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闪烁的街灯中更显得轮廓分明的韋鸿軒,龙婉心中浮现的就是这般似水柔情。在今生,她不曾谈过恋爱,因此她不知道是否每一次的恋爱都是这样的刻骨銘心。她只知道,只要在他身旁,即使静默不语,她也觉得安心。
「想什么?」韋鸿軒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到家了都不知道。」
龙婉侧过身,对韋鸿軒笑了笑,「想每天都有人接送,真好!」
这些天,龙贞敏已出院回家休养,所以龙婉就专心地准备眉月舞坊的公演。而由于公演将至,因此龙婉每天几乎都要排练到十一,二点这段期间,韋鸿軒二话不说地担任起她的私人司机,只为能和龙婉多相处一会儿。
「你今晚跳的舞是什么?总觉得好熟悉。」拉过龙婉到自己怀中,韋鸿軒轻抵着她光洁的额头。
「是『踏謠娘』,我和你第三次见面时所跳的舞。」
「第三次见面?」韋鸿軒疑惑地问。
「其实,是韋仞霄和柳子夜才对。」龙婉靠着韋鸿軒宽厚的臂膀,懒洋洋地说。韋鸿軒碎然吻住了龙婉,在辗转的吸吮中,他低声在她的唇边说道:「不许你想韋仞霄,你的男人是我韋鸿軒。」
被亲吻得有些昏沉的龙婉轻喘着气,无力地倚着章鸿軒,「可是你就是韋仞霄啊!」
霸气地捧起龙婉的脸,韋鸿軒轻轻地用舌拂过龙婉的唇,等到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嘴,他才再次狂乱地、热烈地吻着她,汲取她口中的甜美。他的嘴唇从龙婉的唇边轻移至她的耳垂、颈项,火热的呼吸吹拂在她柔软的胸前。
龙婉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在韋鸿軒逐渐加深的吻之中,在韋鸿軒温柔而挑逗的双手下,她无法记起任何事情。
韋鸿軒忽然放开了龙婉,让她坐好。好一段时间,他只是抵靠着方向盘,一语不发。在衰鸿軒的沉默之中,龙婉开始有些不安。他觉得她太轻浮了吗?毕竟她真的是在他的怀中忘形。龙婉有些无助地咬着下唇,脸孔因惊煌而显得有些苍白。她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这样压迫的气氛,转过身想逃离这亲暱的小空间。
「对不起!」韋鸿軒压抑的声音自喉间发出。
韋鸿軒的话阻止了她的离去,龙婉缓慢地回过身望进他那黝黑的眼瞳。「为什么对不起?」
「因为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碰你,因为我专制地要你的脑中除了我之外,再无其他的人,即使是我的前世亦然。」
「可是那也是你啊!而且和韋仞霄在一起的是柳子夜,不是我。」龙婉眼中满是不解。
「但是,你对韋仞霄的印象却是如此鲜明!也许你是因为对前世的他不能忘情,才与我交往的。」韋鸿軒简直无法相信这些充满了妒意的话是出自他的口中,也许是他对自己仍没有信心,他怕龙婉会嫌恶他的缺陷,所以他不愿龙婉去想别的男人。
「别世是前世,我只知道我今世只要你,不是因为你是韋仞霄,而是因为你是那个冷漠、狂妄、却又占据我心中的韋鸿軒。」
「龙婉,嫁给我。」韋鸿軒动容地捉住龙婉的手,眼眸直勾勾地迎视着龙婉水盈的大眼。见她半天不回答,他开始着急了,慌乱地问:「你……不愿意?」
挣脱了韋鸿軒的掌握,龙婉微俯着头,不敢看向韋鸿軒那专注的眼,怕自己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她怎么会不愿意,只是在不知道韋鸿軒对自己的心意时,她如何能答应?在她用了全心全意去爱这个男人时,她得到的若不是他的心,婚姻又有何意义?
「看着我。」韋鸿軒脸上的神情转为蛎停彩翘鹚南骂h,不许她的头转向别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可是在他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他是不会放手的。
被迫着着韋鸿軒的龙婉开始有些生气,她双手推着韋鸿軒的胸膛,努力想挣脱他那铁箝般的束縛,「你放手。」
「除非你给我一个答案,否则我不会放手。」韋鸿軒固执地说。
「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答案?你从不告诉我你心中想些什么!」龙婉纵情喊出心中的抑郁,「是的,我爱你!我甚至可以不顾羞耻地大声告诉你。可是你对我呢?我知道这些日子来,你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你的热情甚至使我忘了一切。也许我要求得太多了,可是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我对你而言是独立的个体,还是于樺的替代品?」
一口气说完了话,龙婉已像泪人儿似的,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原本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啊!她从来就不让哭泣表示出自己的脆弱。
韋鸿軒叹了口气,抱住哭得像个孩子的龙婉,直到她的抽泣声渐息,他才开口说:
「你以为我是和你玩玩吗?我说过我一日一要了你,你就是我韋鸿軒一辈子的女人了。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意。」
龙婉有些抽噎地回答:「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一向盛气凌人的韋鸿軒此时竟有些语塞,「我一向不会说甜言蜜语——」
「我不需要你说那些。」
望着龙婉那依旧湿润而认真的双眸,韋鸿軒将她拥至怀中,「我爱你。」
龙婉闻言愣住了,心中的狂喜让她不知如何反应,只能任自己欣喜的泪珠沾湿了韋鸿軒的前襟。
「这也不是你要听的吗?」韋鸿軒简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到底要听什么才会停止哭泣?你哭得我六神无主了。」
「我本来不是这么好哭的人,都是你害的。」龙婉娇憨地赖在章鸿軒的怀中,撒娇的成分多于埋怨。
听到龙婉软软的声音,韋鸿軒连忙抬起她的头,「不生气了?」
「气,气死了。」
「这可不成,气死了我就没老婆了。」韋鸿軒笑嘻嘻地调侃道。
「不要脸,谁要当你老——」龙婉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韋鸿軒以唇封住了口,停止了所有的嬉笑怒骂,只剩下情人间的深情眷恋。
***
「龙婉?」一个有着出色面孔的男子站在龙婉的身前。
「白大哥!」龙婉惊喜地看着谢绮的丈夫——白奇。她正在台北一家知名的日本料理店中等韋鸿軒开完力赶过来,没想到会遇到老朋友。「谢绮呢?你们从法国回来多久了?」她左右张望,没发现好友的身影。
「回来一个星期了,只是谢绮身子不大舒服,所以才没和你联絡。原本我们是要一起来吃饭的,结果谢绮说她头昏不想出门,可是又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因此我就被派出来买食物回去孝敬她了。」
龙婉有趣地看着在人前一向冷若冰霜、不可一世的白奇,提到妻子时那种寵滋的神态。而这个身兼饭店业鉅子及运海帮帮主的坚毅男人,也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现出如此轻松的一面。
「谢绮怎么了?」
「谢绮怀孕了!」白奇的笑容几乎可以和夏日午后的灿烂阳光媲美了。
「恭喜!」龙婉兴奋地踮起脚亲了一下白奇,想到谢绮或白奇的小翻版将要出现,她就觉得好高兴。「什么时候生宝宝?」
「现在才三个多月。」
「喂,谢绮不在,你就泡妞啊!」一个身形魁梧,表情却绝对和善的男子走到白奇身边敲了下他的肩膀。「不介紹这个美女让我认识?」
「我认识你,你是卫洋平。」龙婉笑容满面地望着这个在电视上主持烹衽教学节目,十分受到妇女喜爱的大个子。「你也来吃饭啊?我上回在电视上看到你太太替你主持节日,她叫妮妮对不对?她长得很迷人哦!对了,为什么你太太主持的那一集是别人动手、她动口呢?」
「因为她是厨房白痴……啊!」卫洋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妻子扭住了耳朵。
「你闭嘴。」妮妮娇小的手用力地扭着卫洋平的耳朵,同时不忘笑容可掬地对龙婉打招呼,「嗨!欢迎光临。白奇,你点的东西做好了,快点去拿,免得把你们家食量大如牛的谢绮给饿着了。」
所有人听到妮妮的话,都笑得合不拢嘴,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洋娃娃般的谢绮碓实有着惊人的食量。
「龙婉,我先走了。」白奇拍拍龙婉的头,「有空来家崟玩。」
「你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吗?」妮妮放下了扭着丈夫耳朵的手,爱为人作媒的她满意地盯着龙婉,马上就想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你有没有男——」
「龙婉。」韋鸿軒的身影恰于此时出现。
妮妮在看到章鸿軒对龙婉那种明显的占有欲后,马上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她心中有些納闷,龙婉怎么会有一个眉宇间充满杀气的男友?虽然这个男人长得俊逸非凡。妮妮向他们点了点头,准备技着卫洋平到一旁咬耳朵。「你们慢慢点餐,我们不打扰了。」
「什么时候来的?」龙婉对韋鸿軒笑了笑。
「来得够久了。」韋鸿軒嘲讽而不悦地说道。他一踏进门,就看到龙婉对那个曾有过数面之缘的饭店业矩子白奇又亲又笑。
「怎么了,很累吗?」龙婉伸手想替他揉去眉间的那股阴霾,却被韋鸿軒拨开了手。
「我没事,吃饭。」韋鸿軒的口气十足不耐烦。想到龙婉竟然和于樺一样,背着他在外头勾三搭四,他就一肚子火。于樺的事虽让他气愤,但由于对她早没有感情,因此自尊心的受创是多于心中痛楚的。但龙婉不同,他对她投注了所有的情感,原本还以为他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伴侣,怎料到……
龙婉毫不掩饰她的受伤,韋鸿軒远顿脾气发得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
「如果你不想吃饭,那我先走了,我的胃口都倒尽了。我想你一定十分喜欢这里的『环境』,你慢慢享用吧!」
***
临上舞台前,龙婉仍完全不解韋鸿軒的行为举止。为什么他的性情可以转变得如风一般的迅速?他可以在前一天说爱她,却又在后一天弃她于不顾。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龙婉苦笑地告诉自已,至少今天她可以把『踏謠娘』那种无奈、痛苦的感觉表达得淋漓尽致。韋鸿軒虽没对她动手,但对她的心伤得够徹底了。
他今天会来吗?龙婉不争气地发现自己虽然对他又气又怨,但对他的注意却没有減少一丝一毫。三天了,他已经三天没理睬她,她在韋家也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苏清淑告诉她,他总是在她上班前就离去,而在她离去后才进门。
龙婉心中的不满开始扩散。她知道韋鸿軒的自尊心很强,他甚至可能不会过来找她,而要她自己跨出步子走向他。只是韋鸿軒有自尊,难道她就没有吗?她不知道原来谈恋爱需要这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她真的好累!因为她压根不知道韋鸿軒为什么生气。她又没有和别的男人交往,韋鸿軒为什么一副她对不起他的模样..难道……她心头有个念头闪过,难道是那天在餐厅中,韋鸿軒看到她亲吻白奇,而以为她和于樺一样是个脚踏双船的女人吗?她愈想愈觉得有此可能。
那她该向他解释吗?龙婉脑中才刚浮出这个想法,马上又自己否決掉。为什么低头的总是她?韋鸿軒必须学会信任她,如果他自己不能想通的话,那这种误会只会一再的发生。
「龙婉,准备上场了。」龙贞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看着在手术后各方面皆适应良好的龙贞敏,龙婉笑道:「院长,你又忍不住跑上来帮忙了!」
「我在外面也是干瞪眼啊!你知道这样我很难过的。」
「你的身子还可以吗?」
「拜鸿軒之赐,我现在好得很。反而是你,近来老是想吐,又吃得少。」
「我只是太紧张了。」龙婉停顿了一会,终究还是开了口:「他来了吗?」
「哪个他?」龙贞敏故意裝傻,随即又笑着答道:「来了,当然来了。而且就和韋太太坐在第一排。」
此时,司仪已透过麦克风说道:「接下来让我们欣赏在唐朝十分受欢迎的一齣舞剧『踏謠娘』。」
不及和院长多说,龙婉深吸了口气,站到帘幕之后,准备演出。
背景音乐一扬起,龙婉就以半旋的舞步,缓步移向舞台中央。在时而转身、时而走动的舞蹈中,龙婉察觉到台下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然而她不想、也没有勇气朝韋鸿軒的方向看去,她怕自己的決心动摇,怕自己又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情绪起伏。
前世的她,因为『踏謠娘』而得以和韋仞霄再度相见。而今生的她,是否也能如前世般再获得一次机会呢?龙婉表演到女主角思及文夫百般欺陵的段落时,脸上也不能自己地泛起了苦涩。
一曲舞毕,在如雷的掌声中,身着宽袖纱罗舞衣,头梳半翻髻,显得更为美丽的龙婉弯身向台下观众行礼,却依旧不朝韋鸿軒的方向看一眼。而当她接受献花时,苏清淑忽然站到她面前,交给她一束以杏黄纹纸包里的不知名花朵,并低声在她的耳边说:「这是軒儿要我拿给你的。」
此时,龙婉才敢看向台下,才敢望进韋鸿軒那传达着千言万语的深邃眼眸。韋鸿軒露骨而炽热的注现让她觉得彷若在台上和他缠绵一般,所以她又低下了头,把整个脸蛋都理在花束之中,小跑步地往后台走去。
换好了衣服,龙婉坐在梳妆台前解着自己的发髻,觉得有些晕眩。她想到自己从下午到现在都未正式地吃过一餐,只是喝些饮料而已,难怪她会头昏了。
她眸光一扫,自境中看到穿着深咖啡色西裝的韋鸿軒沉默地立于她的身后。
「你……吃饭了吗?」韋鸿軒小心翼翼地问。
这三天来,不只龙婉的日子不好过,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韋鸿軒都憔悴了不少。早出晚归的日子,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他和龙婉的关系。而他理解到自己先前是以对于樺的偏见去判断龙婉,根本没有给龙婉任何说明的机会。他凭着片面所见就骤下定论,这对龙婉、对他们的爱情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他来了。
「还没吃。」龙婉摇了摇头,但脑中的昏眩感却愈来愈严重,她只好放下了正在拆发髻的手,转而扶住桌子稳住自己。「我的头好昏。」
看出龙婉的不对劲,韋鸿軒马上抱起了她,「我送你到医院。」
韋鸿軒的举动引起了化妆问其他人的羨慕、赞叹之声。所有的舞者皆为韋鸿軒的翩翩丰采所迷。
「我的花!」龙婉执意要离开他的怀抱。
「我再买一打送你,先去医院!」韋鸿軒脚步未停地往门口走去。
「我只要这束花,因为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花。」
韋鸿軒闻言,感动地望着怀中虛弱苍白的人儿。那不过是一束花而已,她却如此地重视!他把龙婉抱得更紧,帖着她的耳畔说道:「拿了花,我们就快点离去,因为我已经三天没好好地吻你了。」
龙婉没想到韋鸿軒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亲密的话语,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确认了他眼中毫不掩藏的火热激情,她不由得羞红了脸。
韋鸿軒气息粗重地盯着龙婉,想吻遍她每一寸盈盈容颜。他忍不住低声吟道:「芙蓉如面柳如眉。」
「你总是对女孩子唸『长恨歌』中的句子吗?」龙婉有些微的妒意。
认识了韋鸿軒后,她才体会到什么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因为她总会猜测韋鸿軒对她的心是否如同她对他的一般。
「只对我爱的女人说。」看着龙婉那张含羞带怯的笑脸,韋鸿軒心中湧起了阵阵波涛。他没有想到自己平静如镜的心还可以再有波动,且激荡至此。「你的花。」他替她捞起花束。龙婉抱过了那一大棒白色花束,才略微动了一下身子,她就觉得晕头转向。为了不让韋鸿軒担心,她仍裝出了笑容,看着那细致而晶瑩如雪的小小花朵。
「这是什么花?我从没见过。」
「雪柳。是从日本进口的花,雅致而迷人,就像我未来的妻子。」
话刚说完,韋鸿軒就看到另一束由百来朵红玫瑰紮成的花束,是谁送的呢?他不想问,也不想再去猜测什么,对龙婉信任,是他应该跨出的第一步。
「我还要拿那束红玫瑰,那是谢奇送的。」
谢奇?谢启?望苍龙婉苍白却兴奋的脸,韋鸿軒不禁看了下附在花上的卡片——永远支持你、永远爱你的绮。
韋鸿軒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没有又乱吃飞醋,谢绮该是个女子吧!那娟秀的字体也像出自女子之手。
「鸿軒,我不——」身体的不适战胜了一切,龙婉手中的花束掉落于地,她昏厥在韋鸿軒的怀中。
***
龙婉再度恢复知觉已是两个钟头后的事。她直觉地想起身,却被拉住了身子。
「别动,你手上有点滴。」韋鸿軒温柔地让她再度躺下。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龙婉迷惑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点滴。
「你的血压太低了,又没有正常进食,所以才昏倒的。医生说待会儿先告诉我们一些基本的检查报告。」
「这么快?报告不是都要等好久的吗?」龙婉好奇地问。
「因为这是我工作的医院。我去办一下手续,你躺一下。」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龙婉皱了皱鼻子,「住在医院好奇怪哦!我又没生病。」
「没事才能回家,乖乖待着别乱动。」韋鸿軒亲了下她的额头,房门却正巧在此刻开启。
「韋医生……啊!对不起。」护士掩住了口,好奇地盯着他们,「这位是……」
「我未来的老婆。」韋鸿軒笑吟吟地直盯着龙婉,「我去办手续了。」
「你好幸福哦!」护士一脸羨慕地对龙婉说。
龙婉只是微笑,这是韋鸿軒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坦然表明他们的关系,让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欣然。
「韋医生是我们医院公认的帅哥,只是他总是冷冷的,不太搭理人。说真的,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他的笑容呢!」
「MISS黄,又在闲聊了。」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医生走了进来。
「不是啦!陈医生,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韋医生的未婚妻哦!这是韋医生告诉我的。」护士小姐邀功似的说。
「难怪鸿軒抱着你进来时,一到世界末日的样子。也难怪他紧张了,这样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当然要捧在手心了。」陈医生打趣地看着脸色依旧苍白,却掩不住明媚姿容的龙婉。
「MISS黄,帮我拿一下我的巡房表,我放在值班室了。」
「陈医生,我的身体没事吧?」龙婉有些担心地问。
「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我想鸿軒也一定会很高兴的。」陈医生笑嘻嘻地说道,
「你怀孕了!」
「什……什么?」龙婉直觉地把手放在肚子上,一脸的不敢置信,「我有宝宝了?」
「是的,才一个多月。现在给婚还可以穿帖身点的衣服。好了,你好好休息,点滴打完就可以回去了。」陈医生转身离去,又回头说道:「希望早日喝到你们的喜酒。」
陈医生离开后,龙婉仍然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有孩子了!天啊,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就有孩子,可是……龙婉摸着自己的小腹,满足地笑了起来,一个小鸿軒!这是多令人兴奋的事啊!
「发生什么事了?我在走廊遇到陈医生,他向我道喜。」韋鸿軒推门走了进来,不解的问着。
朝韋鸿軒伸出了手,龙婉轻抚着他的脸,羞涩又喜悦地说:「我有孩子了。」
「什么?」出乎龙婉意料的,韋鸿軒倏地怒吼出声,随即怒不可遏地拨开了她的手,脸上尽是鄙夷与深恶痛绝。
「你………不高兴有孩子?」龙婉没想到韋鸿軒竟是这般的反应,她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
大步走到窗前,韋鸿軒慶幸病房里只有他们,没有人会看到他的怒气沖沖,没有人会知道他戴了绿帽子。可是一想到整个医院很快就会传遍了这个消息,他的脸色就更形阴沉。女人全是不可信赖的!韋鸿軒自嘲地想,说来他还要感谢于樺。要不是她让他知道自己不孕的事实,他恐怕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一辈子被龙婉玩弄于股掌之间。女人的心真是比蛇蠍还可怕,龙婉竟然可以在和他交往的同时,又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孩子是白奇的吗?韋鸿軒恼火地想到几天前的那一幕。是白奇不要孩子,龙婉才想把孩子赖在他身上?没想到一个女人竟可以把表面功夫做得如此完美,他算是栽在龙婉手里了。
回过了头,韋鸿軒神色阴沉地走到龙婉身边,大手扣住她的下頷,眼中没有温度,口气却热絡地说:「我没有不高兴有孩子,我只是太震惊了。你的想法呢?」
沉浸在初为人母喜悦中的龙婉,没有注意到韋鸿軒冰霜般的双眼。她双手帖着韋鸿軒的胸膛,用很柔和的声音说道:「我好爱好爱你。」
「爱得愿意为我生下这个孩子?」韋鸿軒收紧了手,紧盯着龙婉那盛满柔情的眼,不敢置信龙婉竟能面不妀色地说谎,在她怀有别人孩子时对他说爱。
点了点头,龙婉觉得此刻的自己好似拥有了全世界一般,「我们有孩子了,好神奇的一件事,对不对?」
韋鸿軒带着危险的抚慰,温存地以双唇轻轻拂过龙婉的唇,一次又一次,就是不深入地吻她,直到龙婉受不住他的逗弄,单手勾住了他的颈子,献上她的唇。
「龙婉,告诉我你对我的感觉。」韋鸿軒吮吻着龙婉的耳垂,在她耳畔低低的问。
「我……哦!」龙婉呻吟出声,因为意鸿軒的手已开始爱抚她的身躯。
「告诉我。」韋鸿軒无情地看着陶醉在激情中而双眸湿润、红唇傚张,看来十足性感惑人的龙婉。她在别的男人怀中也是如此忘情吗?
「每次在你身旁,我就觉得好满足。说出来你不许笑我,我觉得自己对你几近迷恋了,因为我想无时无到待在你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你,我也觉得好快乐。」
「你用这些话迷倒过多少男人?」韋鸿軒抑制的火气终于爆发,他疯狂地在室內走来走去,恶狠狠地望着呆若木难的龙婉。
「你什么意思?」龙婉完完全全的愣住了,韋鸿軒为什么对她说这种话?
「多无辜的表情啊!」韋鸿軒使劲地捏住龙婉的下巴,不许她移开视线。「你不该当舞者的,你应该去演戏!」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懂?说!你肚子裹的孩子是谁的?」韋鸿軒摇晃着龙婉的肩,直到她的发散落至脸上。
「孩子是你的啊!」龙婉心痛的大叫出声,「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因为我不能生育!」
白色的室內,就只有韋鸿軒绝望而痛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龙婉昏乱地喃喃自语。韋鸿軒若是不孕,她怎么会有孩子呢?
「你再说一百次,结果还是相同。事实就是我不能生育,于樺拿检查报告给我看过!」
「你以为我跟别的男人……」
「不是吗?你当我是傻子吗?戴了绿帽,还要微笑接受?」韋鸿軒气急败坏地对龙婉吼道。
龙婉歇斯底里的拔下了针头,撑起虛弱的身子,了无生趣的说:「你不是傻子,你根本是个疯子!」哀莫大于心死,韋鸿軒对她的不信任,让她对他完全的失望。
「你想去哪?」韋鸿軒拦在她面前。
在韋鸿軒身边显得娇小的龙婉,倔强地抬起头说:「既然你认为这不是你的孩子,那我的去留又与你何干呢?」
「与我何干?」韋鸿軒冷笑出声,残忍尽现于眉宇之间,「在陈医生向我道喜的那一刻,这件事就和我有密切的关联了!在我还没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前,我不许你以一副受虐的可怜姿态走出这扇门,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