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们列队向比赛场地前进,朱拉觉得她周身是劲,象用气筒打足了气,她是不会输的。她不能忍辱离开比赛场。
抽签的结果使西丽安大为吃惊:她要和米拉进行摔跤比赛。其余选手明显地放了心,米拉深知比赛的胜负决定着每个妇女的婚姻,因此她是打赌要赢的。
朱拉也为西丽安担心,她小声鼓励她的朋友,但西丽安瞪她一眼,说:“这下你高兴了!我被打败,你将是王后。你是把王位给你哥哥?或者你是想要罗恩?”
朱拉挺直腰脊。“如果你不打败泽纳斯人,你就不能当王后!”她离开一筹莫展的西丽安。
在这天的比赛中,朱拉赢了三次。西丽安和米拉摔跤不管谁输谁赢,最后还必须和一个优胜的选手进行比赛。但朱拉不喜欢事情发展的结果,无论是她或米拉是罗恩的妻子,她都不高兴。
西丽安必须赢。她希望这样。
朱拉很容易赢了一个艾里阿尔的新队员,接着她射出大支箭,全部命中靶心,又击败了一个费伦斯姑娘;第三局代赛比较艰苦,是进行撑杆跳,她好不容易才跳过去,而身体笨重的泽纳斯妇女碰掉了横杆,结果输了。朱拉高兴得几乎要哭。
西丽安和米拉的比赛已经开始,群众都认为这是一次最重大的比赛。从这对选手的容貌来看,很像一只老鹰捕捉一只小鸟。米拉的体重超过西丽安起码五十磅,西丽安主要是靠智能、速度和敏捷进行防御……米拉象一株大橡树的树枝包围着她,几乎要把她压扁。
朱拉挤进了沿木栅墙站着的选手行列,观看这场比赛。她不象别人那样大喊大叫,但却诚心诚意为西丽安祈祷。
米拉用她肥胖的肌肉发达的手臂抱着西丽安的肋骨,用全部力量挤压她。
“抠住她的脖子!”朱拉小声说,“要找她的弱点,不要让她打中你!”她希望她的声音能传到她朋友的耳朵里。西丽安似乎听到了,她用拇指死死抠住米拉的脖子,使对方疼痛难忍,米拉不得不松手。
朱拉松了一口气。两个选手暂时分开互相兜圈子。朱拉不自觉地向看台里去,看见罗恩正低头看她,他的表情是关注的。在罗恩身后的达勒也注视她。她赶快避开,重又回头观看比赛。
米拉终于把西丽安摔倒在地,接着用拳头朝她猛击,但西丽安敏捷地滚开,米拉扑空,拳头落在硬地上。西丽安迂回到米拉身后,扭住了她的手臂。
米拉缺乏速度对抗西丽安,无法把西丽安推开,她被捕捉住并摔倒了。
西丽安压下米拉很久,围观的群众拚命喊叫:“西丽安!西丽安!”米拉自觉输了这场比赛,感到非常痛苦。
西丽安站起身来,但她的表情毫无得意之色,由于疲惫和伤疼,她的脸色苍白。为了祝贺胜利,应该举起双手,但她却只能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僵直地垂在身旁。
朱拉知道她的朋友受伤,迅速跑到她的身边,想替她包扎。当西丽安要反抗时,朱拉说声:“安静!靠着我,不要让人们看见你身体倾斜。你的伤势严重吗?”
“起码有三条肋骨断了,”,西丽安平静地说,她的声音极富感染力,“我会输给你吗?”
“不会!我们俩要立即开始比赛,我很快就会输的。你如果不能站稳,你就休息。”接着朱拉转身,微笑着向群众挥手,高声喊叫:“不久她就会好了。”
当朱拉拿起她的棒杆,准备和西丽安“战斗”时,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她没有想赢的意思,她所需要的只是比赛快点结束,宣布她的朋友是胜利者,她就可以最后逃脱那个英国人了。
她和西丽安走到赛场中心,各自站在一边。
“比赛一开始,你举起棒杆打我的头,”朱拉低声说,“我就倒下。你就是胜利者。动作不要太快,当心不要被肋骨刺穿你的肺部。你理解我的用意吗?”
西丽安点点头。但由于伤势的剧痛,她的脸几乎已完全失色。
两个妇女面对面地站在赛场中心。群众都沉默着,屏声敛气,紧张地注视着这场决定性的比赛。
乐队吹奏起唢吶,比赛开始了。
朱拉立即走到西丽安左边。“打我。”她低声说。
西丽安被打伤的皮肤变成了紫色,她的眼睛象蒙了一层白翳。由于伤痛,她艰难地站立着。
“打我!”朱拉边说边开始绕圈子,“想想你的宝贝--罗恩!你想要得到他就立刻打我一棒,或者你想要我得到他吗?你想要我在他的床上接触他?抚摸他?”
西丽安果然举起她的棒杆向朱拉右边进攻,而朱拉出于本能和多年训练习惯,用棒杆挡住以保护自己。当当的碰撞震疼了西丽安,棒杆稍微扎上她的太阳穴。对于负了重伤的西丽安棒杆的力量太重了,她立即觉得头昏眼花,晕倒在朱拉的脚上。
赛场里一片宁静。朱拉和群众都傻头使脑地凝视着西丽安僵直的身体。接着,朱拉跪下去,伏在她朋友的身旁。群众开始高呼:“朱拉!朱拉!朱拉!”
“西丽安!”朱拉尖声高喊,声音超过了赛场上的噪音。“西丽安,快醒醒,你一定要赢,必须要赢!”她轻轻拍打地朋友的面颊,但西丽安好象死去了,一动不动。“西丽安!”朱拉不顾死活地大声喊叫,喊声反反复复接连不断。
群众一齐拥集到她俩跟前,从西丽安身上强拉开朱拉的手。
“没有,没有,”朱拉仍在叫喊,“她只是晕过去了,还没有比赛,西丽安没有输,我没有赢。西丽安应该是胜利者。西丽安,快醒醒,告诉他们!”
没有人听她的话,她被抬到男人们的肩膀上。艾里阿尔警卫队的新队员忙跑过来,保护西丽安不致被人们的脚踏着。朱拉被抬走了。群情激奋,欢欣鼓舞,艾里阿尔人胜利了。
朱拉继续叫喊和恳求,力图从抬她的男人肩膀上跳下来。但她象是一袋粮食,一点不能动,人们也根本没有留意。欢乐的呼声使她感到太强烈,简直震耳欲聋。
他们到达城墙时,她几乎要发狂了!她不能使任何人理解,赢者应该是西丽安而不该是她,西丽安应是王后。
在城门内,骑在马上的是达勒和索尔的女儿洛拉,他们俩怒容满面地瞪着眼看朱拉。
“我没有赢!”她对着达勒喊叫,因为噪音太嘈杂,她听不到她自己的声音。她竭力要跳下来,跑到达勒面前去,但人们的手紧紧抓住她不放。
此刻,人们已进入了内城和索尔的城堡,朱拉几乎昏厥过去,不作一声。对她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没有想到的恶梦!
索尔站在门口,赞蒂扶着他。他举起瘦骨嶙峋的手摆一下,群众渐渐安静下来。“欢迎,女儿!”他对朱拉说,“你的新郎正在屋内等待你!”
“不是我,”朱拉打破这沉静的气氛,大声叫喊,“西丽安赢了,我……”
索尔脸上露出怒容。赞蒂连忙打断了她的叫喊声。“谦让和忠诚是一个王后的优良品德。”
群众对赞蒂的话热烈地鼓掌,欢呼。朱拉被抬进城堡,牧师和罗恩正在等地。
这个英国人站着眉飞色舞地看她,好象是个傻子。而朱拉力图保护自己,不让他靠近她的身体。她没有时间沐浴和换衣服,只是低垂着头,站在这个篡位者的身旁。牧师开始主持结婚仪式。她想声明她不能和罗恩结婚,罗恩没有权利当她国家的国王,但她看见王后的桂冠已戴在她的头上,她的热血直住头上涌。人们大吃大喝了三天,现在是欢庆节日的结束,他不能让所有的人扫兴!
牧师注视着朱拉。罗恩的手也慢慢伸向她。她忍受着。现在到了决定时刻,如果她转身离开,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各个部落就会说这次比赛是一场滑稽戏……这个男人要领导他们,那是永远办不到的事,因为连一个妇女都在圣坛上拒绝和他结婚。人们不只讥笑他,而且也讥笑艾里阿尔!
“朱拉,”罗恩温柔地呼叫她的名字,“你愿意或不愿意和我结婚?”
她看着他。他的眼睛无法估量多么深邃,那种蓝色视线似乎能看穿她的心脏。
她转回身面对牧师,“我愿意和罗恩结婚。”用她干巴巴的嘴小声说。
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鼓掌声和欢呼声。朱拉没有听见牧师讲些什么。罗恩拉着她的手悄悄对她说什么,她也没有听到。他打算吻她,她把头转过去。
她的动作使群众感到高兴,人们认为她是害羞。
“王子,你是否已赢得了她的欢心?”有人笑着发问。
朱拉乘人们喧闹之际把他推开,通过人群向分门走去。人们发现后都笑她,但她不顾一切地逃走了,她想去找达勒和西丽安谈谈。
“罗恩,你是个傻瓜!”洛拉指责她的哥哥说,“现在还来得及,你和她离婚,或者你不顾一切,现在就和她上床。”
罗恩正在吃饭。过去三天他集中精力观看比赛,时刻关心着朱拉能否胜利;最后一小时他又做了很多事,因精神过份紧张,以致吃不下东西。“朱拉就是我想要的一切。”他说,满嘴都是面包。
“是的,但她想要你吗?她现在到哪里去了?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她是不是你的新婚妻子?”
罗恩喝了一口浓啤酒。“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或许她要洗澡,换上漂亮的睡衣。大多数新娘在结婚这天都干什么?”
洛拉用拳头打自己的太阳穴。“罗恩,”她尽力平静地说,“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曾勤奋地研究兰康尼亚,而且告诉过我,要对这个国家负起重要和艰巨的责任。但现在你冒着各种风险娶一个并不爱你的女人,我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去年,当美丽的简.惠顿夫人拜访我们时,别人都认为他的容颜和身段很美,你却说她是个毒蛇般的女人;但为什么朱拉就使你如此迷恋,弄得昏头昏脑?她并不特别出色,比简夫人差得很远。”
“朱拉比一千个简夫人还漂亮。”罗恩说,去取盘子里的水果。
“她没有那么漂亮!”洛拉大声喊叫,“她只是年轻罢了。最主要的,她是杰拉尔特的妹妹,他把你看成敌人!你能和你敌人的妹妹同床吗?她夜里会切断你的喉咙的!”
“洛拉,请安静点,这里有酸樱桃,”他抬头看着他妹妹,发现她火气很大,面孔异常严肃。“好了,”他说,往后推一下他的椅子,“或许我有点性急,但我知道她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洛拉在他的对面坐下,“你知道她什么?不外乎觉得她是美人,不外乎是接吻,此外你还知道她些什么?”
“一切我都知道。”
洛拉轻声叹息。“让我告诉你这个朱拉!她是杰拉尔特忠诚、可爱的妹妹,她要帮助她哥哥得到你的王位,那就只有你死!她今天没有想赢得比赛的胜利,如果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朱拉和西丽安是怎样进行比赛的,你就会清楚,西丽安并没有被击中,是自己晕倒的。她断了四条肋骨,肩膀扭伤,现在躺在妇女营房里。在她和米拉摔跤后,居然还能站起来,真是个奇迹。”
罗恩不满地看着洛拉。她意识到她不论说多少话,对他都不起作用。
“另外,这里还有她的情人。”洛拉温柔地派上一句。
罗恩的眼盖向下低垂,“布莱诺的儿子。”
“是布莱塔的儿子,达勒。”
“但达勒是……”
“你的朋友?你想,他是你的朋友。你告诉过他你爱朱拉吗?他有什么表示?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已订婚多年了?”
罗恩皱起了眉头。他明白,洛拉希望他最后能听从她的劝告。
“朱拉是你的敌人,”她加重语气说,“她想要你离开兰康尼亚,罗恩,我请求你听我的话,我担心你的生命。一个妻子恨她的丈夫,她会毒死他,或者刺伤他。你对她决不能熟视无睹!看看你要进行什么比赛,不过就是为了得到她。可怜、温柔、可爱的西丽安才断了肋骨,躺在床上,都是因为你要想要朱拉,才使她洒的鲜血。朱拉不喜欢菲利普和我,如果她命令我们离开你,那你将怎么办?”
“不要讲了!”罗恩命令她。他突然站起来,在地板上踱来踱去。洛拉说的话有多少事实根据?他知道,朱拉既然是王后,自然她有权约束他的行为,但他不认为她会使用那种权力。
“我不相信她要我死!”他温柔地说,“她对我的感情和我对她一样。”怀疑象瘟疫似的在折磨他,但他对朱拉的爱毫不动摇,朱拉爱他,他也爱她,这是从他骑马到兰康尼亚境内,遇到的唯一肯定无疑的事。
洛拉做个鬼脸。“罗恩,我是女人,我知道男人容易上当受骗。每个男人总是朝好的方面想,以为自己是唯一受女人青睐的人。实际上,朱拉爱达勒和她的哥哥,她是为他们才和你结婚的。她将按着他们的设想让你行动,若是你死了,她会和她的心上人达勒结婚,让她哥哥杰拉尔特统治这个国家。”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罗恩强烈不满地说,“这个女人……关心我。”
“那末,她现在哪儿去了?”洛拉也不满地叫喊,“为什么她不和你在一起?我告诉你,她和她情人在一起,策划如何对付你!”
罗恩凝视他妹妹一会儿,头脑里升起一片雾气。如果洛拉说的是真实的……他问:“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洛拉回答,“我派蒙哥马利去找她,没有找到。在朱拉被抬到这里前,达勒骑马出城了,或许她会去追赶他。”
罗恩想起了那寒冷、安静的林中小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或许她独自到那里寻找失去的记忆?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洛拉焦急地问他。
当罗恩看她时,她发现他的眼睛显得异常冷淡。“我去找我的妻子。”
“如果她和达勒在一起?”洛拉小声说。
“她不会。”他仍很冷淡地说了一句,即离开了房间。
洛拉站在朱拉站过的地方,暗自忖道,如果罗恩找到他所爱的朱拉,而她正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那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她于是急忙跑去找赞蒂,她想赞帝会知道怎么做。
当洛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赞蒂后,他说:“傻瓜!朱位不会是凶手!她是一个处女,也不会和达勒同床。你这样多事,使罗恩产生怀疑,有什么好处?”他开始整理马鞍。
“他是我的哥哥,我必须保护他。”
“杰拉尔特是朱拉的哥哥,但她不会毒死罗恩,正像你不会毒死杰拉尔特一样。”
“你不如我了解女人。”洛拉坚持说。
“不,我了解朱拉,”他边说边看洛拉,懮愁地咬自己的嘴唇。他备好马鞍,问她:“如果你结婚的活,能象爱罗恩一样爱你的丈夫的吗?”
她一惊,回答道:“是的,当然。”
赞蒂没有回答,骑上了他的马。“我猜出朱拉到什么地方去了,因为妇女们经常到那地方打猎。”他低头看看她,“进屋去吧,我会保护你哥哥的。”
朱拉的形像总在罗恩的脑海浬游来游去。从他第一次和她相遇,他就爱上了她,从来没有别的女人能象朱拉那样感动他。当然,他认为这就是爱情。但她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他以为会的。她这样说过吗?他尽力回想他们迅速地狂风暴雨式地幽会,他不记得她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连一句话也想不起来。
他骑马来到初次与朱拉相遇的地方。下了马,穿过黑暗伪树林,漫漫步行,他似乎所见什么人发怒的声音。他走得更近些,直到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谈话。
“朱拉,你欺骗了我!”这是达勒的声音,“你和他秘密幽会过多少次?他告诉过我,你是怎样地追求他。”
“我没有,”朱拉说,她的声音异常紧张,好象地正在抑制自己的眼泪。“我和他一共会面两次,头一次是在这里偶然遇见的,第二次是他耍花招骗我去的。你知道我一向恨他,他不属于兰康尼亚,杰拉尔特应该是国王,他没有权利……”
“你似乎很对,”达勒咒骂她,“他有权利接触你,拥抱你!你那样进行艰苦训练,不是为了比赛?不是为了赢得他并和他同床共枕吗?你的情欲操纵你的头脑,支配你的身体,使你日夜渴望他,忘掉你的人民,你的情欲使你欺骗了我!”
“不,不是!”朱拉尖声惊叫着,“我不是卖国贼!我没有追求他!”她不愿意失掉达勒和达勒的信任,他是她多年的朋友。
“哈!你说今晚你不和他同床享乐?”
“我向上帝保证,我不和他同床!”朱拉说。
“你有你的愿望,”罗恩突然插言说,他的声音充满着怒火!他从树林的阴影中迈出,进入如水的月光中。同时他投出他的剑,“你,”他指着达勒说,“你在威胁我的妻子,我要杀死你。”
达勒也拨出自己的剑。
“不要!”朱拉尖声喊叫,迅速投入罗恩的怀抱,“不要伤害他,你需要我做什么,我愿意服从你。”
罗恩咆哮一声:“我对你什么也不需要!”他把她推到旁边,好象她是个令人烦恼的微贱的小人,朱拉双脚陷入潮湿的草丛里。
她注视着这两个男人互相绕圈,准备杀。她迅速拔出她的刀,打算走到他们中间,制止他们的行动。忽然一只大手压在她的肩膀上,使她不能动弹,她抬头看见是赞蒂。
赞蒂放开她,非常平静地走到敌对的两个人中间,面对着罗恩。“陛下,你有权处理达勒的生命,”赞蒂说,“但是,我恳求你不要那样做。今天他失掉了他的未婚妻,而且是公开地、突然地失掉了,他不能不感到难过。”
“还有比这更坏的行为,”罗思道,“滚开!”
“陛下,没有,”赞蒂说,没有移动。“他没有叛逆的行为。我希望两个好斗的年轻人,不要为了一个女性搏斗,致使两败俱伤。”
罗恩猛然省悟了他行动的鲁莽,这违背了菲兰老人的训诫。他的行为确实象半个感情冲动的英国人,而称不上是一个兰康尼亚人。决不能为一个女人做亲痛仇快的事情,不管花什么代价,他必须控制住自己。他觉得大腿的伤疤在抽搐,这伤痕是他的老师给他烙印在腿上,同时也铭刻在他的心里。他挺直身体,把剑插入剑鞘。“赞蒂,你说得很对!”他说,“达勒,这个女人是你的,我不能强迫她,你娶她吧。”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动,而罗恩转身走开。
赞蒂首先清醒过来,抢上一步对罗恩说。“不,朱拉是你的王后,陛下,你不能这样轻易地拋弃她。如果你这样做,人民会发火的,他们……”
“该死的人民!”罗恩大声喊叫。“这个女人恨我,我不能娶恨我的人做妻子!应告诉人民,最后的比赛是不公平的。我要和西丽安结婚。一切都告诉人民。”
“是我首先护送你到兰康尼亚的,陛下,”赞蒂大声说,“我有义务提醒你,你不能按照英国人的方式行事。你想要这个女人,你就举行比赛,你不想要又随便拋弃她。按兰康尼亚的方式,你拋弃了这个女人,你就得失掉王位。”
罗恩知道他讲的话是真实的,但和一个恨他的女人共同生活,将意味着是灾难。
罗恩咬紧牙关说:“我愿意娶她为妻,但我在上帝面前发誓,我决不碰她一下,除非她向我恳求。”
他还想讲下去,马的嘶叫声打断了他。是杰拉尔特来了。在暗淡的月光下,几乎看不清他的黑色面容。
杰拉尔特向罗恩报告说﹒“我们的父王死了!”他挽着马缰没有下来,立即调转马头返回埃斯卡朗城去了。
罗恩忍着悲伤没有看围着他的任何人,径直向他的马走去。现在索尔与世长辞,他就要继承王位了。但是,人民不承认他这个国王,妻子不承认他这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