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明媒正娶的皇子妃竟然要和一个男人抢男人?!
她到底能有什么胜算?她还能再怎么悲惨?
巴姨娘气郁攻心,再让人去打听,只听说侧妃没有皇子妃的允许连门也出不了,巴姨娘本来没什么事情的身体居然真的病倒了,一日坏过一日,后来连门都出不了了。
至于回了娘家的太子妃和家里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霓陆和霓在天加上凤临,丈人、大舅子和太子女婿窝在书房里论起跟高丽、倭国、土蕃、北胡等小国开放留易往来的可能性。
虽说是朝堂之事,但凤临觉得,霓在天浸淫国事多年,虽然已经致仕,但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必有收获,大舅子又是可信任之人,谈起来便少了顾忌。
而今最让陛下头痛的是从西夷传来消息,已经夺得西夷王位的萧稹正大肆招兵买马,准备秋天要攻打夏魏。
兵部要粮草,要发军饷,要屯兵,要武器、盔甲、马匹,样样都要钱,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天天来他面前哭穷。
让人头痛的不只这一桩,自从霓在天致仕之后,宰相之职就成了香饽脖,原来皇上属意接任的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另一派门阀势力的户部尚书也想争这个位置,各方人马天天在朝上争得你死我活,吵翻了天,吵得他的头都大了。
男人那边谈得火热,女眷这边也不遑多让,房氏拉着霓悦悦的手直问太子对她好不好?又问她住在太子府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巨细靡遗的关切着,又见女儿那泛着春意的小脸,不由暗暗叹气,迟疑了半天,终究没能把女儿和太子的房事问出口。
毕竟女儿那越发晶莹则透的肌肤,两汪带水的美眸,身为阿娘的她早是已婚妇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女儿巳被人给吃了呢。
她是有些不满的,有必要这样急吼吼的吗?她的阿穿才十四岁啊!对于太子的印象便有些不好了。
霓悦悦实在想不出来她嫁人后有什么不偷快的事,她上无公婆要侍候,下无小姑妯娌问题,太子也没有侍妾通房来恶心她,陛下想吃她亲手煮的菜,也就那几天的事,现在就连凤临都怕她累,也不许她送饭了,说府里厨娘这么多,都是摆设吗?要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不如打发了。
他一说完,大小厨房的厨娘都来求情了,霓悦悦只能灿讪的让出厨房,当个游手好闲的太子妃。
除此,她想不出来自己还能干啥了?
「阿娘有空到太子府来小住几天吧,当作陪陪女儿,太子越来越忙,府里经常就只有我一个人,咱们娘儿俩聊聊天,睡一张床,好不好?」她初为人妇,很多事情还不适应,有什么事还是会习俏性的想找娘。
女儿开口说需要她,房氏是很想去帮忙的,可霓府里一堆的事她放不下,可也舍不得女儿一个人孤伶伶的住着那偌大的太子府。「等家里的事忙过,阿娘就去陪你。」
「谢谢阿娘,我最爱您了!」霓悦悦撒娇的抱住她阿娘的胳膊。
「瞧你这孩子,怎么嫁了人还这么孩子气?」戻氏轻拍了下女儿,但是语气中满满都是疼爱。
太子夫妇在霓府吃过了午饭,一家人满满的坐了一桌,有说有笑,喜气洋洋,霓在天对于这个不摆架子的女婿再满意不过了。
用过午饭,小俩口就告辞了。
房氏看着女婿小心体贴的将女儿扶上马车,居然还替她整理好了落在马车门边的裙子,然后自己才上车,不只她大为震撼,所有站在大门送客的人都被太子的举动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算平常人家的姑爷也没有这么对待闺女的,房氏的眼眶有些湿,阿穿这傻丫头,傻人有傻福,捡到了这般疼惜她好夫婿,还贵为太子呢!
霓悦悦哪里知道凤临就凭这一个小动作,登时扭转了原本丈母娘对他不好的印象。
马车上规律的声音使得刚吃饱的霓悦悦有些昏昏欲睡,凤临把她抱在怀里,怕她一不小心去磕着了。「你都和阿娘说了什么?」
他阿娘去的早,不知道和亲生娘亲该是怎么个相处法,看着小妻子和岳母嘀嘀咕咕,有说不完的话,他羡慕到近乎娀妒了。
「我想请我阿娘过来府里住些日子,顺便陪陪我,可好?」
「自然是好的,都怪我,朝堂上的事情多,忙得抽不出时间多陪陪你。」
新婚没几日就被叫回去看着那些朝臣们打嘴仗,每个还都能引经据典,滔滔不绝的争辩,比山还高的春折都能淹没人了,父皇在那个位置上能撑这么些年,从没想过要退休,真是不容易。
「反正嫁你之前我早有觉悟,要是你天天在家,我可能还要烦恼了。」
凤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心。「等我这阵子忙完,带你到郊外的温泉庄子去住上几日,顺便打一些野味回来,你答应要嫁我为妻时,我让人在府里关了个马场,要是真的无趣,就去跑跑马。」
霓悦悦听得双眼发光,说实在的,她如今还没有时间把自己的府邸好逛上一逛,原来太子府也有马场,「等会儿咱们去马场赛一场吧?」
「娘子有令,焉敢不从?!」看着小妻子的神釆飞扬,凤临笑道。
「什么令不令的,不管谁输了,晚上都得带我去夜市逛逛,我想去吃西单牌楼卖的酱肘子。」
凤临一怔,接着失笑,「是是是,晩上一定让你吃到酱肘子!」
第十五章凤澈造反了(1)
霓悦悦的夫妻生活甜甜蜜蜜,可近日窦千的心情却很低落。
原来她被指给了曹国公世子曹秀。
霓悦悦一得知这消息就去了窦国公府安慰她,窦千整个人瘦了一圈,没了以前的爽朗明快。
她苦笑道:「世子夫人的位置我不稀罕,满京城谁不知道那个曹秀是个混蛋,前一个夫人就是被他折磨死的,他和三皇子就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吃喝嫖赌哪样不精?三皇子是个纨绔头,那曹秀就是个纨裤尾,专门拍着凤宝的马屁在过日子的渣渣。」
这门亲事,不只她不愿意,她阿爹和所有的阿兄们没一个愿意的。
窦家是实实在在用军功换来高位的人家,世代如此,对于结党营私的事情绝不参与,就算现在太子坐稳储君的位置,成皇后一派看起来也打消了争储的想法,但窦家人仍不想冒这个风险。
曹秀靠着祖上的余荫承爵,和三皇子狼狈为奸,只要凤澈干的坏事,绝对有他一份,他人品之差,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晓,这样的人要嫁过去,无异是飞蛾扑火。
还有力气骂人呢,霓悦悦笑了,见窦千开始暗眼,这才板起脸来正色道:「你让你阿娘求你阿爹,你是窦府的掌上明珠,他们疼你都来不及了,总不会不管。」
说起来她那公爹也太喜欢做媒了,男女之间的婚事,他偏爱从中插上一脚,不是国政繁忙吗?忙得她那太子郎君天天晚归,想歇口气,休天假的空闲也没有,原来陛下是把担子撂了,自己穷极无聊去管臣子晚辈们的婚姻大事,乱点鸳鸯谱。
「你想得美,你以为那一位是谁,他决定的事,谁敢去跟他讨价还价,到他跟前说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