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边有什么秘密?
唔,先生对她们都很好,所以一定不是做什么坏事啦,不过……好好奇喔,真想一探究竟,这样她们放假时就可以拿来闲聊、讨论……
是的,裴易行并没把那房子卖掉,就算有人开出了不错的价格。
因为他得在原来的地方等郝咏娴,就算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他依然不会离开这里。
来到旧居,他没有把灯打开,连衣服都没换就这样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现在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习惯地回忆起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样子,幻想着他们从来没有争吵过,明天,明天一早待他醒来,她一定会在他身边。
一定……
生理时钟已被训练得没办法睡太久,连闹钟都不用设定,天才刚亮,裴易行的双眼便自动睁开,再一次面对自己还是一个人的现实,花一秒钟接受这现实后,他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行程。
看看时间五点不到,他还可以回郊区的房子梳洗一下,再开车去上班。
出门,锁门,下楼,打开公寓大门。
“啊!你这么早起啊?还好,我还以为要等到八点呢!这些行李好重,我从机场那儿搬过来,虽然是坐出租车,但从车上搬下来时还是很重……”
眼前这个一直碎碎念的女人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像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咦,还不到五点,你就要去上班啦?公司怎么样?营运得还好吗?你每天都要这么早到吗?哪有人当老板像你这样,愈当愈辛苦,还是你要去运动?不对啊,你穿的是西装裤和衬衫耶……”
他是不是还在作梦?还没睡醒?
“啪!”
“哎呀,你干么打自己啊?你傻啦?哈啰,你回神啊!脸上都有掌印了,你打那么大力干么?”郝咏娴抓下他的手,揉揉他的脸颊。
“你昨晚没刮胡子,好剌喔。”
直到此刻,裴易行才非常、非常确定,眼前的人的确是郝咏娴没错!
她,回来了!
意识到这件事,他没再多想,张开双臂很紧、很紧、很紧地抱住她。
“呃!小行,你……咳咳……抱太紧了……咳!”
她被吓到,差点喘不过气,连忙出声提醒,感觉到他的力量放松了些,让她可以顺利呼吸空气,但同时也感觉到他的双肩微微地在颤动。
她知道他哭了,她也是啊,心涨得满满的,也忍不住哭了。
伸出手,她轻轻回抱。
“小行,我回来了。”
尾声
相拥过后,裴易行先帮郝咏娴把行李扛上旧家。
“行李都拿回来了,所以……不会再去了?”他其实想问,是不是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
郝咏娴抹掉眼泪,露出很久没看见的调皮笑容。“事实上我有十箱行李,这次只拿回来两箱,你说咧?”
十箱咧!听她在讲,他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不过,他的心真的还没完全放下。
进到屋里后,跪坐在她面前,他执起她的手。“咏娴,对不起,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了?”
郝咏娴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瞧着他。
他不怕再次被她拒绝,真的不怕,只是这一次他会恳求她,若她要再次走出去,可不可以在方便的时候捎个讯息给他?不要完完全全把他关在她的心门外,他真的好需要她。
郝咏娴还是没回答他,伸手轻轻在他的脸庞上来回摸抚着。
他瘦了,也不再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了。
听说他的公司营运得很好,钱赚很多,版图也如他当初计划的持续扩张,进军国际。但是,他的快乐却萎靡了,心也老了,感觉好孤单。
她只轻轻将他扶起,要他坐在她的身旁,然后娇小的身躯整个躺进他怀里,小手拉住他的大手,要他用双臂环着她,成为她休憩的港湾。
“今天要忙很晚吗?”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不,你想,我可以今天整天陪你。”
她轻笑出声。“不用啦,再来要过年,现在一定有很多事要处理。等下方便带我去你新家吗?晚上再回来陪我吃饭,我想跟你聊天。”他这一年来的大事,她哥都有跟她说。
裴易行笑了,轻声应允,“好。”
***
当晚裴易行准点下班回家,吓破一整间公司员工的胆,包括大楼守卫,还以为他家是不是出大事了。
是出大事了,但是是好事。
裴易行一进家门就看到阿美和郝咏娴两人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闲聊着她在国外当志工的情形。
“不是说要跟我聊天吗?怎么把我的权利给了别人?”他开玩笑道。
这样的情景简直是作梦,他以为还要等很久很久。
“先生,您回来了,郝小姐人好好呢,也好会煮菜。你们去客厅坐着,我把饭菜端过去。”
“阿美,等下一起过来吃啊!”郝咏娴招呼道。
“不不不,我今天休假,张罗完老先生后,等下就要出去跟男朋友吃饭约会了,会‘很晚很晚很晚很晚’回来,所以……所以你们随便。”
她要讲的是“自便”吧!郝咏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才刚回来呢,才没那个意思。
于是,晚饭只剩他们两人吃,阿美很有效率的安顿好裴父后离开。
该帮她们加薪了。裴易行在心中想。
晚餐中,郝咏娴不断讲述在国外当志工的情况。原来他们跑到了非洲、印度尼西亚、甚至巴基斯坦。她说当她第一次看见那些孩子时,眼泪就流了出来,觉得自己实在太幸福太幸福了。之后,跟着志工团一起为孩子们服务,每一天她都非常快乐,心里有说不出的充实感。
“你知道吗?当时的我觉得自己来到世上,就是要做这些事啊!所以,就算天气很热,皮肤被晒得通红,我还是和那些孩子们相处得非常开心。”
裴易行一边听她说,一边微笑以对。“那语言呢?有没有学会什么新的语言?”
“哈哈哈,真的没有,我说的他们听不懂,他们说的我也没有一句听懂。”
但世界的语言就是微笑和行善,只要做对事,得到的响应就会是对的。
晚餐就在愉快的聊天中结束。
当两人窝在客厅享受静谧时,裴易行才忍不住问:“何时要出发?”
“嗯?”郝咏娴从他臂弯里抬起头,满脸疑惑。
“何时要出发再出国?听你讲得这么开心,绝对舍不得离开那样的环境。”
她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这个男人心里明明怕得要死,但就是问得这么淡定,不过握住她肩头的大手不知不觉愈来愈用力,倒是道出了他的心声。
把头重新埋回他的胸口,她小声地说:“我好像还没跟你说,我原谅你了。”裴易行听到了,双臂抱她抱得更紧一些。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来一定很难过,我很抱歉。”让他等了那么久。
他下巴顶在她的头上,用力摇了摇,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
不过,等了那么久,她是要回答他了没?
“咏娴,既然你已原谅我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要再出发?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知道你要去多久,我好有个心理准备。”郝咏娴不明白地起身瞧着他,“什么心理准备?”
“我知道你喜欢服务人群,也适合待在那样的环境,可是现在的我还无法放下一切陪你到处去,我很怕,万一你有天忘了回来,那我怎么办?所以让我提前知道,我至少可以想想能做些什么,提醒你还有一个人在台湾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