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他是我姊夫耶。」我回答的可是正义凛然。
「那……还没正式成为姊夫之前?」他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喔~你这麽严肃,我会怕。」小海一向吃软不吃硬,那我就先来个「委屈求饶拳」,看他会不会心疼。
「怕个头啦,我又没说要吃了你,快从实招来!」
「嗯~就担心你不吃了我?」从镜子反射看到自己,我才发现自己的样子还真不是普通的淫荡。
「呵呵!吃不吃你?还得看你今天考试考的好不好?」小海竟然在冷笑,看他这样半裸的笑著,我突然笑场!
「哈哈,你先过来啦!」
「这招没用,我想听实话,就-是-现-在!」
「从品良哥变成姊夫,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语晴的事。书上写的那几个晚上……什麽事也没做不是吗?」我还在回想我到底在书上透露了多少。
「你想偷摸他的身体?还想在他面前打……DIY?」
「喔~你真的很无聊咧!这有什麽好问的?难道你没有幻想过你跟王力宏……」我知道小海欣赏王力宏,故意这样说的,不过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小海打断了。
「我都还没说『你的有朋哥』呢?我说的是你姊夫?别转移话题。」天啊!我好後悔跟小海说我梦过我和苏有朋去拍还珠格格的事,现在竟然调侃我。
「我承认啦,有一点点想……偷摸品良哥,但是他变成姊夫後,我就没想过了。」「我……姑且相信你这一次,那……看著他DIY的事呢?」
「我没有啊!如果Y到一半被他发现多糗!」
「Y到一半?」
「就DIY的可爱用法ㄇㄟ!」
「呵!神经。那……你就是想著品良哥的身体,然後进去洗澡,然後……自己Y。」「就一次而已,不过好像不是全然想他……应该也有想著你吧!」我装的很诚恳。
「是喔?听你在鬼扯!那时候你认识我了喔?」
「那……应该……就那一次没有想著你而已。」我已经被逼到角落,再乱扯就穿帮了。
「那第一题的答案就是……你真的想上你的姊夫,只是怕吵醒他,所以移驾到浴室想著他自己Y。」
「小海~不要下这种结论好不好?我是你的咧!如果……如果今天晚上我答应让你……在我上面,可以停止考试吗?」我没办法,只好使出「温柔求好贱法」。
「你想太多了!不管有没有考试,你今天都得被我——上!」小海一副趾高气昂!
「WHY?为什麽是我被上?」
「庆祝你的风岩风屿正式发行啊!」
「那要庆祝……也应该是……我决定吧。」我不解。
「你有听过当主人的还要求祝贺的人送什麽吗?」
「没有啊!但是……」
「所以罗!由我这个祝贺的人决定,你……懂-了-吧。」小海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清楚。而我却不知道要怎麽反驳他,但我确定的是,小海说的尽是歪理。不过,更可以百分百确定的是……我还得继续考试!问题是,我该用的拳法、剑法都用上了,小海就是不领情,只是一直见招拆招,气死我了。
「第二题……」
「先抱一下!」算是我求小海了。
小海摆了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但是我觉得好可爱,他缓缓的走过来,围著浴巾像穿了一条花裙一样,好诱人,呵呵!而我当然使力环抱著他柔软的腰,脸颊仍然贴在他平坦的腹肌上,好舒服喔!我完全不能想像他刚刚对我那无情的拷问,不管那麽多,眼前幸福就好了,我很容易满足的!我慢慢的来回移动我的上半身,企图摩擦躲在浴巾下的小小海,这时不挑起小海的欲望更待何时!而我的双手也没著,隔著浴巾,两只手在小海背後划过他屁股上的每一寸肌肤,一向容易被挑起欲望的我竟然先有反应了,而在我胸前的小小海,我也感觉到它也注入了一股新活力……
「只抱一下,Time’sup!」狠心的小海,竟然把我推开了,他完全不管是否有其他小东西正嗷嗷待哺,他的行径就像白雪公主的後母一样可恶!
「问啦、问啦!坏人。」我真是不服气,不过看见他那微凸的浴巾,我是好气又好笑。
「第二题,你去关子岭泡那种……淫乱的温泉,难道不怕……第一小题,不怕得到传染病?第二小题,不怕被不是同志的人看见你们在水里面做那种勾当?」
天啊!小海的读书心得做的真完善,早知道请他帮我准备大学的专题报告。
「传染病?例如呢。」我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经由皮肤接触传染的病很多,我帮你上网查过在温泉水中还可以存活的就有好几种,而我比较担心的是……你可给我听好了,这种病一旦染上了,我可不敢陪你上医院……」小海表情很认真
「不陪我上医院?难道看我在家痛苦喔。什麽传染病?难道比SARS还可怕吗?」
「一是淋病。二是阴虱。」小海狠狠地瞪著我。
「喔~」我真是吓了好大一跳,别说小海不肯陪我上医院了,我自己也没脸去了。
「我不是在吓你,知道吗?听说就连里面放衣服的架子,一旦上一个人有长小虱子,它很可能就寄生在架子上,然後再躲进你内裤里……」
「不要讲了、不要讲了!好恶心。」我全身真的起了鸡皮疙瘩,小海却讲的津津有味。
「很恐怖吧,看你以後敢不敢去。」小海半威胁的口吻。
「我……我只去过一次。这一题结束了,快快问第三题吧。」
听小海这样一讲,我突然觉得全身痒痒的,希望赶快换个话题,当然……另一方面是希望小海别再追问我在关子岭男汤里的风流事了。
「这一题哪这麽简单?考题可丰富的哩!」
「别闹了,我肚子饿,我们先去吃饭。」经过这样令人血脉喷张和血腥膻情的话题,体力透支早就超过我预期,肚子也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了。
「好!答完这一题,我也饿了。注意!听完再回答喔。」
我叹了一口气,我干嘛答应玩这种「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倒楣的都是我。
「你跟卡恩在男汤中相遇,之前真的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小马的朋友?」
「真的!相信我。」我已经没有多馀的力气呐喊了,只希望小海看在我平常不擅长说谎的面子上,可以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你不认识他,所以直接跳下一题,这是第四题。既然他的气质跟长相都和『你的』阿仁哥相似,不心动吗?那一天半夜他打电话给你,你不是在网路上遇鬼,没邀他过来这里~过夜,壮壮胆、顺便陪陪你?还是你只是想在读者面前塑做你可爱、专情的形象,所以跳过没写?老实说,我答应不告诉读者!」
「小海~你真的疯了!你的想像力超乎我认识的你。」
「是喔?就像我也低估你的写作能力一样。」
「哈哈!小海,你……」我真的惊讶於小海的反应,平常在口头上不都是我占上风的吗?我没有生气,只是突然觉得小海今晚格外机灵。
「我的小峰哥,我在你的书上学了不少喔,还不都是你写的好。」小海竟然学起我讲话的口吻跟表情,真是……令我啼笑皆非,我心里在想,如果读者看到这一幕,就会知道现在都是小海在欺负我了。
「说!那一晚,怎麽度过的?」
「我……我承认卡恩很帅,有一点点……像阿仁,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喜欢你了,所以,我愿意对你负责。」我给小海一个自信及肯定的微笑。
「呵!对我负责?那时候我们没有山盟海誓,也还没……生过宝宝,负什麽责?」
「那现在我帮你生过宝宝了,你要对我负责,所以……请你不要再伤害我了!」
「所以,第四题的结论是,那时候你真的很想找卡恩来,但是因为我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作罢。」
「如果……不行,我先问你,如果我说答案就是这样,你会生气还是我会有其他後果或额外的衍生考题?」我的心情岂是无奈两字可以形容!
「那你的意思……真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小海下巴翘的高高的,用下半个的眼球瞄我。
「不是这样,我如果回答是,只是希望赶快结束这个考试。」
「算了,反正你那麽怕大嫂,量你也不去招惹卡恩。好吧,我也饿了,那我就直接跳到最後一题。这场考试,你有没有及格,这是关键题……」
「不用等你宣布我及不及格,我已经没有力气跟勇气进入考场了……」我整个人往後摊在床上。
「起来!不可以耍赖。难道你不想好好答完这道题,然後跟你骗我的这一年来的事一笔勾消?」
「你说的?以後不可以再提我骗你的事?」我的身体又弹了上来。
「嗯!」
「那你问吧,希望不要是申论题。」
「不是,只是单一选择题,而且是三选一,够简单吧。」
「好~如果我答对,可不可以庆祝一下?」
「没问题,我请你吃饭。」
「才不是,如果我答对,当场把……浴巾拉下来!」
「好啊,既然你提一个要求,那我也提一个。」
「如果你答应把浴巾扯下来,你的要求我也遵守。」
「好,我扯下浴巾,那你趴在床上……」
「算我没说,你出题吧!」小海只要逮到机会就想上我,他自己又不是没嚐过当零号的痛苦,老是想要享受征服我的快感,真受不了。
「呵!自讨苦吃了。听好喔,而且你必须-老-实-回-答。」
「快啦,都说要跟你一笔勾消了,我当然会老实回答。」
「如果今天,我跟阿仁还有小冠……掉入水里,你第一个想救谁?逼不得已,最後牺牲谁?」
这虽然是老掉牙的题目,就像一些无趣的女人老是喜欢问……
「老公,你妈妈跟我掉入水里,你会先救谁?」
我很想笑小海无聊,但是我笑不出来。尤其我更不明白为什麽落水的人,会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小冠?
我看著小海,小海也望著我。我一直注视著他,而小海的影像却越来越模糊,我难过为什麽小海要出这样的题目。阿仁不都死了?这样假设性的题目算什麽?我的眼泪越滚越大,终於撑不住滑落在脸上……
「你怎麽了?」小海似乎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只是摇摇头,任凭眼泪越来越急促。
「你不要回答好了,我不想知道答案了。」小海走过来摸摸我的脸,他察觉到这问题的严重性。
「为什麽小冠会落水?难道你怀疑我跟小冠有关系?」
「对不起啦,我乱问的。」
「为什麽你要跟阿仁一起落水?你知道我不会游泳,根本救不了任何人,你是要我在岸边眼睁睁看你们沈下去?还是要我一起跳下去?」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一个小小的问题,给我的震撼却这麽大。
「对不起啦,我不应该拿阿仁……」
「没关系,我可以回答。」突然间,我似乎有了答案在心头划过。
「如果今天你们三个落水,我会要你跟小冠在水里帮我把阿仁推上来,然後,我会跳下去,我跟你合力再把小冠救上来……」
小海不解的看著我,不过我的视线依然模糊。
「阿仁已经死过一次,我第一个要救的就是阿仁,小冠那麽爱他,他会好好照顾他,而我……会陪你……在一起……永远、永远!不管在哪里,水里、风里都好」
***
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半夜几点,房间的灯还亮著,我的眼睛却睁不太开,也许是太刺眼,也许是哭的太疲惫。小海趴在我的身边,右手还贴著我的脸颊,我隐约可以看见挂在小海脸上的泪痕。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两个什时睡去,在我脑海中的最一个画面,好像是……
「小峰!对不起。」我坐在床边,小海跪在床前,他的脸埋在我的腿上,抱著我哭著要我原谅他。
「你没有错。是我太脆弱了……」我早已经泣不成声。
小海的读书心得被搁在床上角落,不知道是小海手流汗把它弄湿,还是谁的眼泪把字浸了模糊,我不忍心移动身体把小海吵醒,那种感觉让我想起第一次在小海台中宿舍的那个早晨,三年前的今天,彷佛才是昨天。
我的眼睛慢慢睁开、渐渐看得清楚,原来小海的心得报告不只两三页,我一直在猜想下一页的内容,但是我更心疼小海下笔时的怀疑跟不安,我真的很内疚,也真的没有生气昨晚小海问我的问题,我觉得小海当然有权利过问,更有权利知道我爱谁爱得多。凌晨四点多,添加了几分凉意,小海裸露著上半身,窗前吹过来的冷气让小海更卷著弯曲的身体,我轻轻地帮他拉上印著幸运草的凉被,而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我,就如同我不能没有他一样,我希望小海盖著幸运草,会很幸福。
後来我就一直未能再阖上眼,其实我知道我在担心明早儿醒来该说哪一句话。看起来小海睡得很沈,也许他也累了吧,准备了这麽多的考题,前天晚上,他应该也不好受。我睡不著,也无法移动身体把灯关掉,我唯一能碰到的就是小海考题的手搞,经过一番努力,我终於把它勾到手……
我很好奇、也很紧张,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看到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题目,我会担心小海突然醒来,应该说我应该要避免跟小海一起接触到这些过去,除了眼泪,我们什麽都给不了。我快速的翻了一下,我最想知道的当然是,刚刚最後那个问题小海怎麽想,我直接跳到最後一页,希望可以体会小海一二,找了一下,我没看到刚刚那道题,不过,接下来映入我眼帘的那几句话,却让我泪水又再度泛滥。
「遥寄思念之『小峰悼念阿仁』!」这是这段话的标题,是小海自己取的。
「我不要你一个人站在云端,你看得见我,我却看不清你的模样。
小时候听阿嬷说过,消失在地球的人,最後会化成一颗星星,高高挂在天上。
我试图守在每一个垦丁的晚上,寻找闪烁的星光,彷佛是你成全的泪光。」
「我不要一个人留在世界上,听不见你,也不知道你心里怎麽想。
古代有一种传说,停了呼吸的人,会用尽自己最後的力量,停在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那是黄昏的沙滩,我一个人沿著海岸,逐著一波波白浪。」
「我不要两个人分开两个地方,双人床上,睁开眼睛只有房间空荡荡。
这阵子我常常想,相爱却不能相守的人,下辈子是否还会搭上同一艘船。
手指著流星我喊出愿望,下次相遇,哪里都好,甚至是天堂!」
我无法再继续看下去,虽然我忍住没有哭出声,但是眼泪却是那麽不听使唤,我感动於小海的每一句、每一个字,却又害怕这时候吵醒小海,他睡的是那麽安详,那麽满足。小海脸上泪水的痕迹还没褪去,我实在不忍心吵醒他,让他再为我流下半滴眼泪,因为那会比我自己哭泣还难过、还舍不得。
我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先跳脱眼前这个世界,不是因为不喜欢,相反的,正是因为太喜欢,我运了几口偌大的深呼吸,我要我自己先平静下来……
「小峰,我试著用自己的感觉去体会你的感觉,也许那无法表达你对阿仁哥想念的万分之一,我的感情很矛盾,所以用字也只能很简单,我不懂怎麽用华丽的文字去修饰我对阿仁哥的悼念,所以我只能依著我对你的认识和和对阿仁哥的略知一二去描述。因为我不会谱曲,所以我只能诉诸於不是歌词的歌词。
我渐渐习惯【风岩风屿】的存在,里面有你、有我和也有阿仁哥,有我最甜蜜记忆,也记载著你最深刻的过去!阿仁哥会陪你长大,如果当初老天爷愿意;就如同你也一直陪伴我成长,只因为你愿意。」
我缓缓的推开小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太激动,激动到每个呼吸都无法控制。
我沿著走廊只能逃到书房,我打开窗户,望著世界、放下力气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