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寝房的管念祯,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寝房里,竟然失去了唐韶菡的身影,只剩满地的碎片!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随即是一阵暴吼的震开山庄上下。“该死的,唐韶菡人呢?”
冷盈及冷香二人不动声色的来到寝房里,一同娇声的问著发生什么事。
他像只失去控制的野兽,抓住了冷盈的颈子,咬著牙问著:“唐韶菡上哪儿去了?”
冷盈说不出话来,只是摇著头,连呼吸都嫌困难。
冷香一看,急得上前抓住管念祯的手臂。“爷,您放手啊!您快把姐姐给掐死了。”
管念祯一气之下,将冷盈给甩到一旁去,气愤的坐在椅子上,”手用力的击向桌面,顿时应声而裂。
二名姑娘顿时吓到瑟缩一下,躲到角落去。
许久,他又沉著声开口:“见著唐韶菡没有?”
冷盈和冷香对看一眼,眼里都透著交换的眼光,心照不宣的明白事情连一丁点都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二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冷香做事向来谨慎,她知道管念祯会问起唐韶菡的下落,因此早已将庄里的一艘画舫给藏了起来,随口胡谑:“爷,昨晚好像有看到一艘画舫出了庄外呢,是不是唐姑娘买通庄里的人逃走,这就不得而知了。”
管念祯皱眉,握紧拳头,心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可寝房里明明就少了唐韶茵的人影,于是,他喊了一声,便有奴仆站在外头待命。
“将庄里上下每个地方都给我搜遍,看庄里是不是有少个奴仆什么的,再查查是不是少了一艘画舫。”
下人们一哄而散,不敢怠忽的做著少庄主交代下来的事情。
管念祯气得咬牙,这唐韶菡真的买通下人而逃出山庄去吗?难道她忘了,他手里还握著唐府上百条人命的生死吗?
该死!
该死的唐韶菡……他气得抓乱自己的发丝,以为自己可以留住她一辈子,所以没有想过失去她的情况,现下,他就像是失去重要亲人般的悔恨,气自己为何没有多多注意这几天的她。
是,他是故意将她视而不见,每次索取她之后,便冷眼相对,就是不要自己再沉沦在她的柔情之下,每日与她朝夕相处,他发觉他爱上她的一举一动、疼惜她那娇美的容颜及纯真的个性,可是他不能爱上她,因为她是仇人的女儿,爱上她,这十年来的血债,他该向谁讨去?
所以,他故意对她视而不见,残忍的蹂躏著她的身子,发泄自己的欲望后,不顾她的感受,便将她独自留在寝房里。
而他以为她会接受一切的折磨,可没想到她还是走了。
望著地上那堆碎片,管念祯却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唐韶菡是个个性单纯的人,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也没有那么好的口才可以打动庄里的奴才,为她驶船离开山庄,除非她以色诱……该死!他暗骂一声,这个想法让他痛恨自己。
他要相信她!
冷盈及冷香互看一眼,二人的嘴角都浮起得逞的笑容,这下,没有其他女人再抓住管念祯的心,而她们,往后的日子依然可得宠著。
半个时刻,所有奴才禀告著山庄内无唐韶菡的身影,且府里也没有奴仆离去,如真要点名起来,只剩他的随身护卫浮影暂时离开了山庄。
浮影……管念祯想著浮影的去向。
不,浮影被他派去丞相府,处理府内的杂事,不会和唐韶菡私通的,而且他们二人并没有真正见过面,这点疑虑不攻自破。
只是,庄里没有走掉任何奴仆,为何会失去一艘画舫呢?
他瞪向冷香。“说,你确定昨晚见到唐韶菡坐画舫离去?”
冷香想了一下。“爷,天色昏暗,冷香也不能确定。”
“该死!”他恨恨的骂著,站起身欲起来时,一名奴仆却匆匆来报,说在庄里的西边发现失去的画舫,这让管念祯压下一切烦躁。
他冷眼瞪著冷香及冷盈,发现冷香是一脸漠然的样子,可冷盈就不是了,她的脸上有著闪躲,他知道这事情一定跟她们二人有关系。
“西边发现画舫,而你们昨晚见到唐韶菡搭上华舫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将冷香推到一旁,转而逼问冷盈。
冷盈眼光不自主的飘向冷香,紧张的咽了咽口沫。“我……爷……您应该要去问问冷香,是冷香见著的,并不是盈儿啊。”
“是吗?”他的眼里冒著寒光,嘴角浮起那残忍的笑容。“只要你说出事实,我考虑放过你一马。”他咬定冷盈、冷香是凶手。“信不信我宁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
冷盈害怕得颤抖著,却见到冷香摇摇头,她紧闭唇口不说话。
“不说是吧!”他一掌挥向后头的冷香,刚好打中她的门面,且整个人往后头栽出去。“你的下场会比冷香更凄惨!”
冷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膝跪下磕头谢罪,且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管念祯听完,整个人全呆掉了,唐韶菡被下了毒,还被丢进江里。
这个事实,让他怔然回不过神来。
不过,接踵而来的事实,更是打击著管念祯。
浮影突然回到亿念山庄,而且还擅自带回唐府的严硕。
管念祯此时心乱如麻,浮影反了九年来的忠贞,迳自将严硕带回。
“浮影,你……”
“爷,浮影不得不这么做。”浮影垂下头。“浮影在丞相府的几十天,严老爷不但每日上门要求见爷,可都无功而返,直到最近,严老爷才拿著爷家传的玉□,跪在府外三天三夜,只为了见爷一面。”
管念祯怒眼瞪著憔悴的严硕,一想到十年前那场灭门血债,他的眼里又浮起仇恨。
“管少爷,你先听我解释吧!”严硕吸了一口气。“十年来,这秘密一直藏在老爷和我的心中,本以为永远再也没人知晓了。”
“是啊,你们没想到我和我二名胞弟没死吧!”管念祯扯了扯嘴角,似笑不笑,令人胆寒。
“是的,我和老爷以为管府已经全部遭人灭门,当时老爷就是因为这件事而病倒,他不知道事情这般严重,临终之前,将他的三名女儿交给我照顾,便长辞于世了。”
“住口。”管念祯心烦的吼一句。“我想听的不是唐的事,而是十年前被灭门那晚,为什么唐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群黑衣人杀进管府?”
“这事儿要从管夫人的娘家说起。”严硕从袖口拿出一只锦盒。“这只锦盒是管夫人当天交给老爷的,她交代里头有很重要的文件,要老爷好好代为保管,且不可以和第三者说起这盒内的秘密,否则管夫人的娘家将有一场内战。”
管念祯从浮影手上接过那只锦盒,一打开来,里头有著许多的文件,上头写满了异族的文字,这是苗族的文字,也是他母亲的出生地。
他的母亲是苗疆女,遇上从商的爹后,便随他来中原定居相夫教子,他不解,这里头的文件为何让管府遭到灭门。
“管夫人见老爷和管老爷亲如兄弟,因此便拜托他秘密保管这文件,且说这关系著管府上下的安危,因此老爷才会收下,答应妥善保管。”严硕手里拿著玉□。“而这只玉佩,则是管夫人给唐府的订亲之物,管少爷可认得否?”
管念祯望著那只翠绿的玉□,上头雕著一龙一凤,他记得从小一直戴著,某天娘却突然将玉□取下,说是要给他未来媳妇儿当作订亲之物,那只玉□从此不知下落,可现在却出现在严硕的手里。
“为什么这只锦盒会引来杀机?”管念祯迷茫了,十年前的血债当真不是唐下的毒手吗?
“管夫人是苗疆长老的女儿,她身负著族内权力的象征,因为苗长老早将重要的东西塞给了管夫人,说有朝一日,若有野心人士造反,为了不让苗疆最重要的制毒秘笈失去,所以才将文件交给管夫人,只是苗疆那班恶人却误传管夫人企图颠覆苗族、觊觎长老之位,恶人便派出手下灭了管氏,只为寻找那重要的文件。”严硕说著,泪水的落了下来。
“管府被灭,老爷何尝心安过呢?每天活在自责之下,老爷说当晚他要是没离去,也许还能救出管府血脉,他以为管府三名少爷都惨遭毒手,自责之下,老爷在那天病倒了,拖不到几个月,便含恨而终,留下三名幼小的千金。”
管念祯听著,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紧握著拳头,好不容易从齿缝里并出一句:“告诉我,这全部都是你诓我的!”十年来,他以为凶手就是唐,没想到却是因为族内的纷争,全家人都成了牺牲品。
“不,这全部都是事实。”严硕拭去泪水。“管少爷,上回我要跟你解释,你却连听都不想听,掳走了菡儿,让她受尽折磨,现在真相大白了,请你将菡儿还给我好吗?”
管念祯颓丧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掩著俊颜,好久、好久才说出一句:“菡儿……她被我害死了!”
严硕不稳的退了几步,粗嗄的喘了几声后,才镇静的开口:“死,我也要见到尸体。”
管念祯一怔,他还没见到菡儿的尸体,怎么能断定她死了呢?他跳了起来,对众人下命:“全部的人都待命,到江边找著唐韶菡,上、中、下流不管什么地方,都给我找出来!”
浮影一接令,便连忙的跑出去传令。
管念祯欲走出门口,却又想到什么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朝著严硕说著:“我爱菡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真的,我非常的爱她。”他期待著,上天不要对他这么残忍。
严硕咚地一声跌坐在地上,他老泪纵痕的合掌喃语:“上苍啊,别再让悲剧上演了……”
一切的恩怨,就此划下句点吧!
一年后见过哑儿的人,都称赞她能写上一手好字,以致接近年关的日子,每户贫困人家都找著哑儿写春联,将牛老爹的破屋子挤满了人。
今日亦是如此,每个人都拿著红色油纸,排队要求哑儿写个好句子,让他们贴在门口好讨个吉利。
一年过去了。哑儿抬起一张美丽白净的脸儿,望向今年第一场初雪。
排队的人明知道这哑儿姑娘长得非常的美丽,可她不经意的抬起头来,还是会摄去众人的心魄,只可惜这好好的姑娘家,却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子,真是糟蹋了那张娇美的容颜。
还好牛老爹没有嫌弃哑儿,他是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将这名娇弱的姑娘救起,发现她的脸色全黑,而且要命的是脚踝上还有一副脚链,当时他吓得以为是救到劳什子的逃命女犯,可是脑筋一转,这女孩儿长得如此白白净净,怎么会是个女犯,便将她给救了回去。
而她身上的毒可真是伤透了牛老爹的脑筋,他不但找来许多大夫,他们却跟他摇头叫他准备后事,不用再白费心机了。
妈呀!他什么人不救,偏偏救个快死的女人!要是捞了个死人,他一年内就别想要捕鱼了。
因此,牛老爹拿出家传的药丸,及拿出浸了马尿的皮蛋来,不但让她吃下药丸,且将皮蛋剥了皮后,往她的身上从头到尾滚了一遍,说也奇怪,才滚了一圈,那皮蛋竟然全都化成了浓稠的蛋泥,牛老爹心想有救了,拿出所有的皮蛋来为她解毒。
虽然救醒了这名姑娘,可她却一句话也不能说,许是她天生如此、许是她中毒受伤,她从不提起自己的来历,总以笑容或摇头回答。
牛老爹随她去了,这姑娘乖巧得很,不但写了一手好字,且家事都做得利落干净,让牛老爹极喜欢她,膝下无子的他,当场就认她为义女。
“哑儿啊!”牛老爹是个粗人,他见她已忙了一个上午,却不能脱身,因此拍拍她的肩膀说:“咱们也要开始办年货了,你上街去买买东西,这些人就别管,留著给老爹写字。”
“牛老爹,你有没有说错啊!”邻居们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大字不识几个,而且字写得像毛虫似的,你想写,我们还不想让你写呢!”
“那正好,全都给我回家去。”牛老爹赶人。“去去去,缠了我女儿一个早上了,你们这些人也该走了,明儿个趁早吧!”赶走了那群吵杂的邻居,牛老爹才见到哑儿正吃吃的笑著。
“唉,你就是太好心了。”牛老爹也跟著笑了起来。“今儿个下午你上市集一趟好不好?老爹刚好跟隔壁的老李有约,所以年货得让你去买了,你说可好?”很奇怪,这哑儿从没上过市集,而且每次要带她去,她都是一副惊慌的样子。
哑儿侧头想了一会儿,抿著唇的样子真是美丽极了,终于,她点了点头。
“那,记得要早一点回来。”
一年了,这市集还是没变,她还记得,再往这胡同走进去,便是唐府了呢!
唐府……她好想严叔呢……哑儿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唐韶菡,而是无依无靠的哑儿啊!
她得买完东西,赶回牛家,不可在市集上逗留,否则要是被人认了出来,可是会惹来祸事的。
就当她提著竹篮时,听见有人在一旁大声嚷嚷,她没有多加在意,一年前的风风雨雨应该全过了。
只是,这个消息却让她怔住了动作——“听说今儿个右丞相要娶唐府的千金呢!”一名青衣妇女正打开话匣子。
“真的吗?右丞相不就是那十一年前被灭门的管家遗孤,管念祯吗?”另一个少妇的也附和著。
“没错。”青衣妇女点了点头。“我听说一年前那唐大千金失身于贼人,又嫁入陈府一事,都是那右丞相一手主导的。右丞相公开说他对不起唐府千金,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让她受尽委屈。”
“这么说来,夺去大千金清白的人,是那右丞相□?”
“没错、没错。”青衣妇女点了点头。“听说这事情还挺复杂的,陈府的老夫人真是坏心到了极点,原本她可以退婚,却硬要将唐家千金娶进门,可又使了计要逼唐家千金自缢呢!”
“这么坏心。”少妇摇了摇头。
“是啊,其中还有好多好多内幕呢。”青衣妇女说著。“耶,我们可以去唐府看看热闹,顺便探听探听他要娶唐府哪位小姐。”
“不是唐大小姐吗?”
“听说她失踪了……”青衣妇女拉著少妇离开唐韶菡的面前,留下她一人兀自发呆。
听著她们的话,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起来。
管念祯要娶亲了,而且娶的还是自己妹妹……不,不可以!他娶妹妹只是为了复仇而已,折磨她还不够,还要折磨她的妹妹,为管府的血债报仇。
她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唐韶菡丢下竹篮,连忙跑回唐府。
一年了,她以为管念祯会以为她溺水身亡,放弃对唐府报仇,可她的想法还是大天真了,舍不得妹妹受苦,她只有主动回去他的身边!
一年了,他的菡儿还是没有回来。管念祯抚著那神主牌位喃喃著,原先他不放弃希望的,可在严硕坚持之下,为唐韶菡立了个牌位。
而他,今日要娶的,就是这神主牌位。
“菡儿,我带你回家了,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他嘴角含笑,仿佛真的看著唐韶菡本人。
“时辰到了,你该进喜轿了。”他将喜帕盖上牌位,便走出阁房,来到外头的喜轿,将牌位放了进去。
时辰一到,锣鼓喧天的召告管念祯今日要迎娶唐府的小姐了。
在外头被人群挤得七晕八素的唐韶菡,见到管念祯著了一身的新郎倌服,骑著一匹骏马自唐府而出,后头还跟著一顶喜轿时,她拽开人群的挤压,跳到迎亲的队伍前,张开双手不准他们前进。
一年了,她的心里还是没忘记管念祯,她想回去,可是面对他的无心却又心寒,见不著他,却是受著煎熬,说她傻也好、痴也好,她就是爱他。
骑著一匹骏马的管念祯,见著那张素净却极为艳丽的小脸时,他先是睁大黑眸,后是跃下白马,飞快的冲上前去将她搂入怀里。
“天啊、天啊!”他狂喜吼著。“菡儿、菡儿你回来了。”他双臂紧紧的箍著她,深怕她不见。
她感受他的气息包围,面对他的狂喜态度,她吓了一大跳,久久无法回神,她以为他会怒不可遏的瞪著她,没想到却是紧紧的拥著她。
好一下子,他才放开她的身子,转身走进轿子里头,拿出轿里的牌位,当著她的面狠狠往地上一甩,牌位顿时成了二半。
“这个东西不吉利。”他又将她一拉,往怀里拥著。
一样是那甜而不腻的清香,这一年来他拚命的寻找著她,就连相似的背影也不放过,只是徒劳无功,任由时间对他折磨。
她用尽力气推开他,面对那么多人的观视,她羞得染上红霞,可是还是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上写著:我哑了,可先别问我为什么。先回答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她哑了?他不可思议的望著她,只是她的小手一推,将他推回现实,可回过神,只是将她的身子抱起转起圈圈大喊:“我要娶你,因为我爱你、我爱你!”
什么?她愣了许久,随著他转著圈圈而昏眩。
“我爱你,是我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才让无辜的你吃尽苦头,可是我爱你却是真真实实、诚心诚意的,我爱你!”
她摇著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直到他将她放下,脚步一个不稳,又跌回他怀里。
“你回到我的身边,不管你变得怎么样,我还是爱你的。”他的脸磨蹭著她的发。
“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会用我的真心证明的。”
她被弄糊涂了,怎么如今道歉的人是他呢?
“菡儿、菡儿,我爱你啊!”他拥著她温暖的身子,满足的唤著她的名。
突然,有阵掌声从人群中发出,像是连锁反应的,大家都抬起手,感动的拍著手,为他们祝福。
是梦吗?那就让她醒来吧……她的泪水又不争气的盈满眼眶,抽噎的窝在他的怀里。
他说爱她是真的吗?是不是又是一场骗局呢?
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因为这一年内刻意不见他,已经将她折磨得好痛苦,她只想好好的躺在他的怀里,听著他的心跳、他的声音,这样她就满足了。
而管念祯失去她的日子,又未尝好过?
每天唤的都是她的名、想的也是她的人,他痛恨以前的自己,她在时不好好的把握她,反倒失去了才在痛苦,却已经后悔莫及了。
还好,上天还是可怜他的,将他的菡儿还给他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向你解释跟赎罪……”他轻诉著,怕吓跑她。“我爱你!”
她拥著他的身子,终于点了点头。
是该有人给她一个解释。
解释为何她突然成了一个幸福的人儿。
雪,缓缓飘落而下,像是上天的祝福,从天而降的幸福开始绵绵不断……末曲“菡儿,我听说这药很有效,你喝喝看。”管念祯端来一碗汤药,要唐韶菡喝下。
唐韶菡皱眉的摇摇头,不过小手却拍拍身旁的空位,要他坐下。
一坐下,他便是搂著她的身子。“我好爱你。”
她呵呵的笑著,拉起他的小手,可爱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写著:爱我,就接受我的一切,我虽然哑了,可是我也是爱你的,别再逼我喝药成不成?
“可是……”他皱眉,抚著她美丽的小脸。
没有可是,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只要有你在身边。她朝他笑一下,便躺进他的怀里,咯咯的笑著。
自误会解开过后,唐韶菡虽是又气又恨的,可面对他一张焦急等著她原谅的表情,她终究是心软了,只是她故意刁难他,将牛老爹接回唐府住后,整整二个月不见管念祯一面,而严硕也不为哪方说话,反正管念祯会用行动表来证明一切真心。
这二个月来,他没闲著,他找遍了天下的名医,就是为了要让她恢复说话的能力,可是每个大夫都束手无策,气得他想砍了每个大夫的脑袋。
可唐韶菡无怨无尤,她不认为自己不能说话就是可怜,因此阻止管念祯的冲动。
“那你嫁给我成不成?”他轻声问著,虽然她现在肯见他了,却不表示她答应嫁他。
她笑著,无言的回答他。
“菡儿……”他无奈的唤著,每天只能来唐府看她,且只能抱抱她、亲亲她,他心里非常不满足。
直到,外人来通报,说陈府的陈公子及陈夫人来访时,菡儿才跳开他怀里,眼里闪著慧黠的眼光,笑嘻嘻的看著他。
她又拉起他的手,在那掌心写著:等水春天生下小宝宝时,我就答应嫁你了。不过,现下我要去和水相聚了。一写完,她便蹦跳的走出阁房,直往大厅去。
算算时间,离春天日子还有半个多月……终于,他展现一个笑容,这种苦日子就快要撑过了。
水啊水,拜托你快生吧!他口中喃喃著,也跟著唐韶菡的后头跟去。
幸福的日子,是因为有二人陪伴偕手同老。
且无怨无悔的携手走过每一天……—全书完—编注:1.欲知狂君系列之管念伟与唐韶芷的爱情故事,请看《绝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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