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那位要服侍他的姑娘进来了吧?何双飞想起身,可是他发现头痛得厉害,而且……他还全身发热。
张叔说一切都交给姑娘来教导,他什么都不用担心,既然如此……那他不用起身了吧?
就在何双飞决定躺在床上静待佳人时,纱帐被人掀开,他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床……
朦胧中,只见来人似乎相貌俊美、脚步颠颠倒倒,似乎是爬着到何双飞的身边。
何双飞虽然脑袋一片浑沌,但也感觉到对方有力的拥抱……
等等!为什么这名「姑娘」相貌俊美,而且还很有力气?天香楼的姑娘都是这样的吗?何双飞努力的睁开双眼想确认是不是错觉,却因为全身高热而放弃。
啊,这个姑娘的拥抱真是舒服,冰冰凉凉的……这就是大人们之间常说的销魂蚀骨吗?
「香临……」阴错阳差爬上床的人正是北堂翼,他一进了房就直觉往床上爬去,在摸到热呼呼香喷喷的身体时就直觉的想到是香临……嗯,虽然他好像变得有些矮有些壮,可是那温润的肌肤触感还是一样好啊。
确认了佳人已在床上等待自己临幸时,北堂翼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空气中飘散着惑人的迷香,更增添了几分情欲。
感觉到床上佳人瘫软的身躯,北堂翼低笑出声。
这香临果然是情场老手啊,知道什么东西最能更引起男人的欲望,他这样躺在床上化主动为被动虽然有怠慢客人的嫌疑,可是有些男人就喜欢这调调,例如他……
「你这么乖,我今晚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何双飞感觉到细吻落在自己身上,虽然有些痒,可是却适时阻止了身上不断蔓延的高热……
好舒服啊,可是……为什么这位姑娘的声音这么粗呢?而且听起来还很急色的感觉,她不是清倌吗?一名清倌也能使调情高手,这天香楼的姑娘还真是不简单呢。
「嗯……姑娘……」何双飞伸出双手拥抱压在身上的躯体,虽然察觉到那身材似乎太壮了点,
他也只当是姑娘家可能习过武的关系。
北堂翼因为太过于专注亲吻的关系,以至于漏听了何双飞的呼唤,更没有发现那声音根本就与香临刻意装出来的妩媚不同。
两人的衣物一件件被褪下,北堂翼意外发现何双飞的肌肤非常有弹性,而且比寻常姑娘家漂亮多了,也比一般男人白皙许多,就不知是否是刻意保养的缘故。
何双飞的皮肤之所以又白又细不是没原因的,来自母亲的血缘给了他一身好皮肤,又因为梅花寨地处高山且梅林成海,终年难以见日,所以皮肤永远晒不黑,但又不会呈现一种异样的苍白。
难得见到皮肤这么好的尤物,北堂翼再也不客气,原本的细吻变成啃咬,弄得何双飞身上到处都是清紫红痕。
「嗯……痛……」这姑娘好热情,虽然她的爱抚很有技巧没错,可是也太大力了吧。
北堂翼不顾何双飞呼痛,他将数根手指伸入何双飞口中濡湿,另一手则是忙着褪去何双飞的裤子,他现在欲火焚身,所有听进耳朵里的声音全成了销魂的呻吟。
「乖,很快就不痛了……」确定手指已经濡湿后,北堂翼抽出手指来到何双飞身后,然后依序探入那隐密的地方。
「呜……」奇怪!好痛啊……为什么使用那里呢?何双飞来不及思考,就感觉到一种温暖湿润的东西包围着他前方挺立的欲望,让他忘记身后的不适感。
北堂翼熟练的爱抚与调情让何双飞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他拱起身子迎接那一股温暖濡湿的刺激,身体轻飘飘的宛如腾云驾雾一般。
「啊——」在一声呼喊过后,何双飞第一次释放出欲望,他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忘记身后的隐密处还有东西要里头动作。
北堂翼在何双飞高潮时吻住他的唇,下身一挺进就齐根没入。
「嗯——」虽然说之前那个地方早已濡湿扩展过,但是突然间的进入还是会引起些微疼痛,而何双飞吃痛自然而然就叫出口的,幸亏北堂翼有先见之明,早就以唇封住,所以最后呻吟声全数进了北堂翼的嘴里。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拒绝,何双飞就被迫跟着北堂翼的律动而起伏,渐渐的,呼痛声变为暧昧的呻吟声……
而门外,原来要来服侍何双飞的清倌则在听到房内的呻吟声后红了脸。
「奇怪,这里已经有人服侍了呀……难道嬷嬷记错了房间?那何公子到底是哪一间呢?」清倌听闻房内激烈的交欢声不敢再逗留,只好再去找嬷嬷确认一次房间到底在哪里。
***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内,刺激了何双飞的眼皮,只见那薄薄的眼皮稍微动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张开。
「天亮了啊……」何双飞一起床就伸了个懒腰,然后全身的酸痛唤醒了他有关昨晚的记忆。
猛然的吸气声回荡在空气中,清醒的脑袋告诉他昨晚那场尽兴的交欢绝对不是男女之间那一回事!因为……因为正常的男女关系是不会那么疼痛的!尤其是那个不该痛的地方!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他绝对要把他大卸八块!
「你醒了啊?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毕竟我们昨晚太卖力了,根本睡不到两个时辰……」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何双飞的身子立刻僵直。
「你这个……」骂人的话还没说完,何双飞的手脚已经快了一步,直往身后那厚颜无耻的男人招呼去,可惜他一向引以为豪的速度此刻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让人破解,望着被抓住而动弹不得的双手,何双飞实在难以置信。
怎么会?
「唉,一大早就上演十全大武行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你要不要先歇一会儿喝口茶,我们再慢慢聊呢?啊对了,尽管我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但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敢问佳人贵姓大名?」
最亲密的接触?佳人?贵姓大名?
何双飞的头上冒着熊熊大火,因为眼前那长相虽然英俊可是表情很欠揍声音也很欠揍的男人正在挑战他的极限,头上的怒火旺盛再旺盛,简直可以烧掉这该死的天香楼了!
呜……他的贞操……
「你这个该死的淫贼!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切成八段拿去喂狗我就不叫何双飞!」何双飞使尽全力挣扎,无奈不知是力气比不上人家还是因为昨晚那一场运动是在太耗力气,他的手依然稳固在对方的手里,而且更气人的是,对方只用了一只手就把他的双手制住了,这、这、这……
他的一世英名,他的面子啊……
何双飞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连自己在盛怒之中不小心透露了姓名也没发现。
「……原来你叫何双飞啊,这位何兄弟,可不可以不要一边脸红一边骂我啊?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害羞耶。」北堂翼露出英俊甜蜜的笑容,虽然他不太喜欢一起床就承受别人的怒气,可是眼前这个不知是何方人士不过使用品质却超乎想象的青年似乎不太领情。
嗯,虽然认错人有些遗憾,可是以外捡到宝可就是惊喜了。
瞧瞧他那白皙无暇的肌肤上满是他昨晚努力的杰作,眼睛一往下瞄,北堂翼又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了,啧啧,真是赏心悦目啊。
「害羞?」何双飞怒气冲天,这个睁眼瞎子难道看不出来他非常生气吗?为什么他能够在误上了……呃、别人的床后还能笑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师父说过要处变不惊才能够解决事情,所以何双飞很努力的压下怒气,然后挤出一丝不知是微笑还是苦笑总之很难看的笑容。
「你说,你是想断手还是断脚?」
「断手断脚?嗯……我比较想知道你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今年婚配了没有?」北堂翼抽出一手悄悄往下探去,昨晚他完事后忘了清理就睡着了,现在那里想必还填满着某些东西吧。
何双飞傻眼,这人是故意装疯卖傻吗?还是太笨了以至于听不懂他说的话?
「关你什么事!我是问你想要断手还是断脚?你该不会以为经过昨晚一夜后我还会让你完整无缺的出去吧?」只要一想到这人一出门很可能就会大肆宣传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就很想一头撞死,可是在撞死之前他一定要先封住这人的嘴!
「昨晚那件事完全是个意外,可是我也让你享受到了呀,你也不能完全怪我……更何况,我不相信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对我怎么样。」
北堂翼暧昧一笑,悄悄探到身后的大手往那密处一挖——
「你!」私密处再度被人打开的感觉让何双飞气到不知如何反应,全身的血液全部往脸上集中,导致他现在脸红得大概可以滴出血了。
而且,他还感觉到身后那地方有一种粘稠的液体正在溜出来……虽然他没跟女人做过,可是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天呐,为什么会那么多呢?
「别激动,这玩意儿要是不清出来你可是会闹肚子的,乖乖的别动,我帮你清干净。」两根手指一起探入那地方挖弄,北堂翼很满足地看着何双飞那红透的脸蛋,进行清洁工作的手指头时不时往那内壁一碰,何双飞的生理反应就非常诚实的弹跳起来了。
「啊!你还不够啊?」恶作剧式的往那漂亮的粉红色柱体一弹,何双飞禁不住刺激呻吟出声。
「啊……」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后,何双飞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昨晚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他轻轻一摸自己就……
「你放手!」该死的!他是个正常男人,没必要承受这种污辱!他一定要杀了他!
眼眶有些湿润,他长到十八岁第一次受到这种污辱,昨晚受的委屈一时之间全涌了上来,他好辛苦才忍住不掉眼泪的。
「放手?我还没清完呢……」唉呀呀,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佳人的眼里似乎有泪意呢……看起来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呀!
「你!你!你!」抽气声接连不断,何双飞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朝他压下来,而他却毫无反抗的能力……
掩住春光的纱帐再一次落下,这一次,暧昧的呻吟声比昨晚还来得明显。
门外,老张狐疑地望着深锁的房门。
「不会吧……第一次就这么猛?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听到里头传出来的呻吟声,老张搂着身旁的姑娘,快快乐乐的回去房间再接再厉。
「既然双飞可以,我老张怎么可以输给他呢,呵呵……」
***
再次醒来,何双飞发现他所在的地点已经不是原来的天香楼。
然后,他那每逢昏睡便不太灵光的脑袋再次回想之前发生过的总总,最后,他脸色发青,尖叫出声。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两天两夜下不了床?为什么……
就在他打算下床,离开这个不晓得是哪里的鬼地方时,房门被打开来,进来的正是这两天将他欺负到底的家伙。
而何双飞的脚,也在触地那一瞬间软了下来,他整个人就这样在那个混蛋面前跌在地上……
该死!他的腰他的腿,好酸好痛……
北堂翼看见何双飞一丝不挂的狼狈样,很有绅士风度的不笑出声,他上前将已经软倒的人扶起。
「第一次难免会这样的,再说我们又连续做了两天,会脚软个几天都是理所当然的。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待会儿我让人送热水来给你净身。」北堂翼拿出他的看家本领——温柔体贴、甜言蜜语,他深信在经过连续的打击过后,何双飞现在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任人搓圆捏扁。
唉,小处男都是这么地可爱,教人忍不住想欺负的吗?
「这里是哪里?」何双飞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反正他现在全身酸痛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想要逃跑也不太可能。
「喔,这里是我家,昨天我们做得太激烈了,结果到最后你又昏倒了,仁慈的我绝对不能把你一人丢在那种龙潭虎穴,这样实在太危险了,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家住何方,只好先把你扛回来了。」
何双飞的脑袋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将北堂翼的话消化完毕,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大大不妙!
什么叫做仁慈的把他带离龙潭虎穴?有这男人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吧?
张叔呢?张叔怎么没来找他,他不知道他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双飞被一个男人欺侮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吗?
张叔啊……
无语问苍天的何双飞最后只能吐出一句话来,「我要回家……」继续待在这男人身边他会疯掉。
北堂翼听到何双飞那类似自言自语的请求时眨了眨双眼,然后很快的做出结论。
「回家?好啊,等你身体好一些可以下床走路时我就带你回家。」其实也不是他喜欢刁难人家,实在是何双飞现在这模样适合回家见亲人吗?
就怕他连这个房门都出不了。
「还要等?!」何双飞不敢置信,举起瞬间充满力量的双手揪住北堂翼的领子前后摇晃。
「我现在就要回家!立刻!马上!管你用什么方法!」他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去悲伤自己的贞操居然被一个男人夺走,可是他还没有找死到把自己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好几天,天知道这男人会不会放过他……
「可是你的身体……」北堂翼被摇得头昏脑胀,可是他并没有错过双飞那瞬息万变的脸色,这个青年真是他所见过最会变脸最可爱的家伙了。
要是他能收小官,娶个这样逗的男人回家也不错!
「我告诉你!我是梅花寨下一任的头目,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快放我走!」见到北堂翼依然犹豫的表情,何双飞深怕他不肯放过自己,连忙把身家背景全盘托出,他就不信这色狼不怕山贼!
梅花寨?山贼?北堂翼突然很想笑,可是他知道如果现在笑出声的话,可能会逼疯一个大好青年……这种坏心眼的事虽然他常做,可是这一次他犹豫了。
这青年看起来至少比他小个五六岁,依他多年训练出来的慧眼,他多半只是个小康人家的公子哥儿,绝不是什么梅花寨的头目。
要是他是山贼头目,那么把一个山贼头目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他早就人头落地了,又怎么可能在这里逗着他玩?
不过,既然人家想玩,那他也很乐意奉陪到底。
「是是是。我的大头目,我实在是很怕你底下兄弟们的报复,可是我更怕你的身体累出病来,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不管你以后是要将我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我都悉听尊便,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养好身体,然后告诉我你家——呃,也就是梅花寨到底在哪里,我好送你回家去。」
何双飞耐着性子将北堂翼的劝言听到最后,可是他愈想愈不对,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猛然顿悟。
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梅花寨呀!从小到大他学什么都很快,偏偏一翻开地图就头昏眼花,不识这山不知那河……不知道梅花寨怎么走也就算了,更惨的是,他的方向感实在奇差无比,就连梅花寨在哪个方位他都不知道呀!
「梅花寨……在什么地方?」何双飞受到过大的打击,开始喃喃自语。
「是呀,你不是说你住在梅花寨?你该不会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吧?」北堂翼试探性一问,他不相信有人真的连自己家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他回不去了,回不去的下场是被眼前这头色狼吃掉或卖掉,然后他就再也当不成梅花寨的头目,无法威风凛凛地带队下山去劫富济贫。
「哇啊……我回不去了!我没有办法当头目了!」
面对突然间大哭出声的何双飞,北堂翼愣住了,他没料到青年居然会这么轻易就哭出来,之前他不是都忍住不哭了吗?从方才他的喃喃自语可以得知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家……这孩子该不会第一次出远门吧?
第一次面对这么荒谬的情况,北堂翼还真有点不知所措,所幸他还记得这里是他的地盘,就算要找人或是调查什么的都不是难事,所以他勉为其难地安慰着痛哭失声的何双飞。
「……呃、何公子,你别这么伤心嘛,就算你忘了回家的路,你家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吧,他们知道你去了天香楼是吧?那我派人去探听一下是不是有人到天香楼找人就好啦。」
何双飞哭得泪流满面,简直就像是死了至亲一样,一想到这两日来他所受的委屈,他就忍不住想哭……呜呜呜,在梅花寨里人人当他是宝,怎么一出寨就人人当他是草?
哭到伤心处,何双飞身上的力气已用尽,身体忍不住往北堂翼的胸膛靠过去,虽然他非常不愿意这样做……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色狼的胸膛确实比他宽厚比他可靠,躺起来还挺舒服的。
「呜……山上还有……许多叔叔伯伯……还有大师父二师父……呜……可是知道我下山的……只有张叔啊……是他带我下山的……可是张叔不见了……哇呜……」
何双飞因为哭得太用力的关系,以至于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北堂翼虽然听得很专心用力,也只听出是一名叫张叔的人带他下山的,然后呢?要上哪儿去找张叔?
「那你口中那一位张叔还在天香楼吗?」北堂翼见何双飞哭的凄惨无比,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除了暗自惋惜身上这一套新衣服以外,也只能轻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了。
「我不知道。」原本他应该跟张叔在一起享乐的,哪知道半路会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啊?
「都怪你!谁叫你要闯入我的房间,又莫名其妙把我带走!现在你问我到哪去找人,我才要问你勒!」
何双飞抬起泪颜骂人,火从心中起,他已经伤心过了,不需要眼前这副胸膛,所以也该来算算旧账了!
「唉,那也不是我的错啊,当初我喝得烂醉,就这样糊里糊涂被带到你的房间,误将你当成了香临……唉,大错早已铸成,现在该是想如何弥补才对,你……希望我如何弥补呢?」说到最后一句话,北堂翼的俊颜突然靠近何双飞的脸,害得他的心跳漏跳一拍。
「弥补?这种事要怎么弥补?难不成你要脱光光让我……让我……」那个让我说不出口的肮脏字眼一直含在嘴里说不出来,何双飞气红了一张脸,心里想着就算他肯答应,自己也决计不可能做出那种违反天地法则的事!
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在偶然的情况下碰触了禁忌,以后也绝对不可能再碰!一看到何双飞的脸色就知道他此刻说不出口的话大概是什么内容,北堂翼咳了一声,嗯,这种弥补他可是想都没想过。
「呃,这种事情,我想还是以后再谈吧,反正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你找回可以带你回家的人,能不能请你告诉我那位张叔到底有什么特征,好让我派人去找。」
「特征?」是指长相那一类的东西吗?
「是,就是他的长相如何?身长大约多高,脸上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记号什么的,你只说他叫张叔,天底下姓张的大叔何其多,只凭一个姓是找不出结果的。」
「张叔他长得……」何双飞正要形容张叔的长相特征,外头却在此时传出喧闹声,
「孽子!你给我出来!」中气十足的怒吼透过门窗传入两人耳里,就在何双飞脸上透着疑问、北堂翼暗中叫苦时,方才那道怒吼的主人破门而入。
啪!一声,这个月第六道门宣告不治,一旁尽力阻止北堂大老爷暴行的木匠当场口吐白沫昏了过去,让一旁守门的北堂非顺手接过软倒的身子。
呜呼哀哉,看来木匠王伯真的是撑不到过年了,不过,眼下似乎少主的危机更大呢。
北堂晏一进门就看到两人暧昧的模样,一个全身赤裸只裹着一条棉被兼满脸泪痕的青年躺在逆子北堂翼的怀中——这一幕怎么看都会让人联想到北堂翼逼良为娼,而那悲惨的青年正哭得梨花带泪。
「你说!你要怎么为这一幕解释!啊?你在外头怎么玩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居然给我逼良为娼?逼的还是男人!你你你,你这个孽子,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北堂!」
北堂晏怒气冲冲直指儿子鼻子破口大骂,他一生洁身自爱才捕得正人君子这个清誉,没想到居然生个孽子来挑战他的极限。
「老爹,你误会了……」北堂翼也被老爹那太过旺盛的怒气吓着,平时老爹也会这样破口大骂,可是他从没看过老爹双眼冒火的样子,看样子这一次他是真的气炸了。
「误会?那你说,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北堂晏一把扯掉何双飞身上仅有的被子,虽然早有预期会看到什么画面,可是当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映入他眼中时,那老古板的脑袋差点就烧起来了。
他一生谨守礼法,从不浞足声色场所,对已逝的妻子相敬如宾,哪曾见过这样淫秽的痕迹?更何况还是在一个男人身上。
何双飞看着怒目相向的中年男子扯掉棉被导致他那不堪入目的身体进入众人的眼中——这就表示,在场所有长眼睛的有都知道他跟那男人发生过什么事了……
何双飞甚至忘了自己会武功,可以把这些人全都杀了以湮灭证据,然后,豆大的泪珠再次滚落……他无声的哭泣吓到了正在发怒的北堂晏。
他的一世英名啊。
而北堂翼也只能无声叹息,他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现在又有如断线珍珠一般滚个不停,现在该如何收拾?
「老爹,你吓到人家了。这件事以后再跟您解释,现在可否请你清理一下现场?这样实在不太好看。」
北堂晏虽然被何双飞的眼泪吓到,但并不表示他就会容忍儿子的所作所为,更何况错不在他。
「你……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在你没把事情搞定之前不准你再踏入家门一步!还有,看看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事,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若是你没给他一个交代,我一样不认你这个儿子!阿非,把少爷的东西收拾收拾,在他没把事情解决以前,不准让他回来!」
北堂晏气得拂袖而去,临走之前忍不住想起那已去世的爱妻,为什么他妻子那么温顺善良,他本身也很洁身自爱,生出来的儿子却让他想要一把掐死呢?
他真是不懂啊……
众人红着一张脸跟随着北堂晏离开房间,在最后一个人也踏出门口时,北堂非很体贴地将门上闩,他头痛地想,这一次被赶出家门不知道又要吃多少苦,他的少主什么时候才学得了乖?幸好他没有被一起赶出家门。
「看到了……」无声哭泣后,何双飞终于说出第一句话,刚才那么多人看到这一幕,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了,就算回到梅花寨他也做不了寨主了。
「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全都是哑巴,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我父亲也不是那么多舌的人,他不会到处乱说的……」
北堂翼非常尽责地善后,虽然他心里明白他早就臭名远播,可能不到明天这件事就会被乡民们朗朗上口,做为茶余饭后的娱乐话题,基于何双飞的自尊已经严重受损,再待下去大概会上吊自杀,他也觉得离开北堂府一段时间是最好的决定。
父亲生气归生气,可是他对自己还是疼宠的,总能在他闯下大祸时以最有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被看到了……」何双飞此时哪听得进北堂翼的安慰?他只要一想到以后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会充满一种有色眼光,他就想要找一条绳子自尽。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人害的!何双飞终于想起自己有武功这回事,他伸出双手,非常准确地掐住北堂翼的脖子,然后凄凉一笑,「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
「咦?」北堂翼背脊一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架势看起来很像是……要杀人?
片刻后,房内传出杀鸡般的叫喊声与呼救声。
「救命啊——」可惜全府上下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