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冗长的仪武之后,偌大约新房内终于只剩下一对新人。
“好累。”茯苓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我真的很佩服母后,她竟可以每天顶着这个东西。”茯苓嫌恶地指了指头上大概有十几斤重的凤冠。
“这种凤冠只有在比如封后之类的大典时才会出现,母后日常戴的只有这个一半的重量。”擎天体贴地替她拿下沉重的凤冠。
“那也够瞧的了,皇后这个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卸下重担的她长出了一口气。
“喂,你可不许后悔。皇后可不是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擎天连忙打消了她可能的念头。
“唉,我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可事实上她这个上了贼船的女人好像还挺乐。
“既然知道是贼船,就要有陪朕一辈子的准备。不,就算是下辈子你也休患革朕这条贼船。”擎天搂住她,宣誓般地说道。
“如果下辈子我是男人呢?”
“嗯……那朕就吃亏点儿,投胎当女人好了。不过下下辈子朕要做男人,你要做女人。”擎天沉吟了半晌后说道。
“可是如果我们都是男人,或者都是女人呢?”茯苓想起了那一对相爱不能相守的人。
擎天沉默了,他也想起了昊天。在得知昊天竟然去世了之后,他心里的难过不下于大皇兄。昊天就算是再不好,也是他的弟弟、是他骨肉相连的兄弟。
“算了,我们何必为了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而伤脑筋呢?”茯苓佯装轻松地说道。
“他今天也没来,这是你们无敌门的第一次喜事,但却缺了一个人,不是吗?”想起了昊天,他就不得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兄弟--无情。
“他……”茯苓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也能理解为什么一向喜欢凑热闹的无情缺席自己的婚礼。
“你可以告诉他,朕还欠他这个大舅子一杯喜酒。”比起世人眼中最重要的骨肉亲情,他认为可以让他们相处于更自在的另一种关系,对他和无情更加合适。
“好,我会告诉他的。”茯苓点了点头,“他这个人没心没肺的,过了一阵子,自己就会好的。”
“是吗?”擎天宁愿相信她的话,但他清楚地知道,无,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心最重的人却是他。
“好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朕不想谈太多别人的事。”擎天轻抚茯苓的香肩,好色的薄唇已经找到了她白皙的颈项。
“等等!”茯苓推开了他的大头。
“等什么?你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等。
“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喔?”茯苓低声问道。
“什……什么很有经验?”擎天浑身一颤。
“你自己心里清楚,过去我就有些怀疑了,不过没来得及问。事先声明,我可不要不知被倒了几手的烂货。”
“没有、绝对没有,你可以去查敬事房的记录。在三年之前的记录上绝对是一片空白,就算是三年后,我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我连那些女人的边都没沾过。”擎天被吓得冒出了冷汗。
“那你登基之前呢?”茯苓抓住了他的漏洞,双眼微眯着问道。她的表情很危险,大有要在新婚之夜休夫的模样。
“没有!在登基之前,我是绝对的清白。”任何一个有智商的男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咬紧牙关,绝对不能承认。
“是……吗……”茯苓的语气更加轻柔。
“当然是,朕保证,你是我惟一的女人。”擎天作发誓状,不过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当然是指以后。
“好,我就姑且相信你。”茯苓上上下下看了他半晌,终于大发慈悲地决定放过他。
妈呀,这种事情再来几次,他就离驾崩的日子不远了。偷偷擦了擦冷汗,他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所以人一定要珍阶自己的身体,就算是男人也一样。早知道会遇上茯苓,他保证会让自己比白纸还清白。
茯苓拼命忍住笑意。看来擎天被吓得够呛,不过谁让他没有将清白之身留给自己。如果不是看在他早已经改邪归正的份上,她早就休了他了。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把这身束手束脚的衣服脱了?”
“是,皇后娘娘。”擎天卑微得像是一个小仆人,不过他的手可没有放过吃豆腐的机会。
“人家叫你脱衣服,你摸哪里呀?”茯苓斥道。
“喂,你怎么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该死的,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当然是过他期盼已久的洞房花烛夜,擎天闷不吭声地继续“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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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的天空,清澈而透明。天空显得很高,也很蓝。京城周边的山上,树叶开始变成红色或者是黄色。一场秋雨过后,鲜嫩的蘑菇也开始露出头来。
不知名的鸟雀在山林中飞翔,或是准备过冬,或是准备长途的迁徙。有着毛茸茸尾巴的松鼠正在树下拣着松果,忽然一阵脚步声惊走了胆小的它们。
“就是这里了!”一个男声朗声说道。
“嗯,是不错,不过好像离深山有一段距离。”一个清冷的女声习惯地泼着冷水。
“可是对我们来说这里就悬深山了,你想想当时最小的倚天才不过五六岁,我们敢带他进山吗?”男人率性地席地而坐,却不忘在坐好之后,替女人铺上垫子。
“说得也是。”女人点了点头。
“好久没来了,这里曾经是我们最爱流连的地方。”擎天回忆着那段逝去的青春岁月,只是如今早巳经物是人非了。
“这地方不错,以后我们在京城呆腻了,可以常来这里。”
“嗯,对了,你想不想吃烤鱼,这里有一种鱼特别鲜嫩。”
“好啊,这次我要好好尝一尝你这位当朝天子的手艺。”茯苓笑着道。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做天底下最好吃的烤鱼。”擎天说完以后,便向一旁的溪流走去,很快便消失在草丛中。
茯苓无聊地拿出一本医书,当成坊间的白话小说般读着。在她的眼里,那些旁人看来枯燥无味的医理,才是世上最有趣的东西。
“谁?”一声踩断树枝的声音惊醒了她。
“是我。”一个一身秀才服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清儿。”苓惊喜地唤道,她一直都很惦记着办完昊天的后事后,就失去音信的清儿。
“秦大夫,没有吓到你吧。”清儿对自己的打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里是昊天常带我来的地方,我想在走之前,好好看看这里。”他向她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没有。”虽然做了皇后,她还是比较喜欢听旁人叫她秦大夫,清儿的称呼她受用得很。
“你说你要走,你要去哪里?”茯苓注意到他只背了一个小小的行囊。
“您还记得昊天给我的信吗?”见茯苓点了点头,清儿继续说道,他在信里除了说他其实是爱我的之外……”清儿红了红脸,“他还说,他这一生,把太多的时间都浪费在了无义的仇恨中,有许多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到,他要我替他去完成。”
“他说他想看一看轩辕国广大的疆土,他还想到他母亲出生的地方看一看,他还想好好地为轩辕国做些事。对于这些事,我会一件一件地替他去完成。”
“是吗?这么说你现在是要去旅行了?”
“嗯。”清儿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要和昊天一起去旅行。”他轻抚身上的锦襄,茯苓知道,那是昊天的一点儿骨灰。
“那你身上的钱够吗?”
“够了,昊天把他所有的钱都留给了我,大概有几十万两,所以说我现在是一个大富翁了。”清儿故作轻松地说道,天知道他多想用这些钱去换取和昊天相守的时光。
“那我祝你一路顺风了。
“好,秦大夫也要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过几年我还会回来的。”清儿向她拱手道别。
“你也多多保重。”一股离愁涌上心头。她和清儿的认识虽不长,但对他却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里。”拎着一个鱼篓,擎天从那边的草丛中转了过来。
“在他的心里,大概也从没忘记过你们那一段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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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以后,清儿重回京城,,而且参加了当年的科考,以优异的成绩,成为轩辕国继唐子敬之后,最年轻的状元公。
在大殿上,轩辕擎天眼神复杂地望向这位状元公。“你就是福建举子,江清平?”
“是。”
“你的应考文章,字字珠玑,颇有见地,不知你师从何人?”
“晚生师从……一位已经故去的人,我的所有政见,都是由他一手导的。”
“是吗?那位已经故去的人没能为国效劳,实在是莫大的憾事。”轩辕擎天叹道。
“皇上,如今有人能够秉承他的遗志,也是一件好事。”轩辕闻天说道。
“是啊,臣弟看这位状元公头角峥嵘,假以时日,定是国之栋梁,总算不枉那个人教他一场。”轩辕倚天说道。
“是吗?那好,江清平,朕现在有三个缺,一个是翰林学士从五品;一个是县令,虽然只是从七品,但却是一方的父母官。而且只要你能管好一个县,朕说不定会让你管一个省,甚至更大的地方。”
“还有一个职位,虽然是正二品,但要远赴西夷。朕马上就要在西夷建督护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第一任西夷督护。”
“下官愿愿去西夷。”清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西夷。
“你可要考虑好,西夷与京城相隔万里,而且时常会有危险发生,你难道不怕吗?”
“臣愿往西夷。”
“好,朕便派你去西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