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医学界中享有不坠名声的医学世家──宁家,就世居于此。
提到宁家,便一定得提到让宁家发迹的宁学远医师,虽然外界或多或少穿凿附会地说宁家与神秘组织向家班有所牵连;但不可否认的,在五○年代因为他所带领的医疗团队,成功的研发出多种疾病的防治方法和更多元有效的根治处方,让宁家所建立的向泽医院成为医界领导的先驱。
事过境迁,多年后,他的子孙也丝毫没给宁家丢脸。
长孙宁则辙顺利接掌向泽医院。
而长孙女宁则雅嫁给了院内心脏科权威的主治医师。
更别说宁家老幺,素有「天才医生」之称的宁则轾,更完全遗传宁学远的天赋,十五岁便已直接跳级就读医学院,正式成为医生后,还连连在世界医学杂志上发表对各种新式疾病的研究及新药的开发。
同时也继承宁家的使命,成为恩人向家班的家庭医师。
趁着好不容易排到的休假,宁则轾坐在书房里,专心整理着即将完成的新药资料。
比起站在第一线为病患诊治,他比较醉心于医学药品的研究开发。
他认为医院的工作能救的人毕竟有限,而光一种新药的开发,便能造福全世界无数的病人。
只是碍于大哥宁则辙的请托下,他才勉强在自家医院设立门诊。
也因此,宁则轾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在医院里有忙不完的事,放假时还不得闲地投入自己专属团队的研究工作。
忙归忙,他却甘之如饴。
他还记得他姊姊宁则雅抱怨过他,跟她丈夫一样是个工作狂!
他并不否认,或许……这也是个让人遗忘某些事的好方法。
停下计算机输入的动作,宁则轾看向书桌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放着他和向家老幺向宠恩小时候的照片,连这个相框都是宠恩在被送去美国前亲手做给他的。
既然他无法改变宠恩被送去美国的事实,他只好一直珍惜的保存着。
就算他终于盼到宠恩回到台湾,可随即不久他又和赫连那个家伙离开向家。
一切好象顺理成章似的,工作仍填满他的生活。
而他姊姊宁则雅则说是因为他爱上了宠恩,才会如此。
从认识向家老幺宠恩之后,他自然而然地把他看成自己的弟弟,呵护着他、照顾着他,就连他五岁的那场车祸,他还不眠不休的待在他身边守护,连他在美国时,他也没有一刻忘记他。
这样……就算是爱吗?
尽管日子经过那么久,他还是搞不清楚。
蓦地,桌上的手机响起,宁则轾接起电话。
「呵,向老爷?您今天找我有事吗?」他带着笑倚进椅背。
(当然是有事才找你,则轾,你可真是个大忙人,非得要我亲自打电话来才找得到你。)
知道对方并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他也调侃回去,「那可不,老爷您比晚辈我还忙呢,今年的健康检查,我可是迟迟等不到您的人。」
(唉!别说了,要不是我那三个不孝孙子,丢下整个向家班给我这个老头子管理,现在我还在开心地环游世界!)
说起来向老爷就有气,想当初他设计那四对聚在一块儿,就是要从他们之中选出一个接班人。
哪知个个为了爱不惜远走高飞,纷纷逃出国外,连一向对他马首是瞻的鸣海兼人,也去美国找亲生父亲了,害得他不得不回台重登向家班掌门人的位置。
宁则轾无言,因为他又想起了向宠恩。
(别谈这些烦人的事,我今天打电话来是要你帮我的一个老朋友看病。)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向老爷转换了话题。
「看病?」
(嗯,我那个住在内华达州的朋友,最近病得不能下床,他从我这里知道你是我的家庭医师,便要我卖个老脸,请你去帮他看病。)
「老爷您交代的事,晚辈自是不敢怠慢,但……」宁则轾迟疑的说:「要我去美国,这……」
他会犹豫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他真的去美国一趟,少说也要一个月,那势必得把所有预定好的手术顺延,要不也得另外安排医师负责;还有他预计在明年初发表的「末世纪」病毒的新药,也得跟着延后。
(我知道你忙得分不开身,可我那位老友非常的固执,又迷信中国的算命,算命师告诉他,只有你才能治得好他,所以……你就当作自己是受招待出国去玩,如何?)
闻言,宁则轾陷入沉思。
须臾,他才开口:「好吧,就请老爷将对方的资料传给我。」
不知为何,一抹笑在他的唇角边绽开,或许他是该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
因为对于宁家有恩的向老爷的请托,他说什么也得要报恩。
更何况算一算日子,他也有一年半没有真正休假过。
暂时放松心情,或许……真能帮助他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