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没事。”欧阳飞溟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
“你别骗大哥,底下的人说紫苳园里的大松都被劈倒了!连百年老松都劈得倒,那人武功必定不弱,你怎么会没事?”
没澄清自己才是劈树真凶,欧阳飞溟自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茶几边添了杯茶给自家兄长。
“大哥,你先喝口茶喘口气吧。”家中的布疋生意他向来交由大哥帮忙,而彩锦庄与月织楼和欧阳府有段不短的距离,大哥匆忙赶回来,定是累了。
看着自家三弟行动自如、表情自然,欧阳石瑞这才缓下脸色。“你当真没事?”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么?”欧阳飞溟笑着回问。
欧阳石瑞正色再次上下打量自家三弟,确定他身上没伤,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哥你又何必多跑一趟?”因为他爱清静,因此所居住的院落位在最西边,而大哥二哥却住在东边,有事要找,通常都得通过好几个小园、小苑。
“怎么不是大事?”欧阳石瑞皱眉。“上一回你才遭到埋伏,这一回府里又来了个杀手,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被人盯上了吧?”
“没有的事,大哥你别多虑了。”欧阳飞溟四两拨千斤。
“都发生这等事了你还想瞒我?”欧阳石瑞才不会让他轻易的蒙混过去。“总管说杀手已被擒拿住了,你派人审问了没?那人可有说出是谁派他来的?”
眼见事情瞒不了,欧阳飞溟也不在避重就轻,只是想起稍早发生的事,深邃的黑眸里倏地闪过一丝暗光。
“还没来得及问,人就死了。”他淡道。
“死了?怎么会死了?”
“服毒自尽。”一语带过。
“怎么会!”闻言,欧阳石瑞很是震惊。他虽是普通百姓,可也明白普通的杀手并下会因为任务失败就服毒自尽。“二弟,我看此事非比寻常,咱们最好到衙门一趟,请他们把事情好好的调查清楚。”
“大哥,其实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你就……”
“人都杀上门了怎么还不严重?”欧阳石瑞焦急的打断话。“今日的情况的确是不比一般,不过有墨十的兄弟在,府里的安危没什么好担心的。”
闻言,欧阳石瑞心中的忧虑并没有减少半分。
他这个三弟自小就天分过人,不但能文能武,还有识人的眼光,墨十那帮人就是他陆续自各地请来的好手,各有长才,能在各方面协助他。
他身为大哥,因为信任所以几乎不过问他的事,但是眼见家里的生意愈做愈大,竞争对手愈来愈多,心中不免也起了担忧。
“飞溟,大哥不是责怪你,可咱们家以往经营一间织坊,虽不比现在富有,但也算是富裕人家,那时生活多清闲,哪像现在生意这般繁忙,还要靠墨十他们那帮人在暗中维护咱们的安全?你虽然不说,可大哥多少还是猜得出此事与咱们家的生意有关,人说树大招风,你也……”
“大哥。”这次换欧阳飞溟打断自家大哥的话。唉,他家大哥什么都好,就是那张嘴很会念,他要是不出声打断,怕是一整晚都甭睡了。“此事我会小心处理,你就别担心了。”
“要我怎么不担心?如今幸亏爹娘不在家,要不让两老知道这种事,怕是要担心死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爹娘……”
“大哥。”再次出声打断,调了个话题。“怎么不见二哥?”
“听说邻城来了个北国茶商,带了许多北方茶叶在当地贩卖着,彬麟一听到消息便策马去买茶叶了,说是想帮茶馆里添点花样,两天后才会回来。”一顿,又将话题拉了回来。“待彬麟回来,咱们三兄弟好好详谈,将来彬麟和你也要成家,一旦有了妻儿,自然要所见再外头的时间,不如趁着这次,你就……”
“大哥。”欧阳飞溟第三次断话,俊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不耐,完全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听总管说大嫂今日害喜得特别严重,连晚膳都吃不下去,你要不要回去……”
“真有这等事?!”
没待自家三弟把话说完,啰啰嗦嗦的人早已转身离去,而且速度比来的时候还要快,见状,欧阳飞溟勾起嘴角,慢条斯理的坐回原位。
“墨十。”
一落坐,他便出声喊人。
“公子。”屏风后,身材魁梧的墨十悄然现身。
“我吩咐的事你办得如何?”
“全照您的意思,派人快马加鞭跟上二公子后,便严密的保护着,大公子、大少奶奶和弥姑娘那头也派了六人看顾,府里内外和店铺四周围也安排了不少人里外监控,一有风吹草动,绝对马上来报。”
“很好。”
“另外,属下稍早派人探查了生意上几个对手最近的行踪,发现蔡老板、赵老板和许老板近来常在同一个时间上卧月楼找花嬷嬷。”
“哦?平时见他们三人表面上没什么交情,怎么这会儿却能感情好到一同上卧月楼寻欢买醉?莫非此三人私底下早有来往?”
墨十没有搭腔,只是严肃道:“虽然还不知有什么内情,不过属下感觉那花嬷嬷不是普通的老鸨,已派人在暗中监视着。”
“你的直觉向来准确,就听你的。”
“是。”一顿,开口欲言,却又欲语还休。
发现手下脸上的表情,欧阳飞溟挑眉,淡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是。”听到解口令,墨十忙不迭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公子,听说那名杀手是青城派的掌门人?”
因为今日一整日他都在外头打探消息,杀手一事还是回来后才听说的。
“没错。”江湖教派,唯青城派擅使软剑,传闻一个月前被宁生门所灭,掌门人中了夺魂,可能已被宁生门利用作为杀手,不过江湖是非多少不可信,却没料到传闻已在他身上得到证实。
墨十闻言,暗自心惊,“连青城派的掌门人都成了他们的杀手,可见宁生门的势力已是如日中天,属下认为咱们何不寻求武林人士的协助,共同抵抗宁生门的侵犯呢?”
欧阳飞溟想也不想就否决。
“不妥。”
“小的不解,还请公子解答。”
“其一,江湖事由江湖人解决,咱们生意人井水不犯河水;其二,既然已是如日中天的势力,咱们更要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同仇敌忾些许可以多份力量,不过此举不也代表着与宁生门公然作对?你想届时咱们还能全身而退么?”
听着欧阳飞溟的分析,墨十这才豁然开朗。
公子说得十分有理,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如今宁生门是拿钱办事,只要他们釜底抽薪,自然可以恢复昔日的安宁,可若是惹恼了宁生门,只怕欧阳家将成为下一个青城派——完全受控于宁生门,替他们办事,做他们傀儡。
“公子英明!”俯首,墨十对于自家主子的聪明才智佩服到了极点。
“是不是英明还很难说呢……”
喃喃着,垂睫,欧阳飞溟出神望着那摇曳不定的烛火,向来淡定的心绪全飞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知她还气着他么?
虽然明知她的性子自由奔放、不受约束,定是无法忍受别人的责骂约束,可他当时真的是担心又害怕,才会没顾虑到这点。
只是从来不曾为谁担心、不曾为谁害怕的他,竟会为她乱了方寸,莫非情意这两个字真的会让人痴傻?
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动情的一天,却被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给扰乱了心房……
想起那一双总是直勾勾看人的凤眼儿,那一张不懂含蓄、总是如春花般灿笑的小红唇,以及那一颗小奸小诈却又万般天真无邪的心灵,他的整颗心就像是被春风拂过的湖面,再也无法平静。
为何要引她来东宿城?
墨十只知其一,却不知隐藏在他心中,其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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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娇嫩嫩的嗓音在房门口响起。
弥乐生笑着转过身。“俺的乖孙女,你今天趄得可真早哪!”
眯眼,弥多安狐疑的望着自家爷爷。“爷爷,一早天才刚亮,你鬼鬼祟祟的要去哪儿啊?”
“乖孙女,俺虽然个子不高,但动作可是光明正大,你哪只眼睛看到俺鬼鬼祟祟了?”弥乐生啐了一口,不以为然。
“两只眼睛都看到。”实话实说。
“放你的大狗屁!一太早就胡言乱语,发神经哪?俺不跟疯子说话,先走一步。”话才说完,一溜烟的就往前冲。
“等等!”弥多安见状,更觉事情不对劲,撩起裙摆也往前冲。
山中练成的好脚力在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她一连跑过好几个小庭园想要追寻自家爷爷的身影,但却在池塘边发现自己把人追丢了。
她左顾右盼,眼角发现一抹可疑的人影在右后方一闪而逝,不多想的脚下一转就往后冲,却没料到竟撞上一堵肉墙,纤细的身子瞬间被弹了出去,幸亏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细腰,她才不至于跌跤。
“好狗不挡路,是谁挡我?”怒冲冲的抬头就骂。
有大脑的,这个时候绝对都下会开口承认自己是只狗。欧阳飞溟默默的望着她。
“原来是你!”见着了欧阳飞溟,娇艳的脸蛋瞬间一沉。“一大早的你杵在这里发什么呆?害我差点跌跤。”
发现她似乎还认得自己,黑眸里闪过一丝窃喜,但想到昨日的情形,还是不敢大意,于是轻声问:“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废话,你是欧阳飞溟呀!你脑袋撞坏啦,问这什么笨问题?”
听她一字不差的念出自己的全名,黑眸柔了柔,轻轻笑道:“我以为你又忘了我。”
本以为以她的记性,经过一夜八成又将他给忘了,却没想到这会儿竟能念出他的全名,莫非她已将他放在心上?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你昨日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恨得要死,怎么可能会忘了你?”气呼呼的表情一如昨日。
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噙笑的嘴角因此僵凝。
“都怪你,要不是你无端杵在这,我早追上爷爷了,这次的新仇加上昨日的旧恨,迟早跟你算!”
瞪了他一眼,撩起裙摆就往前冲。
爷爷昨儿个夜里才回来,回来时,脸上挂满了诡异的笑容,不知在外头干了什么好事,这会儿一大清早又鬼鬼祟祟的瞒着她出去,肯定有鬼!
她一定要跟上去看看。
“吃过早膳了没?”他跟上她的脚步。
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冷哼一声,没搭理,兀自找寻着爷爷的身影。
没有死心,欧阳飞溟优游自在的跟着她的脚步,她往东方跑,他跟着往东方跑,她往北方奔,他也跟着往北方奔。
一路上她找人,他说话。
“这个月有锦市,稍晚一点,许多外地来的布疋商人会在东门的市场叫卖,当地的染坊织坊也会准备许多节目吸引顾客上门,每年这个时候街上总是特别热闹。”
听到“热闹”,弥多安已有些心动,找人的动作也有明显的停顿,只不过嘴巴上却是言不由衷。
“热闹又如何?不过就是卖布而已,一定很无趣。”
“不止卖布,还有外地来的杂耍团,趁着人多的时候表演赚钱,另外各地小贩也会齐聚一堂,趁着锦月大发利市,整条街上什么玩意儿都有,吃的玩的、穿的用的、看的喝的,无奇不有。”
他继续引诱,她自是愈听愈心动。
如今爷爷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自己要找也不知从何找起,可东门那儿可就不同了,听起来热闹又有趣,似乎很好玩的样子,两相权衡,爷爷的事似乎也没那么急,她没必要现在就弄清楚吧。
视线一兜,绕到他身上,她停下脚步狐疑地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么?”
“昨日的事……你还气着?”他终于说出来意。
为了昨日的事.他一早就来找她,正巧瞧见她追着弥老先生跑,正想出口喊她,不料她却突然转身往他撞来,还好他眼明手快,否则这下他的罪状可能又要添一桩了。
“当然,昨日我又没惹到你,你却数落我一堆,我不气难不成还要感谢你呀?”她噘着小嘴,一双灵媚的凤眼儿斜斜的瞪着他。
看着那溢满怒气的小脸蛋,他不禁苦笑。
唉,平常瞧她记性也没多好,怎么倒是这般会记仇?早知如此,昨日就该换个法子劝退她。
“昨日的事是我不对,当时我担心你可能会受到波及,一时情急口气自然差了点,我在这里跟你赔不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让她平息怒气,他不介意低头道歉。
没料到他竟会出口道歉,她明显愣了一下。
她再怎么不懂事,也明白他的身分是这问屋子的主人,而她则是借住的客人,主人最大,就算做错什么事,她这个客人也没资格置喙,可这会儿他却低声下气的向她道歉,教她怎么不意外?
望着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她的黑眸,心里头那鼓鼓的怒气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甜甜的滋味。
其实严格说来,昨日的事她也有错。
那名杀手出手又快又狠,她心里头其实是有些害怕的,若不是他严密的保护着她,她也没把握自己能不吓得腿软。
平心而论,他救了她,她应该感谢他的,就算他斥责了她几句,也是为她好,她实在没道理为了面子与他斗气。
“你……”多想开口认错,但是女儿家面皮薄,话才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不行不行,方才她还理直气壮的责怪他,这会儿却开口认错,岂不是太奇怪也太没面子了?
看着总是会不小心泄漏心思的芙蓉脸,欧阳飞溟约略明白她内心的转折,于是笑笑的主动开口:“赔罪的事自然不能光用嘴巴说,还要用行动表达,为了赔罪,我想带你出门逛逛,不知你是否愿意赏光?”
看着那温柔的笑脸,心中那股甜甜的滋味瞬间膨胀成一朵白云,柔柔的将她整个心给包裹住。
为什么以前她从没发现,这个欧阳飞溟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
她似乎有点明了为何府里的婢女一瞧见他就会脸红,因为这会儿,她也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哪!
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口流淌,令她不自觉用手捣住那像是被火炉煨烧的脸蛋儿,不愿让他瞧见自己此刻的模样。
看着这小脸上乍起的羞红,欧阳飞溟心弦一颤,多想拉开她的小手瞧清楚她此刻的模样,但理智却告诉他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于是只好嗄着嗓子问:“不愿意么?”
“才不是呢!”话还没说完,已抓住他的一片衣袖。
看着那主动攀上手臂的小手,欧阳飞溟无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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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十岁那年就没下山过的弥多安,何时看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繁华热闹的商街上商肆小贩林立,吆喝声此起彼落,各式各样的玩意琳琅满目的排列在布架上,教人看得眼花撩乱。
虽然身边挤满了人潮,可完全无损于弥多安的兴致,尤其那系在木条上随风飘舞、五颜六色的锦缎更是令她叹为观止。
长这么大,她从没看过这般细致清艳的布料,明明是不透光的料子,却轻薄得好似要飞上天去,若是裁成衣裳穿在身上,不知会是多么的飘逸。
看到她惊艳的目光,一直严密保护着她的欧阳飞溟勾起嘴角,心里头闪过一个念头。
“那是新出的丝缎,叫做香月缎,喜欢么?”
“喜欢。”她忙不迭的点头,喜欢之情不言而喻,不过街上吸引人的东西实在太多,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走。
“你看!是老鹰纸鸢!”她兴奋的拉着他走到卖纸鸢的小摊贩前。
“这老鹰英武雄伟,画工了得,你喜欢?”
“喜欢哪。”
闻言,欧阳飞溟突然摆了个手势,接着两人身后无声无息的窜出一抹灰影,待两人走后,灰影到小摊贩前付了钱,将老鹰纸鸢买下。
“哇!好漂亮的木雕!”她又拉着他来到另一个摊贩前。“雕得像真的一样呢!有狐狸、狮子、大熊还有小鱼……全都是动物,真有趣!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木雕,多安忍不住拿起一尊兔子模样的木雕把玩了起来。
“你喜欢?”他默默的靠近她,巧妙的用身体替她挡掉了一双隐藏在人群中的贼手。
她的相貌出众,一上街就引起下少人的注目。
城里的人认识他,因此只敢站在远处偷偷欣赏她的美貌,可这毕竟是一年一次的锦市,涌入不少外地人,龙蛇混杂的,免不了就有登徒子作祟。
她忙着看东西,没注意太多,但是他注意到了,并且对于这种现象感到非常不悦。
“喜欢。”她灿笑点头,然后对着摊子后的老板问道:“老爷爷,这些都是你雕的么?”
“是、是啊。”饶是活了一甲子的老人家,见着了美若天仙的弥多安也偷偷的红了脸。
“您手真巧,真是了不起。”
“哪里哪里,姑娘若是喜欢,那只小兔子就送给你了。”
“真的?”弥多安惊喜的睁大了眼。
“是啊。”就当作是献给仙女的礼物吧!老人家偷偷的在心里如此说道。
“欧阳飞溟,老板说要把这个小兔子送给我呢!”她兴奋的扯着他的袖子,迫不及待想要与他分享喜悦。
看见她笑,他也跟着笑了。“太好了,老板,多谢了。”
“不会不会。”老板客气的摇摇手。他是外地来的,没听过欧阳飞溟的名讳,不过看到两人郎才女貌,堪称天作之合,心下一动,没多想,便挑起了另一只小兔子大方送上。“这兔儿是一对的,姑娘喜欢,就送一双吧。”
“真的么?”弥多安更加惊喜,捧着一对兔子蹦蹦跳跳,笑得好不灿烂。“老爷爷你人真好,谢谢您了!”
“不客气。”看着弥多安愉悦的笑容,不知为何,老板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多久,弥多安的注意力又被其他事物吸引过去,再次道了声谢后,便又窜人人群中,因此完全没发现当她走后,有一抹灰影来到了木雕摊子旁,将一锭晶亮的黄金交给了老板,吓得老板瞠目结舌,好半晌无法回神。
“累了么?”一直跟在她身边,严密保护着她的欧阳飞溟出声问道。
“不累。”山上长大的弥多安体力向来旺盛,这一会儿又玩疯了,怎么可能会觉得累。
“咱们早膳没吃就出门,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再逛吧?”他已偷偷的解决掉三个登徒子了,胸口的怒火也已累积到一个极限。
他无法忍受又有人当着他的面意图吃她豆腐,再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保持理智不对接下来的登徒于出手。
摸着肚子,她也感觉到有一点饿。“好吧,那我们到哪里吃?吃什么?”听到她说“我们”,向来淡定的俊脸上多出了一抹宠溺的微笑,牵着她,他带她定向附近自家经营的“揖静茶馆”。
进了茶馆,年轻的茶博士一见着欧阳飞溟,立刻恭恭敬敬迎向前去招呼。
“老板,您早。”
欧阳飞溟淡淡点头。“今日生意忙么?”
“托这锦市的福,生意好得不得了,大伙儿忙得很开心呢。”茶博士侧过身子,让欧阳飞溟瞧清茶馆内高朋满座的情形。
“那还有空的茶室么?”
茶博士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无妨,就那儿吧。”
“是。”
“因为生意很好,只剩二公子专用的茶室。”
“另外交代厨房帮忙做两份早膳送到茶室里。”
“两份?”恭敬垂头的茶博士这才注意到站在欧阳飞溟身侧、令人惊艳的弥多安,刹那间,清秀的脸庞上突然抹上一层红晕。
“动作快一点!”欧阳飞溟突然出声斥喝,脸上有些微的不悦。
茶博士见状,连忙敛下心神,应了一声后,便匆匆的走了。见着那慌乱离去的背影,欧阳飞溟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早就明白她的容貌是如何夺人神魂,但是一路上看到那么多的男人对着她脸红,心中多少还是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他是有点后悔带她出来逛市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