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在病床上昏迷两天两夜,真的吓到他了,回台后,他比照在医院时的标准,恨不得她天天好吃、好睡,最好什么事都别做,才能确保身体健康似的。
「他要说什么?你以为谁才是老板?」勾雷尚眉一扬,眸光向下睨她一眼。
「顺便通知你一声,阿志从今天起,暂时会到杂志社,他知道我要什么,以后沟通工作就交给阿志。」
「什么意思?」她诧异地张大嘴巴,傻傻问。
「意思是——」他把她带出套房,轻轻把门阖上。「接下来这一个多月,我们可能得常常孤男寡女的关在这里面。」
勾雷尚帅气的把头往套房轻点一下,语气轻松,眼神却故意流转出浓浓的暧昧神色。
「什么?!」棠羽菓浑身一震,全身陡然忽冷忽热起来,一下子感到惊悚,下一秒又偷偷期待着。
天啊,她快精神错乱了!
「别露出想把我扑倒的表情。」他不断翻搅她的情绪,当作她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小惩罚。
「我、我才没有!」被人猜中一半心事,她窘得当场烧红小脸,欲盖弥彰的表情换来他使坏的浅笑。
「不是扑倒?这么说——」他一手抚摸下巴,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戏谑成分。
「是想念我腹部那六块肌喽?」
以为他要说的是「这么说是我误会了」的棠羽菓,一听这话,羞恼地奋力扭动肩膀,从他掌下挣脱开来后,马上朝他大吼,「勾、雷、尚!」
这个可恶的男人,就算有所察觉,不能放在心里就好吗?干么非要说出来气人不可。可恶!
「怎么,现在就想摸吗?」像是玩上瘾,从不与女人打情骂俏的勾雷尚,居然一次又一次逗着她。
看着她脸颊红红的模样,他不由得笑开来。
比起前一阵子、她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现在这样又怒又羞又窘的表情好多了!
「你、你——」棠羽菓你了半天,依然吐不出能阻止他继续亏自己的话。不行,她得赶快转移话题才行!「你参加比赛的作品寄出去了吗?是用公狮的照片吗?」
想起那批照片,他脸色陡然一沉。
为了掩饰突然变糟的情绪,他候地转身就走,直接往电梯大步前进。
那些照片是她拚死救回来的,他一张不留,通通交给出版社,参赛作品是其他照片,她从未看过。
棠羽菓不明所以,快步追上他的步伐,与他并肩走着,偷偷打量他突然黯下来的脸色。
「终于知道要关心一下这件事。」勾雷尚很快恢复轻松表情,瞄了眼身旁的她,再次伸出手揽住她肩膀,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想起那起火灾,他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事后听说是旅馆内老旧电线走火,才引发这起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灾。
「我没有不关心。」听见他嘴里不轻不重的抱怨,她稍微推开他,仰起小脸,认真表明自己的心意。「我很关心你,真的!」
俯视着她略带着急的小脸,勾雷尚的心大受震动,感觉有热气冲上脸,有力手臂略施力,让她乖乖待在他身侧,不要再直盯着他的脸看。
柔软的女性身躯紧靠在自己怀里,两人之间几乎毫无空隙,他把下巴顶在她头顶轻柔地摩擦着,感受她秀发柔滑的触感。
「既然关心,为什么没问?」他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两人在电梯前方停下来,棠羽菓按下按钮后,垂下头,小小声咕哝,「我怕你会觉得烦……」
听了她的嘀咕,他忍不住皱眉。
电梯抵达两人所在的六楼,勾雷尚搂紧她,走入电梯。
电梯门阖上后,他低下头,黑眸牢牢盯着她不发一语,直到她感受到莫名压力,正想转开脸时,他终于开了金口——
「你可以问我任何事,我保证绝不会觉得烦。」
她感觉心弦被人轻轻拨动一下,心跳瞬间变得飞快。
「不过,没关系,我了解。」他停了两秒,再次缓缓发话。「你对我肉体的兴趣,远远大于对我的脑子。」
闻言,她抬头看向他,焦急辩白,「才不是这样!」
「在丛林里时,你的眼神可是相当直接。」勾雷尚故意不看着她,把视线盯在电梯楼层显示面板上。
「就说了,真的不是这样!」她低喊。
虽说不是这样,但其实有部分的确是如此,因为他身上的六块肌,实在是……
她用力咽了咽口水,……非常结实!
「看你这样子,八成是想起来了。」
听见他调侃的低沉嗓音,棠羽菓猛然回过神看向他。
这一看,简直宛如白兔掉入野狼陷阱,只见他早已望着她,还对她露出「抓到你」的狡狯眼神。
「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对我的身体有幻想……」
勾雷尚捧起她的小脸,低哑嗓音仿佛正在蛊惑着她,缓缓俯下身,在装有监视器的电梯内深深……吻上她……
四个月后,棠羽菓的个展圆满落幕,画作卖出两大两小,大的那一幅约有2.5公尺长,主题是「丛林里的月光」。
虽然卖出数量不多,但因有大幅创作被收购,她获得一笔不错的收入,不过最棒的是——有一名据说来自法国的画廊老板也来参观她的个展,并力邀她也在法国开一次个展!
经过求证,确定不是诈骗后,棠羽菓立刻答应对方要求,六个月后将在法国巴黎展开自己第一次的国外个展。
而勾雷尚的摄影集也已制作完成,在台湾大卖,今天晚上是他的庆功宴,由最近心情极好的棠父作东。
杂志社员工与勾雷尚一伙人陆续抵达日式餐厅,准时开席,所有人围着一张长条桌用餐。
阿志看,向从不出席这种场合的老板,勾雷尚现在正坐在这里,冷淡看着大家酒过三巡后的笑闹。
棠羽菓也看向勾雷尚,不过她心里想的是——还没跟爸爸正式报告自己正在跟他交往的事,。
她知道爸爸一直想撮合自己跟陈大哥,虽然爸爸最近身体状况良好,但天晓得爸爸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有什么反应?
她——不想冒险。
棠羽菓才刚想到这里,就听见棠父又想敬勾雷尚酒。
「勾大师,我敬你,你的作品实在太优秀,才能在短时间内卖得这么好,谢谢你肯点头答应跟我们合作。」喝得半醉的棠父脸红通通。
「是令嫒说服我的,这杯酒你应该敬的人不是我。」等一下还要开车的勾雷尚技巧性婉拒,把球拨给棠羽菓。
「对,对,羽菓,来,我们父女喝一杯。」棠父点点头,马上把注意力转到女儿身上,话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嗝!」
「爸,你今晚喝太多了!」她看得猛皱眉,阻止爸爸再喝。「医生上次不是说酒要尽量少喝吗?」
「医生的话是参考用的,再说,今天不同,我们可是在庆祝杂志社起死回生啊!」棠父见女儿也不依自己,转移目标,将酒杯举向杂志社主编陈世明。「来,世明,这次也谢谢你的帮忙,让摄影集大卖!」
「栋大哥。」棠羽菓看向主编陈世明,摇摇头。
陈世明微微一笑。「伯父,我只是做自己分内该做的事,不敢居功。」
棠父正要再开口说话,眼角一瞄,看见一名身挑高躲的美丽女子走到他们桌边站定,一副正在等什么的样子。
「小姐,有事吗?」棠父朗声问。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我想找勾大师说句话,不晓得方不方便?」于可卿上次接拍阿尔法案子后迅速窜红,现在她已经冲上模特儿一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