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不太相信,不过……如果是真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哪个女人这么危险啊?」
「是啊,免得我们也受害。」
「天,该不会是那天跟你在一起的紫衣女郎吧?还是在之前跟你在一起的红衣女郎?」
「惨了,她们前阵子才主动贴上我耶。」
「她们也有找你?该死,我也是,死定了。」
「那你们还不快去看医生?!」
红花会的成员纷纷围在应炜冠周遭,七嘴八舌的打听消息,完全失去平时的悠哉潇洒模样。
「Stop!」粗暴的低喝声自一向冷静优雅的应炜冠喉中蹦出,让谈论的人全骤的闭上嘴,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谁清楚的告诉我好吗?」虽然他的语调客气,但是在场人士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ㄟ,你不知道?不会吧。」有个不怕死的会员跳出来吭声。
他蹙蹙眉,沉声道:「你说说看。」
「呃--」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得到性病的事情不知道是谁传开的,总之现在每个女人都对你避之唯恐不及,我看你还是快点去治疗才是。」
「是啊,你到底是得哪种性病?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另一个男子忍不住开口问,不过在应炜冠威胁杀人的视线扫射下,赶紧又闭紧嘴。
「该死,我应炜冠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笨到找那种不干净的女人?」他咬牙切齿道。
「你的意思是,你得到性病的传言是假的喽?」
「你们也知道是传言,传言会是真的吗?」他白了出声的人一眼。
啐,亏他们还是红花会的成员,竟然会愚蠢到相信没经过证实的谣言。
「呼--」众人松口气的拍拍胸口表示安心了。
「真的没有?」有人还想再证实。
「该死,要我去检查发报告证明吗?」应炜冠没好气的道。
大伙互相看了看,又将视线转向他。
「怎么?你们……」看他们期待的目光,真该死!「总之,我没有得到性病,至于那个发送谣言的始作俑者,我一定会揪出来。」
如果让他查出来是谁搞的鬼的话,他绝对不会轻饶过对方的。
「ㄟ,等等。」一名会员喊住了转身便想走人的应炜冠,「我在想,这该不会是恶魔搞的鬼吧?」
「恶魔?」他转过身,瞇起了深幽的黑眸。
「是啊,如果不是恶魔的话,谁敢对应大总裁开这种玩笑?」
「天,炜冠,我看这次换你被恶魔盯上了啦。」
「啧啧啧,真惨。」
听着会员们纷纷表达同情声,应炜冠瞇起的黑眸更加的幽黯了,低沉的声音冰冷如霜,「如果真的是恶魔搞的鬼,那我会把他踢回该死的地狱去,让他后悔曾经惹上我。」
到时,他肯定会让那个恶魔瞧见真正的地狱是长怎样!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难怪他身边的女人在一瞬间都消失无踪,原来全拜那个离谱荒谬的谣言所赐。
他应炜冠是何等人物,挑选的女人自然有其水准,不论他有多风流多情,再怎么样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播种,戴套子可是基本常识好吗?要感染性病还真要非常倒霉才可能。
全都是一堆没大脑的女人,啐。
不过……到底是谁跟他有仇,竟然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打击他?
难道真的会是恶魔?
嗤,他应炜冠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怕一个藏头藏尾的魔鬼?!
刚自北投亚爵会馆健身出来,他不屑的扯扯唇,大步走向座车,正要拉开车门时,眼角忽地闪过一道黑色的身影,他黑眸猛的一亮。
是牠?
丫丫正翩然停驻在他的车顶,一双乌黑圆滚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瞧。
「丫丫,你的主人呢?」他回视着牠的眸光,这次可看出牠的敌视了。
牠敌视他?他本来以为牠是替他牵线的喜鹊哩,看来是他会错意了。他感到有趣的扬起唇角。
「嘎--」
如果翻成人话,这句话应该是「知道也不告诉你吧.,
「你可能以为我会欺负你的主人,所以才不带我去找她,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见见她。」是呵,他怎么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想要再见到她。
「嘎嘎--」想得美哟。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这样吧,只要你带我去找她,我就请你吃香喝辣的,顺便帮你找个美娇娘,如何?」他双手环抱在胸口,还真一副可以跟牠交谈的模样。
「妈妈,那个叔叔在跟乌鸦说话耶,他是不是神经病啊?」
「嘘,不要说那么大声,被疯子听到他们会生气的。」
一旁路过的母子留下这两句对话,随即匆匆的离去。
「嘎嘎--」我才不是乌鸦。
「我也不是疯子。」应炜冠也跟着出声,他扬起唇瓣望向丫丫,「看来我们还挺合的嘛。」
牠不以为然的睇了他一眼,随即振翅高飞,但不时回头望。
是要带他去了吗?他顾不得停在一旁的车子,拔腿就跟着丫丫身后追去。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脑海中霸占有这么重要、这么久的位置。
自从那个对他这辈子来说,唯二次感到悸动的吻之后,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即使身旁的女人不断,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她的影像分毫。
他不想去深思这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只是或许,他是因为她是个自己设定无法碰触的处子,所以才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兴趣。
不想了,现在他只是想看看她,如此罢了。
他甩甩头,加快脚步跟着丫丫。
只见牠最后望了他一眼,随即身影一闪,朝一旁的矮树丛低空掠过。
是这里吗?应炜冠没有迟疑太久,想要见蒋冰艳的欲望太过于强烈,让一向精明干练的他忽略了一旁建筑物古色古香的竹制门口处,挂着露天温泉的招牌。
他迈开修长的双腿,轻松的跨过矮树丛,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目光紧紧追随着丫丫忽隐忽现的身影前进,直到听到忽的扬起的尖锐叫声,他才愕然的停止脚步,怔愣的瞪视着眼前「雄壮」的景观。
只见清一色的欧巴桑们又惊又喜的看着这只「误闯进丛林的小白兔」,纷纷故做娇羞的低呼出声,忙将大浴巾往身上裹。
「呃,对不起,我、我走错路了,我马上离开。」他尴尬的道歉,转过身就想闪人。
这辈子他还没有这么尴尬过咧。
他是喜欢女人没错,不过……还没有窥伺妈妈与祖母级的癖好。
「慢点走啊小伙子,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泡泡温泉啊。」其中一个身材「壮硕」的欧巴桑挡住了他的去路,呵呵的笑着。
「是啊,难得有这么缘投的小伙子想跟我们一起泡温泉,我们怎么会拒绝呢?」
「来哟、来哟,到这边来啦,我旁边没人啦。」
「喂,我跟他比较配啦,小伙子,过来我旁边吧。」
看着几只晃着白嫩油腻的掰掰肉的手,应炜冠艰困的咽了口口水,努力忍住反胃的冲动,礼貌的笑道:「谢谢各位的热情招呼,不过我可能必须先离开了,请各位慢慢泡。」
「想走啊,怎么可以呢,至少也泡个几分钟啊。」
「对啊,别走嘛。」
「我知道你一定是害羞对吗?没关系,各位,我们替他脱衣服怎样?」
「好啊、好啊,我先来帮他脱衬衫。」
「那裤子就交给我啦。」
几个欧巴桑玩上了瘾,还真的一拥而上将他包围住,迫不及待的朝他伸出魔爪,开始剥起他的衣物起来。
纵使他是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人见人畏的大总裁,遇到这群见过「大风大浪」的欧巴桑军团,也只能困窘的左推右挡,能护住多少就算多少。
这一副俊男被婶婆「蹂躏」的经典画面,让躲在一旁的蒋冰艳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只能痛苦的按着肚皮憋笑,顺便不忘任务的拚命按下快门,将一幕幕精采画面尽收镜头之中。
直到应炜冠好不容易脱离那群「熟透」的女人魔掌,手忙脚乱的边拉裤子边拢衣衫,狼狈的逃离现场之后,蒋冰艳才自躲藏处走了出来,痛快的让笑声逸出唇瓣。
「冰艳啊,这样做可以吗?我看他都快要被我们吓坏了。」刚刚第一个开口的欧巴桑怜悯的看着应炜冠离去的方向道。
「是啊,虽然我们是玩得很高兴啦,不过他好象快要吓破胆了。」另一个欧巴桑扬着自他脖子上扯下来的领带说。
「放心、放心,他这是自作自受,吓吓他也好,省得他自命风流,老把女人当玩物。」哼,想到那一夜他带着女人回家的景象,她到现在还觉得一肚子火。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气,是因为他犯了她最恨男人不专情的大忌,还是另有原因?
这次的Case好象已经不仅仅是替客人出气了,还包含了许多她自己的情绪
不想了,总之,她就是很气很气,不整整他怎么能气消呢?
蒋冰艳看了看手中的相机,嘴角泛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玲:「现在进度如何?我希望可以让他得到狠狠的教训。」
恶魔:「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玲:「但是我还没看到确切的成果,上次的『性病』事件,对他似乎没有造成大大的困扰。」
恶魔:「很快妳就可以看到我下一步的进度,我会慢慢整他的。」
玲:「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恶魔:「恶魔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玲:「很好,最好让每个女人都不敢接近他。」
恶魔:「……我会尽力。」
玲:「你这样的回答我不是很满意,恶魔不是应该要充满信心的吗?该不会……」
恶魔:「该不会什么?」
玲:「你是男是女?」
恶魔:「这重要吗?」
玲:「如果是个女人,我要提醒妳,千万不要喜欢上他。」
恶魔:「你想大多了,我只是任务执行者。」
玲:「是吗?所以妳是个女人喽?」
恶魔:「这个问题已经超出我的工作范围,所以我不会回答。」
玲:「好吧,只要记住我的话就是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恶魔:「好的,就这样吧。」
不等杨芯玲响应,蒋冰艳已经将联机切断,发呆的看着屏幕上的对话。
「如果是个女人,我要提醒妳,千万不要喜欢上他。」
这句话奇怪的在她脑中盘旋不去,甚至让她有点心虚。
她恶整坏男人这么久了,可从来没有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之中,没想到这次却大大的违反了她的原则,不但每每被他气得牙痒痒的,甚至还让他夺去初吻……
天,这叫做喜欢吗?
不,绝对不是,她只是迫于无奈的跟他接触,她会生气他带女人回家,也只是为杨芯玲打抱不平,不希望看到更多女人受害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还会有什么样的答案呢?
蒋冰艳选择了个安全的答案,然后自欺欺人的安心下来。
只有那胸口隐隐横亘的窒闷感不断的在提醒她,真正的答案还在她的内心深处,只是她不想再去深思……
「冰艳,已经下班了,妳还在工作?」又是张家泽。
背对着他的她先是苦着脸暗喊麻烦,再转向他时脸上已经挂上敷衍的笑容。「没有啊,我正要回家。」她的声音礼貌且疏离。
「我也是。走吧,我的车停在隔壁巷道的停车场。」张家泽眼睛一亮道。
「喔,那你去取车吧,我要去搭捷运。」她故意装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那怎么可以,妳都要当我老婆了,当然要搭我的车才对。」在他的观念中,他认定的事情就是决定了。
蒋冰艳暗叹一声,知道今天是一定要跟他说个清楚才可以。
「张家泽。」她抬起戴着厚重镜框的脸蛋望向他。
「叫我家泽就好了,我们都要结婚了,用不着这么见外吧。」他没搞清楚状况,还陷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
「张先生。」她非但没有照着他的意思喊他,反而还更客气的出声,「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他困惑的皱起眉头,「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我一点都不觉得啊!」
「张先生--」
「啊--我知道了。」他打断她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妳是在怪我今天中午没有陪妳一起吃饭对吗?」
「嗄?」她无力的看着他,自以为是的男人她见过不少,但是像他这种级数的,她还是第一次碰见。
「呵呵,傻冰艳,妳真是太可爱了。」张家泽笑开唇,「我们虽然情投意合,但是毕竟是在公司,还是要避讳点才可以,免得让别人太羡幕又嫉妒啊。」
天,她快要听不下去了。蒋冰艳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而他则是继续喜孜孜的白目道:「我知道妳想要时时刻刻的跟我黏在一起,好吧,我以后就连午餐都陪妳一起吃好了。」
啧啧啧,瞧瞧他,好象在对她施予多大的恩惠似的。
「暂停。」她终于受不了的低吼出声,让他顿时怔愣住。
「首先,我想澄清的一点是,我对你从来只有同事之谊,绝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再来,我现在只想专注在工作上,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请你不要再误会可以从我这边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了。」
他呆若木鸡了半晌,随即难掩尴尬的道:「冰艳,妳真的这么生气?我已经说过,以后都会陪妳吃午饭了啊,妳就消消气吧。」
「张家泽,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才没有在生气呢。」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死缠烂打。
「没生气就好,这样吧,我们晚上就去挑婚戒好吗?」他不死心的继续道。
厚,她再也没有耐性的低吼出声,「你少在那边作你的春秋大梦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话才吼出口,蒋冰艳就懊恼的紧咬着下唇,这样的说话方式,实在一点都不像是那个俗女蒋冰艳会说出口的话。
偷偷的瞄了一眼张家泽,果然,他脸上的神情像是被大乡头狠狠敲了一下似的。
「呃,总、总之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我要下班了,明天见。」她慌张的拿了包包往外冲,一点都不想再跟他说下去。
看着她的背影,张家泽还站立在原地,试图厘清方才让他处于震撼的景象。
刚刚那个是蒋冰艳没错吧?是那个做事一板一眼、不喜流行时尚的乖女人蒋冰艳吧?
她怎么会说这么粗野的话来?
而且……她说他不喜欢他?根本不想嫁给他?
不、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他都已经想好要怎么举办婚礼,以后要生几个小孩了啊。
从小到大他考试总是第一名,连进公司后,业绩也都是名列前矛,绝无道理会在感情路上跌倒。
没错,刚刚一定是他听错了……
虽然心中这样努力说服着自己相信这番推论,但是阴沉的神情却泄漏了他真正的想法。
沉窒的垂下眼睫,不意眼角余光瞄到了尚未关上的计算机屏幕,上头几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恶魔……恶魔?!
张家泽轻蹙起眉,正要移动身子趋前好看得更加清楚时,一道身影飞快的窜来,迅速的将计算机主机关上。
「我忘记关计算机了,真胡涂,再见。」蒋冰艳维持镇定的笑笑,没等他追问,又快速的闪人。
恶魔……恶魔……
看着蒋冰艳似风般离开的背影,张家泽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缓缓的转向计算机前,盯着黑抹抹的屏幕若有所思的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