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笑咪咪的看着园中百花盛开的繁华景象,现在的心情就和园中的色彩妍烂的情景差不多,心花朵朵开。
忽地,一名小太监来报。"启禀圣上,啸战将军求见。"
乾隆皇龙袖一抬。"准。"
"喳!"小太监退下通报,不多时,纳兰齐一身凛凛官服,快步朝乾隆皇所在的凉亭内走来,在接近亭阶前,拍袖单膝跪地行礼。
"微臣都察尔-纳兰齐,叩见皇上。"
"爱卿免礼。"
乾隆皇他招招手,要他也过来坐下。
"皇上厚爱臣心领了,君臣之礼臣不敢不从。"
"少来给朕这套什么君臣之礼,这样一点也不像朕所欣赏的纳兰齐了。"
"皇上!"
"嗯?"乾隆眉一挑。"要你坐就坐,哪来这么多规矩?在朕面前你少来给我这一套。"
"谢皇上。"纳兰齐站起身,走人亭内,与乾隆面对而坐。
乾隆啜了口茶,轻松开口。"怎么,爱卿成了亲,规矩反而变多了?"
"皇上,您早就知情了对吧!"
纳兰齐得到特许,便懒得再和乾隆多绕弯,直接切入核心重点。
"喔,爱卿是在说什么呢?朕不明白。"
还装?
"您早就知道先前一直困扰我的原因?"
"是又如何?"若不是向恩那家伙向他献计,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办法让纳兰齐自己主动答应,愿意替他卖命。
"那您还故意兜了这么一大圈?"言下之意,暗示乾隆愚弄他一事。
"爱卿这是在抱怨朕吗?难道做皇帝连捉弄自己的臣子也不行?"
"皇上!"
"呵呵……爱卿不满意这桩婚事?"
"不,臣对这桩婚事相当满意。"对新娘子更满意。
"哦?那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臣不是抱怨,而是非常感谢皇上将风格格许给我。"想起早晨犹然昏昏欲睡的小鹊,纳兰齐的心不觉漾满柔情。
"现下,爱卿的心结解了,倦鸟也还巢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皇上您果然是老谋深算,永远是胜利的一方,好处都让您占尽了。"
"好说、好说。"乾隆轻抚胡须笑道:"朕不过是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一点罢了。"
纳兰齐倏地起身,隆重朝座上的乾隆行上大礼。
"臣都察尔-纳兰齐在此宣誓,这一世将永远效忠于大清皇帝,为大清皇朝效命,至死不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更是笑得乐不可遏。
机缘,就是这么巧妙,失而复得的果实更加甜美。
先前处心机虑想要留住的人才,无论如何利诱胁迫总是留不住,没想到认回一个平民格格,就替他换来一个爱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缘总是稍纵即逝。
没抓牢,就等着后悔一辈子。
今儿个,果然是个赏花的好日子。
***
纳兰齐一从紫禁城内返回府中,就直奔寝房。
一心挂念刚新婚的小妻子,别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是一刻不见如隔千载。
明明都已经成亲半个月有余了,他心里就是不踏实。或许是先前那股遍寻她不着的恐惧感使然,总之,他很明白,这一生他是不能没有她了。
急匆匆推开寝房大门,快速寻找娇妻身影,极想重温她软玉温香的柔软感觉。
再推开内房的门,望向两人昨夜缠绵缱绻的大床。
床上佳人已不在,床被枕头全折叠的整整齐齐,榻上也无余温。
"小鹊、小鹊!"纳兰齐慌得大喊她的名字,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竟隐含着点点不安,甚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纳兰齐,你回来啦,怎么这么快?"小鹊缓缓由门外踏进,手里还端着一大碟饭菜。
方才听到他在叫她名字的声音还有点错愕,怎么会觉得他的声音里有点颤抖不安的感觉,一向沉稳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反应,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纳兰齐一见到她,立刻上前从她背后紧紧搂住,低头埋进她温热的颈项间,汲取她熟悉芬芳的味道,这才感觉到她真实的存在,真实的在他怀里。
"呃……纳兰齐,你先让我把东西搁在桌上好吗?"
小鹊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无措的看着手上的饭菜,骇于稳重如山的他,怎会突然如此失控。
纳兰齐惊觉自己实在是太鲁莽了,缓缓松开对她的箝制,将视线转移到她手中的东西。"这……是你的早膳?"
小鹊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
他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吃太多了?
其实也不会啊,一大碗白稀饭、一小碟五香豆腐丝、一小碟豆腐乳、一小碟葱拌豆腐、一小碟卤豆腐皮,再加上一碗热腾腾的白郁豆浆,简直豆味十足。
除了稀饭是大碗的外,其余的都是小碟装嘛!
光闻,就让人神清气爽,一天的精气神尽在于此,早上吃素最好不过了。小鹊如是陶醉的想着。
"你就吃这些?"
纳兰齐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清一色的豆制品,强自忍住几欲而出的反胃感。
真服了她有能耐吃掉这些令他作呕的食物。
"纳兰齐,你是不是……"小鹊误将他的反应解释错误。
"嗯?"
"你是不是在嫌我没帮你多准备一份?你也很想吃对不对?"
纳兰齐连忙用力摇头。
他见鬼的才想吃这些恶心的东西。
想起有一次她为了讨他欢心,费心费力的作了一桌子的豆腐料理,吓得他接连好几十天,看到豆腐就怕。
更何况是豆腐的姐妹品,凡是豆类制品,他看了就想吐。
"没关系,我分你一点好了,反正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小鹊昧着真正的想法,拉过他一同坐在桌前,硬是要将早膳与他一起分享,随手举箸,就要夹起一条豆皮丝送进他嘴里。
"我现在想吃另外一种'豆腐'。"
说完,低头含住她的小嘴,撬开她的香唇,灵舌长驱直入,在她芬芳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共同嬉戏。
最好能吻得她头昏脑胀,颠倒是非黑白,不知身在何处。
"纳兰齐……"
小鹊好不容易偷着空隙,试着想推开他。
她饭都还没吃饱,昨晚又太累了,现在没力气给他"吃豆腐"啦!
纳兰齐索性将她抱到旁边的躺椅上,放倒她,准备进行第一步骤;去壳。
"唉!等等……"小鹊被他突如其来的情欲吓得魂不附体。
纳兰齐抬起一双充满情欲的眼睛看着她。"嗯?"口气甚是不高兴。
"我……门……没关上。"见他不悦,小鹊到口想推开他的勇气又缩了回去,退而求其次的助长他的意图。
"反正也没人有胆经过这里,等会你只管叫得大声点,他们自然会避开。"
纳兰齐又将整副心神放回"吃豆腐"上面,努力剥开她层层累赘。
"可是……呀——"小鹊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底下的敏感的花蕾却教他一手拧住,小手反射性的紧揪住他的肩,一阵麻痒直窜脑门,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一阵不算温柔的急切爱抚之后,纳兰齐感觉到她底下已春潮泛滥,私密的女性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陡然门外一阵追逐吵闹声,渐行渐近。
"呜……额娘……"外头的声音愈来愈近。
"不行!有人来了……"小鹊听见了,急得猛捶他的肩膀又拉他的发辫。
正在兴头上的纳兰齐怎肯作罢,还是一径将头埋进她软绵香郁的双峰。
"别管他们!"连忙就要卸下自己的裤头,释放他等候已久的男性……
"不行啦!"
小鹊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力推开伏在她上面的纳兰齐,起身穿戴好衣物。
纳兰齐被她一推,挫败的颓坐在一旁,一手支额,脸上明显的情欲未退。
就在小鹊穿戴的差不多时,门外纷扰的声音也到了门口。
"你回去!回去跟你那没良心的阿玛在一起!不要再来找我了。"
熟悉的女音忿忿咆哮。
"呜……额娘……您不要这样嘛……温礼以后会乖乖的……都听您的话。"
稚嫩的男童声抽抽噎噎地位道。
"哼!少来,你这小浑球和你那大浑球的阿玛都是一伙的,我才不相信呢!"
前阵子才刚和老公和好的纳馨又跑回娘家,这回紧跟在她后头哭得像泪娃儿的是她五岁的儿子。
"额娘……我发四……温礼从今以后都只听额娘一人的话。"
"你这小浑球,发誓还敢给我说发"四",你当你额娘耳背呀,岂会听不出你这弦外之音?"纳馨一把拧起儿子的耳朵,毫不留情的转了一圈。
"哎呀呀……额娘,好痛哇!您别捏那么用力嘛!"小温礼痛得龇牙咧嘴。
"你这臭小子,才五岁就会学你阿玛装模作样,哇……我好苦命呀!"
纳兰齐老大不高兴的瞪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不速之客,大有开口赶人之姿。
小鹊急忙赶在他开口骂人前,挡在他面前。
"馨姐,发生什么事啦?小温礼为何哭得这么惨?"
纳馨一看到小鹊连忙上前搂着她,大肆抱怨另一半的种种不是;小温礼一看是小鹊姨姨,也立刻冲上前抱住她的大腿泣诉他幼小心灵的创伤。
一旁的纳兰齐看着这两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母子档,大刺刺的巴着他心爱老婆的怀抱不放,完全忘了他才是那柔软身躯的正主儿,要借也不先知会一声。
再想到方才被他们打断的激情,更是火冒三丈,忍不住大吼:'
"你们两个统统给我滚开我老婆的身边——"
只见方才还闹得不可开交的母子二人,这回竟是默契十足的互看一眼后,异口同声看向小鹊诉道:
"小鹊妹子,你看齐弟他凶我!"
"小鹊姨姨,你看齐叔他凶我!"
"纳兰齐,你别老这么凶……"小鹊忙着抚慰两个饱受惊吓的母子档,无奈的看着纳兰齐。
"吼——吼——"纳兰齐再度发飙,仰首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
都察尔府的另一处,正有七八个人背后全负着一只大竹篓,不时弯腰点地似在捡着什么东西。
"呵,今天天气真好,自从小鹊和爷成亲后,爷真的变得越来越有精神了,年轻真好!"圆滚滚的福伯挺起腰,抬起袖子擦着直冒汗的光头,露出满足的表情。
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全用怨毒的眼神瞪向他。
他们是都察尔府的资深员工,几乎这一生都全贡献在这府里,在这种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合该是坐在凉亭里喝茶啃瓜子聊八卦才是,结果却落得必须在这里捡着永远也捡不完的落叶。
而且爷还很残忍的警告他们只能用手捡,没捡完就不许休息、不许吃饭。
忍不住又狠狠地瞪向还在一旁用袖子煽风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他们岂会落得如此不人道的惩治?
愈想愈气、愈想愈火大,终于有人受不住的朝天咆哮出声……
"吼吼——"
大伙全被吓了一跳,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大声嚷嚷?
爷先前有令,谁先受不了责罚,谁就第一个等着被海扁。
大伙互看了半天,奇怪?大家都乖乖认命的在捡叶子……
那到底是谁在乱叫啊?!
和煦的春风又徐徐吹起,穿过浓密的竹林缝隙,再卷起地上落叶纷纷,霎时掀起漫天飞舞的绿色叶雨。
地上的七八个人顿时慌乱地想阻挡顽皮的春风,吹散他们竹篓里的心血。
满天的绿色叶雨和地上慌乱的人儿形成一幅生动有趣的景致。
机会稍纵即逝——
遇到了,就要紧紧抓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