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是过去式,而你是现在式。”
映雪气得想骂他猪八戒,但还来不及说出口,她的唇即被封住……
仿佛发生地震般,映雪感到天旋地转,被吻得喘不过气,她的手情不自禁地环在他的背后,脑中浑浊一片,但身体却热情地回应他。
这就是贝云鹏厉害的地方,一个吻就能让女人卸下所有的防卫。
……
“告诉我小茵的住址,我就让你得到高/潮。”
贝云鹏一边吸吮一边诱哄。
如同被一棒打到头上般,映雪因痛而清醒……
第6章(1)
“贝云鹏怎么说?”一回到补习班,雅美就紧迫盯人的问。
“他故意派人跟监我,其实就是为了要我去见他。”映雪板着脸回答。
“我就知道他的算盘是这样打的。”雅美对自己的洞悉沾沾自喜,完全忽略映雪的脸部表情,继续追问:“你见了他之后的情况是——”
映雪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他向我道歉,并请我吃饭。”
一听到“请吃饭”,雅美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不安的问:“他是不是请你到只有两人独处的日本料理店吃饭。”
“你怎么知道?”映雪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听多了,每个女孩失身都是从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开始。”
映雪赶紧声明:“我并没有失身,我还是完整的。”
“我知道。”雅美点点头,打从映雪回到补习班,她就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她很怕她的担心会成真,所以她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所幸最坏的事并没有发生。
她松了口气继续说:“如果你失身了,你现在走路的姿势一定很奇怪。”
“走路姿势很奇怪?”
“对呀,因为第一次都会很痛,之后会痛得两腿无法并拢走路。”
一想到自己的放浪,映雪就感到羞愧,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反省才对,可是她却更想回味被贝云鹏压着的快/感,老天爷!她的身体仿佛还沉浸在他手指和舌尖的撩拨下……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舒服,浑身都舒服。
不!不!不!他是个该死的猪八戒!他只是想知道小茵的住址才亲吻她,爱抚她,他是有条件地让她快乐,说穿了,如果不是拥有小茵的住址,他根本连看都做得看她一眼。
他所交往的女人都是气质美女,而她自认还不如大她二十岁的女老板。
明明知道他一点也不爱她,但是……但是她……深吸一口气,她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不跟你聊了,我要去擦黑板。”映雪面无表情的说。
“等等,我还没问完,不许你走。”雅美以巨大的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你那么喜欢问,这是他的电话号码,你去问他好了。”映雪快速地写下贝云鹏公司的电话号码,这就是她的烦恼,对他的个人基本资料熟记于心,如果高中联考考这个,她保证可以考上台南女中,而不是台南商职。
雅美像捉到把柄的说:“他的电话号码记这么熟,看来你对他有意思。”
“我对色狼才不会有半点兴趣。”映雪一急反而说溜了嘴。
“色狼?他对你毛手毛脚是不是?”
“我再不去擦黑板,下节课的老师要是告到班主任那儿,我的耳朵会淹水。”
雅美向来是套话高手,映雪深怕被雅美知道,以后在她面前头抬不起来,急急忙忙往教室走,但雅美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为了不让教室里的学生听见,雅美还刻意压低声音问:“进展到几垒?”
映雪一边擦黑板,一边没听清楚的问:“什么垒?”
“依我猜测,他虽没挥出全垒打,不过我想至少有二垒安打。”
“我对棒球没兴趣,不懂你在请什么。”
“所谓的一垒安打是亲吻,二垒安打是腰部以上,三垒安打就是全身,但没进去;至于全垒打当然就是指失身。”雅美自以为是的说:“映雪,你是个理智型的女孩,我想你还不至于笨到第一次就被他全身摸遍,连花心也不保。”
映雪一时之间喉咙阻塞,答不出话,幸好铃声响起,她吐了口气说:“上课铃响了,我要点名,你快出去。”
若不是贝云鹏提到小茵的名字;她想她今天一定会失身。
雅美看错她了,连她自己也看不清楚自己……
☆☆☆
肚子好痛!
映雪像虾球一样蟋缩在床上,汗水已湿透睡衣,整个人痛苦不堪。
好想爸妈,可是打电话回家,就等于打电话给铁路局语音售票系统,预买回家的单程车票。老实说,在没遇到白马王子以前,她不想回到穷乡僻壤。
来台北两年多以来,她曾因水土不服而失眠两个月,也曾因三餐不定兼乱吃而胃溃疡,其间大小感冒次数多得数不清,到现在她仍没打过一次电话国家诉苦,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爸妈对她的态度可想而知。
逢年过节回家见父母,一被问到消瘦的原因,她总说台北人流行减肥,每扯一次谎,她在祖宗牌位面前忏悔的时间就越长,而爸妈一直以为那是慎终追远,孝思的表现,却不知道他们的女儿越来越贼。
她不懂,保济丸已吞了两瓶,为什么一点疗效都没有?
肚子扁得像难民,这表示该拉的全拉完了,为什么疼痛不减反增?
是贝云鹏的阴谋诡计!
一定是他跟女老板串通好,在饭菜里下毒,妄想以解药换取小茵的住址!
炫然欲泣的冲动,在眼眶里流转,但是她不会让眼泪落下,他不值她的一滴眼泪,她反覆告诫泪腺,别做丢脸的傻事。
可恶!混蛋!王八蛋!她忍不住大骂贝云鹏,窗外传来一阵狗吠,像是在赞同她的形容词。
映雪抱着如刀割的肚子走下床,拿起放在皮包里的大哥大,颤抖的手竟然有力气在拨了—一九求救之后,还能拨第二通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一个不悦的沙哑男声出现在被端:“喂?!”
“我作鬼也不会饶你!”还没弄清楚接电话的是谁,映雪先诅咒了再说。
“你是谁?”贝云鹏顿时睡意全无。
“你祖奶奶!”映雪的声音不像吃坏肚子,倒像吃了火药。
“映雪!是你吗?”敢对他凶巴巴的,除了映雪,地球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女人。
“叫妈没用,要叫祖奶奶。”小腹一阵痉挛,痛得映雪哇哇大叫。
“你是不是不舒服?”贝云鹏猜测。
“被我料中了;果然是你干的!”映雪咬牙切齿的迸出话。
“我不懂,我干了什么?”贝云鹏起身,走到洗手间小解。
因为他一直心不在焉,以至于他没听清楚映雪在吼什么……
“少装蒜了,是在火锅?还是螃蟹里?”
“什么火锅螃蟹?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中午吃坏肚子了?”
“你总算承认了,快说,是泻药?还是毒药?有没有解药?”
“我没下药,你肚子痛跟我无关。”
“解药是不是要拿小茵的住址交换?”
接着,映雪发出一声惨叫,贝云鹏这才发觉事态严重,猜想她不是普通的肚子痛,于是以肩膀夹住话筒,两手赶紧脱掉睡衣,焦急的说:“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赶过去带你去医院。”
这时不远处传来警铃声,映雪原本充满火气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不必你鸡公,救护车已经来了。”
用力挂上电话后,她感到有一点后悔打—一九,特别是,一看到那个随车的救护人员长得很马虎,她不由地好想见见贝云鹏,希望他能陪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