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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婚前变心 第二章 作者:徐少艾
    每到星期五的下午,是一星期中林芷攸最辛苦的一天。

    罗奕贤固定在星期五这一天要加班开业务检讨会议,结束后又会和同事去喝个小酒消遣消遣,反正不到半夜是不会回家的,所以在这一天,林芷攸得在下了班之后赶到两个地方把嘉嘉和翔翔先后接回家,还得利用琐碎的一点点时间把家里一整个礼拜的菜和日用品买齐。在此之前,更必须把办公室里所有的事情做完才行。眼前一大堆的公文卷宗、冗长报表,她只能认命地埋头苦干与时间赛跑,她的老板根本就把她一个人当五个人在差遣。

    到公司已经五年的光景了,除了得到老板的信任和一份尚称不错的待遇,林芷攸有时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只是孩子一天天长大,需要的花费是有增无减,房租、交通费、伙食费,再加上每个月要寄回罗奕贤基隆老家的钱,一家四口每月支出的情形,林芷攸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为了在每个月存下一点点钱做为两个小孩的教育基金,也为了能够早日脱离租屋而居的日子,早点有一户属于自己的房子,她和罗奕贤辛苦的工作,到处跟会存钱,用最慢的速度向共同的目标前进。

    这样的日子,不能说是甘之如饴,但是,林芷攸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毕竟和罗奕贤两人一路走来,虽然辛苦,但是几年下来,拥有了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罗奕贤也是一个负责的好老公,孩子心目中的好爸爸,即使日子不是太宽裕,家里倒也是和乐融融。看着小孩子一天天的成长,家庭的美好,让她无怨无悔。

    只是,有时候她不得不感叹,尤其是和好朋友杨初初在一起的时候,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嘛!杨初初和自己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家境、个性、成绩和外貌皆和自己相去不远;只是毕业后,爱情呈现真空状态的杨初初选择到纽约进修,而林芷攸在平顺的工作和爱情环境中和罗奕贤决定早一点结婚,完成终身大事。就是这样,两个好朋友开始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现在的杨初初,事业爱情两得意,有房子、车子,不必为了柴米油盐而烦心,整日享受着快意的生活乐趣。杨初初现在的男友条件不错,人也长得很体面,这个也就算了,更令女人羡慕的是,岁月也对杨初初特别优厚,时间虽是一天天过去,她却似乎是只长智慧,不长皱纹,是爱情充分发挥了养颜美容的功效吧?不用在平凡无味的婚姻生活里周旋。

    不知她是怎么修来的好运气。而自己呢?也只能偶尔对老公和好友发发牢骚而已,就和多数结了婚的女人一样,变得容易原谅和接受一切。

    已经是半夜两点半了,忙完了家事,哄着一双稚子上床睡觉,二十坪不到的房子里,几乎快累坏了的林芷攸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罗奕贤还没回到家,行动电话又收不到讯号,她突然不知哪儿来的一股闷气,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委屈。

    接近三点的时候,罗奕贤带着浓厚的醉意上楼了。若是平日,林芷攸会马上为他换洗,泡杯热茶让他醒酒,服侍他到卧房入睡,但是此刻罗奕贤满身的烟味混合着可怕又恶心的发酵酒气,不由得让林芷攸怒火中烧。

    她冷冷地说他:“罗奕贤,你别太过份了,每次都要喝成这样才回来。”

    “你是怎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早就说过这是没办法的事。去去去!快去睡,我会打理我自己,每次都要你不要等门嘛,等门又等得火气大,真是的。”罗奕贤一回来就被林芷攸数落着,火气也来了。

    “我才不会无聊到为你等门呢!我赶着下班,忙着接孩子回来,还把房子的地板里里外外拖了两次,洗了两大篮子的脏衣服,张罗孩子吃喝……你倒好,逍遥自在地寻欢作乐,什么也不用管。”林芷攸真的在生气。

    “你说话公平一点,是谁要你忙得跟陀螺似的?你就上你的班嘛,贴点钱给保姆请她在每个礼拜五时多照顾孩子几个钟头就好了嘛。你也可以多出一些时间给自己,去逛街为自己买一些东西,别像个黄脸婆似的,搞得大家心烦。”罗奕贤说完,便和衣倒卧在沙发上。

    “贴点钱?!买东西?!你当我是傻瓜不知道怎么花钱吗?若是能够多出一些钱,我会不知道怎么用吗?罗奕贤,你少在这里欺负人,家里每个月那一些些钱若不是我在费心计算,只怕你会穷得光着屁股。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嫌我是黄脸婆,你的良心在哪里?被狗啃掉了是不是?”林芷攸的眼泪不由得成串掉落,罗奕贤应该还没醉,那他所说的话就更让林芷攸伤心。

    “钱钱钱!我知道你辛苦,但是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这不是短时间能够改善的,你能要我怎么样?去偷、去抢吗?不要逼我了,我的压力已经很大了,你再这样,真会把我逼疯。”罗奕贤恨恨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

    “我不是要你发疯,我只是要提醒你我们现在的状况,你这么晚才回家,又喝得醉醺醺的,我很担心。你工作已经这么累了,本来就不该贪杯,如果少喝一点。就省了那些酒钱,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再说,现在治安这么差,万一……孩子和我都需要你……”无法控制的百感交集,令林芷攸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一哭我就自责而且很惭愧,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我会补偿你的。对不起,说了那么重的话,用了那么难听的字眼。”罗奕贤先道歉了。他的头脑很清醒,自己的妻子是个好女人,他刚刚只是无法控制疲惫的情绪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他又重复地说着:“我对不起你。”

    “那你答应我,慢慢要把酒戒掉,还有烟也不准多抽,不然……”

    她还没说完,罗奕贤已经一把把她抱住,他接着她的话说:“遵命,老婆大人,辛苦了一天,可以休息了。”

    虽然说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和,但是每次的争执总是会对感情有着或多或少的杀伤力,尤其如果每次吵的都是同一件事。纵使知道所有的争吵都是出自两人维护对方的心,但是,半年来,争吵的次数愈来愈频繁,她在心里觉得懊恼,想想以前两入的恩爱,似乎在不自觉的操烦中渐渐地褪了光泽。坐在梳妆台前,林芷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心慌。罗奕贤已经睡了,她胡乱地梳理一下头发,却觉得怎么看也不顺眼,镜子里的她好像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似的。

    说真的,她从来不曾多花什么心思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生完两个孩子的她,身材虽然没有完全走样,但肤质的确是今非昔比。平日不上口红时,她也是可以硬着头皮出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自然了。虽然住在附近的每一个太太都是差不多的一个样子,没有人会去取笑谁,但今晚的争吵中,却从罗奕贤的嘴里说出了“黄脸婆”的字眼,真的像一根细针刺向她的心,没有被察觉的细小伤口,却是痛楚不堪。她知道他不是有心要说这样的话来伤她的心,而且,男人也并不是那么了解女人的心;尤其是罗奕贤,从学生时代的交往到现在,至少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他从来就搞不懂她的心,更别说要他做出一些体贴自己的事。唉,只怕是罗奕贤已经不把她当作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林芷攸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在明天是礼拜六,不用上班,她可以睡晚一点,也有较宽裕的时间,干脆找杨初初一起出去逛逛。两人也有好一阵子没联络了,每天忙不完的家事和繁琐的工作让林正他的生活圈子愈来愈小,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在生活压力的夹缝中消失掉。

    ***

    虽然杨初初战战兢兢地接下了电脑室主任的工作,但事实上,她的工作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而电脑室的同仁们倒也没给她出什么状况,之前一切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而自从得知升职的那一天后,她和额谨浩决定要公开两人三年的交往,所以第二天开始,两人就常常不避讳地在公司内线里聊天,开会时毗连而坐,也经常一起吃午餐,偶尔也会在早上一起进公司,不再像之前,两人得刻意在不同的时间进办公室以避人耳目。奇怪的是,这样的改变却没有在公司内部引起任何评议或同事之间特殊的反应,这倒让杨初初感到意外。其实,往好的方面想,这表示TS企业中的员工都很认真工作,素质也很好,起码大家的观念都很成熟,所以现在的她真的有一股“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日子过得顺利,人也是越发显得亮丽。

    当然,她更甘心为此在Candy自掏腰包请电脑室同仁吃饭。消息一放出,大家都很配合,马上就敲定了时间。

    不知怎么的,竟非常期待着今天晚上餐会的来临。想着想着,电脑室前的lobby中,竟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原来是快递公司送来一个包装得很别致的礼盒,还有一大束让大家议论纷纷的玫瑰花;更令人惊讶的是,那竟是指名要送给杨初初的。

    杨初初自然也是有点受宠若惊的讶异,大约有好几百朵的粉红色玫瑰用同色系的缎带和玻璃纸扎在一起,真的是美得过火又昂贵得令人感动。在众人的期盼下,她小心地打开礼物的小卡片,是颜谨浩——

    初:

    也许你并不会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感受我对你的一切.但是,一旦认真地面对彼此与日俱增的感情,你将会知道,它早已是如此的芬芳。

    看完卡片上的几行字,杨初初既惊讶又感动。不理会邵嵘和其他人的纷纷臆测,杨初初定回坐位,好久都理不出个头绪。

    那天晚上在Polo面前无意中说自己喜欢Candy的咖啡后,颜谨浩竞出人意外地送了她一盒Candy的咖啡喝,让她在办公室里也能够随时享用,这样子的深情和细心真的让她百感交集;这么好的男人,她怎能忍心再继续蹉跎他的感情。如果他现在在她的眼前,如果他开口向她求婚,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抛开所有的理智和顾忌,马上答应他;只是,颜谨浩今天出差,再加上她手边还有工作待完成,所以她还是只能坐回自己的位子,平静地去感受这动人的一刻。

    而更有趣的是,身边的每个人在看着杨初初拆礼物时都是那么的好奇,但自姑至终,却也没有人开口多问她什么,或许是惯有的“办公室冷漠症候群”吧。倒是邵嵘比较沉不住气,还是悄悄地问了她一句:

    “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谁送的花?是生日到了吗?还是求婚的前奏?”

    “是业务部的颜经理。”杨初初回答得直接又干脆,虽然有点后悔讲得太快,她却有一份快感。就是这样吧,反正已经决定公开这段恋情,自己和颜谨浩之间的共识和默契也绝对足够,就早早让他们知道也好。

    果然,丢出这句话的确是有够震撼的。在Candy时,大伙在轻松的用餐时间里,当然是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毕竟颜谨浩和杨初初的条件都不差,若说各自都有男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现在两人竟凑成一对,大家自然都是非常看好他们,也频频追问了两人的婚期,让杨初初真的开心极了。拥有大家的祝福,让她感到好开心。

    今晚的菜色在Polo的巧心安排之下,真的是让杨初初很有面子,大家都吃得开心、聊得尽兴,也让杨初初看到平日不太多话的同事们,他们下班后轻松的另一面,这也是挺有趣的。

    而今天的邵嵘就显得有点怪,一餐下来,也没有好好地享用,反而里里外外地跑进跑出。好像是遇到熟人吧,最后竟然提早离席,杨初初并不太在意,直到送走了同事,又和Polo聊了好半天,离开时才在Candy楼下遇到了邵嵘。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早和朋友一起离开了呢。”杨初初和邵嵘一向就谈得来,两人也比较熟稔。

    “哦,是遇到我哥哥,很久没见了,聊了一下。”邵嵘淡淡地说。

    “哥哥?怎么没听你提过你还有个哥哥?”杨初初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他没有和我住在一起,现在他正在为这家艺廊工作。”邵嵘指了指身后那个名叫“何渊”的艺术工作室。

    “哦。”她随口应了一句:“那他的生活一定和我们上班族大不相同。”

    “是啊,他和我有很大的不同处,不过我是挺欣赏他的,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很少看到邵嵘这么认真地谈论着另一个男人,杨初初也不免好奇了起来,她问:“那你哥哥现在人呢?还在里头吗?何渊——听起来像是个人名,你哥该不会就叫做何渊吧?”

    杨初初还没说完,邵嵘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又恢复平日的淘气:“拜托,我姓邵名嵘,我哥怎么会姓何呢?再说,我叫邵嵘,你这么聪明,应可想见,我哥的名字应该叫做……”

    “邵峥。你哥应该就叫做邵峥对不对?因为你老爸一定是冀望着你们能够头角峥嵘,所以才把你们取这样的名字,我说得没错吧?”

    邵嵘笑着点点头。

    “我今天是真得太累了,才会脑袋有些不灵光。”杨初初也笑了起来。

    “除了累,你今天也很开心吧。收到那么好的礼物,那么美的花,你一定很感动。”他看了她一眼。

    “其实,女人并不是非要男人送花……”杨初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事实上,颜谨浩送的花是很受用,但杨初初的感动却似乎不够持久。

    两个人站在骑楼下聊了一会,正要分头离开时,“何渊”的木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邵嵘和杨初初不约而同地往后看了一下,对方也带着笑向他们两个点头示意。

    “你的同事,对吗?”男子对着邵嵘开口。

    杨初初一看便知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邵嵘的哥哥邵睁了,想起刚才和邵嵘的闲聊,她不由得嘴角泛起笑意。

    “她是我们公司电脑室MIS的主管,杨初初,一个事业、爱情两得意的幸福女人。”邵嵘笑着介绍。

    “初初?好新鲜的名字。你好,我是邵峥。”

    不知道为什么,邵峥短短说出的几个字,却让杨初初觉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邵峥——这个名字跟眼前这个看来很冷峻的男人真的好相配。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稍稍可以了解之前邵嵘会说他哥哥很特别了,他的确是很特殊的一个人,邵峥即使不说话,也有一种令人震慑的气息,不像个艺术家,倒像是风,像是山,又像是水……天啊!?自己怎么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感党和形容词,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三个人在“何渊”前随性地聊了几句就散了。杨初初今晚没有开车,三个人决定一起搭计程车,但是,邵嵘却是截然不同的路线,而且他住得也比较远,所以他先叫车走了,留下邵睁和杨初初两个人。

    两个人久久招不到计程车。

    “我们走到路口,也许运气会好一些。”杨初初建议,邵峥点头附议。

    夏天就快到了,深夜里的台北徐徐吹送着微微薰风,两人显然都不善于交谈,只是安静地引颈张望而没有多说话。杨初初心想邵嵘平日是那么的多话,怎么他的哥哥却这么闷,半天都可以不吭一句。

    “你和邵嵘真的一点儿都不像。”杨初初开口,而且她也真的对他有点儿好奇。

    “对啊。”他虽然回答得很快,但只说了两个字,这种回答方式真让杨初初有点无力,他就不能多说一句吗?

    杨初初忍不住没好气地瞅着他。邵峥个子很高,稍显清瘦,但是身材的比例很好,所以即使只是一件白衬衫搭配着牛仔裤,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很不一样。他的模样看来也不太像邵嵘,虽然说,杨初初并不指望搞艺术的人和学资讯的人会相谈甚欢,但是这个邵峥未免也太无趣了些,半天都不吭一句话。

    杨初初真希望自己.能爽朗地走开。好后悔之前没和何妙如、陈晓瑜她们几个一起走,而刚才又先礼让一部计程车给邵嵘,现在可好了,和一个一言不发的闷葫芦一起柞在街头的傻模样,真的是可笑极了,偏偏左等右等就是拦不到一部空车。

    “你要往哪边走?如果不太远,我先用走的送你回去吧?”葫芦终于开了口。

    走回家?!自己自从毕了业之后就不知道有多久没试着走路回家过了,杨初初考虑一下,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不用于耗在这里枯等。她点了头。这也才知道两住处只有隔着两条巷子;

    “住得这么近,我们都可以算得上是邻居了,但是我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杨初初觉得很兴奋,却是真的想知道。

    “你认识住在你隔壁的人吗?”他问,她摇头。“那就对了。这是台北,冷酷的都市。”

    “至少,我应该会对你有印象才是,如果我曾经看过你,我有把握我一定会有印象……”杨初初喃喃自语。不知道为什么,邵峥淡漠答话的口吻令杨初初有点激动,更好笑的是,她竟然会忍不住想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抬杠。

    邵峥可以说得上是俊男一个,在人群中自然不会被掩藏,这是杨初初的想法,当然她没有说出来。

    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杨初初觉得他似乎难以接近;虽然如此,两人还是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话不投机半句多,杨初初今天可真的是体会到这句话了。算了,即使是邵嵘的哥哥也无所谓了,反正平日也不可能会再碰面,她决定也来个相应不理,待会儿若他主动开口,她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绝不多言,绝对要沉得住气。

    但是,接下来的路程上,却再也没有任何交谈。说穿了,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又何必在乎这二十分钟里的沉寂呢?反正自己也已经到家了,她也只需向他礼貌性道声谢就行了。

    “希望下次看到你,你真的会认出我。”邵峥突然在她身后说出这句话,让她有点惊慌,他怎么……好像又突然变得这么和善?

    “下次?”她喃喃地看着他。

    “我常常在Candy看到你。”他说这句话时,竟带着笑容。

    说真的,他并不像在装酷,只是不太容易让人亲近;他的笑容真的很有魅力也很迷人,只是,他为什么会突然笑着和她说这句话?,也许他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他常常看到她和颜谨浩在Candy约会吧。

    “哦,你也常常到Candy去吗?那……我怎么没看过你?”她居然有点结巴。

    “那没什么,就像你也不认识你的邻居一样啊。”邵峥说得很耐人寻味。

    原来邵峥也是Candy的常客,这点是可以理解,邵嵘不是说了吗?邵峥在Candy楼下的“何渊”工作,那他自然是常常光顾了。

    “你是画家吗?”杨初初忍不住问他,既然都是Candy的常客,好像马上拉近了一些距离,也少了一些生疏。

    “不是。”又来了,他又是这种令人生气的简易型回答法。杨初初正想再开口,他却先进出了两个字:“再见。”随即转身走了。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人,也太难相处了吧?好歹两个人之前一起走了二十分钟的路,真是冷漠又善变得过份。杨初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一到家看到颜谨浩时,她不觉松了一口气,仿佛很自然地回到自己该有的秩序内,一切又自在而简单了起来。

    “如何,今晚的聚餐还顺利吗?”颜谨浩关心地问。

    她点头头:“就像你预期的一样,其实大家都还算好沟通,之前是我多虑了。”

    “那就好。那今天的玫瑰呢?你打算把花留在办公室里昭告天下吗?”他看着她空着双手。

    “啊!惨了,我把你送我的花留在Polo那里了。”杨初初忍不住喊了出声,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呢?

    “没关系,也许Polo会帮你把花照顾好,明天我再去拿回来就好了。”

    “哎呀,不用这么麻烦,就把花送给Candy布置餐桌好了。说真的,那么一大束花,我还真的会伤脑筋呢。我并不是那种要男人送花示爱的年龄,拿着花,让我怪难过的,还是咖啡比较实际。”她回头对他笑了笑。

    “那可是有纪念价值的花,我也不会常常送的,你会怀念那些花的。”他倒了一杯冰水给她,故意逗她。

    “说什么傻话?我可不再是小女孩了,买花让我觉得浪费而不是浪漫。”接过了冰水,她一边喝水,一边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

    “对了,你怎么回来的?我在地下室看到你的车子,你搭谁的便车,还是坐计程车?怎么没听到车子的声音?”颜谨浩随口问着,也跟着走到阳台。

    “嗯,我在巷口就下了车,自己走了进来。”她看着巷口的路灯,淡淡地说。

    “晚了,快睡了,夜风有点冷,别着凉。”颜谨浩说完便走进卧室去了。

    她点着头,却不自觉地朝着路口张望。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对颜谨浩保留了邵峥的事情,而且还说了谎,更令她不安和不解的是,在她眼前虽是昏暗安静的巷道,但邵峥不说话的样子却清楚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

    第二天,杨初初的生活还是没有改变,只是变得更顺利了。

    企划室的大主管JJ以及人事部的张经理都在主管会议里给她很大的鼓舞和肯定,就像大家所说的一样,用平常心做事的杨初初,最能达到“杨初初式的成功”。

    他苦笑着。

    “你是说他常常玩弄女人的感情,是这样吗?”一定是如此,就像她观念里想的那种艺术家们所过的生活一样,她心里这么想着。

    “还不如说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感情这种事吧。若说感情是一种信仰,那他就是在爱情里流离失所的叛徒。”

    “他是不是曾经被人抛弃,所以伤心过度,才会对女人不专情?”杨初初用她简单的爱情逻辑推测着。

    “其实也不是这样啦。哎呀,我好像说得太多了,不过,他的心地是很善良的啦。”他搔搔头笑着。

    是啊,也不需再讨论下去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去,再说,她也没有立场去评议些什么。但是,她对他是真的有一些好奇和莫名其妙的好感,昨晚虽是初见面,但他连表面工夫的外交辞令都吝于对她展现,难道是因为他对自己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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