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秘书室可是安插了好几个眼线,严齐办公室内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他们到底要往哪儿去?温贝萸用双手将自己紧紧圈住,心,忐忑,难安。
他们在下班的车潮中小塞了一下,之后车子逐渐往郊外的道路而去,他们离开了壅塞的都市,车速逐渐恢复正常。
然后车子上了山,在蜿蜒的山路间开了好一会儿,最后在一扇简约的大铁门前停下,没多久,铁门缓缓的开启,车子进入后又开了将近一百公尺左右,一栋看起来非常有历史的日式大宅出现在眼前。
车,终于停下来了。
司机连忙下车帮蔺承开车门,蔺承依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迳自踏出车外。
温贝萸看看他,再看看仍坐在车内的Ken,Ken给他一抹鼓舞的笑,说:“温小姐,再见。”
呃,他跟她说再见?意思是,他要下车?她要下山回家?
看Ken仍然一动也不动的坐在车内,而司机则是还拉着车门……
看来是她下车,而Ken则是原地不动。
“唉——”温贝萸认命的下车,然后站在房子前看司机上车,将车开走。
她回望,蔺承早已进屋了,不过门前却有一位年纪稍长穿着围裙的欧巴桑等着她。
“温小姐,请进。”
至少欧巴桑脸上有笑容,温贝萸自我安慰的思忖着,她牙一咬,抱着誓死的决心走进大宅内。
大宅出乎意外的温暖……不是说室内温度,而是整体的设计给人的感受,她原以为他的房子应该是冷如冰库才对。
“唉……”温贝萸再一次深深的感叹。
五年并不算长,从一整个人生看来,五年其实短的可怜,她跟蔺承分离五年,再见到他却恍如隔世,仿佛是另外一个人般。
蔺承跟胡令承,对她而言,的的确确是两个不相同的人。
她几乎可以断定,蔺承——富豪蔺家的独生子,星辰集团的继承人——是他的真实身份。
而胡令承——跟她相恋且同居的年轻男子——只是他隐藏起自己真实的分身罢了。
她不明白出生富裕的他,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应该算是“贫民窟”的隔间出租套房?
难道是为了体验人间疾苦?体会不同于富豪人家的平民生活?
然后再顺便认识一个普通且还不懂人间险恶的单纯女生,谈场玩笑似的恋爱游戏?
罢了,如果她气愤的质问他,那不就表示她对过往耿耿于怀吗?
都过去了……她告诉自己。现在的她很好,宝贝就是她的全部,她绝对不许任何人从她手中将宝贝给抢走。
她必须小心的应付他。
他人呢?从一进屋之后就不见他的身影。
欧巴桑在厨房里忙着,温贝萸只能待在客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不知道他意欲为何,把她挟持到山上来,然后人跟着就不见,把她丢在一旁,要不是有欧巴桑在,她怀疑他是想把她遗弃在这,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好眼不见为净。
为什么他会以为她是严董事用来威胁他的棋子?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紧咬着她不放。
该怎么解释他才会信,才肯放过她呢?
温贝萸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她旋身,视线跟下楼的蔺承在半空中交会,他已经换掉西装,换上米白色的V领线衫跟黑色休闲长裤。
她不得不承认,多年不见的他更是帅到没天理。
原本就得天独厚的容貌跟气质在多年社会历练的熏陶之下,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只是这样的他……却叫她好陌生。
陌生也是应该的,他应该巴不得他们两人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吧,这样他就不会以为自己是颗可以威胁到他的未爆弹。
第7章(2)
“蔺先生,温小姐,可以吃饭了。”欧巴桑从厨房里走出来,打断两人在半空中较量的目光。
蔺承忽地冲着她一笑,走下楼梯来到她身边。“小贝,肚子饿了吧,什么都别多想,我们先吃饭吧。”
说完,牵起被他前后态度不一搞傻的温贝萸走入餐室,他还很绅士的帮她拉开椅子。
温贝萸咋舌,小嘴张了又阖,阖了又张。
妈啊,他的表情切换速度也太快了吧!
“来,沈姨的手艺非常好,你喜欢吃什么呢?红烧鱼?醉鸡?还是松阪牛肉?”
蔺承每说一样就夹到她的碗里,很快的,她的小碗已经堆出一座小山丘。
坦白说,每一样菜看起来都很好吃,但蔺承就坐在她的对面,这大大的减损了她的食欲。
若不跟他说清楚,她哪吃得下。
“副总裁,你到底想怎么样?”
“先吃饭。”蔺承倒是吃得挺欢喜的。“吃饱才有力气谈不是吗?”
他说的有理,今天中午忙着公事,她跟梅姐仅以三明治果腹,再加上受到刚刚被挟持胁迫上山的紧张情绪影响,她的胃早已发出抗议。
温贝萸拿起筷子,决定吃饱再说。
她很没形象的,不像他总是那般慢条斯理,大吃特吃了起来。
“你变了许多,当年的你比较羞怯,刚认识我的时候说话常常脸红结巴。”
温贝萸的手停顿了一下,没吭声,不理会他的“怀旧”继续吃饭。
“后来好多了,我们交往以后,你说话已经不会结巴,但只要我一靠近你,你的耳朵还是会染起红晕,我从来没遇过像你这么会害羞的小女人。”
温贝萸握着筷子的手紧握了一下,她忍着。
现在是怎样?旧情也绵绵吗?哼,他别妄想挑起她对过往的任何记忆。
还真能忍……蔺承冷哼,他没放过她那微弱的反应,看来他得下猛药。
“我最喜欢的是你在床上的反应,总像只被欺负的小白兔,想放纵却不敢,要我不停的撩拨,刺激你的敏感部位你才会放开来,我还记得你最喜欢我舔……”
碰!温贝萸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放下,难掩心头的愤怒。
“你闭嘴!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我都忘记了,在你什么都没说丢下我一走了之时就通通都忘了。”她激动的吼着。
蔺承没有被她的激动给吓着,他的嘴角反倒勾起一个饶富趣味的笑,但笑意并没有到达他的眼底。
“你终于承认了,不是说不认得我吗?还装傻。”
温贝萸错愕且懊恼,他咸湿的话语让她一时情绪失控泄了底。
蔺承情绪大好。“还是你也干脆承认跟严齐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免得我再逼问。”
“我跟严董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去查我进公司的时间,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我如何神通广大的跟严董事勾搭上。”
“那可未必,以你进星辰才过试用期马上就被升职直达秘书室,想必有裙带关系。”
温贝萸翻翻白眼。
“你可以去问人事部经理,是他升我的。”早知道升职是一项大麻烦,她宁愿乖乖守在一楼银行柜台。
“他也许是受了某高层指使。”
“你也可以使用‘某高层’的权威去质问他啊。”温贝萸本来是要说“淫威”的。
反正怎么讲都讲不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若心头没鬼又为何辞职?”想要摆脱他的眼线之外。
“……”这温贝萸就无语了,她心头的确有鬼,但跟严董事无关,她一点都不想介入公司的斗争。
“如果我说我是不想趟这场浑水而辞职你会相信吗?”
蔺承那神情摆明了就是不信。
温贝萸不想再跟他争论。
“随便你怎么想吧,你今天挟持我到这里来就是想定我的罪?”
“不。”
蔺承双手环胸,两人隔着餐桌对峙,温贝萸食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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