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小声点。”他嘘了声。
“我没办法得到这些情报,你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倪签语苦着脸,用极小的气音说道。
随即她赶紧做出抹桌面的动作,因为她发觉强尼似乎在看着她。
“我说小语,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他拧着眉说。
“我是答应你,可是没说那么快──”
“好几天了,这样还快?难道你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他冷着声音,“我在这里输了全部家当,你要大哥走投无路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若非是你哭丧着脸恳求我,我也不会同意。如今你也该给我一点时间,才几天你就来逼我说出答案,我又不是神。”由于太过激动,她呼吸也跟着浅促了起来,眼中更泛滥着丝丝水雾。
“天啊,才几天没错,我要的东西你拿不到,脾气倒是改得彻底,你以前那唯唯诺诺的个性呢?”他抿唇轻笑,可笑容却满是鄙夷。
“哥,我……算我求你,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她蹙起眉头。刚刚才承受了贺暝的冷漠,现在又面临着亲大哥的无情,此时她才发现这世界竟是如此冷酷,冷酷到每次呼吸都有着椎心刺骨的疼!
既是如此,那么她该放弃,回家去好了,免得在这儿心伤,还要被大哥胁迫。
“我想,我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办不到你所托付的事,今天做完我就回家,当我没来过好了。”
一股抑制不住的悲伤令倪签语泪眼盈眶,她这副伤心的模样被强尼看见了。
他义愤填膺地走了过去,对着柳子棋笑了下,才道:“先生,我看你进来就紧缠着我们这里的小姐,看样子你可是居心叵测。”
柳子棋瞪着他,发出佞笑,“你是谁啊?居然敢这么跟本大爷说话,我来你们赌场玩,就是你们的大爷,你是不是该使个好脸色给我看?”
强尼也不甘示弱地顶回,“是吗?你是来这儿花钱的,那么好,待会多输一点,我就把你当大爷看。”
“他妈的,老子还没赌你就咒我输,你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谁怕谁?谁知道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找我们小姐哈啦。”
“王八蛋,我找她哈啦?”柳子棋条而狂笑,冷冷地睨着已被他们吵得一脸苍白的倪签语,“她这种货色送我我还不要。”
“王八蛋,居然敢这么说我们贺老板的女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着,强尼朝他的下颚挥出一拳,让柳子棋从高脚椅上摔了下来。
倪签语见状,赶紧向前扶起他,“你没事吧?”
“你……你居然是贺暝的女人?”柳子棋挥开她,看着她的脸,不禁狂笑得厉害。
“你别这样,我不是,是他胡说的。”倪签语急忙解释,没想过要将这件事弄得这么糟。
“哼,我想也是,那个贺暝就算再笨也不会那么没眼光。”柳子棋挑起眉,在倪签语的搀扶下这才站起,直往强尼走去,“好家伙,看我怎么算帐!”
就在两人正要交锋之际,贺暝突然出现了。
“住手!你们到底在给我做什么?”他沉冷着声,望着他们的眼神中有着愈来愈多的阴霾。
“贺老板,这男人不是东西,一来就找小语聊天,还愈聊愈起劲,我不过上前劝他少找小语的麻烦,他居然出言侮辱我们!”看见贺暝,强尼就知道他的后援来了,也因此益发大胆的说着。
“王八蛋,你居然侮辱本少爷!”
柳子棋猛一拍桌,正要回击时,贺暝便出声道:“柳先生,原来是你呀。”
“就是我。”他整一整衣服。
贺暝眯起眸,直瞪着柳子棋,“我们这里是赌场,顾名思义就是以赌为要,如果你是为了无聊找女人,那么抱歉我们不败赌场不欢迎你。”
贺暝沉着嗓音,对于柳子棋,他毫不费心掩饰眼中的怒火。
“你!”
柳子棋真想告诉他们,这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妹妹,偏偏他现在不能说,说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我也不过来这儿喝点小酒,找人聊聊天,你们一个个看我就像看到凶神恶煞似的,恨不得赶我走,说不定我待会儿还会来场豪赌,瞧你们还会不会看不起我。”柳子棋挑高眉头,奸佞一笑。
“我记得柳先生数天前来我们这儿撤下万金,我就不信你还剩下多少可以来这儿挥霍。”贺暝表露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
柳子棋浑身一僵,拳头握得死紧,额上的青筋也冒了出来。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马上给我滚,第二条就是现在就给我去桌上赌,别在这里多啰唆。”
贺暝目光灼热地凝注着他,深邃的眼瞳里发出狠厉的光芒,整张脸上已看不见友善“好好好,你要我走我就走,但记得,我这可不是怕你,一定会在你身上讨回来的。”柳子棋狠狠瞪他一眼,这才耍帅的转身离开吧台。
对于这种狂妄的下流胚子,贺暝也无意追究,免得损了他的身分。
他看向倪签语,“以后对付这种男人不用太委曲求全,如果自己应付不来就找强尼或是柯江懂吗?”
说了这么一句算是温柔与关切的话后,他便步出了赌场,让倪签语看得心头又是一阵悸动。
过了约莫两分钟,她忍不住地冲了出去。
“等等!”她大声喊住他。
贺暝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等着她,“小猫几时嗓音变得那么亮了?真是让我意外。”
“你别再讽刺我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她咬着下唇,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他好笑地走向她。
“因为昨晚……昨晚他来找我……”说着,她已哽咽了。
“谁来找你?”贺暝颦蹙额头。
“柯江呀,你一定认为我行为不检点对不对?”她痛苦的闭上眼,“所以你走时连一句话也不说。”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真会胡思乱想,难怪人家会说女人就会钻牛角尖,还真正难伺候。”他双臂环胸,冷谑一笑。
“要不,你为什么不道声再见就走?”倪签语凝眉望着他,眼波流转的净是愁与悲“被一个女人弄得浑身发热,我要是再留下铁定会露出破绽,我是男人无所谓,但你是女孩子,我得替你着想呀。”缓缓解释的这几句话倒是充满了温暖的人情味。
“那你……你是找女人去了?”本不该多想,可她曾看过某杂志上讨论的男人性欲
话题。
好像男人一被激发,若不发泄是不容易平复的。
“嗯……”他揉了揉眉心,“这事无可奉告吧?”
“你……你真的是去找别的女人发泄了?”心口像是受到某种剧烈的撞击,五脏六腑绞碾之下她已是肝肠寸断。
自己交付了心和所有,他却可以一笑置之后再与别的女人交欢。
“老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对呢?”他扬眉笑睇她一脸泪痕,“你总不能要我为你守身吧?”
“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真诚一点。”她张着无辜的大眼,满是委屈地说。
“真诚!”他爬爬头发,暗吐了口气,“吁……”
“怎么了?”见他如此,倪签语心口又是一提。
“有点受不了。”贺暝倒是坦言不讳,一点都不怕伤了一颗纯善少女心。
见他如此,倪签语自觉自己似乎有点“交浅言深”了,只觉心窝一阵酸涩,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她强迫自己笑了笑。
“拜托小猫,你这种笑容让我看得更痛苦。”感到头疼不已的贺暝只好低声下气地说“我……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抹了抹泪,但她的眼眶随即又蓄满水雾,“尤其是你刚刚一进赌场时说的话更是让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