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说者是不是有心,但听者是有意了。想容既然带着恶意的眼光看着所有人,自然也认为所有人对她皆是恶意。“你的意思是你不用见客陪酒,也可以勾搭上雷家主,胜过我好几个相好的老板?”
香君刻意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嘲笑想容,“哎呀!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真是如此,那我更该继续当金钗了不是?”
钱老板实在很不愿意离开树荫,但见想容一副想吞了香君的眼神,只怕下一刻就会抓住香君的头发咆哮叫嚣了,只得上前去劝。
“想容,你能不能别给我惹事?”
“钱老板,在我看来四大金钗就是赔本生意,现在是觉得新奇,时日一久,那些男人尝不到甜头,谁还看她们表演?!”
香君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钱老板,但她实在压抑不了怒气,“在我看来,许多光临观云、览月、聆雨、听风的老板都是雅客,只要我们不断精进技艺,自然不用担心留不住客,说来钱老板留我们四个是奇货可居,可若有些人总是孤傲自大,目中无人,到时把老板们得罪光了,那钱老板的投资才是血本无归。”
“你!”
想容一怒,真的就要上前扯住香君的头发,是钱老板早一步拦住了想容,还扣住她的手。
“想容,你不服气就好好按捺好你的恩客们,别被香君说准了!”
想容愤怒的抽回手,看着云仙楼其他姑娘们对她的眼神也不友善,知道如今惹人厌的是自己,她悻悻然的丢下话,“日头晒得我发昏,要放赈你们自己放吧,我先回云仙楼了。”就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
钱老板来不及开口阻止,青楼杀手还没捕获,放她一人实在不妥,但想想这日正当中的,街上不会有掳人的事,只要她回到云仙楼,楼里有留守的人,应该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就由她去了。
想容不在,气氛也好些。
钱老板没好气地看了香君一眼,只看见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又继续发包子去了,钱老板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罢了,今天是行善的日子,能少一点纷争就少一点吧!更何况想容实在活该,若是换成了她在她们这个年纪,她对想容的反击只会比香君更狠、更绝。
第5章(2)
想容回到房里,不小心踢着了桌边的凳子,痛得红了眼,迁怒地抬脚将凳子给踢飞,红木圆凳飞到了墙边,但太过结实,也只是碰掉了表漆,除此之外没有损伤。
她气得踱着步走进寝房,却突然由身后被钳制住,还捣住了她的口阻止她发出尖叫声。
想容吓得呼叫,但只能发出闷呜声,来人先用巾帕塞入了她口中,便将她推到床上趴伏着,再将她的双手由后方紧紧捆绑住。
绑好之后,想容被翻了个身,这才真正把来人看清,那人身着黑衣及蒙面,身形不算魁梧,反而还清瘦颀长,但一双眼睛冰冷无情,仿佛随时可以毫不犹豫地取走她的性命。
黑衣人开口了,是诡异又阴邪的嗓音,“看到我手上的匕首了吧!我会把你口中的巾帕拿掉,但你千万不能大声呼叫,否则我就在你脖子上划一刀,让你再也发不出声音,听清楚了吗?”
想容只能点头,待黑衣人把她口中的巾帕取走后也不敢放声尖叫,“你是……青楼杀手……”
“青楼杀手?不错!很响亮的名号。”黑衣人听见这个称呼,竟还觉得得意。
“你会杀了我是不是?”想容知道自己面临死劫,怎么也无法忍住泪水。
“如果你乖,或许不会。”
想容似是有了希望,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好,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会乖。”
“把你房里放值钱物品的地方告诉我。”
原来他只要值钱物品吗?想容松了口气,先前遇害的青楼女子是因为值钱物品不多,没满足黑衣人才被杀害的吧!
如果是这样,她没问题的,她是云仙楼的花魁,多的是老板们送她的宝贝,“只要值钱的物品就好是不是?那我很多,全给你,只要你饶了我一命,求你。”
没想到这句话却惹火了青楼杀手,重重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轻易的由男人身上赚钱,你很得意是吧!”
“不是的!”想容被甩了巴掌却不敢生气,只是更加害怕,连忙告饶,“我说错了,对不住!你不要生气,我道歉。”
“你放心,让你道歉的机会还有,我要先洗劫你所有财物,然后你必须不断、不断地跟我道歉,只要你的诚意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你走。”
想容不明白为什么青楼杀手要她道歉,她对他做过什么事吗?
“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请你告诉我,我会一一向你道歉的,请你饶了我。”
“不是你得罪了我,是你花魁的身分得罪了我。云仙楼的第一红牌,我要你细数自己一条条的罪状,你们勾引男人、害人妻离子散,越是红牌造的孽越多,你就好好的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吧!”
所以黑衣人找的都是第一红牌吗?想容想到了一个脱身的方法,“我不是云仙楼的第一红牌,你找错人了,你想让人付出代价,想找骗了最多男人的红牌,就不该找我。”
“喔?你不是云仙楼的花魁吗?”
“我是花魁,但我们楼里勾引最多男人的是四大金钗,无须见客陪酒就可以使得男人倾家荡产,而四大金钗之中,尤属香君最甚。”
“香君?那个勾搭上了天庄家主的金钗。”
“是!就是她,她在听风轩只要表演一场就可以为钱老板赚进一座小金库,她才是你要找的目标。”
青楼杀手阴邪的笑声更为骇人,吓得想容瑟缩,以为下一刻匕首就要刺进她的胸口了。
青楼杀手欺近看着想容,这回再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你这女人心肠真是恶毒,毫不迟疑的就出卖了别人,只为了自己保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我说的是实话,你想找这样的女人,她便是,我不想为她背这黑锅,太冤了。”
“就你这狠毒的心肠,我该拿你当处理对象的,不过我很坚持一定要找第一红牌,看来……你是真的不配。”
想容忍着愤怒,这不是争输赢的时候,保命要紧。
“你还是得告诉我值钱的东西放在哪里,我既然入了宝山,自然不能空手而回。”
“我说,每个地方都告诉你,只要你饶了我。”想容一一告诉对方她放值钱物品的地方,青楼杀手在她说完后,拿出了一只瓷瓶。“那是什么?你说要放过我的。”
“放心,这只是迷药,我不能让你太早醒来,所以下手得重一点,如果不小心药量过重……才可能一睡不醒。”
“不……求你饶了我……”
“我很少失手,这迷药会让你睡到明日一早,别人只以为你睡了叫不醒,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你去通风报信。”
说完,青楼杀手在巾帕上倒出瓷瓶中的液体,接着捂住想容的口鼻,想容初初还恐惧的不断挣扎,直到迷药夺去了她的神智为止。
青楼杀手见想容已昏去才将她松绑,并将她在床上放好做出熟睡的样子,接着便由五斗柜里找出一条包巾,搜刮起财物来。
不一会儿,青楼杀手离开了想容的房,换上常服避免被人碰见,还得安排好时间,因为晚些还有正主儿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