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呆若木鸡的看着舒曼曼,怀疑自己刚刚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两个仆妇到底是怎么飞起来又摔到地上的?不会真是五姑娘将她们举起来摔的吧?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相较于坐在榻上的舒老太太和站在两边执扇的丫鬟,李氏就站在女儿身边,自当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女儿将两人给弄摔在地上的!
女儿放倒第一名仆妇时,她以为是意外、是运气,但是当女儿又将第二名仆妇打倒时,她就只有愣神和相信的分了。
「我已经叫你们不许过来了,这就是不听话的教训。」舒曼曼拍了拍手,转身面向与他们五房没半点血缘关系的嫡祖母,开门见山的把今日的来意一股脑的说出来。「请祖母同意让五房分家,除了我娘当年带来的嫁妆,我们可以放弃一切属于舒家的财产,交换条件就是请祖母以后别再插手五房的任何事。」
一顿,她的神情转为锐利,改以缓慢无情的语调又道:「否则的话,关于我爹身故的意外,和半年前五房一对儿女落水差点身亡的意外,以及近来甚嚣尘上关于我娘的那些谣言,这一切针对五房的阴谋都将会被公诸于世,而幕后凶手自然是指向祖母与四位嫡出伯伯。」
「放肆!」舒老太太脸色遽变,抖着手遥指着舒曼曼恨声道:「你这个贱丫头竟然还敢胡说八道,我……」
「是不是胡说八道,想必祖母应该心里有数才对。」舒曼曼不客气的直接打断道。「祖母或许可以不承认,但孙女始终相信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你、你、你这放肆大胆忤逆的贱丫头!」舒老太太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这对贱人母女。来人啊,来人啊,人都死到哪儿去了?还不给我滚进来!」
守在屋外的春花和秋月两名丫鬟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屋内,福身应道:「奴婢在。」
「你们去叫多点人过来,把这不孝的母女俩给我关进柴房,我要饿她们三天三夜,看她们还有没有力气这样忤逆我,快去!」
「奴婢遵命。」
舒曼曼没有阻拦那两个丫鬟,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没有半点愧疚后悔之色的舒老太太,再次缓声道:「祖母是否忘了孙女刚才所说过的话,今天谁敢动我娘一下,我定让她后悔莫及。」
「我倒要看看你这贱丫头要怎么让我后悔莫及。」舒老太太冷冷地说。「李石家的,你现在就去叫人将整个亭兰院里的人控制下来,不许任何人进出。庄田勇家的,你去找王管事传达我的命令,叫人去把五房那个贱种给我带回来。」
「老太太,这事和毅儿没有任何关系,您要打要骂要关就冲着儿媳来,不要迁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李氏急切的开口道,为了儿子也硬气了一回。
第二章 对峙仇怨积深的舒老太太(2)
「庄田勇家的,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见李氏急了,舒老太太就满意了,她发誓绝对会好好利用这对贱人母女的这个弱点,好好的整治那个贱种,以抚平她经年累月强压在心底的怨恨。
一想起当年那人将外室领进门,还在公婆面前直接对她丢下那个贱人已有身孕要她好好照料的话,她就气得想吐血。
她不懂,为什么她都一口气替他生了四个儿子,还替他侍奉孝顺父母,做个人人称赞贤良淑德、持家有方的贤妻了,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好恨,真的好恨啊!
然而在公婆面前,在世人都知道她贤淑端方之下,她能不吞下这口怨怒之气,大度的让那贱人登堂入室的进门产子吗?
最令她憎恨怨怒的是那贱人镇日温柔小意、伏低做小的,不仅把那人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连公婆的心都被那贱人给笼络住了。每回家人齐聚在一起时,就见他们那夥人亲亲爱爱的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府里的一个管事似的。
她忍,忍到咬牙切齿,忍到连在睡梦中都没有一刻放松过。
她一天天、一年年的忍下去,直忍到将那两个老的熬死,又将那对奸夫淫妇慢慢投毒给害死之后,整个舒家就只剩下她这位老太太独大,她的心、她的气这才渐渐的顺了起来。
那贱人生的贱种她当然不会让他活下去,还有那些个身上流有贱人血脉的孙字辈也一样。
她要五房断绝,从老五那贱种开始,再到那贱种的儿子。她处心积虑的谋划想尽量做到不露痕迹,没想到在害死老五那贱种时,拿钱办事的人却没将尾巴扫干净,以至于后来产生了一些风言风语。
不管如何,老五死后让她余下的心头之恨泄了一大半,再来她只要弄死那个小的,再把那个畏缩胆心却有张像极那贱人的漂亮脸蛋的贱丫头卖个好价钱,远远的嫁掉就行。
至于留下的老五媳妇,既没娘家也没儿女可依靠,还不随她高兴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她一切都想好也计划好了,却没想到去年弄死那小贱种的计划竟会失败,不仅让眼前这个贱丫头救了那小贱种一命,还让这丫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像是蜕变重生般,变得内敛且戒心极强,时至今日甚至敢威胁她,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真以为威胁她几句就能达到分家搬出去的目的吗?她也不看看两者之间实力的悬殊,她有整个舒家的财力和人力,而这个臭丫头除了一个娇弱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弟弟之外,凭什么与她对抗?真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春花和秋月的脚程极快,不一会儿便领来四名壮硕的仆妇,在舒老太太的一声命令下,将五房母女俩团团围住。
舒曼曼知道要想在一对四的情况下护住母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即便她有能力撂倒这四名仆妇,也不可能带着母亲一路闯出舒家大门,因而她不想做无谓的抵抗。
不过不抵抗并不代表她认输了,诚如她先前所说的,今天谁敢动她娘一下,她定让对方后悔莫及。
临走前,舒曼曼回头看了坐在榻上藏不住得意神情的舒老太太一眼,丢下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舒老太太嗤之以鼻。
柴房门一被关上,力持镇定的李氏登时褪下伪装,双腿发软的瘫坐到地上。
「娘!」舒曼曼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她。
李氏浑身发软,站不起身,只能用着仅存的一点力气紧捉着女儿的手,心慌担忧又害怕的紧盯着女儿问道:「毅儿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伤害他?」
「放心吧,娘,弟弟不会有事的,我早料到他们极有可能会拿弟弟威胁咱们,所以早有准备。」舒曼曼柔声安抚道。
李氏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曼儿,你说早有准备是什么意思?」
「女儿托了朋友照顾弟弟。」舒曼曼说。
「什么朋友?」李氏追问。
「娘不认识。」舒曼曼摇头回道。
「你有什么朋友是娘不认识的?」李氏一脸狐疑。
「呃,就是偶然机会下认识的朋友。」
「娘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李氏蹙起眉头。
「这事以后再说,娘,咱们现在谈的是弟弟的事。」舒曼曼转移话题。
「对,你弟弟真的不会有事吗?你说的朋友真能保护好毅儿吗?」李氏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应该可以吧。」舒曼曼回答得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