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罪魁祸首们却闭上嘴巴,死都不开口。
“快说!”温祖雄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鬼,非要他们开口不可。
此时医生走了出来,带来一个好消息。
“产妇产道全开,现在已准备进产房了,文先生你要进来陪你太太吗?”
“我要去。”文景瑞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心情跟温祖雄打招呼,四肢僵硬地跟随医生进去。他早就跟温希琳保证过,她生宝宝的时候他会陪在她身边。
看着这外孙女婿紧张到走路都同手同脚的,温祖雄不禁感到好笑,又觉得欣慰。还好,希琳嫁了个疼她的男人。
“希恩,你跟你姊夫在吵什么?一个小孩子跟大人吵架象话吗?连你姊姊劝你都不听,说,发生什么事?”温祖雄回头质问温希恩。
只见温希恩脸皴了皱,先是一副不想说的模样,而后她露出沉思的神情,看了看温祖雄严肃的脸,这才开口。“外公——”
头顶艳阳高照,假装进医院借厕所的记者偷拍到了珍贵的新闻画面,立刻透过联机,让民众看见文景瑞在病房中抱着刚出生的儿子,一脸紧张到吓坏的表情,以及亲手喂食生产后的妻子的深情画面。
而文景瑞的左右手傅钰也到医院外头来,分发以最快速度冲洗出来的婴儿脚丫照片,并给记者带来进一步的讯息。“各位记者前辈们,我们总裁说了,想让夫人好好调养,待满月一定请各位来吃饭。”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记者们得到想要的画面,能交差了,也就不坚持要在原地等,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医院。
傅钰则继续分发照片给没拿到的媒体,突然一阵风吹来,他一个没拿稳,手中的照片掉了几张,他连忙弯腰四处捡着照片。
此时一双暗红蟒蛇纹尖头高跟鞋踩上其中一张照片,鞋子的主人缓缓蹲下身,拾起照片,是石澄音。
她停在一辆SNG车前,眼神阴毒的狠瞪着温希琳儿子的小脚丫,耳边传来SNG车内正在播报的新闻——
“为大家插播一则消息,波塞顿游艇集团总裁文景瑞在十个月前成为有妇之夫,也在一小时之前成为父亲,现在为民众播放本台独家画面,从照片上来看,无论是抱小孩、喂老婆吃饭,他做来都得心应手,宠妻爱子的模样可以说是新好男人的最佳写照……”
石澄音用着缓慢的动作回头,看见未掩上的车门内有数个画面,全是温希琳和文景瑞模糊的偷拍照片。
“哈哈……哈哈哈……”她诡异地笑了起来。看着那些恩爱的画面,再想到方才听见的讯息,她就觉得非常好笑。
“我就说嘛,温希琳怎么可能钓到大鱼?一切都是假的,假的。”石澄音想,如果全台湾人都知道文景瑞神秘的妻子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女,而那些恩爱甜蜜的模样根本是谎言,温希琳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个女人毁了她的人生,从她送来那张喜帖开始,一切就全变调了!如果不是她,外公现在还会继续疼爱她,父亲还会是前景建设的总经理,她也还会是那个众人捧在手掌心的石澄音。
温希琳,既然你毁了我,那我也该礼尚往来,不是吗?
“你们想要独家吗?”石澄音对还未离开的记者开口。“文景瑞一直对自己的太太很保护,没人知道她是谁、从哪里来,不过我知道她的底细。”
“是吗?你说说看,也希望你能提出证据。”记者挑了挑眉,半信半疑的拿起录音笔,开始录音。
捡起最后一张照片,傅钰抬起头,就看见正在跟记者说话的石澄音,也听见她说了什么,他微微挑眉,斯文的脸庞忍不住浮现同情之色。
“这女人真的是无药可救的笨蛋,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懂,惹夫人就等于是惹到总裁呢?”傅钰摇头叹息,转身回到医院,向上司报告这件事。
一周后。
下午四点,人声嘈杂的麦当劳里,一群女大学生端着自己的餐点,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兴奋的八卦着。
“你们看新闻了吗?我原本不知道前景建设、文氏金控、波塞顿游艇集团是什么,多亏了这段时间的新闻,我已经搞清楚这几间公司在干么,举凡股价、人事,我都了如指掌,还有还有,连论文主题我都想好了,就做“波塞顿集团的堀起”!喔对,我爸还买了这三家的股票,有赚钱耶。”
其中一名女大生兴奋的说着,结果立刻被嘘。
“拜托,你是不是女人啊?麻烦罗曼蒂克一点好吗?”另一个短发的女大生白了眼姊妹淘,而后露出梦幻的神情。“天哪,我也好想要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小时候照顾我,长大后仍不能忘情,重逢后闪电结婚,延续两小无猜的深厚情谊!”
“真的!”一群女生你握我手、我牵你手,发出了羡慕的赞叹。
文景瑞儿子出生当天,白天各家媒体还给予祝福,下午却有某家电视台爆料,说文景瑞和妻子是契约婚姻,有效期限只到小孩生下为止,而神秘的文太太名叫温希琳,是一名父不详的私生女,还说她贪慕虚荣,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和亲生小孩,是个拜金女,引发民众哗然。
而向来不爱接受媒体采访,对个人隐私保密到家的文景瑞听到这消息,为了维护自己妻子,他大动作召开记者会,澄清这项不实传言——
“我妻子的确父不详,但她的出身并未带给她任何负面影响,相反的,她是个好女人,是我所见过最善良、最单纯的好女人,绝非报导里所说的拜金女。”文景瑞语气诚恳的说。
“另外,我曾对外说过我是个白手起家的穷苦孩子,关于这一点,很抱歉我说了谎。我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直到我母亲病逝,才回到我父亲身边——我父亲就是三年前在美国车祸过世的文氏金控总经理,文渊华。”
此话一出,在座的记者们都惊讶的瞪大眼。
“我到父亲身边时,他已与我妻子的母亲温雅女士结婚,我与我妻子相识于幼时,一同生活三年,我照料她生活起居,她给予我信赖祟拜,我们不是亲兄妹,却比亲兄妹更为亲密,直到双方父母离婚,我们不得不分离。”
文景瑞出示了数张他们曾经一起拍的生活照,还大大方方的传阅下去,让所有在场人士验证照片并无作假。
“以现在科技发达,大家可以回去估狗,我与我妻子的家庭背景很容易就能查到,我父亲一共有三任妻子,其中并不包括我母亲——我必须说那是我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损失。”他俏皮的眨眨眼,幽了亡父一默,引起在场媒体哄堂大笑。
“后来我只身到意大利,一待就是好多年,直到我回台湾,意外跟我妻子重逢,这中间我们完全失去联系,只能说这就是缘分吧。至于着急娶她是因为我无法再忍受失去和分离,不让我太太曝光则是因为我妻子性格单纯,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让她的生活受到影响。各位,我文景瑞在此严重否认所有对我妻子的不实指控,若再有任何诋毁我妻子名誉的言论,我将会寻求法律途径,替她讨回公道。”
他说得情真意切,可惜这些媒体也不是好糊弄的,并没有因此放过他。
“文先生,请你说明一下,温小姐同母异父的妹妹温希恩,她赴美就医的费用真的是你付的吗?你为什么要为一个十几年没见过的童年玩伴支付那么大笔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