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你。”
“我要的喜欢不是那种朋友的喜欢,你知道我要什么。”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亚萨斯,如果两年后,你没结婚,我也没结婚,我们就结婚吧!”
“兰……”
“昨天不喜欢的,今天不见得不喜欢;今天不喜欢的,未来不见得不喜欢。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兰,喜欢若少了占有欲,那就无法构成执着,感情一旦执着了,就像水泥人模成形,成了定局。我想,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你心中,有这样的人了吗?”亚萨斯给她的感觉像风,沁人心脾,可怎么也捉不住。这样的男子,会有执着?
她的话竟然让他笑了,他微笑的沉默不语,深邃的眸静而遥不可及——不语中承认了答案。
“……我可以知道是谁吗?”她不甘的问。
“一个……我第一眼就觉得她像极了茉莉花的女子。”
兰想起了几年前亚萨斯拿了一支损坏的古铜发夹到艺品行,那发夹十分精致,上有茉莉花的雕饰,他请工匠试着将它烧折成戒指,说要当尾戒。
那时她不以为意,以为是那些贵公子的时尚流行。
一直到有一次她问他,“如果,喜欢的人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有什么方法可以不那么寂寞?”
她记得他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把一个属于她的信物放在身上,在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就和它分享寂寞。等待也是爱情的一部分。”
这两件事一作联想,兰马上就猜出来,那古铜发夹一定是亚萨斯口中那位“第一眼就觉得她像极了茉莉花的女子”,而他把她的发夹变成尾戒的伴在身边……
他在等她,等那个古铜发夹的主人。
“亚萨斯,你……你的尾戒……那表示……”
他若有所思的浅浅一笑,“我戴在小指的尾戒戴在她无名指上会刚好吧?”
兰在自己的诊疗室中回想昔日和亚萨斯的对话,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口气。
搞了个半天,他口中“像极了茉莉花的女子”,就是那位拥有发夹的主人——Vivi。
“嗞!亚萨斯的眼光也不过尔尔。”兰托着下巴怏怏不乐,然后又是重重一叹。
感情的事又岂是眼光好不好的问题?更何况,Vivi只是不属于她“认为”是顶级美女的冶艳型女人,平心而论,她是她看过最美的东方女子了,白皙如陶瓷般的皮肤、细致的五官,纤细的骨架……她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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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亚萨斯该回诊拿药的日子,可都快下班了,他却还没来。大概不会来了吧?
想起昨天她对Vivi撒的漫天大谎,她羞愧不已。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她怎么能因为嫉妒Vivi就自称是亚萨斯的前女友,又说了一堆暧昧的话。
她时常出入亚萨斯公寓的事,当然,她没有告知过他。
在亚萨斯的想法中,一定认为她的房子整修好了,早搬回去了,根本没料到Vivi进门会遇到她正在洗澡,还穿了件浴袍就跑出来这样的事。
事情阴错阳差,再加上她意气用事的说谎搬弄……亚萨斯现在一定忙着解释,甚至恨透她了……
兰将脸埋进双手中,她怎么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这不像她啊,只是因为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爱,她就化身为撒旦了吗?
她昨晚打电话给梅勒,即使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她还是她的好姐妹,也是她有心事时愿意倾吐的人。梅在电话一端只是静静的听她说,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没人帮得上。
和梅说完后,她心情好像好了些,可一早醒来,所有的罪恶感又回来了,一整天,她都在这种自我厌恶的发飙边缘度过。
兰·布莱德,你的骄傲和自信到哪里去了?嫉妒使你变愚蠢了吗?抬起脸,她端起护士方才替她买来的热咖啡啜了口,温热的感觉还是无法解除心中的烦躁。
她该怎么办?以后要怎么面对亚萨斯?耳边传来了悦耳的铃声……日间门诊时间到了,她遂起了身,脱掉身上的白袍,正要走向门口时,诊疗室的门被退开了,一看见来者是谁,她心情更加烦躁。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继母,“你如果是要我回家,那你……”
“不是,我今天来不是要叫你回家,起码这一次的目的不是。”
那她是来看她和父亲今年的健康检查报告吗?“健康检查报告还没送到我手上,到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我会打电话回家。”
“我也不是为了报告而来。”江梅兰迳自走进诊疗室。
吁了口气,兰压抑着不耐。“有什么事请快说,说完请离开。”
“……我接到梅的电话,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低落。”
“我的事,梅跟你说了?呵呵,也对,她和我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可你还是她妈妈,她没道理因为我而疏远你,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吗?”她更受伤了,以为梅是她要好的姐妹呢!竟然这样出卖她。
“请你不要这样说,她很担心你,还想从加州飞过来看你,是我阻止她,说我会过来看看,但前提是,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才把你的事告诉我的。”
兰在心中一叹。这种时候迁怒于人真的很丢脸。“我没事,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人能帮我的。”
“也许……我能帮你。”江梅兰颇有心机的一笑。
“你?你能帮我什么?”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不过,如果亚萨斯喜欢的那女孩不成阻碍了,你得答应我,要搬回来住,乔治看到你会很开心。”乔治最近对她冷落许多,她担心再继续下去,她这任婚姻又不保了,她只要拉拢兰,一切情况便会不同了。她年纪大了,为了让自己的下半辈子过得安稳,使一些小手段,没什么大不了的。
兰不置可否。“再说吧。”
“叮咚、叮咚……”
盛丰味正整理着房间,听到有人按门铃,她匆匆忙忙的跑去应门。公寓有管理员,一般闲杂人等进不了门,这个时候会是谁?“谁?”
“限时专送。”
亚萨斯?!
门一打开,混着淡雅茉莉花香的古龙水味令人安心。她调皮的微笑道:“谁的限时专送?”
“Vivi。”
“这边没有这个人。”她双手一张成大字型,就是不打算放他进门。
她“郁卒”了三天,每天都有股打电话到他公司兴师问罪的冲动,可却没有哪一次真的拿起电话,甚至连他打电话来,她也没多问什么。
难道要劈头问他,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年,你有没有交女朋友吗?万一他回答“没有”,她一定会因为他说谎而很想宰了他。若他说“有”她也会很不开心,无论有或没有,她都会想捅他,那她干啥问?
“那……盛丰味?”双手托住她腋下,把她像搬人型立牌一搬到一边。
喂!这男人!她不快的手叉着腰。“也没有这个人啦,这边只有住着一个叫兰·布莱德的。”她压抑着妒火,仔细观察着亚萨斯的神情。他心中有鬼的话,神情铁定自在不起来。
“兰?你拜会过邻居啦?”亚萨斯在玄关把鞋子脱掉,放回柜子,然后走向沙发。
兰?叫得还真亲密。“没有。”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让他知道,她知道他“很多事”了?“我开门进门时,她正在你房间里洗澡。”
“咦?她还没搬到对面吗?我以为她搬过去了。”她前阵子在电子信件中有提到,她买在他对面的房子装潢好,准备要搬了,他以为她应该搬妥了,也因为这样,盛丰味要来的事,他才没有特别告知兰。
“是喔?”声音中还透着不愉快。
一个抬眼,亚萨斯对上盛丰味绝对称不上开心的脸。他愣了愣,也对,没有人喜欢一个充满自己回忆的地方,一开门却发现有外人在场。“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没有和兰联络好,才有了这样尴尬的场面。”
人家都道歉了,她还能怎样?她转了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不是说明天吗?”
“明天我要到法国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昨天他接获兰的通知,说派特诺众伴郎中的一位发生了车祸,可不可以请他帮忙?
若他当伴郎的话得提前一天抵达,好进行彩排。
明天要出发到法国,这一去又好几天见不到盛丰味,因此今天重要的事一忙完,他就过来曼哈顿了。
“我可不可以去?”待在这里好无聊,而且因为兰·布莱德说的话,害她在这里总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想得心情很糟。
“我很想带你去,可……改次吧。”他已经答应兰当他的男伴,如果他带盛丰味去,让兰落单,感觉很失礼。
“真的……不行吗?”
“下一次有婚礼我一定带你同行。”虽然他不忍心看盛丰味失望,可那也没办法。他想着要不要告诉她,他会和兰一起出席,可方才她提到兰的样子,似乎……有点怪怪的。
也对,一进门就看到有个女人在男友的公寓洗澡,任何人都会心生疑窦。
越想,他心情既不安,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兰不会在Vivi面前制造什么暧昧行为吧?
她是个自爱且傲气的女人,不入流的把戏……应该不屑做吧?希望她还是那个他信得过的朋友。
不过如果在这种情况,他对Vivi说要当兰的男伴,一起出席婚宴……
算了,有机会再好好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不让她同行,亚萨斯一定有他的考量。虽然失望,盛丰味也没有再坚持。“对面的布莱德小姐,和你很熟?”她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问。
“我们认识好几年了,她是我的医生,我这几年可能太过努力工作,身体有些毛病。”他大致说了状况。“也因为这样,才有接下来特意安排出来的长假。”说到这个,他也想找个时间找兰谈谈,这阵子他睡眠障碍的情况好很多,即使不靠药物也不会三、四点还不能成眠。
盛丰味走到厨房为他倒了杯几个小时前她榨好放在冰箱的综合果汁。“那位布莱德小姐长得很漂亮。”把果汁递给他。
“对啊,汤姆笙还说她长得像小一号的妮可基嫚。”他啜了一口,态度很自然的说。
“大美人呢,大老板不动心?”她挑眉看他。
“美丽的东西远观就好,不必非得去拥有。”闻言他忍不住开始怀疑,兰是不是有什么‘不合宜’的言行举止?Vivi处事也许不够圆滑,可她好面子,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若有似无的透着醋意。
“原来是我的‘不够美丽’才让你想拥有?”
亚萨斯失笑的环住她的纤腰,稍一用力她就投怀送抱。“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酸味十足?”轻嗅着她身上自然的清雅气息,味道令他放松、安心。
这段时间习惯她在身边了,只要一空下来,他就想打电话,真的没想到,这种活似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热恋时才会有的“蠢样”,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Vivi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但由她讲电话的语气可以感觉出她并不开心。他直接问,她不见得愿意回答,这种时候倒不如以肢体语言告诉她——他需要她,也期待被需要。“不过,感觉不坏。”
盛丰味勾住他的颈项。她是非常在意他和兰·布莱德过去的那一段,可也知道,既然过去了,再吵也没意义。再给她一些时间,只要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她会忘的。“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全身泡在醋里,你会不会吓跑?”
“不知道。”
“喂!”她佯装生气的搥了他一拳。
“我说的是实话啊,不尝尝看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这股酸味?”说着,他吻上她总是泛着粉色光泽、令人垂涎不已的软嫩红唇。他的吻向来温柔绅士,可此刻却带着些许的霸道和豪夺味道。
思念让他的温柔多了分强势,他想更加确定,他所想念的人就在他怀里,他再也不让她离开,想将她永远困在他臂弯里……
法式热吻挑起了恋人间对彼此的渴望,他的吻一路往下,他时而温柔的舔吮、时而带些粗鲁的啃啮,在她身上制造出一阵阵快感,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沿着她性感的颈部线条而下,爱抚着她胸前高挺起的软丘,另一手探至她身后欲拉下她洋装的拉链。
“亚……萨斯……”随着他的吻,盛丰味的头不住的往后仰。不……不行!今天,不!现在不行!可是……可是……
他的动作越来越热情,越来越火辣,她几乎招架不住,想喊停又觉得……可惜,不喊停又……又……
随着拉链越往下降,她裸露的部分越来越多,在他把衣服从她肩上拉下之际,她神智一凛,赶紧阻止他,“等……等一下!”
“……为什么?”他的胸口急遽起伏着。
“我……我……”
“你不愿意?”
“不……不是,可是……可是,不要在现在,起码……起码等我换套新的内衣。”最后的话不仔细听,会以为是有苍蝇蚊子飞过的嗡嗡声。
“欸?”
“我……我又不知道你……你会在大白天就想……想……我现在在穿的内衣大概和修女身上的一样保守。”是运动型内衣,老天,那一点都不性感。
亚萨斯差一点失笑。这丫头竟为这种事烦恼,天才的思维方式果然异于常人。
他想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她的人,跟她穿什么无关,即使她什么都不穿,他也无所谓,不过他的心里仍是充满感动,看来,他的小茉莉很在乎他。
“我有一套黑色薄纱的,还是我晚上再穿……”那是她昨晚独自去逛街时买的,先说啊,她可不是为亚萨斯买的,只是觉得……觉得偶尔穿性感一点给自己看也……也不错!咳!
“晚上?”
盛丰味害羞的点了点头,虽然现下觉得可惜,可是她不想要那种“内在美”被“发掘”嘛!
“那就晚上吧。”
“……好。”奇怪,顺了她的心意,她怎么觉得有点空虚呢?
亚萨斯在她低头之际,出其不意的抱起衣衫不整的她,走进她房里。“晚上有晚上要看的,但现在……我还是想知道修女平常怎么穿。”
“亚……亚萨斯?”盛丰味忍不住娇呼,对上他那双平常偏冷,此时却拢上一抹欲念和深深情意的眼,她羞得垂下眼,不敢再多看一眼。
修女平常怎么穿?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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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多,落地窗帘未拉拢的细缝微透着光,盛丰味仍熟睡着,密长的睫毛如同两把扇子,她的睡相可爱得像个洋娃娃。
亚萨斯刚沐浴过了,换上丝质衬衫和西装裤。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坐到床边,伸手抚弄着她柔滑如黑瀑般的秀发。
他拿下古铜尾戒,在不惊动她的情况拉过她的左手。她之前摔下楼受伤的三指尚未痊愈,不过幸好无名指逃过一劫,他将戒指套入,一再满意的端详着她的手。
她醒来会发现手指上多了枚戒指吗?还是粗心的忽略?毕竟她左手上多了不少“异物”,那是摔下楼后无法拿掉的“纪念品”。
他的小茉莉说精明够精明,说粗心也够粗心了,像她一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他尾指上有尾戒,更甭察觉它“似曾相识”。
她累坏了,对于初试云雨的她,他昨天需求得过火,白天见识了“修女版”,晚上接着“魔女版”……
“Vivi……”他在她耳边轻唤。
“唔……”盛丰味微微地睁开眼。
亚萨斯大掌遮在她眼上,轻柔的说:“昨天你累坏了,继续睡,我要到机场搭机,先跟你说声,到法国我再打电话给你。”
她皱了皱眉,全身骨头酸痛不已,感觉比上一次摔下楼实在是好不了多少。随着清醒程度,记忆回笼……对了!昨天,昨天她和亚萨斯……咳!她拉开覆在她眼上的手,看着他,“喂,我变成熟了没有?”
他失笑的啄吻她挺俏的鼻尖。“傻瓜。”
小口一噘,“你根本没仔细看。”
“小姐,昨天挑灯夜战看得还不够仔细?”又偷香了她一下。“走喽,我会尽早回来。”
她急着想下床。“等一下,我要跟你去机场。”
“不用了,你睡太少了,你再睡一下。”
“噢。”
亚萨斯离开后,盛丰味又躺下来休息,可翻来覆去就是无法成眠。又躺了一阵子,她干脆坐了起来,想说去洗个澡,然后弄份早餐吃吧!
身体一动,全身筋骨还真的酸痛得厉害,原本打算沐浴的,进了浴室后,她决定泡澡。
待洗好澡进入大浴缸后,她才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擦拭着她一堆“伤病”的左手,把手打开一看——
咦?不太一样,她的无名指上啥时多了个环?啊!好熟悉的指环,仿佛在哪儿看过?
对了!这和她遗失的那支发夹有着一模一样的图案,这是……亚萨斯替她套上的吗?一定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替她套戒指?还是在无名指上。
好开心!盛丰味开心的哼着歌,心情好得不得了。
出了浴室已经近十点了,原想随便弄点早餐,不过转念一想,她厨艺不佳,对吃又挑剔,还是花钱到外面吃比较实在。
换套轻便的衣服,拿了钱包和手机,这才发现有三通未接来电和一通简讯。
是亚萨斯在她泡澡的时候打的,怪不得没接到。她进入语音信箱听留言。
“Vivi,我是亚萨斯。你一定睡沉了才没接电话,累坏了吧?!有没有发现你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本来是想让你自己发现的,可我觉得你一定会粗心,所以还是主动告知好了。”
“有没有发现它‘似曾相识’?它曾是你不在我身边时一直伴着我的尾戒,套在你的无名指上刚好呢!”
“乖乖等我回来,会带礼物给你。”
听完留言后,盛丰味表情娇嗔可爱,她噘高唇说:“又把人家当小孩,讨厌!”亚萨斯那口吻简直就像是在哄小孩。
不过即使到七老八十,还是没人会讨厌收礼物的,她有这留言为证,要是她忘了就排头伺候!
才听完一词,她又想再听一次,可才按“重听”选项,有人按了门铃。
这个时候是谁啊?难道是亚萨斯折返了吗?哈!搞不好哦!她开心的去应门。“喂,哪位?”兴匆匆的把门打开,外头站了个她想都没想到的人——
江梅兰。
“你……”
“味味,我可以打扰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