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堡原是闻名江湖的武林世家,一套家传流风剑法,打遍大江南北,难逢对手,着实风光了十几年。
只是近年来,白家老爷子壮年暴毙过世之后,白家的三个少爷似乎有些厌倦打打杀杀的江湖日子,一心一意踏足商业;凭着雄厚的资本、出色的经营头脑,迅速成为名震大江南北的大商家。
但是,谁都知道白家虽然有三兄弟,而撑起整个白家堡的人,却是白家大少爷白素心。
白素心二十四岁,英俊挺拔,武功深不可测,在生意场上眼光独到,出手快狠准,堪称新一代商界奇葩。
可是,这样一位人物却时时为两个弟弟头疼。
白家老二白函枫、老三白函情是双生子,今年不过十八岁,却早已声名远扬,原因嘛,却是出在老三白函情身上。
方圆几百里,谁人不知何人不晓,白家三少爷白函情最是喜欢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并且男女通吃、荤素不忌,是个以博爱众生为口号、以大众情人为骄傲的人。
白函情自十五岁开荤,三年来,风流倜傥的名号是越来越响亮;白素心身为家主,却拿这个滑得跟泥鳅一样的弟弟没办法,只好下令将他关在梅园,不许离开白家堡一步。
可是,一道禁令哪关得住白函情?三天两头翻墙而出,依旧寻欢作乐、左拥右抱,只有惹了麻烦的风流债之后,才偷偷溜回家躲上一躲。
于是乎,每天找上门来见白函情的美女、美少年络绎不绝,赶都赶不走,弄得白素心焦头烂额,烦不胜烦。
这日午后,白素心正坐在大厅中品茶。
大门外冲进来一位清秀的白衣少年,口中大叫:“大哥!大哥!函情他又惹麻烦啦!”
这位少年是白函情的孪生兄弟白函枫,与白函情的性子正好相反,小小年纪却老成持重,冷若冰霜,喜怒不形于色,可惜遇到了白函情,也时常被气得跳脚。
“又怎么了?”白素心微皱眉头。只要白函情在家,白家堡就会鸡飞狗跳,不得清静。
白函枫急道:“这次函情惹到的可是岭南柳家的人,只怕用钱是摆不平。”
柳家!白素心微微皱眉,岭南柳家也是一个武林世家,虽然没有白家堡出名,却也是势力庞大,不宜招惹。
两人说话间,门外又进来一名年轻公子,身着一件青色长袍,手拿一柄碧玉箫,生得英俊挺拔,却是满脸怒容。
“白函情呢?叫白函情出来!”
“他就是柳家的大少爷柳潇天。”白函枫忙使了个眼色。
白素心连忙上前,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白素心,不知柳公子找在下三弟有什么事?”
柳潇天打量白素心几眼,见他彬彬有礼,笑脸相迎,于是忍了忍心中怒气,道:“白堡主,实在是对不住,我找的是白函情!你虽然是白函情的大哥,但是你们兄弟一场,难免徇私;我要白函情出来,有话和他当面对质。”
“我们白家堡从来不会指黑为白,推卸责任,出了事,自然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你不要胡乱污蔑我们白家!”白函枫不禁插嘴。
柳潇天冷哼一声,“白堡主能做到这点当然好,在下只希望能和白函情当面说清楚,也省得白堡主说我冤枉好人。”
白素心微一沉吟,点点头。“好,我带你去见我三弟,如果确实错在他,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说完,他转身向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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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家堡梅园内,正在上演一出激情戏。
“嗯……啊……”
“舒不舒服?烟儿宝贝。”
回春楼的红牌紫烟儿姑娘,正在白函情身下承欢。
“嗯,爷!您弄得烟儿好舒服……烟儿还要……”
“乖,我的好烟儿,看小爷弄得你欲仙欲死……”
“嗯……嗯……再……再大力些……”
白素心等三人走进梅园,听到的就是这等令人脸红心跳的淫声浪语。
这个该死的白函情,居然偷偷把姑娘带到家里来!
看着柳潇天一脸耻笑不屑的神态,白素心恼怒万分,眉头一皱,大喊:“白函情!你给我滚出来!”
好半天,屋子里才传出低沉慵懒的声音。
“大哥啊,你等等,这种事情怎么说停就能停得了啊?”
“你再不出来,我就进来拽你!”白素心生起气来,声音冰冷无情。
白函情听大哥的声音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只得连声答应:“好啦!好啦!这就来。”
无论怎么样,惹得大哥真的生气,他还是挺害怕。白函情懊恼地跳下床,迅速拉上裤头,整理一下衣襟,才打开门走出去。
见白函情出来,柳潇天尽管心中愤恨,也忍不住暗赞一声好。
白函情相貌俊雅、五官精致,最迷人的是他脸上那种慵懒自在、仿佛世上什么都不在乎的潇洒气质,外加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难怪男男女女都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好似见了蜜糖的蜜蜂,怎么赶都赶不尽。
与他相比,白函枫虽然是他的孪生兄弟,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什么事啊?大哥。”
白素心沉着脸,“不是我找你,是这位柳公子有事找你。”
白函情转身,眼珠子一转,上下打量了几眼,微微一笑。“这位柳公子,我们见过面吗?”
印象中他没见过这个人啊!看他长得英气勃勃,可惜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要不,倒可以逗他玩玩。白函情心中暗自坏笑。
柳潇天气得浓眉倒竖。“哼!白函情,你不认识我,但总认识我弟弟柳牧雨吧?”
“柳牧雨?”白函情眯着眼睛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你这个混蛋!”柳潇天气得几乎吐血。“三个月前,你在君山引诱我弟弟柳牧雨和你交好,可有此事?”
“三个月前?君山?”白函情仔细想了想,“对了!柳牧雨,我想起来了,那个傻小子挺可爱的!发生什么事啦?不过我们是两情相悦,谈不上什么引诱不引诱的;再说好聚好散,大家玩玩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潇天忿然道:“还说跟你没关系?你亲口叫他等你,你却一去不返,让他一阵空等!”
白函情愕然,然后哈哈大笑,“他不会当真吧?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还真是个傻小子。”
“你……你这个混蛋!我弟弟等不到你,割腕自杀,你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此话一出,连白素心都吓了一跳。
“真……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白堡主,你怎么说?”
白素心狠狠瞪了一眼白函情,无奈地道:“我说过,如果错在我三弟,他任凭你处置。”
“大哥!我是你亲弟弟耶,你怎么能随便把我交给外人?”白函情大吃一惊。
白素心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几年闯了多少祸?我已经给你收拾了不少烂摊子,我们堂堂白家堡绝对不会包庇自家人,姑息养奸!你做出来的事,就要自己承担!”
“大哥!”白函情吓了一跳,见他神色严厉,十分生气,于是转向柳潇天问道:“你……你不会要我自刎谢罪吧?”
柳潇天冷冷地道:“放心,我弟弟还没死。”
“那就好!那就好!”白函情赶紧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又问:“那你想怎么样?既然你弟弟没死,与我何干?”
柳潇天恨道:“我弟弟虽然没死,但是却大病一场,至今卧床不起,这都是因为你!”
白函情凤眼一瞪,冷冷一笑,“因为我?可笑!跟我的人可多了,没有哪个人寻死觅活的,可见你弟弟性子懦弱,那是你家家教有问题,关我什么事?”
白函情见没有人命官司,嘴巴一撇,把自己的责任撇个一干二净。
柳潇天气得脸色发白,怒道:“白堡主,想不到你们白家号称名门大户,却是这样推托耍赖,我柳潇天今日算是见识了。哼!我要召告天下,所谓武林正派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告辞!”说完,他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
白素心急忙拉住他,“柳公子,请等一等,我们白家一向光明磊落,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他转身面对白函情,骂道:“白函情,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得出,就要承担责任,你如果不向柳公子陪罪,以后就不要再进我白家的门!”
这可严重啦!看来大哥是真的生气了。白函情的眼珠子转了转,只好说:“好吧!算我不对,柳公子想要我怎么样?”
柳潇天想了想,“也不要你怎么样,我只是听说白三少爷剑法高明,想请三少爷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白家与我们柳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帮你做一件事?那万一你要我作奸犯科,又或是要我在地上学狗爬怎么办?我可不干!”
柳潇天有些无力的瞪着白函情,“我还没有那么无聊!再说,你作奸犯科的还少了吗?”
“喂!姓柳的,我什么时候作奸犯科啦?你给我说清楚!”
白函情虽然是个花心大少,但是跟他上床的人都是心甘情愿,他从来不做强人所难的事。要不是因为这点,他恐怕早就沦为武林中人人喊打的大淫贼。
白素心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急忙挡在两人中间。“好了,不要吵!柳公子,能否请你把要我三弟做的事说出来,只要不违背武林道义,我们绝不会推托。”
“好!还是白堡主有担当!”柳潇天瞪了白函情一眼,“不知你们听过泉州孟家庄?”
白素心点点头,“听过!”
孟家庄是泉州第一大户,不但在武林中颇有声誉,而且生意也做得极广,几乎垄断了整个福建东南部的盐业和茶业。堡主孟青澜年近五十,为人豪爽,这些年行事却十分低调,所以孟家的势力、财力一点不亚于白家,但是在外的名声却不如白家响亮。
柳潇天接着说:“下个月初八,是孟家大少爷孟千波与莆田沈家小姐的大喜之日。”
白函情插口道:“人家办喜事,关你什么事?嗯,莫非……”
柳潇天脸色沉痛,又有些忸怩的说:“可是……新娘子沈家小姐与我自幼青梅竹马,我……我们早已私定终身。”
“既然你们都已经私定终身,干嘛不上沈家提亲去?”白素心觉得奇怪。
柳潇天咬咬牙说:“沈家这几年生意不顺,面临破产,我家不是做生意的,没有办法帮忙。沈老爷又是个出了名的势利小人,孟家前去提亲,许诺十万两白银娶沈小姐过门,沈家见钱眼开,哪里还会理我?原本我想只要沈小姐过得好,我也忍了这口气,可是,我听说沈小姐要嫁的孟千波,是一个只会流口水的傻子,这、这让我如何忍心?”
白素心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想让我们白家帮你抢亲!”
柳潇天点头,“不错!孟家也是武林世家,成亲那天,必然会有许多江湖人物前去道贺,我一个人孤立无援,所以想请白三少爷帮个忙,事成之后,我柳家绝不会再来纠缠!”
白素心还没有说话,白函情已经嚷嚷起来。
“这个孟家趁人之危实在过分,好好的姑娘嫁给一个大傻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放心!柳大哥,我白函情虽然风流,可是最看不得棒打鸳鸯的事,你的忙我帮定了,包准让你心愿得以完成。”
白函情笑嘻嘻地拍拍柳潇天的肩膀,与他称兄道弟起来。
柳潇天哭笑不得。这个白函情听说是白家三兄弟中武功最好的一个,要不然也不会在江湖上拈花惹草,到现在却还安然无恙。
白素心对白函情道:“你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办到;若办不到,就不要再回来。还有,做事干净利落些,别让孟家庄的人抓到把柄,找到我白家堡来。”
白函情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放心吧!大哥,我绝不会丢白家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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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函情这辈子最快活的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抢新娘这么好玩的事哪里去找?不但可以成人之美,而且又是个绝好的理由溜出白家堡,还不赶快点溜!
第二天一早,白函情就收拾好行李,和柳潇天一起出了门。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租了一辆马车前往泉州。
这一路上,吃饭打尖全是柳潇天一人打理,白函情依旧稳稳当当做他的少爷。
只是路过一些大镇,白函情还是忍不住出去喝花酒,半夜三更回到客栈吐了一地;柳潇天居然也不抱怨,还好心起身给他喂水漱口,又替他脱衣服盖被子。
白函情心中得意柳潇天现在有求于他,自然伺候周到。
两人赶到泉州的时候,正好是孟家大喜之日。
这天晚上,柳潇天和白函情两人黑衣蒙面的,夜半三更翻进孟家的高墙。
好在两人轻功卓绝,孟家的墙虽高,却挡不住两人。
两人进来的地方,正是孟家的后花园,隐约从前厅传来喝酒谈笑的喧闹声。筵席还没有散,正是偷新娘的好时机。
柳潇天似乎对孟家十分熟悉,带着白函情三拐两拐地潜进一个披红挂绿的园子,房门口贴着大大的双喜字,门口蹲着两个正在打瞌睡的小丫鬟。
柳潇天推开新房窗户,跳了进去,脚步轻得像一根羽毛。
白函情一笑,毫不示弱地运起白家轻功,轻飘飘地落在房里,却忽然感到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他心里暗暗纳闷。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运功,手脚就有些发软。白函情以为是昨日喝了酒的缘故,又不愿在柳潇天面前示弱,强撑着不说。
新房里燃着两根巨大的红烛,新娘子一个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柳潇天上前掀开蒙头的盖头,新娘子秀眉大眼,长得十分标致。
她看到柳潇天大吃一惊,正要叫喊,柳潇天一个手刀劈在新娘子颈脖上,可怜的新娘子叫都没能叫一声,就昏倒了。
白函情惊诧万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为什么把她打晕?”
柳潇天将新娘子推进床下藏起来,一把拉下蒙面巾,笑道:“当然是为了不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事!”
暗淡烛光下,柳潇天的笑容十分诡异。
“你到底什么意思?”
柳潇天仿佛大事已了,优闲地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笑道:
“我偷了人家的新娘子,总得想办法还人家一个,身边又没有别的人,只好委屈你啦!”
白函情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大感不妙,颤声道:“你……你……”说了两个字,却忽然发觉嗓子发干刺痛,再也说不出话,竟然失声了。
柳潇天呵呵轻笑,“告诉你吧,新娘子根本不是我的什么青梅竹马!我只不过随便编了个谎话,把你哄到这里来而已。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嗓子痛说不出话,全身乏力,站都站不稳?呵呵!毒王谷的软筋散果然好用,我每天晚上都给你喝那么一点点,任你功力再高,也无法察觉;累积到今日,药性差不多也该发作了。”
白函情心中大骇,正像柳潇天说的那样,他现在不但说不出话,而且四肢无力,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好像忽然被抽走,不由自主地坐倒在地,只剩下喘息的份。
柳潇天笑呵呵的凑上前,轻而易举地将白函情抱到床上。
白函情愤怒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柳潇天却开怀大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长得再好看也没用,我对男人是没有兴趣的。不过,你玩弄了我弟弟,我绝不会轻饶你,我要让你尝尝被男人玩弄的滋味,而且还是被孟家的傻儿子玩弄,滋味想必是不一样的吧!”
白函情又惊又怒,没想到柳潇天竟然处心积虑的哄骗自己,他气得几乎要爆炸。
可是他中了软筋散,不但说不出话,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丝力气,成了砧板上的一块肉。
白函情心中着急,脸上却换上另一副表情,一双隐隐含泪的大眼,充满着悔恨与恳求,可怜兮兮的看着柳潇天,指望他能发发慈悲放他一马。
若是别的人看到白函情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就疼到心里去了,可是柳潇天却冷硬如铁,嘴巴一撇,讥讽道:“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可怜模样,我不吃这一套。哼!我弟弟为了你半死不活,你却依然风流快活,今天我要让你快活个够!”
柳潇天说着,动手脱白函情的衣服,不一会儿就将白函情剥得精光,然后,他又弄乱白函情的头发,漆黑如丝缎的长发垂下来,衬着晶莹剔透的雪白肌肤与俊美清秀的容貌,还真是让人心儿怦怦乱跳。
可是柳潇天却面无表情地弄好一切,随手拉过被子盖在白函情身上。
白函情愤怒地盯着柳潇天,嘴巴大叫:“你这样对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
可惜他嘴巴张得大,却半点声音都叫不出来。
柳潇天看他的嘴形已明白他的意思,呵呵笑道:“你以为我们柳家怕你们白家吗?想要找我算帐,也要找得到我才成。”
柳潇天再也不理白函情,自顾自的坐在桌边自饮自酌。
过了好一会儿,外边打过了四更,才听见走廊上传来一阵紊乱的脚步声。
柳潇天急忙跳起来,藏在门后,大门被人猛力推开。
两个喜娘将今日的新郎倌孟千波扶了进来。
孟千波身材高大魁梧,皮肤微黑,浓眉大眼,一张脸倒是棱角分明,只是一脸的憨傻天真,像个孩子似的傻笑。
他一进来就扑倒在床上,嘻嘻笑道:“新娘子!新娘子!我要新娘子!”
白函情眼见他来掀自己的被子,吓得连忙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喜娘拉住了孟千波。
“大少爷,要先喝交杯酒,才能和新娘子睡觉呢!”
孟千波点头,“这样啊,那快倒酒,我喝,我喝!”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一个喜娘急忙倒了一杯酒递给孟千波,回头看看以被子蒙住头脸、只露出长发的新娘子,迟疑的说:“这……新娘子好像已经睡了,怎么办?”
另一个喜娘不耐烦地说:“那就算了吧,大少爷自个儿喝就成了!”
天色已晚,两个喜娘也已经疲劳不堪,谁还愿意为个傻子的交杯酒多花心思呢?两个喜娘哄着孟千波喝了两杯,收起桌上的残羹剩酒,陆续走出去,顺便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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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已经远去,柳潇天才从门后缓缓走出来。
孟千波睁着半醉的大眼,指着他问:“咦?你……你是谁呀?”
柳潇天笑道:“大少爷,我是老夫人派来教大少爷洞房的。”
孟千波嘟着嘴说:“洞……洞房还要教吗?不就是抱着新娘子睡觉吗?”
说着,他随手脱掉红色喜服,拉开被子,看见白函情光溜溜的样子,一下子又盖上被子,笑哈哈道:“哎呀!新娘子不穿衣服睡觉,好羞羞喔!”
白函情嘴巴一咧,转头挑衅地看着柳潇天,心道:看你怎么让这个大傻瓜和我洞房!
柳潇天却微微一笑,拉着孟千波坐在床边,柔声说:“大少爷,洞房不是光抱着新娘子睡觉,还要做其它事情的。”
“什么事啊?明天做好不好,我想睡觉了!”孟千波傻傻地道。
“不行!洞房花烛夜,就是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做!”
“啊……”孟千波打着呵欠,勉强说:“好吧!那我该怎么做?”
柳潇天忽然掀开被子,露出全身赤裸裸的白函情。“大少爷,你看看他的身体,有什么感觉没有?”
烛光下,白函情的肌肤白皙滑腻,泛着诱人的微光。
孟千波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白函情的下体,“咦?新娘子也有耶!女人也有吗?”
柳潇天一愕,说:“嗯……有!女人当然也有。”
“可是、可是我娘说女人是不一样的。”孟千波皱着眉头。
柳潇天挠挠头,想了想道:“不一样!女人当然和男人不一样,你看他的身体和你一样吗?”
孟千波瞪着白函情的身子看了好久。
白函情气得俊脸都通红,被两个男人看着光溜溜的身子评头论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让他又怒又羞,索性闭上眼睛。
孟千波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喜孜孜的说:“真的不一样啊!新娘子皮肤比我白,嗯……长得也比我好看,还有、还有他的好小喔。”
听到最后一句,白函情差点气晕过去!
大傻瓜!大白痴!老子哪里小啦!
事关男人的自尊,白函情睁开眼,怒气冲冲地瞪着孟千波。
孟千波笑道:“你不信,我们就比一比!”说完,他一把拉下自己的裤头,果然比白函情的要雄伟的多。
白函情看了一眼,顿时心惊胆战,吓得扭过头,不敢再看。
柳潇天忍住笑继续说:“大少爷,你必须和新娘子做那个……那个……才能算洞房。”
“那个……那个是什么啊?”孟千波一头雾水。
柳潇天心想这个呆子不说明白,恐怕只会让白函情高兴。
他索性伸手分开白函情修长的双腿,指着白函情的私密处说:“你要把你的那个放到这里头,才叫洞房。”
“这样啊!”孟千波凑近看了半晌,“可是,这里好小,我看不好放啊,还是明天再放吧,我想睡觉啦!”他睡意上涌,有些不耐烦。
白函情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柳潇天冷冷一笑,“哼!你别得意,你以为今天跑得了吗?”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木盒,拿出一颗红色丹药放在白函情鼻下。“你风流成性,可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函情微微一嗅,顿时变了脸色。
这颗药丸馨香扑鼻,带着一股奇特的辣味;他虽然没有用过,但是却见过。
这是一种烈性春药,名唤“不离春”;服了此药,若不与人交合,半个时辰之内,必定会七孔流血而死。
见白函情脸色大变,柳潇天得意地哈哈大笑,将药丸递给孟千波。“大少爷,你要睡觉,就先吃了这颗药丸再睡吧,会做美梦的哦!”
“真的?那我要吃!”孟千波不疑有他,接过药丸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吞下肚去。
白函情沉着俏脸,一双大眼死死瞪着柳潇天。如果目光能杀人,柳潇天恐怕早已碎成一片片!
药性发作起来果然惊人,片刻工夫而已,孟千波就满脸通红,直呼:“好热,好难受啊!”
他伸手乱扯自己的衣服,不一会儿就脱得光光,胯下的欲望昂然挺立。
白函情又惊又怕、又羞又恼,心里大骂柳潇天的祖宗八代,暗暗发誓等恢复了武功后,一定要将柳潇天抓来剁上几千刀,剁成肉酱,包成肉包子喂狗!
柳潇天哈哈大笑,“大少爷,你如果想凉快下来的话,就要洞房哟!”接着,他低头从床下抱出昏倒的新娘子,对白函情轻笑,“这个软筋散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失效,你就好好享受做孟家媳妇的日子吧!”
柳潇天说完,脚下一点,窜出窗子。
孟千波被欲火烧得神智不清,一个踉跄倒在床上,碰到白函情的身子,只觉得清凉舒爽,顿时牢牢抱住不肯放手,嘴里喃喃道:“嗯……好凉快、好舒服喔……”
白函情只觉得孟千波像一块火炭,连带着自己也像被烧着似的,不由得惊惧交加。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完了!完了!我白函情风流成性,占的都是人家的便宜,没想到保存了十八年的清白,就要被个大傻瓜夺走!
白函情欲哭无泪,可惜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孟千波爬上床来,完全被兽性所左右。
孟千波迷迷糊糊之中,还恍惚记得柳潇天的交代,分开白函情的双腿,将自己挤进他的体内。
嗯,果然舒服多了!孟千波忍不住律动了起来。
恶梦!恶梦!这一定是在做恶梦!白函情自我催眠,可是下体传来的痛楚还是让他好几次差点晕过去。
眼泪终于涌出眼眶,一滴滴汇成一条条的小溪流,顺着腮边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千波总算停了下来,满足地长叹一声,紧紧搂住白函情呼呼大睡。
白函情感到下身痛如火烧,想挣开孟千波的手臂坐起来,可是浑身像散了一样,半丝力气都没有。
这个软筋散竟然要一个月才会失效,那这一个月,他岂不是要被这个大傻瓜欺负?
呜呜……不要啦!
白函情想放声大哭,可是却哭不出声音,在心中大骂柳潇天。
他哭了大半夜,在心里将柳潇天骂了个狗血淋头;天快亮的时候,又累又困的他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