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替我做主!”
“好妹子,哥哥一定替你做主。仇凌云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你!”电话那头的刘安荣咬牙切齿地说。
“哥,我不管,你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活著离开法国!”
“妹子,你打算怎样做?”
“找几个人强奸那个臭女人!我得不到的幸福,别人也休想得到!哼,她抢走我的云哥哥,我要让她痛苦一辈子!”
“那好,我找几个杀手去解决他们两个!”
“不!千万别伤害凌云,我只要让那个女人好看!”
“嗯!我知道了!”
安妮挑动著嘴角,冷笑一声后,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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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凌云环顾著人潮熙攘的街道。心急如焚地找寻著郭可瑜的影子,黑眸中充满焦虑,平常的冷静,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别找了,她在巴黎举目无亲的,又没认识多少人,能去哪里?依我看,她可能早就回饭店去了。”
追在仇凌云后面的贝理,看到他一副心慌意乱的模样,建议道。
闻言,仇凌云调转方向,就要往饭店冲。
“等等……等等啦!凌云,看你这么心急的样子,难道……你真的想跟她结婚?”
“放手!”仇凌云低吼道。
顾不得贵族的面子,贝理跳上前,抓住快步奔走的仇凌云,整个人就这样被仇凌云拖著走。
不能怪他如此惊讶,毕竟,仇凌云在感情上向来是冷淡如冰,这次居然会对那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见,她在他心目中占的分量,不容小觑!
“不,我不放!”贝理连连吸气,不断地劝说著。他祈祷能将仇凌云平常的冷静,重新找回来。
“不管你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倒不如先让她消消气,晚一点等宴会结束,再跟她慢慢地解释。”
贝理跟仇凌云合作多年,他想,就算公司面临倒闭,他可能还不会如此暴躁,没想到现在竟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看著他那张绷得死紧的脸,贝理不禁有几分心疼。
“再说,我们还有不少客户正等著你回去签约,你这么一走,岂不是毁掉大家多日来的心血吗?”
闻言,仇凌云疾奔的脚步,终于稍稍停了下来。
理智还是战胜情感,与生俱来的强烈责任感,也让他无法一走了之。
“先回宴会去处理公事。”
半晌之后,他握紧双拳,努力要自己冷静下来,决定晚点再好好地跟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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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可瑜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扛奔一段路后,渐渐的,她速度慢了下来,这才发觉身旁的景物是那么的陌生,让她感到惊恐。
“这是什么地方?”
她此刻心头的慌乱,慢慢地取代了刚刚的气愤难平。
她流著泪,那是害怕、是失落,也是伤心的眼泪,现在的她盼望著奇迹快点出现,所谓的奇迹,指的当然是仇凌云。
突然,不远处有两盏小灯往她这里慢慢的接近,她高兴地迎上前去,挥舞著双手,大喊道:“凌云,我在这儿!”
没想到,车子是接近了,但是坐在车里的四个人,却没有一个是仇凌云,他们个个身材壮硕,面目狰狞。
郭可瑜瞬时愣在当场,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想起在台湾被黑衣人追杀的经过,也想起在仇宅里的刘安妮,顿时心头一惊,冷汗自额上滑下。
求生的意念在郭可瑜的脑海中生根,她慢慢地倒退,看著车上手里拿著枪的四个男人,慢慢地向她围近。
“这个中国妞,长得还挺不赖的嘛!”其中一个男人用英文说道。
“送她上西天之前,就让我们兄弟好好玩玩吧!”另一个口里嚼著口香糖的男人道。
郭可瑜听在耳里,猜测这一切都是安妮所指使。
她倏地一转身,往一条小巷子狂奔而去,沿路,她摔了好几个跟头,手,脚多了许多的擦伤,脚上的鞋子也已经不知去向,但她仍不灰心,一边跑,一边不断地回头望。
接著,砰的一声,枪声响起,路边休憩的鸟类因为受到惊吓而到处乱窜。
“臭婊子,老子就不相信抓不到你!”黑夜里,谩骂声不断。
郭可瑜死命地往前跑,她不愿意死在这群混蛋的手中。突地,她再度发现幽暗黑夜的远处,有两盏昏黄的灯光亮起,她像是在沙漠中发现绿洲那般狂喜,使尽全身的气力向前跑。
几乎在同一时间,仇凌云也发现全身沾满泥土、头发散乱、满脸惊恐的郭可瑜。
他的心整个纠结在一块,加足马力往郭可瑜的方向狂驶而去。
郭可瑜看到朝她疾驶而来的人是仇凌云,她的心里好开心。当她接近仇凌云车子的时候,突然间,她的脚跟离开了地面,身子也跟著离开了地面。
她还来不及反应的当下,耳边便响起一道粗嘎的嗓音——
“臭婊子,别以为你的救兵到了,老子还没有玩够呢!”
“不!不要!凌云救我……”
郭可瑜被不知何时下了车的壮硕男人扛在肩膀上,她不断地拳打脚踢著,可是对那个男人来说,简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仇凌云将油门踩到底,火速地将车子一横,跳下车,拦住了那几个男人的去路。
“把她放下!”
仇凌云怒斥著,那几名男人却将它当作是耳边风,根本不予理会。
“我说,放下她!”
那群男人有点不耐烦地停下脚步,男人中的头头将郭可瑜放到地面上,恶狠狠的指著仇凌云,“你想英雄救美?”
说罢,那群男人哄堂大笑,笑得有点失控。
郭可瑜惊恐地看著仇凌云,她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惊恐过度而双脚不听使唤,瘫软在地上。
仇凌云简直心疼到极点了!这几个可恶的杂碎,居然将郭可瑜吓成这般模样!
强大的保护欲冲上脑门,他愤怒地扑向那几个彪形大汉。
“找死!”
几个大汉将仇凌云团团围住,想要给他一点教训,因为雇主交代不能让他有太大的伤势,不然,以他们四、五个人的身形,还怕制伏不了仇凌云一个人吗?
可是,他们轻估了仇凌云!
他可是柔道黑带,更是西洋剑击高手,拿过不少次国际性的大奖,眼前这几个
人对他而言,根本是小Case!
仇凌云一个过肩摔,就将其中一个身材比他壮硕的男人撂倒在地。
另外几个男人见状,一个个被惹火了,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仇凌云压倒在地。
一旁的郭可瑜紧张得直喊著:“凌云,你要小心!”
听到这句话的仇凌云,像是吃了一剂定心丸,他知道郭可瑜已经原谅他了、他用力挣开四个人的钳制,当他想要再次施展身手时,他的额头被一把枪给抵住了……
“你不用再抵抗了,就算你的身手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子弹吧?哈哈哈……”
那个用枪抵住仇凌云额头的男人得意忘形地大笑,其他人也跟著大笑,完全没发现跌坐在地上的郭可瑜,不知道哪时候拿了根跟她手臂一样粗的木棍。
突然,咚的一声,木棍重击的声音响起,那男人的头部泌出鲜血,瞬声倒下。
郭可瑜吓得赶紧将木棍丢在地上,发抖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
“快,可瑜,快点往车子的方向跑!”
钳制消失,仇凌云冲上前,紧抓住郭可瑜的手,一起跑向车子的方向。
后头,枪声再度响起,郭可瑜觉得小腿一痛,身子往前倒了下去。
“可瑜,快点起来,我背你,来,快爬上来。”仇凌云蹲下身子,打算背著郭可瑜逃命,没料到,一记著实的棍子从他的后脑敲了下去——
“唔——”他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倒入郭可瑜的怀中。
郭可瑜失措地看著仇凌云,鲜血汩汩地从他的额头,鬓角滴落。
“凌云,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那几个男人看见出手过重,一刻也不敢待在现场,随即作鸟兽散,逃得无影无踪。
郭可瑜发抖的手沾满仇凌云的鲜血,她不敢相信地摇著仇凌云一动也不动的身子。
“凌云,你醒醒啊!我求求你……你醒醒……”
但是,任凭她喊破喉咙,仇凌云依然动也不动。
她的眼泪像是溃决的河堤,不停地涌出,直到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伴随著由远而近的车灯传来。
来的人是贝理,因为他不放心仇凌云单独外出找寻她,因此驾车出来协助找寻,没想到会看到这种场面。
“我的老天啊!怎么会这样子?!”
他早把贵族的优雅抛到脑后,惊慌失措地叫出声来。
“快救救他……救救凌云……”
不管身上名贵的西装会被鲜血给染脏了,贝理赶紧跟郭可瑜将他扶上车子,火速地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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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手术室外头,坐著焦急等候的仇家二老、贝理、老管家强伯,还有哭成泪人儿的郭可瑜。
“伯母,我真的很对不起您,是我害了凌云……”
“你别担心,凌云他不会有事的,乖,别哭……”仇夫人拍著郭可瑜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她了解,其实郭可瑜十分不好受,除了心头的痛,她的脸上、手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小腿甚至受到流弹波及,缝了好几针,也够狼狈了!
“这个安妮实在太过分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仇老先生生气地骂著。
“老爷,您别气坏身子,相信大少爷会吉人天相的。”强伯安慰著老主人,眼睛却一直望著手术室门口。
门,依旧是紧闭著。
“女人真是祸水!凌云一定是疯了才会爱上女人!要是我,情愿当个同性恋!”
贝理的话才刚刚落下,立刻换来好几双眼睛的瞪视。
“呃……我是说,虽然喜欢女人,但也不必将自己搞成这副德行啊!”贝理赶紧解释道,否则真的会让人当成是同性恋了。
突然,门咿呀一声被打开,护士喊道:“仇凌云的家属?”
大伙赶紧趋前“这儿。’
“我们需要0型血,可是医院血库里的血液不够使用,你们有人是O型血吗?”
“我是A型。”贝理说道。
“我们两夫妻是0型,可以输血给他吗?”
“不行,你们年纪太大了,不适合。”
“那怎么办?已经没有人是0型了。”
“如果从别家医院调的话,恐怕病人无法耽搁这么久……”
“我是0型,我输血给凌云。”
“太好了!”护士说道:“你跟我来吧!”
“嗯。”郭可瑜一拐一拐地跟著护士进入手术室。
很快的,郭可瑜的手臂被插上针,鲜红的血液顺著管子而下。
“你要忍耐些,输血量可能超过一般。”
“没关系,只要能救活他,就算要我输光身上的血,我都愿意!”
护士感动地拍拍她的肩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鲜血也一滴一滴地被输入仇凌云的身体里。
当手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的时候,郭可瑜白著一张脸,被护士搀扶著走出来,医生也随后跟了出来。
仇夫人赶紧将郭可瑜扶到椅子上休息,关切地问道:“医生,请问我儿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沉吟了一会儿,缓声说道:“病人的手术很成功,但是……清醒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十!’
“不是很成功吗?怎么只有百分之五十?”郭可瑜焦急地问著医生,顾不得自己刚刚输了不少血,整个人还处于晕眩状态中。
“手术是很成功没有错,不过,那只是保证他没有生命的危险。”
“医生,你的意思是……”郭可瑜难以置信地问道。
“如果病人迟迟没有醒来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什么?植物人?!”郭可瑜简直不敢相信医生所说的话。
“能不能清醒过来,那就得看老天爷对他是否厚爱了。”
郭可瑜听了几乎昏倒,还好有仇夫人紧紧抱住她,她才不至于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都是我害他的!都是我……”
郭可瑜哭著喊著,仇夫人越看越不忍心,强忍著悲伤,吩咐强伯送郭可瑜回仇宅休息,但她怎么也不肯回去,执意要陪在仇凌云的身边。
“可瑜,你刚刚输了这么多血,先回去休息,要是凌云清醒了,我们一定立刻通知你。”
“我不要……我不要……”
嘴里哭喊著,但还是忍不住脑中传来的晕眩,郭可瑜眼睛一闭,立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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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凌……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郭可瑜躺在床上痛哭失声,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坚持要去探视仇凌云,但是仇夫人不肯让她下床,因为她实在太虚弱了!
“孩子,听伯母的话,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了,再去看凌云,好吗?’
仇夫人实在担心她看到仇凌云,会再度因为难以承受而昏倒。
“让我看看他好吗?哪怕只是一眼也好,我求求你,仇伯母。”她的眼泪又往下掉。
“但是……”
“伯母!”
“唉……好吧!”
仇夫人扶著虚弱的郭可瑜来到加护病房,虽然自己也很担心儿子的病况,但想想,还是把时间留给小俩口,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郭可瑜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一动也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仅靠著呼吸器维持著生命,心痛得几乎无法言语。
“凌云……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
郭可瑜抚摸著他那俊秀的脸庞:心疼地吻著他的眼睛、鼻子、脸庞,然后是他那薄薄的唇。
她捧起他那双厚实的手,轻轻在他耳边告诉他:“不管你会睡多久,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著你、都会一直照顾你。”
郭可瑜深情的告白,让站在门口的几个人也跟著频频拭泪。
往后的几天里,郭可瑜天天守在仇凌云的病榻前,为他擦拭身子、梳理头发,连护士进来要帮仇凌云换尿袋,她也要亲力亲为。
才几天的时间,郭可瑜整个人瘦了一圈。
仇夫人实在不忍看她这样没日没夜、不服不休地照顾儿子,疼惜地说:
“可瑜,你别再这样虐待自己了,好吗?凌云不知道何时才能清醒,你要是再继续消沉下去,恐怕等凌云清醒那时,你也病倒了!”
“凌云会醒吗?他会吗?伯母,请你告诉我。”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句话,自从医生宣布仇凌云可能变成植物人开始,她便问过无数次,精神也变得有些恍恍惚惚的,有时候清醒,有时候会陷入以往的回忆之中,喃喃地喊著仇凌云的名字。
仇夫人实在看不下去郭可瑜如此糟蹋自己,这一天,硬逼著她回仇宅好好地睡上一觉。
卧房里充塞著仇凌云的身影,回到仇宅的郭可瑜哪能安然入睡。
她看著床头上摆放著的仇凌云照片发愣,一触及到仇凌云那俊秀容貌,她的眼泪又泛滥成灾。
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她?她自问,情绪久久无法平静,哭著哭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睡梦中,郭可瑜依稀看到仇凌云那张熟悉的俊脸,她高兴得上前想要拉他的手,但是却扑了个空。
“凌云,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郭可瑜大喊著惊醒,把强伯给引了来。
“郭小姐,您还好吗?”强伯在门外关心地询问著。
郭可瑜急急忙忙地跳下床,冲去开门,劈头便问道:
“是凌云清醒了吗?”
“还没有。”
郭可瑜失望地后退了奸几步,身子摇摇欲坠,强伯赶紧将她扶到床沿坐下。
“郭小姐,您要坚强啊!”强伯被她的真情意感动得直掉泪。
闻言,郭可瑜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她把脸埋进枕头里,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