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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皇子的典当女 page 11 作者:何舞
    若是能那样活着,也算是幸运的女子吧!

    跟在元媵身后默默地走着,她看着元媵像只花蝴蝶一般,跟这个寒暄,跟那个胡扯,感叹于他的活跃,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万千。

    “元公子!”突然,一个披麻戴孝的寡妇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直扑到元媵脚下,一把抱住元媵的腿。

    忽然就安静下来……叫卖的不叫了、杀价的不杀了、聊天的也不聊了,集市上所有的人都盯着这一幕。

    哟,这不是刚死了丈夫的柳寡妇?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去抱男人的大腿,莫非两人有染?有不可告人之事?众人当下精神百倍,擦亮眼睛等着看好戏。

    “元公子,请您行行好,可怜可怜奴家吧!”柳寡妇悲悲切切掩面哭诉着。

    不是吧?这姓元的死小子连个寡妇也不放过?阮真真的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疑问,不屑地猜测会不会又抓到人家什么把柄而借此要胁,逼得人家走投无路?凭这人素日里的作风,只怕八九十。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步子,心虚的不想被人发现她跟这不要脸的元混球其实是一路的。

    “干嘛?”元媵正跟一个卖玉器的俏姑娘讲得热火朝天唾沫横飞,被人这么一打扰,很是没好气。

    “求求您……把奴家亡夫三个月前当掉的那尊泥观音还给奴家吧!”柳寡妇边哭边说。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元媵反问。

    “那东西虽说不值钱,好歹也是奴家亡夫的遗物,奴家一定要将它赎回来。”

    “赎?拿什么赎?”元媵斜睨着对方。

    “只要您开个价,奴家一定办到。”柳寡妇的泪水说停就停,脸一抬,媚眼儿一飞,眉目间还真有几分撩人之态,“您要什么都成,只要把奴家亡夫的遗物还给奴家……”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在场众人,尤其是男人都听出那几分弦外之音。嘎嘎,元公子呀元公子,落花有意,就看您这流水有没有情?

    “俗话说睹物恩人,你看了岂不是更伤心?”元媵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转,玩味地盯住柳寡妇:“还是你另有所图?”

    “元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寡妇似被人戳中了心事,脸色蓦地一变:“奴家一个寡妇人家,无权无势、孤苦无依,能有什么可图的?您可不要给奴家乱盖帽子。”

    “你自个儿要戴花戴帽的,我也没法子阻止。不然就是你见公子我生得玉树临风,寡也守不住了,想跟本公子暗渡陈仓来一出“小寡妇出墙记”?”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更加放浪形骸。

    不要脸!光天化日欺负一个妇道人家,真是色狼中的色狼、混球中的混球!阮真真鄙夷地皱眉,心里将元媵骂了个狗血淋头。

    “元公子您既然毫无道义可言,奴家再央求只怕也没有任何用。”柳寡妇幽幽地叹口气,抹着脸上的泪痕慢腾腾站起来。

    戏看完啰,众人都猜测柳寡妇想必是要算了,这局势明显胳膊扭不过大腿嘛!

    正欲四处散开,岂料下一秒,局势发生了重大逆转,柳寡妇那拢在袖里的纤纤玉手陡然朝元媵凌厉袭去,接着整个人身形一转,已轻而易举地将他扭在身前扣住!

    她的动作太快,加上又太出人意外,现场居然没人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但人人却都目睹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赫然架在元媵的脖子上。

    “真真,救命呀……”元媵疼得一声惨叫。

    “放开他。”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阮真真更是讶异之极,这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寡妇,居然当着她的面挟持元媵,她太大意了,以至于没能察觉到这女人暗藏杀机!

    “我的妈呀!柳大嫂,你可千万别乱来呀!”怎么才刚要献身,一转眼就要夺命?

    “是哟是哟,有话好好说嘛,不就是一樽泥巴捏的破观音,他不还你就去找烧窑的易老头嘛,要多少有多少,值得动刀子吗?”这生意做的,在“有种你来杀集市”上,活脱脱一大败笔哦!

    “快快快,快派人去通知曲帐房宝姑娘他们,元公子又有性命之忧了!对了,顺便绕个道去棺材铺跟谢掌柜说一声,叫他千万给元公子留着那口XX国义忠亲王老千岁的……”

    一时间集市大乱,跑得跑,喊得喊,找人的找人,连自己的摊子也没空管了,但在短短几分钟后,一切都安静下来,众人迅速围拢过来静待事态发展。

    “去把那尊泥观音给我拿来,不然我就要他的命!”柳寡妇阴测测地冷笑,趾高气扬地对阮真真喝令。

    “轻一点、轻一点,千万别伤了人质呀!有事好商量,你要什么都成,只要把匕首放下……”身为人质的元公子亲自讨价还价了。

    这家伙也太没种了吧?阮真真忍不住皱着眉瞪他,正欲开口,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吓死人的咆哮声:“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敢在这里撒野?”

    围观群众动作整齐一致地闪开,迅速让出一条道,一个相貌狰狞、魁梧粗犷的大汉正满脸怒意,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曾经名满天下的第一杀手,现在已沦为乌龙镇屠夫的“夜枭”萧残夜露面了!

    “柳寡妇!”只见他用吓死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柳寡妇,再恶狠狠地怒声质问:“你他妈的当老子死了吗?居然敢在我值勤的这个月出来闹事!”

    此话实在让现场众人猛翻白眼,原来柳寡妇夕错不在于敢闹事,而是错在敢在他值勤的时候闹事。

    “咳咳,瞧这话说的!难不成人家闹个事还得先找花大师占个卦选个黄道吉日?”出来打抱不平的仍然是被挟持的元公子,他没好气地直叫唤:“你还废什么话,快点救我啊!”

    “他娘的!下个月轮到老谢,让他直接把她丢进棺材岂不更省事些?”萧残夜一脸的起床气,显然刚刚才从床上给叫起来。

    “萧屠夫,这不关你的事,我只要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我就跟元公子一道共赴黄泉!”见萧残夜现身,柳寡妇着实进退两难,虽说她心里怕死了萧残夜,但为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

    又一个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女人,这小子到底是桃花运旺盛,还是言行太嚣张而引来的横祸?阮真真心情复杂地观望着。

    “我呸呸呸!谁跟你一起共赴黄泉呀?公子我就是到阎王那里作鬼也是个冤死鬼,跟你这杀人凶手不是一层的。”看到萧残夜在场,元媵的胆子明显抖了起来,边说还边大力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怎知一低头,锋利的匕首就将脖子给划了道口子,血珠立即渗了出来。

    天老爷呀,终于见血了、杀人了、要出人命了!围观的群众禀气凝神,暗暗喝采,镇上太久没有这么精彩的事件发生了,此事完全可以让皇甫先生载入镇吏,成为年度十大要闻之首!

    “你别乱动!”阮真真盯着元媵脖子上的伤口,突然冒出一句叮嘱,手悄悄握成拳。

    “哦!真真……担心我呀?”元媵凝视她半响,猛地咧开嘴,喜出望外地侧过头,朝挟持自己的柳寡妇大喊:“喂,别愣着呀,来来来,再来一刀。”

    “嗯?”柳寡妇一头雾水。

    “演戏得演足啊!“骑马就骑高头马,戴花就戴大红花”,你现在是挟持人质,不在我身上插个几刀就不容易让观众进入剧情了,快点、快点!我需要同情、需要泪水、需要关怀……”阮真真眼底流露出的关心简直让元媵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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