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假装移不开树干,甚至将下山的路告知她,想看她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当她选择离开的时候,他必须承认,他的心还真的被伤着了,可是想起她临去前眼底的痛苦挣扎,他又觉得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重要及分量的。
为什么他在乎、为什么他想跟骆晓风较量?为什么他每每想到她下了山就会跟路晓风在一起时,胸口就感到一阵郁闷?
她是万达赵家的人,她的父亲是赵安峻,她的未婚夫婿是骆晓风,他理当在感情上跟她保持距离,可却在不知不觉中乱了心。
向来冷静沉着,行事谨慎的他,竟然栽在她手上。当然,他不会承认他栽了,更不会让她或任何人发现他栽了。
赵灵秀气恨的瞪着他,“你告诉我的路也是错误的吧?你这狡猾的骗子!”
“路是对的,没骗你。”他唇角微微一勾,“只不过你还是会遇到岗哨,下不了山。”
“什么?”她气恨他把她当猴儿耍,情绪激动的抡起拳头又往他胸口招呼,“你这个狐狸脑袋!臭狐狸!可恶,我居然还为你感到难过,怕你残废,你残废死好了,可恶!”
听她语无伦次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忍俊不住,胸口暖了。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吓得她整个人僵住不动。
“赵灵秀,”他垂眸深深的注视着全身湿淋淋,模样狼狈却依旧可人的她,“你为什么不逃?”
“我……我良心过意不去。”她小声的说。
“这是不是也表示,我在你心里有一点分量?”
她脸颊一热,“不是,这是表示我比你有良心。放开我!”她用力的挣扎着,却被他一把捞进怀中,紧紧扣住。
她惊羞不已,一颗心差点要从嘴巴跳出来了,不由得抬起脸,恼恨的看着他。
“你明明能逃,却折返想救我,为什么?”他那炽热又霸气的眸子紧锁住她。
赵灵秀无法将视线移开,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喜欢上我了吧?”樊刚撇唇一笑她脸儿倏地发烫,气恼地说:“你作梦!我才不会喜欢你这个臭山贼!”
“是吗?”樊刚深深一笑,“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她瞪大眼睛,惊讶又慌乱的看着他,“你……你少胡说八道!我、我是不会对你……”
话未说完,樊刚已用那炽热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巴。
赵灵秀脑袋一片空白,下一瞬,她感到一阵晕眩,失去了意识……
第5章(1)
听见哗啦雨声,赵灵秀幽幽转醒。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她想起那些像梦一样不真实,却都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记得她趁夜逃跑,可是又被樊刚逮到,他为了救她被树压个正着,接着她就……倏地,一个画面钴进脑海里,教她忍不住惊叫一声。
樊刚吻了她!
不不不!那不是真的,一定是作梦……对,是她胡涂了,一定是……
“你骗人。”突然,床边传来一个声她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琉香就站在床边。“琉香?”
琉香一脸不悦,眼底有着埋怨及不谅解。“你不是说要当我姊姊?你不是说你随传随到?”
“我……”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天夜里下大雷雨,为什么你没来找我?”琉香秀眉一拧,“骗子!”
赵灵秀心里一阵难过,她是真心诚意想当琉香的姊姊,对琉香说的那些话也绝对不是哄骗,只是她有不得不逃跑的苦衷“琉香,我没骗你。”她想坐起来,却因为一阵剧烈的晕眩,整个人又倒回床上。
见状,琉香眼底透着关心,脸上却是气怒。
赵灵秀惭愧又歉疚的看着她,“琉香,对不起,我不是骗你,我只是……我不得不走,因为我得救我爹。”
“你爹是坏人。”
“不,我爹绝不是坏人,待我回去就能证明。”
“你回不去的,你决计离不开黑龙寨。”琉香断言,“樊大哥说你只要离开黑龙寨就会坏事,所以他绝对不会让你走的“琉香。”门口传来樊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樊刚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琉香,你先出去。”
“嗯。”琉香颔首,转身便往房门口走去。
赵灵秀望着她的身影,忍不住喊道:“琉香!”
琉香停步,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她真诚地说:“琉香,我是真心想当你的姊姊,绝无欺骗。”
琉香沉默不语,若有所思。须臾,她把脸一别,走了出去。
琉香那失望的神情让赵灵秀感到歉疚,而她的歉疚却让樊刚感到喜悦。
不为别的,只因她若虚情假意,就不会有这样的情绪跟反应,这让樊刚相信她是个真情至性的人。
她对琉香的情感是真的,对他应也不假。
“你好些了吧?”他问。
她回过神,没好气地说:“还死不了樊刚一笑,抓了把椅子坐下,两只眼睛饶富兴味的盯着她瞧。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我知道你想劫我家的镖,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没人劫得了万达的镖,我爹押镖数十载,从没丢过镖。”
“是吗?”他自信一笑,“那么……咱们要不要赌一局?”
“鼻句!”她一听,瞪大了眼睛,一脸“被我逮到了”的表情,“我刚才只是套你的话,原来你真想劫我家的镖!”
“老实跟你说吧。”他一派悠闲地道,“我确实是想劫你家的镖,但你放心,我不伤人命。”
“你是山贼,是匪类,谁信你会不伤人命,我爹就是……”她及时打住,气呼呼地。
“我劫你家的镖是为了扳倒那更邪恶的幕后黑手,不是为了镖车上的金银珠宝。”他神情严肃的说。
闻言,她微愣,“幕后黑手是谁?”
“不关你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虽然因为她的出现及存在让他的心有点乱,但没胡涂到坏了大事。
虽说她插翅都难飞出黑龙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让她跑了,将他的事尽向她爹或是骆聪父子俩托出,那他的蛰伏跟铺陈就全部都白费了“不提我的事了,说说你的吧。”他话锋一转。
“我的事就是你掳了我,不放人。”
她懊恼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拿我威胁我爹?”
“我没想过。”他挑眉一笑,“单纯只是因为你听见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你只要不动我爹一根寒毛,我才不管你要干什么黑心的事。”
“我可没干过黑心的事。”他哼地一笑,“干黑心事的是你赵家,还有你未来的夫家。”
“少含血喷人,信口雌黄。”她极力捍卫爹及骆聪父子的清白,“树多必有枯枝,或许确实有害群之马打着万达的旗号在外面行恶,但我相信我爹跟骆叔叔的为人,你所说的那些事绝不是他们下达的命令。”
樊刚唇角微微一勾,“我早跟你说过了,是黑是白,迟早见真章,你乖乖等着就是。”
“放马过来!”她自信地道。
“好一句放马过来,我就喜欢你这倔脾气。”樊刚朗朗一笑,倏地起身欺近她。
想起他在树林里对她做的事情,赵灵秀陡地一震,犹如惊弓之鸟般往后缩,“不要!”
她的反应教樊刚忍不住哈哈大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的顽童般,“原来你记得啊,我以为你昏了过去,什么都忘了。”
想起那突如其来的吻,她羞恼的瞪着他,“你、你根本是小人!明知我已有昏配,竟还……”
“骆晓风不适合你。”他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一凝,“他,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