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你不会后悔?真的让我走进去?”她不断询问他,深怕这只是短暂的梦境。
“跟不跟来随便你。”聂赦魂撇下她,迳自踏进总公司大门,属于他专用的电梯等候许久,阎锁心岂会不跟,在电梯门快关上的前一刻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进去。
“嘻……”她笑逐?开,随著电梯愈靠近他的办公室而益发开心,毕竟能走到这一步她花了太多心血,这胜利得之不易啊。
虽然以前她也来过这里,不过感觉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上一次是被人家当成小偷似的,处处被提防监视,而这次,她则是以贵宾身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那份感受自然大大不同。
“怎么这间办公室还是同样的调调,阴森森的气氛变都没变,太差劲了,这可是会坏了人家的好心情。”她像个观光客似的一边打量一边摇头批评,甚至开始出主意道:“聂大哥,这样好不好?让我?你重新打造室内装满潢。我有把握可以把这间办公室设计得既美观又实用,让你工作起来舒舒服服的。”
他为她一眼,不答腔,只顾收拾桌上的文件。
“喏,不说话就代表同意喽。”她踱到办公桌旁,侧身看他。“既然你没有意见,那么我就先画张设计图给你瞧瞧,看你喜不喜欢。”
他目不斜视,还是没有回应她。
阎锁心歪了歪美丽的嘴唇,不满地咕哝道:“你是怎么搞的?我拚命逗你说话,你总要回我个一、两句吧,老是让我唱独角戏,乱没意思,我──”
哪知,他忽然侧过首,直接用唇片堵住她不断?合的小嘴,就见她慢慢睁大眼睛,慢慢弯出笑意,当他把嘴唇移开时,她还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唇瓣,抚摸仍然残留在唇上的气味。
“你吻我,你主动吻我耶?”她又一次的飞上云霄,他主动吻她,心无芥蒂的吻了她,这是他的第一次。
聂赦魂也讶异自己脱序的行为,不过他只是淡淡解释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麻烦你先安静下来,等我一个钟头行不行为”谁叫她跟麻雀一样吱吱喳喳讲个不停。
“好,我等,我安静下来,我等你处理公事,我乖乖的等。”不过她也得寸进尺的又嘟起嘴唇吻他一记,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滑过他的唇片,但,有第三人瞧见了。罗绯色恰巧走到门口,当场愣住!有几秒钟说不出话来。
说什??
只不过梦魇全成了真罢了。
而且她还不想认输,更不愿在聂赦魂面前失了风度,现在是办公时间,那为她只要尽力做好心腹秘书的职责就行,而且她相信,只要阎锁心这只小狐狸露出真面目出来,那么位居弱势的她就有反败?胜的机会。
她不能乱了方寸。
不能被自己打败。
“聂先生。”罗绯色拚命控制著内心剧烈起伏的情绪,绝不能再走错一步。
“进来。”对于方才和阎锁心所做的亲密行为,他并没有任何表示,事实上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这是‘夜行组织’最新的行动报告,请你过目,还有,夏野正在会议室等候你的最新指示,请你过去一趟。”她走到办公桌前,目不斜视,眼里除了聂赦魂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她对阎锁心彻底的视若无睹,只是一迳地跟聂赦魂报告最新状况。
看完呈上的报告,听完罗绯色的意见,聂赦魂立刻起身准备转往会议室跟夏野作最后商定。”
“等等,我也去。”阎锁心跳出来,想奉献一己之力,这也是她的事。”
“不!你留在这里。”聂赦魂不假思索地拒绝她。
“可是──”
“留在这里。”他不容反驳地再次强调。
见无力改变,她只好退一步道:“好吧,我听你的,留在这里,不给你制造麻烦。”
聂赦魂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出办公室。
没法帮忙的阎锁心只好返回沙发里窝著,而方才一直视她?
隐形人的罗绯色却开始向她走来。她,冷艳的容?白得没一丝血色,只剩下那怨恨的眼神还带著丝人气。
“妖女、狐狸精,你用你的厚?无耻在勾引男人。”一站定,她立刻叱责道,语气冷飕飕,让原本就冰凉的空气又结上厚厚的一层霜。
阎锁心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对于她的辱?无动于衷。“你骂吧,随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反正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罗绯色,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个失败者,你骂我的每句话都是出于你的嫉妒,既是如此,我又怎会在乎呢。”
她漫出肃杀之气来,她是如此的被看轻。“阎锁心,你真的以?自己得到了胜利?”
她扬眉,得意洋洋地回道:“虽然不能说是百份之百,但也胜券在握了。”
“你未免太过自信,即便没有我,聂先生也不可能属于你,别忘了,聂先生早有婚约在身,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童上羽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那又怎么样?”她瞥向他,明亮的眼神遽然变得火辣。
“就算他们是夫妻我还是一样的态度,因?我清楚,聂赦魂只属于我,也唯有我才能匹配得了他,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什?话,无耻至极。罗绯色眯起眼,痛斥地道:“阎锁心,你真不要脸。”
“有吗?我倒觉得我只是把事实给说出来罢了。”她站起身,睇著她,那张充满煽动的脸蛋布满了惊心动魄的火焰,可以融化任何的阻碍。“我要聂赦魂,不管如何我就是要霸占他这个人,而且你没有发现吗为他只?我一人而心动、只?我一人而心动呀!”
“他只?你心动?”仿遭雷击!罗绯色踉跄地退后一步。
“对,就只有我,也唯有我这份能耐吸引他,罗小姐,请你记住,聂赦魂只属于我,就只有我阎锁心所能够拥有,麻烦你别再做非分之想,而且不管你怎么努力,也不会成功,请你放弃吧。”???“阎锁心,你是不是对罗绯色说过什??还是做过什?坏事?”夏野终于收回探索已久的视线,将摆在心口多日的问题给问了出来,罗绯色那隐藏不住的恶劣情绪正在四处发酵,让她的行事作风变得易躁又易怒。
她停下手边的工作,?眼睇他。
“你的意思是──我欺负她了?”她翻了记白眼,没好气地反驳道。“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想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生能欺负得了谁,你们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
“啧,你才言重了呢,不说别人,我就不敢看轻你,至少据我所知,你已经降服过很多对手。”例如“魂舍”那些没血没泪的佣人见到她就像见了鬼一样。
“是这样吗?”这是褒奖还是讽刺?
“又比如罗绯色始终斗不赢你。”否则也不会被激到乱了方寸。
阎锁心亮晶晶的眼又开始跳跃著小恶魔的光彩。“你说得没错,罗绯色当然赢不了我,我有不屈不挠的精神、有绵延不绝的爱,她有吗?”
就是这份近乎专横的执著让人束手无策。
“你呀,你就是太咄咄逼人了。”夏野道出对阎锁心追爱的看法。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而且我只管聂赦魂的感受,至于你们接不接受这种个性的我,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无关。”
没错,该烦恼担心的是聂赦魂,第三者是没有立场说话。
但是──他们能袖手旁观吗?聂赦魂之于他们不仅是主仆关系、也是推心置腹的朋友。
阎锁心忽然凑过来问:“夏野,我有件事想问问你,这几天聂大哥是不是正在重新拟定对敌的计划,自从亲眼见到那个罪魁祸首古复后,你们一定有很多任务必须重新调整方向吧。”
“嗯,没错,是啊!”他敷衍著说,聂赦魂曾经交代过不许对阎锁心透露半分。
不愿说的原因在他看来并不像是防备,反倒像是担心她会鲁莽行事而不得不采取的方式。
“那──你们打算怎么行动啊?”阎锁心充满期待地追问道。
“就照计划行动啊!”夏野也道。
她嗤了声,不满地哼声。“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们会照计划行动,我问的是具体内容。”
“对不起,恕我无法奉告。”
“不能说?”她脸沉了。“?什??”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奉告。”
“你──”她气结!“算了,你不说我自己去问聂大哥,稀罕!”飞快冲出办公室,匆匆下楼,就在跑过回廊转弯处时,不期然地,背后突然窜出一条纤细灵活的影子,不由分说就发动攻势朝她的后腰狠狠一踢,结结实实地踢中阎锁心的腰际。
“呀!”阎锁心来不及反应,惨叫一声,她竟被一脚踢上了墙壁,砰地贴上墙,疼得她龀牙咧嘴。
“是哪个白痴,竟然在聂赦魂的地盘上偷袭我?是谁?”她愤怒地爬起来,怒斥道,就因?站在聂赦魂的公司里,所以她很放心,没有戒备,没想到会吃上这记闷亏,究竟是哪个混蛋偷袭她?
“是谁?”她疼得眼都快睁不开了。
书小刁惊讶地看著自己制造出来的杰作,不可思议地低嚷道:“怪了,你怎么会躲不过我这一脚?这实在太奇怪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是有武功底子的才对呀,既然有底子,怎么会三两下就被我这个半调子杀手给踢到墙壁上去。”
奇耻大辱,她阎锁心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偷袭者,她好不容易终于站起来。“你……你这女人踢我还损我,报上名来,你是打哪冒出来的魔女?”
“魔女?”书小刁一样瞪著大眼睛回看她,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指著她道:“你骂错人啦,魔女是你不是我,我书小刁可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新时代女性,虽然喜欢靠直觉过日子,却不像你一样,脾气古哩古怪的、教人无法捉摸呢!”
“你说我是魔女?”阎锁心皮笑肉不笑,她的说法……很有趣。
“没错,你才是魔女,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魔女,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呢。”她还深深一揖,无比崇敬。
不管她是从哪打听出她的底细,原本盘踞胸口的怒焰竟然一点一滴的消失掉,她竟然不在乎她的讽刺。
“你叫书小刁?”她开始端详她。眼前的女孩将柔亮乌丝扎成两条辫子,放在心形脸蛋旁,而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不断眨巴眨巴著,然而眼神虽漾著一派天真,却有一抹奇怪的神秘感藏蕴在其中。
而且──真的愈来愈奇怪,就是没法子跟她生气;只不过再怎么说,对于她重重一脚的“恩赐”,她总要还些利息才叫公平。
“等一等!”没想到书小刁比她快一步出声,并且大剌剌地阻止她。“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正准备向我报复,可是呢,你绝对不可以报复我的,因?我很可能是你未来的表妹,看在我们将会结成亲戚的面子上,你不可以踢我。”
“未来的表妹?结?亲戚?”阎锁心哼了哼声,不以?然地说著。“你是什?东西?我干?跟你结?亲戚?你不必往脸上贴金,受我这一脚!”在她玉腿准备踢出的那一?那,书小刁放声大叫。
“停,等一等,我是聂赦魂的表妹,如果你跟我表哥结了婚,我当然就成了你的姻亲,这不对吗?”
她愣住,吸收完她的话后,修长的玉腿才慢慢放下。“你是聂大哥的表妹?”
“是啊,我是!”她拚命点头。
“你说我可以跟你表哥结婚?”阎锁心要问的重点只有这一项,她最在意的也只有这件事。
“对呀,对呀!”她点头如捣蒜,旋即又神秘兮兮地大放厥词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红鸾星动,一年后准能嫁给我表哥,所以你不可以打伤我,否则要是坏了我表哥对你的印象,出了差错,你可别怨我。”
阎锁心狐疑地看著她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在哄我呢?你能肯定我可以嫁给聂大哥?”
“真的、真的,没骗人,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从来没有失误过,我保证,你一年后一定能嫁给我表哥,我发誓!”她立刻举起手来。
她却瞪著她。“我?什?非得等一年?难道我不能明天就嫁给他吗?”
“呀?”书小刁眼一闪,搔搔头,然手才嬉皮笑脸地回答她。“这……我不知道,我的直觉只告诉我你在一年后会成为我的表嫂,至于?什?得等一年?嘿,我也不晓得。”
她呸了声。
“算了。”阎锁心也不再追问,谁晓得这个靠直觉过日子的书小刁是不是在唬弄她,不过看在她说她能嫁给聂赦魂的面子上就饶过她一回,不计较那一脚了。她转过身去,却看见未来的丈夫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不知道她跟书小刁的对话听进了多少?
“表哥。”书小刁也瞧见他,只喊了声,不敢向前走。从小就景仰他,因为他替“段氏家族”建功太多,却从来不领功劳,这份胸襟令人敬佩不已。
虽然他们表兄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且这个从小就缺乏感情细胞的表哥并不好亲近,然而这些隔阂都破坏不了她对他的喜欢──所谓的喜欢,当然是指兄妹之情。
“小刁,特地过来有事?”除了对阎锁心之外,他对任何人都没有什?明显的感情起伏。
“段焰哥哥要我来通知你,请你回家族一趟。”所谓的家族就是指“段氏家族”,由于最近“宗主”之位出缺,所以长老们近来正在做某些评估,准备选择最适合的人坐上“宗主”
之位。
“就这件事?”
“是的。”也难怪他奇怪只?这小事就亲自登门造访,其实书小刁自愿跑腿来告知这种小事自然是有目的的,最近不断闪过的直觉告诉著她,聂赦魂这个冷情男子似乎找到属于他的妻子了,所以她当下把鸡毛当?令箭,亲自登门,好亲眼瞧瞧他未来的老婆究竟是什?样子。
结果呢──这位阎锁心呀……的确特别!
看起来个性南辕北辙的两人绝对可以迸射出最强烈的火花来。
她非常期待呢。
聂赦魂将她奇异的表情看在眼底,却不多说:“替我转告长老,晚上我会回去报到。”
“是。”她接令,准备回去覆命,临别前又看了阎锁心一眼,这才甘心离开公司大门。
走了书小刁,事情可尚未了结,阎锁心言笑晏晏地走向他,道:“聂大哥,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你表妹的预言,她说──我们会结婚呢!”太好了,这也是逼婚的方式之一。
“我没听见!更不信任何预言。”哪知聂赦魂立刻踢掉她的幻想。
她无奈地撇撇嘴,没关系,就当他是害羞不愿承认好了,况且对聂赦魂而言,目前对付古复的工作凌驾于任何事情之上,而且她找他,便是要问明白这件事。
“聂大哥,你跟夏野是不是拟定好对付古复的计策了?要是决定了的话,请告诉我好吗,我要知道,我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阎锁心直接表明她的心?。
“别多问,这不关你的事!”聂赦魂丢下排斥的冷漠,立刻踅回他的办公室。
阎锁心岂肯罢休,追了进去。“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当事者之一,没道理不让我知道。”
“你是当事者之一?”
“当然,古复坏我阎家名声,我自然有义务替我阎家讨回公道,再说我们的关系密切,还需要区分彼此吗?”她把两人拉得好亲近。
他问道:“你想怎样?”
“我想跟你同舟共济、共赴患难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聂赦魂心一紧。
阎锁心扬起醉人的笑容,继续说著:“真的,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手牵著手,站在一块,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哪怕往后日子是甘甜的、或者是危险重重的,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用著无怨无悔的温柔倾诉著内心真正的想法。
冷静的聂赦魂、深沉的聂赦魂、喜怒不形于色的聂赦魂,在这一?那间,脸庞变得好温柔好温柔;可惜的是这个表情却是一闪而逝,在阎锁心来不及捕捉前,就消失无踪!吐露完自己的心意,她充满期待地再问道:“现在,你是不是愿意告诉我你的计划了?让我陪你一块对付敌人?”
他却道:“阎锁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
“我误会?”她傻住。
他冷冷再说:“吻你,并不代表我已经接纳你。”
她脸色微微一变。“你在开玩笑吧,我们都……”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沉默下,半天后才又开口道:“我不懂,?什?到这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让我参与?”
“因?你只会坏事!”他不客气地下此断语。
“坏事?”阎锁心怒火中烧,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不!
等等,这人散发出的抗拒气息很奇怪,难不成是……极快的,她从阴幽中跳脱出来,对于他的排斥有一番新的见解。“哈,我懂了、也明白了,你是故意用话激我的对不对?
你想让我主动退出你的计划?你用话伤我的目的是不想让我遭遇危险对不对?”
她的反应总是跳脱他的预期外──总是如此乐观。
“你的说法很好笑。”他否认。
“不!我不是说笑话,我是用心体会出来的,你这个人不善表达感情,也许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我,更或许,你?了不让我遇上危险,干脆就拒绝我的参与,你是担心我的对不对?你是疼惜我的对不对?”
“你太自大了!”他的知觉被她这席话撞击得无法思考。
“其实你根本不必替我担心,我一点都不害怕,我早就做好跟你生死与共的准备,我可以陪你共赴患难的。”她巧笑倩兮,澄亮得令人无法正视。
和他生死与共。
陪他共赴患难。
她有这份觉悟,然而他呢为他是否有这种准备?
尤其是他得全心全意地对付敌人的此时此刻。
“阎锁心,你不仅自大,而且贪心。”在她毫无保留的倾诉下,聂赦魂的咽喉缩得好紧,声音更是暗哑。
阎锁心趋前,站在他面前,什?都不管了,只是软软倾诉道:“对你,我当然要贪心,不贪心的话又怎能了解你,甚至逼你?我心动呢!”
他的手突然探向她,将散于她颊鬓的乱发撩至耳后,他这亲密的举动很像是被催眠后的结果,看起来虽漫不经心,但对阎锁心而言足够了,足够造成震撼了──她确定他的潜意识是在乎她的。
聂赦魂轻轻叹口气,气息荡得幽幽的,开了口,像在自问,又仿佛在训斥著她一样。“你说得好简单,我自己甚至都不了解自己,你竟敢夸口说你了解我?”
“?什?不敢?”素心贴在他胸口上,感受著这厚实沉稳的心跳,这心,已为她而动、为她火热。“我就是敢夸口、我就是有这份信心,除非你是故意否定我,否则你心里在想些什?、打算做些什?,我都能猜测得出一二来。”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整个身子倚偎过去道:“我就是有这份自信,所以才敢说你不让我知道歼灭古复的计划是?了保护我,不让我犯险。”
他垂下眼,看著她发光发亮的小脸问道:“你似乎一直在乞求我的回答是因?‘担心’这两字。”
“不是乞求,而是你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其实,你根本不必担心我的安危,你该明白,我阎锁心不似一般平凡的女孩,我甚至有能力保护别人。”
她把敌人想得太过于简单,完全没有危险意识,这对她而言──是致命的危机。
想到此,整个身心被突如其来的愁绪所扰乱,不能让她介入,一股由心发出的声音让他下此决定。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算有理由有原因也不去想深究,总之就是不能让她参与。
看著她活力十足的脸庞,他凌厉又无情地道:“阎锁心,你的确太过自信、也太自作多情……”
她弹起来!
“……不仅如此,你还会幻想,不断想著与事实不符的梦。”他冰冷地续道。
明知他会拒绝她,但眉头还是忍不住深皱了起来,她眯起眼,反驳道:“你总是这样,?了拒绝我,不惜说些伤人的话来逼我离开……”
“你似乎还弄不清楚,我并没有和你生死与共的打算。”
他截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睇著她。“听清楚了没?你不值得!”
“聂赦魂……”
他再度阻断她的话。“于公,你来当卧底的嫌疑其实并没有完全洗清,我又怎会找个身份有疑虑的人来协助我对敌,于私,你行事自我莽撞,对我而言你这个麻烦只会妨碍我的工作。”
阎锁心胸脯剧烈的起伏著,对于他残忍、冷漠、无动于衷的绝情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敌人。在她做了这么许多后,在他心中,她依旧是敌人身份。
“反正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其实是担心我的。”不能上当,不能被打垮,她不能被他的狠话毁掉这辈子最大的期望──掠夺他的爱。
“没有的事情我?什?要承认。”她依旧没有撤退的打算,阎锁心,她的固执教他……无力。
她不怒反笑道:“那么你说,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向你证明我的清白?我要怎么配合你,你才肯让我陪你一块去面对强敌?”
他的声音已是毫无温度频调。“你什?都不必做,只要离我远一点就行了。”???不可能!
阎锁心是不可能被这几句话给打败的。
好,就算不让她参与,也不会袖手旁观。
“阎锁心,你在做什??”夏野看她在桌上放了瓶瓶罐罐,还一脸诡谲,随便猜也知道她又打算做坏事。
“没做什?,就在调配毒药而已。”阎锁心竟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毒药?”夏野震惊地倒弹三尺。“你……你在调配毒药。”“对呀。”她满面笑容地邪睨他。“而且是最毒的那一种哟,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毒魅’。”
夏野简直呈现崩溃状态。“你……天啊,你调配毒药干什??”
“你以?呢?”
“你该不会是要对付‘某人’吧?”他惊悸地跳起来,退得更远。
她笑得非常灿烂,看在夏野眼中却像极了蛇蝎魔女。“没错,我就是要去对付‘某人’。”
他倒抽一口气,指著她问:“你……你要对付谁?”该不会是聂先生吧。
她挑挑眉,不答反问道:“夏野,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准备好前置作业了,打算要对古复下重手?”
听到古复这两字,他防心大起,连忙否认道:“哪有,是谁跟你胡诌这事的,乱讲!”
“是胡诌的吗?”阎锁心尖锐地问他,夏野仍死守秘密,气死她了。
“告诉你,我们是一定会去收拾古复,但不是现在,确定时间还没有商定妥当,所以你也不必处心积虑的想从我身上打听消息。”
“哼!没关系,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找答案,不必靠你们。”她回头继续调配药剂,既然他不肯说,那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主角,她一定会知道的。???“古先生,潜伏在聂氏企业的卧底捎来讯息,指出阎锁心这几天都见不到聂赦魂,不过她却一直待在饭店,不知道在密谋什??”
“那个丫头……”上次因?心急,中了她的诡计,差点落进她的陷阱中,这阵子从卧底奸细的回报中得知,阎丫头可能跟聂赦魂合作对付他,再加上那个愈来愈难缠的阎亢。
古复一脸狰狞。“那丫头跟聂赦魂到底在玩什?花招?”他的对手似乎准备对他发动全面性的攻击!
“还没打听清楚。”
“那就快去找答案回报给我!”他叫嚣道。“我不容许一个小丫头爬到我头顶上来,聂赦魂耍了我这么多年,已经够我呕的了,难不成乳臭未干的阎锁心也要凑上一脚,要是让他们成功的话,我的面子该往哪里摆?”他的脸突然闪过一抹阴狠,一个绝佳妙计突然在他脑中成形。“我不能让这两个人太好过,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自相残杀。”他已经想好计谋。“通知卧底,叫她密切注意阎锁心的举动,有任何消息都传给我,我一定要好好导演一出戏,让他们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