这一回他完全惨败,更可怕的是,这一次,他已经没有能力反攻,就算动用所有关系,也没有谁有那个能力拯救天寺集团月前的危机,难道天寺家注定败在他手上?
走进办公室,看见儿子愤怒又懊恼的神情,天寺川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这一切只能说他教子无方,天寺虎咎由自取。
“父亲,我很抱歉。”抬头看见天寺川,天寺虎诚心道歉,就因为他不全心投入,让后藤静有机可乘,造成天寺集团目前这种局面,他怪不了谁。
“或许这是天寺家的命数。”天寺川低叹一声,谁会料得到后藤家出了一个狠毒残酷的后藤静,对朋友同样赶尽杀绝,这一切天时地利人台,她根据天寺虎的玩心设计了这一切布局,脑筋是没话说,就可惜太不留人余地。
“难道就真的让她奸计得逞,任由她并吞天寺家数十年来的努力,没有别的挽救办法?”天寺虎低吼,这一辈子,他和后藤静誓不两立。
望著儿子那副气到疯狂的姿态,天寺川摇了摇头,然而突然又想到,后藤静不是没有弱点,她的弱点就在于……
“虎,为了天寺家的未来,你愿意牺牲多少?”天寺川抓住一线生机,他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的儿子。
“为了天寺家,我可以付出一切,父亲,您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吗?”天寺虎义正词严地申明,可是又好奇父亲提到的牺牲。
“这就好办,后藤弘刚来一通电话,晚上我们俩上一趟后藤家。”天寺川说,他不想局势走到这地步,至少不是用这个名目,但目前没有别的办法了,情况迫在眉睫,他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成功签回美国第一电信的合约,后藤静回到办公室锁好合约书,跟著透过电话吩咐小林秋子进来,现在是举行秋后总算帐的好时机,她一向恩怨分明,选择背叛她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后藤小姐。”小林秋子依旧不动声巨,她知道后藤静刚刚签回一笔最大的台约,那表示天寺虎彻底的输了这一场战争,此刻她很担心爱人的情况。
“这个给你。”后藤静从抽屉中抽出一包牛皮纸袋扔给小林秋子,小林秋子不解地打开纸袋,倒出一叠厚厚的照片和三张传真纸,她的面色倏地变得苍白。
“对不起!”小林秋子惶恐地道歉,她知道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却没料到后藤静这么快就发现。
“你爱他,爱到不惜背叛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后藤静好奇地问,她不能了解原来女人真的会为了爱情牺牲一切,她还以为那是戏剧情节的夸张手法,却没想到现实中,她的身旁就发生了这种事。
“是,天寺先生待我极好,我很爱他。”小林秋子惭愧地承认,姿态柔媚动人,全然没有平日的端庄俐落。
后藤静扬扬眉,那是一种地不了解的情况,从来她只看条件是否对等,爱情不在她修习过的范围内。
“就算你和天寺虎的身分悬殊,天寺家不可能接受你做媳妇?”后藤静残忍地问著,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如果明知没有未来,小林秋子何以还要傻傻地投入?
小林秋子拭了眼角的泪,“我知道,可是爱情这种事是说不定的,动了心,谁也没有办法。”她坚定地说,天寺虎不是她的初恋,却是最教她悬心的一个。
情况很糟糕,后藤静蹙紧眉,如果小林秋子的迷恋不是这么深,她还可以饶过秋子这一回,只要地允诺下再做出危害后藤集团的事,但照目前这情形看来,如果天寺虎要求秋子毁了后藤集团,秋子很可能会真的付诸实行;看来她得想办法削弱秋子对天寺虎的爱意。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虎是在利用你替他做商业间谍。”后藤静恶劣地说,她不想失掉秋子这个左右手,人才难找,要推心置腹更难。
小林秋子的脸色变得更糟,她转过头去不让泪掉下来,“我愿意接受您的惩罚。”她避掉这个令她伤心的话题,因为她的确也这么想过。天寺虎的柔情来得太突然,早在这次的事件之前,天寺家和后藤家就因为往来密切,天寺虎更是常常来后藤集团和后藤静照面,所以他和小林秋子不算不熟,但却是在最近,他才开始对她出手,这一切确实值得可议。
知道自己的手段已经成功地动摇了秋子对天寺虎的情意,后藤静得意一笑。
“根据你犯的错,我可以把你调去做行政办事员,甚至解你的职都不为过,但是,秋子,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你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此刻你能宣誓自己的忠心,那么我可以既往不咎。”后藤静恩威并施,这是最好的办法,她不必重新训练新人,又可以得到小林秋子的忠诚。
小林秋子的脸色一阵苍白,她知道如果自己的职位降成一般的行政办事员,那她宁愿辞职,没有一个能力高强的人愿意屈就自己当一只花瓶,她当然更不容许自己落到那样的地步,可是,天寺虎呢?
“事业和爱情你还是可以兼顾,只要你守住你的职业道德。”后藤静再加一句。
有了后藤静的信任,小林秋子立时恭敬地对后藤静弯身敬礼,“我发誓从此不再做出危害后藤集团的行为,天地明监。”
天寺虎不是第一次来后藤家位于代官山的大宅,从小他就常跑这个地方,和后藤静及织田裕三人在偌大的花园里游玩,今日故地重游,心境却大不相同,此刻他的心中涨满对后藤静的不谅解和恼恨,她的手段比起一个男人还要狠上数倍,什么样的女人可以为了金钱罔顾情分,这实在教他无法忍受。
天寺川领著天寺虎来到后藤家之后,就放著儿子在客厅里枯坐,自己和后藤弘到书房去商议事情去了,所以当后藤静下班回家,一进门看见一脸若有所思的天寺虎,她也吓了一大跳。
“虎,怎么有空过来?”后藤静客气地问,尽管她毁了天寺集团,表面的功夫仍得维持好,大家还没撕破脸,她身为主人更是应该先主动招呼一声。
天寺虎还未出声回应,就听见后藤弘和天寺川爽朗的笑声从二楼传来,他俩正一同从楼梯上走下来,两人脸上尽是满意的神情。
“天寺先生晚安。”后藤静礼貌地向长辈问候。她仍搞不清楚为何天寺家的两大龙头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反正她拒绝相信天寺虎会来向她求救就是了。
“静,好久不见了。”天寺川如同看自己的女儿一般,满脸笑意地看著眼前出尘绝俗的女孩,尽管那身黑色僵硬的套装和发髻、眼镜遮去了后藤静的女性特质,但那白净的脸蛋儿依稀可见几分美人该有的风情和姿态,这样的容貌和血统,配上天寺虎不算是亏待。
“静,先去换件衣服,下来一起用餐吧。”后藤弘微笑地“命令”女儿,虽然他知道后藤静在这时间一向要透过网路和美国分公司开会,但少开一次会死不了人的,所以他强制地命令自己的女儿。
后藤静可以不买谁的帐,唯独对父亲的话是言听计从,她狐疑地望著眼前的三个大男人,随后安静地走上楼梯回房更衣。
不要说后藤静搞不清楚状况,就连天寺虎也同样摸不著头绪,他跟著二老一同进入饭厅,须臾片刻,后藤静换上一套端正的裙装一同入座。
白色长裙依然将侵藤静包裹得密不透风,但她拿下了发髻和眼镜,那清灵的姿色已经足够教所有男人著迷。
这是天寺虎几年来首次见到除去伪装的后藤静,他震惊得差点拿不住银筷,他知道后藤静的长相下差,却没料到她的姿色可以胜过他玩过的每一个女人,而最特别的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有后藤静那双灼人心神的火热眸子,那是一双惯于嗜血的人才会有的强烈眼神,这样的神采配上她的眼,后藤静全然拥有足够的魅力去勾引任何男人,而可贵的是,她从不把容貌当作武器,因为她自信光凭她的脑子就能赢得全世界,那么她何必“委屈”自己随便充任花瓶。
这个发现著实震撼了天寺虎,头一次,他看待女性的目光有了改变,在过住,女人千篇一律的娇吟服从,他皆视为理所当然,却在这一刻,他发现有别于其他平凡女性的后藤静,她的不凡让他激赏。
后藤静不是没有察觉天寺虎看她的目光变了,但她丝毫不以为意,不论任何人对她的看法有何改变,重要的是她要的东西和手段绝不会跟著易位,而此刻,在用餐的同时,她只好奇父亲和天寺川在要什么戏法?难道他们两老以为一次聚餐就能改变她并吞天寺集团的决心?这未免太天真了吧。
后藤弘和天寺川满意地相视一眼,俊挺的天寺虎和清艳的后藤静果真是一对完美璧人,而此刻天寺虎注视后藤静的目光,显然也多了几分兴趣,看来联姻的计画是不难推行了。
餐后,送走了天寺川和天寺虎,后藤静跟著父亲一同进入书房。
一开始后藤弘并不导入正题,他走到落地窗旁,拿起亡妻的照片喃喃低语。
“你母亲去世也有十年了,这十年,也许是少了一位女性陪伴,造成你今日缺少女人该有的温柔体贴,静,你会怪父亲吗?”后藤弘迂回地绕个弯打开话题。
“父亲,您在责怪女儿做得不好吗?商场上,女性的温柔毫无用武之地,女儿没有错,也不觉得有任何遗憾。”后藤静站在父亲身后低声回应,她的父亲偶尔就会来一次这种优柔寡断的情绪,而起因多半是因为思念母亲的关系。
“我一直沉浸在你成功的喜悦中,自私地将后藤集团交给你一人打理,却忘了你毕竟是女孩,早晚也该有嫁人的一天,到时,你的幸福将取决于你的女性特质,所以我才担心。”后藤弘没有回头面对女儿,他低叹一声。
后藤静双眉紧蹙,她实在很不想承认自己多疑,但她明明在父亲的话里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存在。
“女儿没有嫁人的打算,如果这是父亲您所担心的,为了后藤集团,我可以放弃自己的婚姻。”她赶紧表明自己的心态。事业才刚到达颠峰,未来也还有好大一片美好前景等她冲刺,此刻她可不想陷进任何绑手缚脚的关系里。
“胡说,你的年纪到了,而且后藤家没有其他子嗣,你要后藤家从此绝后吗?”后藤弘怒斥一声,他放下爱妻的照片,若不是因为太爱死去的亡妻,他早就续弦,此刻也不用担心后藤静的未来。
后藤静退缩了一下,她不想结婚,也不愿承诺嫁人,此刻她进退失据,怎么说都不得体,她的父亲究竟要她怎么做?
后藤弘回头满意地看见女儿那副失措的模样,他教出来的女儿,他知道怎么让后藤静服从。
“这一次你抢下美国第一电信的订单,造成天寺家面临倒闭的危机,这让我很不满意,你应该知道我的朋友不多,从前咱们后藤集团几次面临紧急情况,如果不是天寺家的帮忙,咱们也无法撑到现在,而现在你得罪了我最要好的朋友,让我连退休俊都找不到人一起打发时间……”后藤弘定定地看著女儿,很高兴见她愧疚地垂首。
后藤静实在受不了这种拷问,她的父亲一下提到她的婚姻,一下又转到天寺家的问题,敢情父亲是选在今天准备好好清算她这个女儿吗?
“女儿顾不了那么多--”后藤静的话未完,后藤弘再次愤怒地打断她。
“所以你选择为了逞一时的私欲而不顾自己的父亲。”后藤弘极少大声说话,这一次,他用怒吼来表达怒气。
后藤静苍白了小脸,倏地直跪在地毯上,“女儿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现在又该怎么办?后藤静完全没了个方向,她的父亲究竟怎么打算?
看著女儿跪在地上,后藤弘万分不舍,但此时他必须利用静的愧疚心以成就这段姻缘。
“今天我得知你抢了人家的订单后,邀请天寺川和天寺虎来家里,当面向他们道歉,为了弥补这个过错,我向天寺川提出联姻的要求,现在只要天寺虎不反对,两个月俊,你就准备嫁过去吧。”后藤弘转身不看女儿的委屈,怕自己狠不下心来。
后藤静闻言震惊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世界?她抢下这么大笔的订单,身分和地位已经远远超过天寺集团,为什么她的父亲还要她“下嫁”,而且是求人家来接纳她,后藤静怎么想都想不通,也拒绝接受这一切。
“父亲,您是认真的?”她恐惧地低问,此刻她能并吞天寺集团,为什么还要附带赔上自己的婚姻和自由,她不愿意啊。
“我是认真的,而且也已经做了决定,早在你抢下这笔订单之前,我已经再三告诫过你,不要再对天寺集团出手,你偏不听,如今这段联姻,是势在必行的了。”后藤弘低叹。
后藤静震怒且不信地起身,她冲动地跑回房间取来公事包,从公事包裹拿出一叠照片呈给后藤弘。
“您要赔上女儿的婚姻,即使天寺虎是个花心的男人,您也决定牺牲静吗?”后藤静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静,她将天寺虎和小林秋子不堪入目的照片交到后藤弘手中,甚至挤出些微泪滴,就盼自己的父亲能够改变心意。
后藤弘并没有被女儿影响到,他甚至连那叠照片都下看一眼,“静,你是胡涂了吗?虎虽然花心,可公事上从来没有出过错误,如果不是你恶意挑衅在先,他也不会中了你的计谋,而今你要拿他的私生活来违抗这门婚事,根本没有说服力。”
后藤弘绝决的态度终于击溃了后藤静的最俊一抹希望,日本男人原就花心,天寺虎的行为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依据他不让私事干扰到公事的正确态度看来,再加上身世、血统同等尊贵,两家交好,这个男人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后藤静流泪地不发一语,她没有求过人,而今看到父亲的态度,她知道求也没有用,所以她沉默地含泪收回那叠照片。
“我要你的承诺,在两个月俊,如果没有意外,你必须和虎完婚。”后藤弘声明,除了婴儿时期,后藤静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他知道自己把女儿给逼紧了,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而今却是必须。
后藤静抬首,一双原本精明有神的眸子变得空洞,“是。”她吐出一声回应,退出书房。
天寺虎的震惊不亚于后藤静,他没想到父亲带他到后藤家,原来是为了成就这段婚姻。
没错,他是对今晚的后藤静动了心,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为了一棵树木放弃一整片森林;难怪出发之前,父亲问他愿不愿意“牺牲”,从今晚的惊艳一下子跳到婚姻,这实在太快了。
“后藤静会愿意吗?”回到天寺家,天寺虎问向父亲,在他印象中,后藤静似乎不买任何人的帐,要他想像后藤静低头的模样,他实在做不到。
天寺川笑吟吟地取出一瓶陈年葡萄酒,替儿子和自己各倒一杯,“这一点我不怀疑。事实上,这段联姻还是后藤弘先提出的,既然他都有把握说服静,我们自然也不用担心,现在就只看你的态度了。”天寺川笑看著儿子,也该是天寺虎收心的时候,有了家庭的顾忌,虎应该可以全心投入事业之中,而且后藤家的支援即时赶到,他再也不用担心天寺集团会在他及儿子的手中结束,一切都太完美了。
天寺虎不发一语,他盯著晶莹的酒杯,透过玻璃杯,他忆起方才美丽的身影,后藤静如火焰般灼人心神的黑眸,以及那身柔美与坚毅并存的纤细身段在在让他低回不已。
此刻后藤静想必是气疯了吧,可是他自己也笑不出来,这次捅下的楼子,得靠和女人成亲来补救,这要是传出去,他的面子还往哪儿摆?可现实逼人低头,为了天寺家和全球数万名员工,他必须答应这段婚事。
比起后藤静的损失,他不该再有埋怨,天寺虎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葡萄酒,“我没问题。”他允诺,浑厚的声音没有流泄任何想法,天寺川满意地点头。
夜更深沉了,再深也深不过天寺虎和后藤静这对璧人的哀怨,纵然他们各自在自己的舞台上呼风唤雨,回到家还是乖乖地被老一辈操纵在手中,想来就令人不舒服,但愿一切都能像天寺川和后藤弘期盼的那样完美。
后藤弘和天寺川的动作相当快,决定不到三天,两大集团就对外宣布合并联姻,并且在一家大饭店内召开记者会说明。
天寺虎和后藤静奉命乖乖出席,两人配合地并肩站在一起,脸上却摆不出什么幸福的笑容。
后藤静依旧一袭墨黑色的套装打扮,这算是她对这场婚姻的小小反抗,反正两大家族的人都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所以她的举动大家都能谅解,而天寺虎的神情冷淡,完全一反对女性温柔体贴的态度,也没什么人敢说话,这是场利益结合,重头戏只在集团合并,他和她不过是两个傀儡,没什么好说的。
这场记者说明会,与会的不只有财经记者,连影剧记者都来凑一脚,毕竟天寺虎过去的女伴不乏漂亮的女歌星和演员,此刻旧事重新炒作也还算新鲜,这种情形看在后藤静的眼中,只有一抹嘲讽的笑容。
“听说两大集团联姻,是为了挽救天寺集团营运上的困难是吗?”财经记者尖锐的话题在众人之间投下一枚炸弹,天寺集团订单被抢的消息还是泄漏了一些,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为了挽回天寺家的面子,后藤弘亲自开口回答:“联姻只是因为两家关系向来良好,孩子们感情也不错,正逢适婚年龄就替他们办办婚事,而天寺集团的订单被后藤集团接手也没有差别,因为这份营余将在合并后,两家共同分享,如果大家以为这是为了挽救天寺集团就错了,两大集团合并后,总领导人将是天寺虎,而后藤静为第二负责人,这样各位了解了吗?”后藤弘的回答给足了天寺家十足的面子,对他来说,一时委屈自己的女儿也没关系,反正孩子嫁过去,也要仰人鼻息,预先为她铺好婆家关系也不错。
后藤静垂首紧紧握拳,亲耳听见父亲的安排,她还是难以接受,明明她的能力比天寺虎还要高,凭什么要由他居上位,而她却要听命于这个手下败将。
天寺虎感觉到后藤静的反感,他伸手环紧她的腰,在未来,他会用自己的实力让后藤静承认他,现下,她必须扮好自己的角色。
“后藤小姐,请问你有什么看法?”记者显然也察觉了后藤静的不对劲,矛头纷纷指向她。
感觉到腰际传来的警告力道,后藤静咬紧唇,而后绽放一朵淡笑,“就如同父亲所说的,婚俊以我的丈夫为主导,我担任从旁协助的角色。”她忍住委屈道,一派以丈夫为天的模样,她不是不会演戏,如果这是她父亲要看的,那么她会演。
后藤静抬首望著身旁高壮精实的天寺虎,正巧天寺虎也低头望著她,两人瞬时的凝望,立刻被数十架摄影机摄入镜头里。
后藤静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牺牲自己的婚姻和自由,以换得商场上的利益,所以为了自由,她拚命地努力工作,只求以实力换得一切,却没料到这一切就是因为她太“卖力”了……
记者会散场了,天寺虎“搂”著后藤静一同回到天寺集团,再过两个月,后藤集团和天寺集团将合并为帝国财团,现在他们俩有一大堆关于合并的工作要去处理,尾随于身后的,还有天寺虎的秘书和小林秋子。
看见小林秋子哀怨的眼神,天寺虎的心情是有些抱歉的,他还来不及和秋子好聚好散,就匆促和后藤静订了婚,他对她的确是欠了一份交代。
进入办公室,后藤静注意到天寺虎和小林秋子之间的暗潮汹涌,她扬了扬眉,一个荒谬的计画在她心中形成,虽然这个计谋有点可笑,但似乎不是不可行。
“你们两位先回避一下,我和总裁有事商量,不许任何人打扰,电话也别接进来。”后藤静支开两位秘书,并且将办公室的门落了锁,以防止任何可疑的窥探。
正准备开始办公的天寺虎不明白后藤静何以支开秘书,他正要和她一起讨论公事,而这些公事是需要秘书在一旁记录的。
“你有事?”天寺虎扔下笔,抬首往后靠坐著。
后藤静走到他面前,“你和秋子还没断是吧。”她用肯定的语气问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所以天寺虎看不出她的想法。
“你介意?我可以把她调到其他单位。”天寺虎保守地说,或许后藤静是在维护她的“正妻尊严”,那无妨,这点他还能做得到。
后藤静笑了笑,她转身取下眼镜,按按自己的鼻梁,一副聊天的姿态。
“不需要调走秋子,她是个好秘书,对我们的工作有相当大的帮助,就算要调,现在也不是时候。”她顿了顿,回首注视眼前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那张清艳的容貌又在眼镜拿下后,完美地呈现在天寺虎眼前,他无法阻止自己的目光紧紧追随她的身影。
“所以……”天寺虎强迫自己的思绪专注在话题上。
后藤静漾起一朵美丽的微笑,“你也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算良好,这样做夫妻也没意思,不如,咱们各玩各的,只要不太过火,别让老人家发现,你觉得如何?”这就是后藤静那个荒谬的计画,她和天寺虎貌台神离,就算结婚之后,早晚也会各自出轨,她只不过是先让“出轨”发生,这样也好过她还得为了这段她不想要的婚姻付出自己的身体,甚至怀孕。
天寺虎自认不了解后藤静,却也猜不到她的想法会如此惊世骇俗,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还没完婚,她居然已经开始怂恿自己的丈夫出去找女人,这是什么心态?
“你另有喜欢的人?”天寺虎猜测地问,若非这个原因,她怎么会有那句“各玩各的”?这个想法让他不舒服。
后藤静没料到天寺虎还有问题,她以为她的话等于是给他出外寻花问柳的好借口,这对他很方便不是吗?他还管她做什么?
“没有。”她很干脆地回答,目光定定回望天寺虎。
“那么这对你不是很不公平,我能纳尽三妻四妾,你可能会独守空闺。”天寺虎觉得这样的对话实在有点荒谬,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话题似乎是不智之举,但后藤静却一派重视的神情,教他也不得不认真和她“讨论”。
后藤静就是想要“独守空闺”,她一个计谋得逞似的笑容,丝毫不介意让天寺虎知道她的想法。
天寺虎不是傻子,看到后藤静的笑容,他蓦地了解,后藤静正是要他别去烦她,她拒绝让他履行丈夫的义务,为什么?天寺虎的心头浮起一种被侮辱的情绪。
她是瞧不起他吗?嫌弃他的成就不如她高?还是担心他玩过太多女人,身体不干净?不论是哪一种,这都让他很不爽。
他起身走到未婚妻面前,看见她的双眉因他的靠近而轻微打折。
“爸那边怎么办?我们还得给老人家一个交代,几个孙子什么的。”他问话的口气有濒临爆发前的过度冷静。
后藤静没有听出他的怒火,她只是不习惯和“生人”太靠近,说话没必要这么靠近吧,她又没有重听。
“这没关系,就说我们工作压力大,生不出孩子不是什么新闻。”她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随即教天寺虎一把拉住。
“那么当你欲求不满时又该如何解决?难道你对女人比较有兴趣?”他暗讽她的喜好,握住她的力道也跟著加强,这会儿后藤静终于发现了他的怒气。
“我性冷感可以吗?你放开我。”后藤静低喊,他握得她手臂好疼,这是在干什么啊?她哪里惹到他了,难道他不认为她已经够为他设想了吗?
“性冷感。”天寺虎一个低笑,眼神却是满满的怒火,他将后藤静用力压进自己的怀中,在她抬首开口叫骂之前,快速地低下头吻住她柔软的双唇。
后藤静完全愣住了,天寺虎的舌在她口中与她交缠,下一刻,他用力推开她,“就照你的提议,从今以后,表面上我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私底下各玩各的,谁也无权管谁。”天寺虎放开怀中的未婚妻,转身走回座位俊用电话叫进秘书,准备开始办公,完全不理会被吓到的后藤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