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挂上手机,疲惫地转过身却对上阿牧一脸茫然的表情——她所说的一切都在为他开脱,为他找借口。
他还能说什么呢?
“风景,我不是不结婚,我只是……”
“赚更多的钱,开更大的店嘛!我知道,我妈不能理解,但我能明白,你不用解释。”
她将陶傲南宝宝那张花生米形状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进钱包里,扯着一抹牵强的笑,径自钻进了后厨。
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
之后,阿牧似乎更忙了。
每天关店以后,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等他累得像条死狗似的倒在床上,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他自然不会知道躺在他身边的人并没有睡熟,正微睁着眼静静地看着他呢!
明明那么近,明明就在他的怀抱里,为什么……为什么却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再后来,阿牧已经忙到除了在风景居,赛风景很少能见到他的地步。而这样的孤寂也终于让她再也无法忍受,收拾收拾行李,打包打包物件,她——决定回老家。
也许,唯有这样她才能尽快从他的世界里出来,过回只有她一个人的生活吧!只是,这一生,她可能都无法完全剥离和他有关的记忆,他早已印进了她的生命。
一切打理妥当,她也没打算和他告别。
反正也见不到他人,估计就算她走了,不到风景居开业的时间,他也不会发现她走的事实。
想到这些,她再一次地陷入无尽的悲伤中。
最近,她俨然已经习惯悲伤了。
回老家前,先给父母打个电话吧!什么也不说,就说要回去一趟,等到了家再告诉他们,她跟阿牧分手的消息。妈妈免不了又是一阵唠叨,估计三五个月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些,她也做好了思想准备。
拿起手机,她打回老家。家里没有人接电话,再换爸爸的手机,响了许久,到底通了。
“喂,爸,你和妈不在家吗?”
“我和你妈来了,马上就到了。”
到了?到哪里了?赛风景直觉不对劲,“你们现在在哪里?”
“已经出火车站了……哦!哦!我们看到阿牧了,他来接我们了。这里人太多,不说了,不说了,等见了面再讲。”
爸爸匆匆挂了手机,留下赛风景捏着手机在那里发呆。爸和妈来这里了?还是阿牧去接的?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突然就来了呢?而且阿牧一点风声也没有向她透露啊!
她赶紧给阿牧打电话:“喂,你在火车站接我爸妈?”
“嗯!我借了巴莫的车来接叔叔、阿姨呢!现在人已经接到了,马上我带他们去个地方,你就直接过来吧!”
阿牧在手机那头说了个地址,很快便说要开车,借机挂了手机。
他说的地方是黄金商圈,好端端地带着她的父母去那里干什么?凭空猜测毫无意义,她赶紧赶到他说的地方。
哟!这地方居然也叫风景居——这不是明火执仗剽窃他们的店名嘛!她要找老板理论!
这种时刻,赛风景早已忘了已经打定主意要回老家,把阿牧连同他们的风景居一并忘掉的事。
第九章驾着春风来(2)
她杀进去,这才发现店里空荡荡的,已经接近开晚市的时间,可一个客人都没有。再仔细看去,店里的桌椅、装饰全都是促新的,这是一家新开的店啊!
赛风景一路向店内走去,总算是看到了父母的身影,“爸、妈,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赛家妈妈朝她努努嘴,“阿牧……是阿牧领我们来的。”
她顺着妈妈努嘴的方向望去,阿牧正端着几大盘几小盘从操作间里出来呢!一见她,他顿时笑开了,“你来得挺快嘛!我还担心你找不到这地儿呢!”
“怎么可能?这可是黄金地段的黄金商铺,金子放在眼前,看不见的那是瞎子。”可是,这块金子也不属于他们啊!“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准备起诉老板抄袭我们的店名?你想让他赔多少万?”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到底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阿牧拉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先端起酒杯敬赛家父母,“叔叔、阿姨,这杯酒是我和风景为你们二老接风。”说着,他自己先干了。
端起第二杯酒,这杯他是敬赛风景的,“来,这杯酒,咱们俩干杯!”
“干什么干?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把我爸妈接到这个地方?”
阿牧笑嘻嘻地应着:“你喝了这杯,我马上说给你听。”
赛风景二话不说,一口干了杯中酒。
他如约说给她听:“你真傻啊!这是风景居啊!咱们俩的店。”
“怎么可能?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啊?”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他轻轻拧了拧她的嘴巴,“到底谁在做梦啊?”算了,跟她直说了吧!“这些日子我不是忙嘛!除了咱们原先那个店的生意,我就忙这里了。”
闹了半天他在筹备另开一间铺子啊!可是,不对啊!
赛风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顿时尖叫起来:“俞牧,你疯了?这可是黄金地段的黄金旺铺,这里的租金得多少钱啊?就算生意再好,咱们挣的那些流水除去租金也就没剩多少了。退了退了,你赶紧给我退了,咱们还是守着原来的风景居做生意得了。”得,她又忘了跟他分手的决断。
阿牧将激动的赛风景拉到自己的身边,先让她安静下来再说:“风景,风景,风景,你听我说——这是我们的铺子,是我买下来的,不用租金。”
“你买下来的?”骗鬼呢!赛风景瞪大眼睛,眼珠子就快掉出来了,“这么大一间铺子起码要七、八百万吧!你上哪儿弄这么大一笔钱?”
她对房价的估值还真准呢!阿牧从前到后仔细跟她说了,“这铺子售价八百多万,我付了五百万,余下的贷款二十年,每个月供房贷。我算过了,还给银行的钱跟原先付的租金差不多,我们应付得来。”
“可你怎么可能有五百万呢?”
原先那家铺子的流水都是赛风景在管,他们干了四年,确实挣了些钱,可也没有五百万啊!
她指着他的鼻子叫开了:“你找你妈拿钱了?”他们说好不靠家里,自力更生的。
阿牧并没有违背他们两个人定下的誓约,“陶傲南给了四百万,不过不是借我们的钱,算她入股,每年她要分成的。这是我跟她合作的协议,你看一下,我已经公证了,以后每年陶傲南按利提成,这两个月我一直就在忙这个。”
可……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赛风景将协议放到桌上,别着酒杯,喃喃自语:“赚更多钱,开更大的店,你离你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怎么是我的梦想呢?是……我们的。”
阿牧端起第三杯酒,这杯又是敬赛家父母的,“叔叔、阿姨,今天我能改口吗?”
赛家父母一愣,可头一个吃惊的还是赛风景——改口?
“我能叫你们……爸爸、妈妈呢?”
满屋子里只听见赛风景倒抽气的声音。
端着酒,阿牧在酒桌上正式提亲。
“叔叔、阿姨,我年纪虽轻,但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我知道,按理应该我父母来提亲。可你们大概也知道我家的状况,我父母很多年前就离异了。我妈嫁到台湾,每年只有一到两次来探亲的机会,所以由我亲自来提亲好了。如果您二老同意把女儿嫁给我,等我妈下次来探亲的时候,就是我们举行婚礼的日子——”
欢迎您访问言情小说大全,最新言情小说超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