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主仆恋,近水楼台,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腹黑小婢作者:湛露 | 收藏本站
腹黑小婢 page 23 作者:湛露
    “他知道?哈哈,他是个傻瓜,怎么会知道?”萧冲猛地回头,满是杀气地瞪着唐云曦,“你以为你捡到了宝?其实你捡到一把杀人的刀!到最后,你死在她手里,还会笑着给她擦刀!”

    唐云曦静静地看着他,启唇问道:“你承认你是太子的人了吧?我本来不想杀你,但是……”

    他仰起头,“弱肉强食,时势逼人!”

    他将手腕一抖,剑身穿胸而过,萧冲趴在地上,口吐鲜血,已经没了生气。

    聂春巧这是第二次看到唐云曦在自己面前杀人了,每一次,都惊心动魄,每一次,她都心情复杂。

    她不想看到他杀人,不想看到美玉上染了血。

    但是……就如他所说,弱肉强食,时势逼人!

    唐云曦要她和自己联手演戏,试图引出那个给她丢纸团的人,这是一个让她骑虎难下的要求。

    她如果答应了,就有可能引出自己的同党,她如果不答应……必然会被唐云曦怀疑。

    她的确没想到那个同党竟然是萧冲。在萧冲自曝身份之后,她也在问自己——

    究竟要不要出卖萧冲?

    但是唐云曦就在隔壁,纵然萧冲和自己说的话他不可能听到,但她屋中有人进来又出去,他是知道的。她要怎么和唐云曦解释萧冲与自己见面的事?只说这个局并没有引出他想要的大鱼吗?

    这么说……那她又该拿什么更接近唐云曦的心?和他靠得更紧密,博得他更多的热情?

    思来想去,只有把萧冲牺牲了。

    如今,萧冲毫无生气地倒在自己脚边,那恶狠狠满是咒怨的叫骂声还犹在耳边缭绕,她不由得咬紧了下唇。忽然她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抱在怀里,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温柔安抚,“春巧,难为你了,总要你见到这种场面……”

    她倏地将头埋进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公子,只要能帮到你,我……愿意牺牲一切,无怨无悔!”

    唐云曦微微低下头,望着她涨红的脸颊和充满泪水的双眸,轻叹一声,双唇印在她的额头上,温软的触碰让两个人都轻颤一下,两人四目相投,盈盈相对,看到眸子中自己痴痴傻傻的身影,也不知那里的自己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个幻影?

    人生在世,有几人不曾自问自省——此时是梦还是真?若是梦,但愿梦不醒,若是真……但愿多喜乐。

    只是,最终能称心如意的人,却能有谁?

    杀了萧冲,甩脱了大批护卫,唐云曦决定带着聂春巧一起回京。

    “他们都在前面拚命追咱们,殊不知咱们却在他们后面。”聂春巧笑道,“这样,纵然太子那边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或是再有人叛变,也不可能得到公子的真实行踪。”

    唐云曦亲自将萧冲的尸体背到郊外埋葬了。他折了一根胳膊粗的树枝,一剑剖成两片,用剑尖在其中一片上刻下“萧冲之墓”四个字。

    纵然他是奸细,唐云曦也希望在最终给予他一个属于人的尊严。

    他将马藏在另一间客栈的马厩里,此时也牵了回来,和聂春巧一起上了马,往京城奔去。

    第6章(3)

    路上,两个人也不敢多休息,一路上真是餐风露宿,赶到京城。

    京城已经戒严,九道城门,关了六道,只留了正东,东南,和东北三座可供人进出,而所有人进出都要遭受一番盘查。

    聂春巧远远看着,凡是带刀带剑的都一律不准入城,不由得有些焦躁。

    “公子,咱们是不是要把剑先收起来?”

    唐云曦看着那进进出出的百姓,轻点头,“也好。”

    他的佩剑比一般的剑身还要窄上三分。就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一处乱草丛中,聂春巧将唐云曦的剑小心埋好,又在周围折了几枝树枝,抓了一把干草铺在上面,算作记号。

    换了一身寻常衣衫的两个人一左一右随着人流来到城门口,士兵很多,每个人都如临大敌的挨个儿盘问。

    聂春巧走在前面,被一个士兵先拦住,“站住,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

    她笑盈盈地对那士兵先屈膝行了一礼,说道:“军爷,我和表哥进京要来看姑妈。”

    “你姑妈?”士兵追问:“住哪儿?姓什么?叫什么?”

    聂春巧流利答道:“我姑妈是刑部崔尚书家负责厨房的,姓张,名讳……长辈没和我说,我做晚辈的也没敢问。”

    士兵听着也没什么破绽,就点头放她过去。聂春巧回头拉了唐云曦,那士兵又喝道:“站住,这是你表哥?”

    “对。我表哥天生是个哑巴,也听不到声音,军爷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我。”聂春巧怕唐云曦一张口,露了马脚,便要他装聋作哑。这位贵公子,这辈子大概也没说过几句谎话,一张口就难免露馅。

    “听不见?”士兵看着唐云曦那张俊秀的脸,只觉得他眼眸灵动,光彩照人,就算是在一堆要进城的百姓中,也很难掩住他的风华。一个又聋又哑的残疾人,怎么能这么引人注意?

    他走到唐云曦耳边,忽然大吼一声,那一声震得四周百姓都吓得哆嗦了一下,但唐云曦却只是微微笑着看向他,轻轻点头行礼,好像全然没有听见。

    聂春巧心里紧张,也强笑着对士兵说道:“军爷这么喊他也是听不到的。小时候我们在一起放炮仗,两个胳膊粗的炮仗在他耳边炸响,他都没反应。”

    士兵也觉得常人听到他那一声喊都要有些反应,这人全然没反应,看来就只能是个聋子了。

    于是挥挥手,放他们通过了。

    走出去好远,聂春巧才长吐一口气,对唐云曦笑道:“呼——你装得真像,我还生怕他那么一吼,把你吓到。没把你耳朵喊破吧?”

    唐云曦这时候才笑着开口,“我小的时候一弹琴便忘了周遭的事情,谁对我说话我都听不见。

    要做到置若罔闻这四个字并不难。”

    他说得轻巧,但是聂春巧却知道这一定不轻巧,毕竟她是在进城之前才和他编好的说词,他又不能在耳朵里塞东西,全凭内功和那颗心的绝对纯净,真正做到心无旁骛,才能真正做到“置若罔闻”。

    “左剑他们走时说要约在锦绣居会合,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先不急着去。”唐云曦看着眼前的街道,声音一沉,“先去王府打探一下消息。”

    两人来到王府,映入唐云曦眼中的景象令他的心沉了一下。

    摄政王府,这个在诏河曾经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喧闹之地,现在就像是一处死地。

    朱红色的大门上贴着两条长长的封条,盖着的是太子的大印,而非刑部和兵部。可见这件事,是太子亲自动手,撇开了六部。是的,太子一贯不相信任何人,六部中多是唐川的死党,他又怎么可能用那些人去封王府呢?

    王府内的家奴,早已被驱赶拉走,除了大门口的墙外站了一圈十几名士兵外,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王府,如今只剩下衰落的残梦。

    聂春巧一眼看到门口的士兵,不禁低下头,“公子,离这里远些吧,小心那些人看到我们。”

    唐云曦远远的,沿着王府的墙根外沿走,一直绕到西面,这里靠近一条小巷,周围没有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缘,吩咐着,“春巧,你在这里等我。”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已如轻云一般飘过高墙,落入府内。

    记忆中的家园,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每次回到这里都能听到母亲惊喜又嗔怪地抱怨,“云曦,你还记得回来看娘!到底几时你才肯搬回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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