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膳后,霍香宁还不肯让父亲离开,缠着他说了许多英雄故事。
“那爹也能上山打老虎吗?”袜完父亲说的武松打虎的故事,霍香宁突然认真的瞅着父亲问道。
“行。”
“宁儿也可以跟爹一起上山打老虎吗?”她煞有其事地又问。
“宁儿也想当英雄?”
“想。”
霍棋佑不禁莞尔,他可不希望养出一个女力士,他摸着女儿的头,温柔地道:“当英雄的事情交给爹就好,爹会保护宁儿。”
霍香宁天真的再问:“那爹也会保护娘亲吧?”
霍棋佑一听,不自觉把目光转向刘巧若,刘巧若也因为听到霍香宁的问题而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相视了一会儿,又各自把视线移开。
他们都被孩子的童言童语搞得不自在了。
“我去替菜苗浇水。”刘巧若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离开寝房。
“宁儿该睡了。”
“爹爹还没回答宁儿的话呢,你也会保护娘亲吧?”霍香宁坚持要问到答案。
“你啊……这拗脾气到底是像谁?”捏了捏女儿小巧的鼻子,霍棋佑把问题丢还给她,“那宁儿希不希望爹爹保护娘亲?”
霍香宁理所当然的回道:“自然是必须的!”
“没错,自然是必须的,娘亲和宁儿都是爹爹心中很重要的人,所以爹爹自然是要保护宁儿和宁儿的娘亲的。”
霍香宁开心的笑了,大声嚷嚷着,“娘亲,爹爹说会保护你和宁儿!”
被女儿这么一喊,霍棋佑的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热,他突然庆幸此时房里只有他和女儿,没有人会看到他这副困窘的模样。
为了不再让女儿又问出什么惊人之语,他催促道:“好了,该睡了。”
霍香宁乖乖的躺上床,又缠着父亲说了一会儿故事,才缓缓进入梦乡。
完成刘巧若说的要说床边故事的任务,霍棋佑才离开寝房走向前厅,却没看到刘巧若的人,他下意识来到种菜的偏房,果然看见她了。
他上前看着泥土,发现泥地里真的冒出了芽苗,原来她不是种好玩的,种植还能用这种方法,真令人大开眼界。
“你是如何得知冬天在屋内种菜这种法子的?”
刘巧若不禁皱起眉头,室内栽种这在现代几乎是人人知晓的知识,但在这个年代,她要如何解释才不至于被怀疑呢?若说是直觉,他肯定不会相信,她索性不解释了,转移话题道:“我可以请托你一件事吗?”
“说吧。”霍棋佑知道她在打太极,也不打算追问。
“以后,可否常抽空过来?”
此话一出,他着实大吃一惊,甚至有些雀跃,以为她终于被他打动了。
怕他会误会,她连忙补充道:“我是觉得,宁儿需要你的陪伴,孩子需要亲情的温暖。”
那你呢?霍棋佑很想问她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打住了。
他的自尊心强,她已经让他碰了无数回钉子了,就算她会开口要求是为了女儿,但对她而言也相当不容易了,他不能再要求更多。
“如何?”见他不语,刘巧若担心他不愿意,有些紧张的再问。
“我若有空,定会过来。”
“谢谢。”
“无须谢我,我是宁儿的亲爹。”说到亲爹时,霍棋佑很认真的瞧着她的表情变化,发现她并无明显不悦,这是否代表她已经不那么恨他了?
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但可以确定的是,雀跃居多,因为刘巧若无形中的转变,仿佛在告诉他,未来,是可以期待的。
“那个……”
“嗯?”
“没事。”刘巧若本想请霍棋佑不要再让人送食物过来,但又怕开口会伤他他的心,扼杀了他的一片好意,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既然如此,我可否也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若是我力所能及,请说。”
“若我过来,错过了用膳时刻,你可否额外替我准备?”
他吃遍了山珍海味,却喜欢上她的料理,虽然她的料理看似简单,但总能让人吃得津津有味,宁儿如此、春儿如此、奶娘如此,连他也跟着上瘾。
就像今日,她仅是把一块烤熟的腌肉夹入蒸熟的馒头里,再加上少许酸菜,竟也能成为一道美味料理,她说那叫做虎咬猪,他压根听都没听过,可他亲身验证过了,她的厨艺,简直不输御厨。
刘巧若略一思忖便同意了,这令霍棋佑更欢喜。
当晚回到霍宅,霍棋佑决定派个人去刘巧若的故乡,查问一下过去的刘巧若,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算计刘巧若,让她被关在废宅,何绮凰以为她可以独占霍棋佑一个人了,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好让他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藉此怀上霍家的子嗣。
今日,她特意打扮一番,把皇上赏给霍棋佑,他又转送给她的珍奇首饰和绫罗绸缎都穿戴上身,还让厨子准备了佳肴和美酒,就等着丫鬟去把霍棋佑请过来。
秋香去了又回,表情有些难看。
“我让你去请少爷过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存心惹我不悦吗?”
秋香连忙道:“奴婢是替主子抱屈,你为少爷忙了一整个上午,可是少爷却跑到刘巧若那里去。”
一听,何绮凰的表情一沉。“你再说一次,少爷去哪里了3”
“秋香方才要去请少爷,可是到了前厅,就听到其他下人议论纷纷,说少爷最近去废宅去得可勤了。”
事实上,霍棋佑交代过,不得泄漏他的行踪,整个霍宅上下,没有人敢随意议论主子的去向,只是正巧替霍棋佑制衣的绣工,送了新衣过来,曲少寰跟石定说,少爷等着他把少夫人和小小姐的新衣送过去,要绣工一并拿来,秋香听到了,就自己添油加醋了。
被秋香这么一挑拨,又找来顺问出霍棋佑的行踪,何绮凰难掩气怒,打翻了醋桶子,手一挥,便把桌上的菜肴全扫落在地。
秋香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何绮凰发脾气,知道她性子一来是会迁怒的,她怕被波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备轿!”
主子发话,照做就是,秋香不敢多问,快速离开何绮凰的寝房,备轿去了。
何绮凰自觉受了委屈,坐着轿子回相国府向她爹哭诉告状。
“爹,你一定要为女儿作主!”
“你使性子有什么用,要是把霍棋佑惹火了,你就真的啥也没有了,马上回去!”
对何广来说,她就只是一颗他安排在霍棋佑身边的棋子,棋子就得有旗子的用处,若是得罪了霍棋佑,断了他的金脉,她就等同于是一颗废棋。
“难道要女儿咽下这口气?”自从嫁给霍棋佑之后,爹对她比以前好多了,也不再漠视她的存在,她以为这次爹还是会替她出头,听到爹这么说,她有些错愕。
“咽不下也得咽,想整刘巧若,得用点脑子。”
“爹有何良方,女儿照办便是。”何绮凰闷闷的道。
“你还记得刘巧若在家乡那个论及婚嫁的青梅竹马吧,刘巧若会对霍棋佑冷落冰霜,是因为那个男人,可见两人感情深厚,如果那人知道刘巧若在这儿受苦受罪,他会置若罔闻吗?”
何绮凰的眼睛瞬间发亮,不久前才哭得要死要活,这会儿已经粲笑如花。“还是爹心思缜密。”
“做事不得毛躁,别留祸根,还有切记,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抓住霍棋佑的心,爹需要他的财力当后盾,你若希望未来能过好日子,就多用点心,不要只会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