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母永远是家中起得最早的一个,虽然家中已有外劳帮忙,不过替儿女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是她最大的乐趣,这件事她向来亲力亲为,从不假外人之事。
“妈早!”向来生活极度规律、准时六点起床的丁雨倩,永远是第二个走进餐厅的人。
也不知道是个性使然抑或是身为大姊会有的责任感,她从小就努力读书、表现优异,奖状、奖杯放满整个橱柜,最后在取得史丹佛大学企管硕士的学位后,便回国投身于父亲的公司帮忙。
虽然老板就是自己的父亲,她依然表现得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一个大姊的角色而言,她的确扮演得很成功,也为几个妹妹立下良好典范。
“妈早,大姊早。”
当丁雨倩即将用完早餐时,她的妹妹们陆陆续续来到餐厅。
等大家都坐定时,丁伯实也跟着出现在楼梯口。
“爸爸早。”最贴心的老三丁雨茹首先开口。
“爸爸,今天有你最喜欢的全麦面包哦!”外貌甜美的老么丁雨悠笑眯眯地向父亲招手。
“是吗?那太好了。”丁伯实高兴地搓搓手,走到主位坐下。
早上起床后就能看见家中的四仙女齐聚一堂,是一天里头他感到最快乐的事。
丁母将煎蛋送上桌后便解下围裙跟着就坐,在听见女儿提起全麦面包时不禁叹口气,“子浩也喜欢全麦面包,如果他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虽然丁子浩只是丁家的养子,不过丁伯实和老婆却同样疼爱他。
尤其是丁母,想到儿子远在美国,一年难得见上他一回就忍不住感伤。
“大哥说什么都不肯回来,他是不是讨厌我们?”母亲思儿的情绪很快就感染丁雨茹,她皱起眉头,也学母亲叹口气。
“哥怎么会讨厌我们,他只是希望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些成绩来。”还在就读大学的丁雨悠向大家报告:“昨天他E-mail给我,说他两个月后会抽空回家一趟。”
“他要回来吗?那太好了,待会儿我就打电话问问他。”闻言,丁母有说不出的欢喜。
丁子浩至美国求学后就留在矽谷工作,这几年和朋友合开一家软体设计公司搞得有声有色,因此工作忙碌而经常抽不出时间回台湾探视亲人。
“为什么他不E-mail给我却E-mail给你?”老二丁雨洁不满地嘟起嘴。
“因为哥比较爱我啊!”丁雨悠一脸甜蜜。
由于收养丁子浩并不是秘密,丁家小妹一直暗恋着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大哥;不过这是她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从来就没有人知道,所以为了心爱的大哥,她几乎天天上网写信给他,只不过忙碌的他偶尔才会回她一封信。
“少臭美了,在大哥眼中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他才不会爱你啦!”丁雨洁不甘示弱地说道。
这句话在无形中已击重丁雨悠的要害,由于她和丁子浩的年纪相差八岁,她向来担心自己在他眼中永远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妹妹。
哼,她才不是黄毛丫头,总有一天她要做大哥的女朋友!丁雨悠在心中发誓。
“你说什么?我……”丁雨悠正要出言反驳,却被丁雨倩打断话。
“好了,你们大家慢用,我要去公司了。”丁雨倩推开椅子起身。
“倩儿,你等一等。”丁伯实陡然叫住她,“昨天我对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什么事?”丁雨倩明知故问。
“就是你和逸凯的婚事。”丁伯实提醒她。
“大姊要结婚了吗?”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姊,让我做伴娘,我想当伴娘。”
妹妹们一听到大姊即将结婚的消息,兴奋得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我……”丁雨倩只能暗自苦笑,“公司的事情很多,我很忙,不想那么早结婚。”
“结婚并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丁伯实表情严肃地道:“我已经和逸凯商量过,他完全不反对你婚后继续工作,结了婚你还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爸,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好吗?”丁雨倩无奈道:“我现在将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完全没有考虑结婚的事。”
“可是你们都订婚了,这样拖下去好吗?”丁母首度发表意见:“你不怕逸凯他……”
“什么?”母亲的欲言又止让丁雨倩一头雾水。
“妈的意思是说你不怕逸凯跑掉吗?”丁雨洁索性替母亲说下去。
跑掉?哈,跑掉最好!丁雨倩暗忖道。
当初因看上颜逸凯的外表还有他向荣集团小开的身分,她接受这桩由家长安排的婚姻,然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后,她却发现自己的未婚夫不是普通花心,简直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超级色情狂,她向来规规矩矩,如何能忍受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她绝对要想出一个办法跳脱这个牢笼才行。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做什么也没用。”她搪塞道。
“话不能这么说。”丁伯实叹口气,“你是大姊,你不结婚,你下面的妹妹怎么办?”
“爸,你有没有搞错啊!”丁雨洁替大姊说话了:“姊可是女强人耶,她现在才二十六岁,哪有女强人在三十岁以前结婚的。”
注重事业发展的女性多数不会太早让婚姻绑住自己。
“爸,现在都是什么年代,哪还有人在乎这个。”丁雨倩叹道:“如果妹妹她们找到合适的对象那就先结婚好了。”
丁雨倩用手指指几个妹妹,顾左右而言他:“大家好好工作、好好读书,以后替自己找个如意郎君,千万不要让爸爸失望。”
“你们慢慢聊。”丁雨倩拎起身旁的公事包,急忙向外走去。“我得走了,再不走可就赶不上待会儿的业务早会。”
当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丁母才语带抱怨地说:“爸爸,你干嘛交给她那么多事情,现在好了,为了工作她连结婚都不想。”
丁伯实苦笑,“她能力强,事情一做就上手,她乐在其中我能怎么办?”他拍拍老婆的手,“反正丁家的事业总要有人接手,如果倩儿做得来又做得高兴,那不是很好吗?”
“话虽如此,可是……”丁母还是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观念。
“既然大哥他留在美国不肯回来,有大姊接手那就再好不过。”丁雨洁塞下最后一口面包,口齿不清地道:“我对管理是一点儿天分也没有,根本就不适合在公司上班;雨茹心太软,绝对会被员工吃得死死的;至于雨悠成天想去美国,最后八成和大哥一样留在美国不回来。放眼望去,除了大姊,还有谁能继承爸爸的公司呢?”
“全家就属你话最多。”丁母白她一眼,“那么爱说话为什么不劝劝你姊姊早点结婚?这样拖下去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啊!快七点了,我得出门了。”为免继续听母亲啰嗦,丁雨洁将口中的面包囫囵吞下肚,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什么,快七点了!”闻言,丁雨茹和丁雨悠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跳起来。
而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大伙儿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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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倩到了公司后就立刻直奔会议室,和业务主管开今天的第一场会议。
两年前她刚进公司时,多数员工确实抱持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知道这个顶着高学历的千金大小姐能够干出什么成绩来。
随着时间过去,她的努力和才干是大家有目共睹,按照这情势发展下去,明眼人都知道无论丁雨倩能否顺利成为接班人,日后也绝对是公司里的重要人物。
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敢小觑她这位董事长特助,对她的态度也由客气转为尊敬。
“各位还有没有什么问题?”丁雨倩环视各位干部,“如果没有,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
四十分钟过后,她又跟着数位财务部的主管进入会议室,准备讨论向银行借贷的事宜。
一个早上她就在会议室内度过,中午和客户吃过中饭,下午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审核企划部门所拟定的扩张计画。
虽然公司的业务量十分稳定,不过她却希望公司能够有所突破,如此一来适度的扩张则在所难免,所以她最近密集地和各个部门开会,就是希望确定公司能够扩张的程度。
这也是她来到丁氏企业后的一大壮举,说什么都要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她不但愧对栽培、信任她的父亲,而且日后在员工面前更会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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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宗即将定案的扩张计画,直到晚上九点丁雨倩还坐在办公桌前仔细研究企划书的内容。
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皱一皱眉跟着拿起话筒:“喂。”
(丁小姐,我这里是海华征信社。)
听见是征信社打来的电话,她漂亮的脸蛋立刻散发出光采。
“怎么?姓颜的有动作吗?”
(他现在和一群朋友正在金公主酒家和酒家女闹成一团,衣服已经脱掉一半了。)
“太好了,告诉我地址,我立刻过去。”
(地址在……)
丁雨倩兴奋地抄下酒家的地址,跟着拿起皮包就往外跑去。
虽然她一直试图和颜逸凯讨论分手的事,不过她这个未婚夫脸皮比城墙还厚,总是嘻皮笑脸、不以为意地面对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和她解除婚约。
为了摆脱这个花心萝卜,她只好委托征信社监视颜逸凯的一举一动,就希望能找到机会修理他,让他无法忍受她的存在而同意分手。
这次他在酒家里和女人疯狂玩耍,如果能够在众人面前让他出丑的话……
哈哈哈——
太好了,太好了!
她实在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拖下去,她绝对要把握这次的机会,让他恼羞成怒主动提出退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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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升集团的办公大楼里。
“阎总,这是去年度的财务结算和今年度财务支出预测报表。”郑秘书恭恭敬敬地把一叠资料放到阎仲威的办公桌上。
“这份是刚和美国新客户签定的合约,请您过目。”郑秘书又送上另一叠文件。
“嗯,还有什么事?”一直盯着电脑萤幕的阎仲威这时才抬起头来。
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又是两个孩子的妈,郑秘书依旧毫不避讳地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英俊帅气的老板。
三十三岁的阎仲威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他向来不苟言笑的冷酷神情,再加上手段强硬,让他赢得“冷面阎罗”的封号。
不过他的冷然却引来更多女人爱慕他的目光,就连郑秘书没事也会多瞧他两眼。
反正赏心悦目的东西看一看也无妨,况且身为阎仲威的秘书,不看他怎么替他办事。
由于名正言顺,郑秘书更是笑眯眯地盯着他的俊脸把他瞧个够。“刚才业务部的黄副总打电话过来,说那些日本客人已经吃饱饭,现在全被他带到金公主酒家,他问您是不是要过去和客人打声招呼?”
看人归看人,她可是把事情处理得很妥当,从来就不曾出过差错,这也是阎仲威多年来一直任用她的原因。
“是吗?”他点点头,“你替我回通电话,就说我待会儿就过去。”
这些日本人可是公司的大客户,即使他不必陪着他们玩,但身为公司总裁,过去打声招呼是绝对必要的。
一般来说,陪客人玩乐是业务及公关部门的工作,面对不同客户有不同玩法,招待日本客人通常要分为三阶段,首先来一顿丰盛的晚餐,其次就是上酒家喝花酒,还没玩够的就把小姐带出场。
而这些花费当然都算在公司的帐上,花个百万元就能换来数亿元的订单,何乐而不为呢?
“是。”老板交代的事,郑秘书将它仔细地记在脑袋里。
“还有什么事吗?”看着杵在他面前盯着他看的郑秘书,阎仲威不禁问道。
“是这样的。”郑秘书微笑道:“李小姐在外面等您很久,要不要请她进来?”
“你是说元瑜?”他皱起了眉头。
“是啊!”她点头道:“李小姐本来要约您一起吃晚餐的,可是您一直忙到现在,她不让我打扰您,就一个人坐在外面的会客室等到现在。”
他看看表,居然已经晚上九点。
“你叫她走吧!今晚我还有事,没空陪她吃饭。”待会儿他还得去应酬,哪有空陪女人吃饭。
“这、这样啊!”郑秘书吞了吞口水。
好冷酷的男人,自己的女朋友在外面等了他三个钟头,他居然见也不见就叫她走。
“还有什么事?”阎仲威的视线又回到电脑萤幕上。
“没、没有。”知道老板不喜欢听人啰嗦,郑秘书便不再多说什么,立刻离开老板的办公室。
她着实同情在门外久候的李元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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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仲威将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跟着来到一楼大门口准备搭乘由司机驾驶的座车前去应酬;他心中早已盘算好,在应酬结束后就回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
就在他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离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叫住他。
“仲威。”
他转过头立刻看见李元瑜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微笑着向他招手。
阎仲威不由得皱起眉头,因为今晚他很忙,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应付她。
李元瑜是李成庆的女儿,阎李两家是世交,所以双方家长一直有意撮合两位年轻人,希望亲上加亲。
李元瑜对阎仲威一见倾心,只可惜阎仲威将心思全放在工作上,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不过李元瑜的热心他倒是大方接受,反正只要对扬升集团有利,娶哪个女人对他而言都是一样,况且李元瑜长得甜美可人、个性温驯乖巧,的确是个好妻子的人选。
见他没有反应,李元瑜只好主动走到他面前,“仲威,你要出去吗?”
“嗯,我还有应酬。”他说这句话算是在提醒她,要她识相点别跟上来。
“我听郑秘书说了。”她点点头,“我知道你没空陪我吃饭,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
“可是……”他着实不想浪费时间在接送女人上头,不过这个小女人已经等了他一晚,到现在还没吃饭,如果他还拒绝她的要求似乎太不通人情。
再怎么说,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那好吧!”他点点头,“你先上车。”
见目的达到,李元瑜高兴地坐进车里;她不介意能不能跟男友一起吃饭,对她而言,能够找到机会和他相处就可以了,哪怕只有数分钟也好。
她这个男朋友对她始终很冷淡、一点都不热情,偏偏他就像块磁铁紧紧吸住她的心,教她抛不开也放不下。
她乃堂堂李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对男人如此主动过?他阎仲威可是第一个幸运儿。
没办法,谁教她爱他呢!
“阿德,待会儿先送我到金公主,然后再送李小姐回家。”这样的安排十分完美,不会占用到他工作的时间,阎仲威一面交代司机,一面打开后座的灯翻阅起刚才郑秘书送来的财务报表。
金公主?什么是金公主?听起来好像是不太正经的地方。
李元瑜静静地不敢打扰他,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压抑不下满腔的好奇,“仲、仲威,什么是金公主?”
“就是酒家。”他未曾抬头,心思都在财报上。
“你要去……酒家?”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直接。
“这只是生意上的应酬,不用大惊小怪。”在他看来,上酒家招待客人乃是稀松平常的事,他根本毋需多作解释。
他会不会逢场作戏?会不会把酒家女带出场?李元瑜纵然有满腔疑问,却一句话也不敢问出口,就怕他会怪她不懂事。
“我知道了。”她只是漾着笑容故作理解地点点头。
在她的世界里,必须戴着虚伪的面具才能生存,否则在大家族的斗争下,她很快就会体无完肤,甚至尸骨无存。
这也是她不顾一切积极要攀上阎仲威的原因,只有嫁给一个背景傲人的丈夫,她在家族中才有立足之地、说话才有分量、才能被亲戚朋友看得起。
只是在她甜美的外表下,谁也猜不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连阎仲威也不了解她。
因为他从来就不把她当一回事,根本不曾仔细观察过她,遑论深入探索她的内心世界。
他眼中只有扬升集团,和接踵而至的工作。
至于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从男人身上取下的一根肋骨、只是取悦男人和繁衍后代的工具,这一切都可以用丰裕的物质生活换取,刚好他供得起也给得起。
他并不怀疑李元瑜对他的感情,以他的条件会对他一见钟情的女人至少可以绕地球一圈,但他明白那基础是建立在他的地位和财富上,一旦他一无所有,女人绝对会夹着尾巴跑掉,而且跑得比狮子还快。
既然感情只是一种条件交换,他又何必浪费感情在女人身上。
与其和女人虚情假意,他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工作上,至少业绩不会骗人,他的付出和成就绝对会成正比,所以他不曾对李元瑜感到愧疚。
阎仲威决定在两人结婚后,他会以极为丰裕的物质生活来回报她曾经用心的付出、回报她的身体提供给他的感官享受、回报她为阎家生育后代的辛劳,他绝不会亏待她,他会让彼此都不吃亏。
“仲威。”看他专心地翻阅财报,李元瑜欲言又止,她向来不愿意做令他不开心的事,只是这件事她得探探他的口风。
“嗯?”他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我们在一起有两年了吧!”她低下头轻声道:“昨天爸爸在问我,问我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那就是摆明要他们结婚啰!
闻言,阎仲威合起报表,“你有什么打算?”
他把问题丢回给她。
“我……”她依旧低着头,“我能有什么打算?一切就由你做主。”
在他面前,她永远扮演着温柔顺从的角色。
“你想结婚?”他挑明说。
“我……”她抓着裙摆,“你想吗?”
这个问题顿时问倒他。
他想结婚吗?
虽然他知道结婚是迟早的事,可是这一刻来临时,他却忍不住犹豫。
所幸车子刚好抵达酒家门口,也顺道替他解围。
“再说吧!”他敷衍地回答,跟着准备下车。
眼看他推开车门就要下车离去,她不禁喊住他:“仲威,你……”
“我赶时间。”他摆明了不想她讨论结婚的问题。
“你不和我……吻别吗?”她知道他误会她的用意,只是张大双眼望着他。
他蓦地心软,跟着在她唇上印下轻吻。
“你先回家休息,等我有空再来讨论这件事。”他迅速交代完便下车匆匆离去。
看着他消失在酒家门口的背影,她不禁出神。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情人间最平常的拥抱和亲吻他都吝于给她,通常都是她主动要求时他才会虚应一下。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明白阎仲威并不爱她。
爱一个人不是这个样子,他对她完全缺乏对爱人该有的亲密和体贴。
可是他又不拒绝她,还是继续跟她交往。
大概他也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结婚对象吧!
两人门当户对、学历相当,可说是金童玉女的组合。
想到这里,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爱不爱无所谓,她要的是一个强势可让她依靠的丈夫,以及物质丰厚的生活;她要高高在上看着众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人比下去。
阎夫人!哈哈——这是个多么动听的称呼词,有了这顶光环,她绝对可以活得比以前更风光、更骄傲。
至于爱情,那只会一闪而逝,随着时间过去,一下子便消失无踪了。
到底是谁想出“选择爱情或面包”这个可笑的题目?
这家伙当真是愚不可及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