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原青拉住她,“我们说好要逛书店的,你怎么可以不要?”
“人家是你哥的朋友吧?招呼一下朋友的妹妹有什么不对?你不像我,瘦得像竹竿,一餐也不该错过。”
芯容是丰满型的,老是怪食艺社害她变肥,叨念着原青为什么越煮越瘦,人都快要看不见了。
“你哥交代的。”原青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走人,向柏语丢下这一句。
她咬牙。哥是在干什么?明明电话里说自己会来,现在这又是怎样?
虽然哥常半取笑地要帮她拉线,却从来没有做到这样的地步,难道是向柏语开口要来的?
她没有那么自恋,只是疑心病特别重。她转向芯容。“我马上就冋去。”
芯容好像松了一口气,走了。原青猜想死党想促成好事,又觉得她脊翻脸,所以决定先走为妙。她不愿为难芯容,只能放人。
芯容一定觉得这是一个治她“反帅哥病”的好机会,不过好友的算盘显然打错了,原青才不觉得这个男人有多帅,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身材精练、打扮狂野,这是向柏语没错;但帅是一种很主观的定义,她既然讨厌,也就从来没想过自已对帅的定义是什么。
向柏语给她的感觉就是侵略性过强,大剌剌地逗人、评论,好像有多了解她似的。他们碰面两次,说上的话连五句都不到。
她不想再说更多的话,但这样就得真的无礼拒绝,她再度伸出手去。“谢谢你。东西呢?”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双手仍没有抽出口袋的打算。“你不会是怕我吧?”
该死的!“我为什么要怕你?”明知道可能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
他耸肩。“好像还没有女人怕我的,你是第一个。”
“我才不怕你。”既然他不要礼貌,她也没办法。“我是讨厌你。”
“那你绝对是第一个。”他笑了。
牛皮糖说的就是这种人吗?但他根本不需要当什么牛皮糖,就算她不觉得他帅,也能感受到他的一种魅力,不光是单纯的自信而已。
家里男人没一个靠得住,使她对哥推到她眼前的男人也兴趣缺缺,尤其哥的朋友多半皮相好,更是让人皱眉。
说讨厌他,好像太过分了一点,她最多也只是不耐烦罢了。
第4章(2)
“既然破天荒被人讨厌了,我绝对得找出原因,免得重蹈覆辙。没办法,只好找你对症下药了。”
天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需要当牛皮糖的人为什么偏要当不可?她干脆转身就走。
他轻松地跟在她后面。这路不是她开的,她自然不能赶人。要开口找架吵,又等于被他激得开口,她不干。
他倒是开口了:“我跟你哥很熟,连他的众女友我都看过好几个,不过我跟他是完全不同型的。”
她不想听也不行,糟的是脑子竟跟着他的话走——什么叫不同型?哥见一个爱一个,跟这个男人的侵略性有什么差别?还是他是指自己不会花心。
嗤,喝醉的男人从不承认自己醉,花心的男人又会承认自己花心了?她脚步加快;不过这是在表达她的反应,不是妄想能甩掉后面的人。“而且别误会了,我不是在追你,我还没真正认识一个女孩子之前是不会追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一点?”
她煞住脚步;而他好像早就料到,稳稳停在三步之外。“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说没在追,是因为还不认识;但如果都不接近,我能认识谁啊?”
“那我不想认识你可以吧?”
“不必这样吧,你难道没有男性的朋友?”
“没有。”小学的早就没联络了,国中高中读女校,上了大学,她已经定了型。
他好像不太意外。“吃个饭不会怎样吧?”
“没必要。”
“我觉得有必要啊。”他还是笑意盈盈,“我问你,你觉得我是轻易放弃的那种人吗?”
她抿着嘴不想答。
“不是吧?那如果每次你和那个好朋友在一起时,我都冒出来献殷勤,你觉得你朋友会怎么想?”
芯容绝对会加油助阵,把她给卖了。
“与其我锲而不舍,愈挫愈勇,不如你简单地让我请个午餐,然后吃饭时使出浑身解数让我兴趣大减,你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她真是哭笑不得。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是从她的角度来分析,其实仍然是腹黑牛皮术,两人都心知肚明。
到底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花时间耍这样的心机?
原极老爱说哥要的不是上床就是钱,所以干脆找色与财都有的女人。说了这样的话,当然被原青骂。
她问原极是不是也跟着哥学坏,弟弟耸个肩。
“有色有财的女人黏上来,我当然不会拒绝;不过我喜欢清纯派的,然后把她们给带坏,这才有成就感。”
她又骂,但弟弟只是笑。她真的很心冷,还好妈听不到这样的话了。
她有什么?没色没钱,也不清纯,因为她太愤世嫉俗。
后来她想过,她代表的是一种挑战吧!她也给了向柏语成就感。
他很贼。真的一起去吃饭之后,他收起那种侵略性,保持朋友的距离,给她很大的空间。
第二次,她替爸和弟弟做好饭,一出门就发现他等在家门边堵她。一番舌战后她发现自己上了机车,又被他带去吃饭。
后来就算不情愿也熟了,差不多每隔四五天她做好晚饭出家门,他就会半坐在机车上等她,绕道到某个“他很想试试,但不想一个人吃的不太贵的新餐厅”,然后送她回宿舍。
为什么他会知道她从不在家吃她不想问,因为怕那种话题。很可能是哥告诉他的。想到家里的事被他知道了,她心情就不好,奇的是他从不多问。
有时载着载着就去逛书店,或走走路,倒是没去喝过咖啡。
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在一起了。她没当他是男朋友,连“朋友”这种关系也不愿去想,他也就没挂在嘴上。
和芯容一起的时候,他通常不会出现,这该不会是他的体贴吧?
他生日那天,他主动邀她去他家玩,说朋友帮他开生日派对。
“你也是我朋友,对吧?”他很邪气地笑。
他会邀她去大派对,一定是知道光两个人的庆祝她绝对敬谢不敏;但她想起要和他的一夥男的朋友认识,尤其哥大概也会在场,她一定会成为调侃捉弄的对象,打死她也不要去。
“我从没说过我们是朋友。”她嘴硬。
他安静了半晌。平常笑骂惯了,他的皮厚得像大象皮,她觉得他根本少根筋,他却突然脸色收敛起来,像要藏住什么。
“对我家长得怎样一点都不好奇,我很受侮辱喔。”他又笑了,恢复成她所熟悉的那个他,百毒不侵。
算她闪神了吧!但隔天他生日,她脑中却挥不去他的那个表情——没有表情的表情。
她连个生日快乐都没说,更别提送生日礼物了。她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连她打工地方的男同事生日,她至少会跟着大夥唱生日歌。
这么特意地划清界线,这其中说明了什么?
她不喜欢这个问题;但到了七点派对时间,她已经坐立不安一整天,头都开始发痛。
至少……去送个礼再走?
不行。后到或先走都会很引人注目,加上哥和向柏语会说些什么浑话,她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像颗地雷,她白痴才会去踩。
她照例回家做饭,弟弟又褂彩回来,爸当然又是一阵狂吼,小弟锁上房门放着震耳欲聋的嘻哈歌,结果被骂的变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