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你在大街上撞倒了咱们家老爷,才会被关来这里。」其中一名官差还毫不客气地啐他一口。
展彻扬无奈的叹口气。谁会知道刘费看似肥硕,却禁不起人一撞。
「咱家老爷先去梳洗一番,晚点再来处置你。若你应答得体,应该不会有事。」官差见他似乎有悔意,也不再威吓他,迳自离去。
展彻扬看着官差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那铁制的重锁,不禁再叹口气。
「拿这东西就想关住我?未免太瞧不起人。」他自怀中取出一条铁线,探入锁孔,轻轻一挑,沉重大锁立即开启。
展彻扬打开铁门,走出监牢。只是就这么离开,不拿点东西当作纪念品,岂不是太对不起自个儿了。
外头没人看守,那些官差不晓得跑去哪儿了?真不尽责啊!罢了,这样也好,他就到处瞧瞧,见有什么宝贝就顺手带走。
走着走着,他来到书房,只见各式各样的古董字画扔了满地,令展彻扬看了好心疼。
哇,这些好东西怎能随便乱扔?若不是不识货,就是拥有太多宝物而不懂得珍惜。
嗯,这个不错,那个也不错。
展彻扬将地上的古董字画一一拾起,突然瞧见桌上放置数本帐簿,随手翻开一看,不禁挑高眉峰。
历年来与一些政商名流间的交易,全都详列其中。达官贵人的子弟犯下重罪,却只要献上重金,便可免除责罚、死刑,或是找来其他人做替死鬼。
他早就知道刘费不是什么好官,但没想到他竟如此恶劣,看来只要拿到这几本帐簿,就足以要他的命。
正当他拿起帐簿,准备离去时,却意外瞧见一封信被压在簿本底下。没多想,他立即拆开。
当他瞧见里头所写的内容,不禁瞪大双眸。竞有此事?这可不得了,这么重要的大事,定可卖个好价钱。
展彻扬将那封信放入怀中,一手拿着数本帐簿,另一手扛着古董字画,脸上堆满了笑,步出书房,脚尖一踏,施展上乘轻功,迅速离去。
然而当他心满意足地回到宅邸时,王凤却是愁眉不展的坐於厅堂内。
「凤姨,你怎么了?」展彻扬不解的问。
王凤一听见那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惊得连忙转头,看着眼前完好无事的展彻扬,「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被人捉去关了吗?」
还有,在他手上那成堆的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看来仿佛刚从某人家作客回来。
「我哪有可能会一直待在那里!」展彻扬将古董字画放到桌上,「这些东西等会儿帮我放到书房桌上。」
「少爷,我有事要告诉你。」王凤开始担心另一个人。
「有事待会儿再说,我得好好研究这几本帐簿。」展彻扬坐於椅子上,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可以靠这些帐簿赚得多少钱?
「不行,这事很重要。」王凤很坚持。
展彻扬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她,「究竟是什么事那么重要?」
「少夫人抱着一堆赌具,跑去衙门救你了。」
展彻扬讶异的瞪大眼,嘴巴大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的少夫人是……金镂月?」
「除了她以外,还会是谁?」王凤气煞。
展彻扬立即站起身,就要奔去衙门救人。
且慢,他才刚从那里逃跑出来,现在再奔回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他又不能弃她於不顾,更担心她会有个万一。
突然,他想起之前掌握到一个消息,今儿个有名朝廷命官会前往锦乐城的神乐楼听人唱戏,不如就乘这机会,将刘费那头肥猪给宰杀……嗯,就这么办。
展彻扬立即抱着帐簿,步出宅邸。
「少爷,你要上哪儿去?」王凤追上前。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把她带回来。」他头也不回的说,迈步离去。
她竟敢大胆地跑去跟官吏赌博?待他将她带回来後,定要将那些赌具全数销毁,一个都不留。
王凤先是一愣,随即笑开。原来少爷嘴上下承认,心里却早已将金镂月视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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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外的官差们见一名绝色女子笑吟吟步上前,身後还跟了名彪形大汉,肩上扛了一只大包袱。
「这位姑娘,你有何事?」
「我来找刘大爷。」
「我们家老爷可是朝廷官吏,岂能让你说见就见?」
「上回他在凤迎阁输了我不少官银,我今天特地带来还他,还打算要同他再较量几回。」金镂月直接说明来意。官差们愣住。要是让他人知道刘费拿着官银跑去青楼妓院,还输了一大把银子,非但他的乌纱帽不保,搞不好连同他们也会丢了这差事。
「你快随咱们一同入内。」官差连忙领他们入内。
梳洗完毕的刘费一听到有名绝色佳人特地前来找他,喜孜孜地前往厅堂,却怎么也没料到会瞧见那杀千刀的女人。
「你……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来人啊,快把她撵出去!」
「嗳,刘大爷,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呢?人家可是特地前来向你赔罪,并将上回赢得的官银还你。」
刘费愣住,没想到她竟会主动将钱奉还。
「听说刘大爷对赌也有些兴趣,所以我今儿个特地带来一些在尧日国见不到的赌具,打算再与你一较高下。」
刘费一听到「赌」字,两眼立刻睁大,「在哪里?快快拿出来给本官瞧瞧。」
金镂月轻弹手指,身後的大汉立即将肩上所扛的包袱放下,将里头的赌具一一拿出,放於一旁桌上。
旁边几名官差也有些手痒,凑上前,想玩个几把。
刘费一见那些赌具,喜孜孜地奔上前,一一拿起,置於掌间把玩。「这些是什么?全是些没见过的玩艺儿。」
「这叫天九,根据牌面点数的不同组合来比大小,共分文牌、武牌两类。先掷骰子确定点数,依次摸牌和打牌。打牌时若打不起则将牌翻过来垫牌,不让对方知道是什么牌。同类牌中的大牌可以打小牌,不同类的牌之间不能互打。文牌中的天、地、人、和四种牌可以从大到小依次相打,也可以打以下的长牌和短牌。长牌可以打短牌,短牌内部也可根据点数以多打少,武牌亦然……」大汉简略说明赌法。
刘费与其他官差全都明白玩法後,纷纷挽起衣袖,打算要来试试身手。
「嗳,先别那么急,咱们还没将赌注说分明。」金镂月贼笑的说。
「你要什么?」
「很简单,只要我赢了,你就得把今儿个带回来的男人释放。」
刘费愣住,「什么男人?」
一名官差小声在他耳畔低语,「就是害你跌倒的那名男子,他也已经被咱们押入牢中。」
「啊,我差点忘了此事。」刘费一看到金镂月以及赌具,就忘了还有这回事。
「怎样?答不答应?」
「若我赢了呢?」
「那我就将自个儿献给你,你说可好?」金镂月抛个媚眼。
要赌,就要赌大一点,还要立下让眼前色迷迷的刘费心动不已的赌注,这样大鱼,不,是肥猪才会上钩。
而她从不打会输的赌。
大汉在一旁,听得是冷汗直流。大小姐怎么能拿自个儿的身子做为赌注,未免太冒险。
「好,就跟你赌了。」刘费笑眯了眼。今儿个他非要赢这女人,将她带上床,好好修理一番不可。
顿时,衙门厅堂变成赌坊。
金镂月将所有赌具放於桌上,抛出骰子,开始发牌。
刘费看到自个儿拿到的牌,笑得合不拢嘴,「你今晚可得陪我入寝啦!」翻牌一看,是天牌合四五,天九。
金镂月见他才刚人手,就拿到如此好的牌,蛾眉微微蹙起。
大汉为她捏一把冷汗,跟在她身边多年,未曾见过她皱起眉,难不成……今日她会赌输?
要命!早知道他就将那把钢刀带来了。
刘费笑咪咪望着她,「怎么啦,小娘子,快掀牌啊!」
金镂月见他如此得意的模样,却在下一瞬笑弯了眼,「至尊,通杀。」
所有人一见她手中所拿的牌,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愿赌服输,快释放人。」
刘费气急败坏,变了脸,「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本官就非得要听你的命令?来人啊,快把他们拿下,关入牢中。」
「你竟敢食言?」金镂月气得重拍桌面。难怪他这么肥!
「那又如何?在这里,本官最大,谁敢不服?」刘费趾高气扬。
冷不防地,身後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我就不服。」
众人转头一看,刘费一见到来人,吓得腿差点都软了,连忙讨好地迎向前。「高大人今儿个怎么有空前来?也没先知会一声。」
身为尧日国刑部尚书的高戎,冷眼睨着刘费,「你身为锦乐城的官吏,竟敢做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挪用公款等错事,现在竟还胆大妄为到在衙门内摆起赌桌聚赌,罪加一等。」
「冤……冤枉啊,大人……」
「没有冤枉,我已经拿到数本帐簿,上头清清楚楚记载着你的所做所为。来人啊,将刘费头上的官帽摘下,褪去官服,押人大牢,听候发落。」
「大人……饶命啊……」刘费发出如同猪只即将被宰的凄厉叫声。
金镂月对于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无法反应。顼在究竟是怎样了?对了,她还得去救他。
她连忙起身,就要奔入牢中,探视展彻扬的情况。
然而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却自高戎身後传来——
「你想上哪儿去?」
金镂月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缓缓步入厅堂的展彻扬。怎么可能?他不是被人囚於牢中,怎么会从外面走进来?
莫非他早就平安脱逃?
展彻扬来到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发,「你行事实在莽撞,要是我来迟一步,天晓得你会落得何等下场!」
「我……」金镂月在听到他温柔的责备後,不知怎地,眼眶泛红,突然好想哭。
展彻扬见她一副快要落泪的模样,只得将她一把抱起,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步离厅堂,在经过高戎身旁时,高戎向他点头致意。
「要不是有你的协助,我也无法将刘费定罪。」
「别这么说,那是身为市井小民的我们应该做的事,恕在下先带着被刘费强行押来赌博的妻子返家。」展彻扬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然而在他怀中的金镂月却是脸红不已。他说她是他的妻……他真的是这样讲的。
好高兴,怎么办?她又快哭出来了。
高戎颔首,任由他们夫妻两人离开。
大汉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只要能回去和王凤继续先前被金镂月打断的事就好。
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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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彻扬抱着金镂月返回宅邸,王凤见他们两人平安无事回来,立即煮面给他们吃,好压压惊。
金镂月一面吃面,一面偷看着展彻扬。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展彻扬当然也发觉到她一直在偷看自己。
「嗯。」金镂月甜甜一笑,突然想起一事,「你是怎么从牢里逃出来的?」
「那种铁锁,作工粗糙,我只要拿铁线稍微一撬,马上应声打开。」展彻扬轻轻摇头,完全没将那种烂锁放在眼里。
「喔,这么说来,岂不没有任何锁能将你困住?」金镂月半眯起眼睨着他。
「那还用说。」展彻扬自信满满。
金镂月放下手中的玉筷,小手轻托着下巴,看着低头吃面的他,「你之前被我套上铁项圈,照理来说,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开,那你又为什么不逃?莫非是……故意不逃,好大吃我豆腐?」
噗!
展彻扬当场吐出口中的面条。
一旁的王凤与大汉见情况不对,二话不说,端着自个儿的碗,奔离厅堂。
「你说话啊!」金镂月温柔地看着他。
展彻扬缓缓转头看着她,「呃,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成为历史了,你就别那么在意嘛……」
「不行,我非要你说个明白。」金镂月小手搭上他的肩,「还有,你已经对外人宣示我是你的妻子,以後可不许再逃罗!」
展彻扬越听越害怕,「逃……逃什么来着?」
「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金镂月俏脸微红。
展彻扬倒抽一口气,「还来?我可不想再被人拿着钢刀抵在脖子上。」
金镂月大发娇瞠,「这回没有钢刀了啦!」
展彻扬总算松口气,「呼,那就好……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惊得直冒冷汗。
「哎哟,你别再装儍了,人家还打算要跟你生几个娃娃呢!」金镂月娇羞的推了他一把。
展彻扬呆若木鸡,没防备,就这么被她推下椅子。
「啊,你要不要紧?怎么一推就倒。」金镂月连忙扶他站起身。
展彻扬站直身後,见她如见到鬼一般,连忙往後退,「那个……我还有事要忙……你的面还没吃完,快吃……然後……就先这样了。」语毕,掉头就跑。
又被他跑掉了!金镂月气得直跺脚。
搞什么,都已经大大方方地跟众人宣布她是他的妻了,怎么要他和她入洞房,就仿佛要他的命一般?真是气煞人了。她不管,就是要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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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彻扬坐於书房内,掏出怀里所藏的密函,再次仔细观看。
想不到,万万想不到,竟会有这种事发生。还好他有去刘费的书房逛逛,这才得以发现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话又说回来,齐陵国的君王应该也会知道尧日国特地送美女前去服侍,其中必定有诈,为何还要收下那名女子?
展彻扬斜靠於黑檀木椅上沉思,完全没发现身後的人影。
「你在干嘛?」金镂月上前,直接坐於他腿上,笑吟吟的望着他。
展彻扬一见她前来,还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腿上,只能瞪大眼,不知所措。要命!他竞没听见她的脚步声。
「你在看什么?」金镂月直接取过他手中的信函,一看内容,大为讶异。「怎么会有这种事?真是太可恶了,我非要同他说。」
「你别随便看别人的信。」展彻扬气不过,连忙将信自她手中抽回。等等,方才她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次,要跟谁说此事?」
「那还用说,当然是同齐陵王宇恒煨禀报此事。」金镂月气得涨红俏颜。尧日王竟在暗中做出这等事,她得叫齐陵王小心提防才行。
「你……认识齐陵王?」
「当然,爹娘认识不少朝廷官吏,经常带我出入宫廷,而我和他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熟得不能再熟。」金镂月半眯着眼瞪着他,「你问这事做什么?」
爹娘之所以会带年幼的她时常出入宫廷,讲好听点是前去套交情,讲难听点就是从小训练她胆量好上门讨债。
不少朝廷官吏一时手痒,前来赌坊赌偶几把,就这么欠下大把银两,最後还不出钱,只得对逍遥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他们逍遥楼怎能如此逍遥自在地在齐陵国连开数十家,还无官差上门前来问候几声?
「嘿嘿,没什么,娘子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要不要为夫的帮你挝挝背、捏捏脚?」展彻扬立即换了张脸,谄媚地说。
金镂月冷睨了他一眼,「哟,你之前不是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跑得比什么还快,怎么现在马上就换了张脸,还肯叫我娘子?」好现实。
「别这么说嘛,毕竟咱们都拜过堂,已经成了夫妻。」展彻扬伸手轻捏她的柔荑。
「少来,无故献殷勤,非奸即诈。」金镂月挥开他的手,并将他以前对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他。
「呃……娘子,你别这么冷淡嘛!」展彻扬百般讨好。
金镂月立即领会,唇办微勾,「喔,你又想勒索人了。」
「嗳,什么勒索,这么讲实在难听。」展彻扬摇头叹气。
「先说好,若我带你回去见齐陵王,你要给我什么谢礼?」金镂月伸出小手,搂着他的颈子。
若他开出的条件无法令她满意,她就不带他去见齐陵王。
「我们都是夫妻了,你有必要和我如此斤斤计较吗?」展彻扬突然觉得颈上的小手宛若千斤重。
「那还用说,没听过『亲兄弟,明算帐』这句话吗?就算是夫妻,也得将一些事算得分明才行。」金镂月好轻好柔地说。
展彻扬无奈的叹口气,「你乾脆就直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只有一个。」金镂月的手指在他脸上来回轻抚。
展彻扬额头布满冷汗,「你……怎么还不死心啊?」
「我这人很有原则的,想要的东西,就非弄到手不可。」金镂月轻笑出声,俯身向前,在他耳畔低语,「接下来就看你的诚意罗!」
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不要,现在轮到被她威胁了吧?而她只有两个字送给他,活该。
「好好好,我认栽了,不过可否等我亲自见到齐陵王後,再和你……圆房?」最末那两字,他说得艰辛。
「当然好,反正我也不怕你跑掉。」金镂月笑眯了眼。
一瞧见她的笑容,展彻扬不禁心跳加快,视线再也无法自她身上移开。
说真的,她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但他就是无法接受她所提出的那些要求。
也许是他害怕婚姻的枷锁,还打算到各国四处游玩,搜集、贩卖情报,无心就这么定下来,成家育儿。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金镂月捏了捏他的俊脸。
「没事。」展彻扬笑看着她,「你还想赖在我腿上多久?」该不会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起身?
「抱人家回房嘛!」金镂月向他撒娇。
展彻扬无奈的叹口气,「好好好,我抱你回房就是。」
遇到她,他认栽。
正当展彻扬抱着金镂月准备返回厢房时,小王正好迎面走来,满脸哀伤。
金镂月皱眉,「你怎么啦?」
小王看了眼金镂月,又看了眼展彻扬,咬着唇,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金镂月觉得奇怪,遂转头看着他,「小王怎么了?」
展彻扬抿起唇,不愿答腔。
小王那臭小子,不过是叫他把金镂月带来的所有赌具拿去後院烧毁,就彷佛要他的命一般,还露出那种死了爹娘般的痛苦神情。
哼,那种东西还是早点处理掉,对他和宅邸内的每个人都好,以免日後整日沉迷於赌博中,什么事都甭做了。
金镂月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她,立即跳离他的怀抱,擦腰瞪着他,「你快把话给我说清楚,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展彻扬见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若她知道他派小王烧了她带来的所有赌具,肯定又会与他吵翻天。
为了不和她起争执,二话不说,他搂住她的纤腰,俯下身,一口含住她的红唇。
舌尖长驱直入,撬开她的贝齿,霸道地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缠绕,不让她有机会再说出任何话。
金镂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到,但随即沉迷其中,完全忘了方才究竟要问他什么事。
展彻扬见她沉醉其中,忘却一切,这才抱着她进入厢房。
「你要乖乖听话,带我去见齐陵王。」
「嗯……」金镂月柔顺的点头。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点头说好。
展彻扬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人待在厢房内。
好半晌,金镂月才回过神来,气煞不已。
可恶,他竟敢如此待她,竟以吻来迷惑她的心!
可是……如果他以後总是用这种方式来堵住她的嘴,那倒也不错。不如以後就经常和他起争执,好让他不停吻她。
金镂月望着房门,甜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