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刚做好的热腾腾的点心和熬好的补药,韩若岚悄悄的走进宗祠后面的厢房。
不为别的,她只想探探那位公子爷的复原状况。
蹑足站在床边,凝视沉睡中的男人,韩若岚心头重重一震。
怎么才两天不见,她竟有如隔三秋的浓浓思念之感?
这两天,如果不是平儿闹别扭,无故的缠着她、不让她过来,想来她也不会发觉自己心里这种莫名的情愫吧!
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渴望见到他。
听母亲说这位公子爷……哦!她竟不觉的也跟着母亲使用上“公子爷”的称呼了。
母亲说这位公子爷的身体大有起色,偶尔还能到外面走走、透透气呢!
这消息对韩若岚而言,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他将恢复健康,忧的是……那表示不久的将来,他将离开韩朱岛。
离开韩朱岛……一想到这,韩若岚便觉得怅然若失。
她真的不希望他离开……真的不希望……
朦胧中,穆尔莫觉得床边好像有声,可是眼皮实在沉重得睁不开,他只觉得仿佛有双清凉的小手轻轻拂过他额头……脸上……鼻梁……嘴唇……下巴……然后,耳畔传来一股暖暖的气息及柔柔的呼唤:“公子爷、公子爷……起来吃点点心好吗?”韩若岚轻推着困盹的穆尔莫。
“别……吵我……”他没有睁开眼,皱眉的呢喃。
“公子爷,醒醒,起来喝碗补汤再睡。”她一手端着药碗,微弯着身的频频呼唤。
穆尔莫睁开眼睛,霍地坐起来大吼:“我说别吵我——”喊完,他大眼一瞪,失声惊嚷。
“白苹?!”
韩若岚吓得手一松,药碗锵一声的掉到地上。
“你……公子爷……你吓着我了。”她嗫嚅的倒退着身子。
“白苹!白苹?”欣喜若狂的穆尔莫猛地跳下床,伸长抖颤的手,不敢置信的走近韩若岚。
“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喃喃的念道。
“你……要做什么?别……过来……”她害怕的倒退身子,直靠到桌沿才停住。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眼泛泪光的穆尔莫激动不已的抱住韩若岚。
“别这样,公子爷……你放开我……公子爷……”她心慌意乱的挣扎着。
“白苹……白苹……我的爱……终于找到你了……”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双手紧抱着她温热的身躯,失控的情绪令他激动的吐出隐藏已久的爱意。
然后,他胸口一热,头一低,吻住她樱红的朱唇。
“唔……嗯……”韩若岚又惊又怕的嘤咛挣扎,可惜却敌不过男人如铜铁般的手臂的箝制。
她用力吸气,却反而让男人的舌乘隙进入口中。她浑身虚软无力、悸动难当!身体里一阵冷热交替,韩若岚沉溺在心醉神迷的恍惚中,任由男人火烫的舌烧过耳际……脸庞……颈子……直往胸口……
“白苹,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白苹……”他激情的喃喃自语,双手随着欲望抚过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然后伸进她的衣襟里握住她浑圆坚实的乳峰,轻揉慢捻……
“别……不……放开……我……”她嘤咛抗拒。
老天呀!请给她力量推开这侵略她的男人吧!她可是个洁身自爱的寡妇哪!韩若岚昏昏沉沉的想……
“白苹……白苹……我的爱……白苹……”
阵阵呢喃声传入韩若岚轰隆作响的耳里,终于,她找回力量,猛力推开意乱情迷的男人,大声猝喊道:“不!我不是白苹。”
穆尔莫踉跄的倒退身子,错愕地瞪大眼,一边按揉着发疼的胸口。因为韩若岚那一推,碰到了他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她说什么?她不是白苹?
“我叫韩若岚。”她微微细喘的说道,心跳依然剧烈。
“你在说什么鬼话?”穆尔莫不信的嚷。
韩若岚飞快的拉紧敞开的衣襟,一边拢了拢散乱的云鬓,气怒的骂:
“你这可恶的登徒子,竟敢侵犯我?”天哪,她居然鬼迷心窍的沉醉在这陌生男人的怀抱里?差点就被……强暴……对,是强暴!
他的命可是她救的,他竟然恩将仇报,企图玷污她?
“对……对不起,白苹,我……是太高兴了,才会情不自禁。”他抚着抽痛的胸口坐到床畔。
“都说了,我不叫白苹,我是韩若岚!”她受不了的吼叫。
不知何故,白苹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让她感觉异常的刺耳。
“你怎么可能不是白苹?”穆尔莫诧异的说。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白苹。”她激动迭声再喊。
没错,她是曾羡慕过那个令眼前男人昏迷中仍念念不忘的女人——白苹。
可是,当她在他的怀里听到他呼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时,那绝对是会逼疯人的。
“要我说多少遍,我是韩若岚,不是你们口中的白苹。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呢?”她再说道。
仔细凝瞄眼前的丽人容颜,良久,穆尔莫才斩钉截铁的开口:“你明明就是白苹。”
没错,她是一身寻常的少妇打扮,可细端那眉眼、那唇鼻、那神韵……的的确确就是白苹。
自在观澜号上与白苹因缘巧会后,虽不曾有过真正的相处,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早已烙印在穆尔莫的心上,即便是她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因为,他早已深深的爱上白苹了。
“我费尽力气,千辛万苦的找遍整个南洋海域,就只为了找你,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居然跟我说你不是白苹?你……”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白苹。”她激动的打断他的话,迭声大喊。
“你明明就是。”穆尔莫霍地站起来大喝。
韩若岚火冒三丈的怒嚷:“我不要跟一个疯子说话。”猝喊完,转身拉开房门离去。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穆尔莫落寞的坐在床沿,不能相信的喃喃自语:“她不是……白苹?怎么可能?明明是同一张脸,就连生气的神情也一模一样啊!”
倘若她不是白苹?那她又是谁?白苹的孪生姐妹吗?
老天爷呀,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轻轻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穆尔莫不停的揣想……
“韩若岚……韩若岚……她是韩若岚?”随着喃喃呢语,他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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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高挂,几许凉意和着咸咸海风轻轻吹拂着……
康复后的穆尔莫和谷风一干弟兄们闲坐在沙滩上,除了吹吹海风外,也讨论着如何将还搁浅在外海的观澜号拖回岸边修理。
“谷风,你觉得用什么办法才能顺利的把观澜号拖过来?”穆尔莫遥望远处的船影询问。
黑影和鲁馨儿生死不明,大伙儿忧心仲仲,因此才急着想修复观澜号,好再出航寻找二人的下落。
一向足智多谋的谷风,竟然也有头脑不灵光的时候,拧紧着眉苦思半天,才微微赧颜的促答:“回贝勒爷,我还在……思考。”
说老实话,也不是他头脑不灵光,而是他的注意力不自觉的被不远处在海边拖鱼网的一对母女所吸引,不止是他……旁边如小四、卷毛、孟吉等一班弟兄也是。
敏锐的穆尔莫自然察觉了,于是也循着谷风的视线望过去……他心里一动。没头没脑的,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觉得呢?”
“我到现在还摸不着头绪。”
该死的,谷风竟然懂得他的心事!
“她始终坚持自己是韩若岚,而从韩老儿夫妇那儿也探不出一点口风来。”一边说着,暗地里谷风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的锁住另一个小小的身影。
而穆尔莫则眯着眼紧紧盯住那窈窕的倩影。
她已经跟他玩了一个多月的躲迷藏了,至今他仍逮不到机会接近她,让他不知道该从何着手,以查出她的身份之谜?
他始终都认为那个自称韩若岚的女人绝对是白苹。
白苹、白苹……他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认识她的?穆尔莫不觉回忆了起来。
对……会遇见白苹,肇因于他阿玛擅自替他订了一门亲事,还上奏圣上赐婚,他不得已只好渡海迎娶那台湾知府的千金苏采薇,岂知她在大喜之日被反清份子挟持走,拿她当筹码和大海盗枭鹰交换弹药火器,为了解救苏采薇,他下南洋缉捕海盗枭鹰。
也因此,他不但找回自小走失,却被海贼拾获、抚养成人的大阿哥穆尔烈,也就是朝廷通缉的枭鹰海盗头子,同时也邂逅了冷若冰霜的白苹。
白苹——谁会想到一个女流之辈竟会混在粗鲁不文的海盗窝里?她还是大海盗枭鹰的得力助手呢!
一个道道地地的女海盗——白苹。
她不但打劫海上往来的商船,就连他的心她也掠夺了去。
想着、想着,穆尔穆嘴角不觉往上扬起,深邃幽远的眸光投向仍搁浅在外海的船只。
是的,就在观澜号船上,第一眼他就被她的冷媚姿态所吸引,当时他们还欲置对方于死地的大打出手呢!
“看她的神韵、身材都不像是成过亲、生过小孩的妇人。”谷风还是接腔的提出高见了。
穆尔莫连忙回过神来,也接腔道:“嗯!小女娃已经十二岁了,除非她未及笄便已成婚,可她看起来还不到二十五。”凝视不远处的身影,他努力的剖析。
“贝勒爷、谷爷,那她有没可能是白苹头领的孪生姐妹?”坐在一旁的小四死性不改的插嘴。
谷风摇头:“我想,除了枭鹰头领和我勉强算是她的家人外,在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你怎么知道?”穆尔莫扬眉轻问,他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其实,我和白苹的父亲,当年都是枭鹰头领的义父颜齐的手下,在她五岁那年,她的母亲趁白当家在一次打劫商船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时,狠心的丢下她们父女,跟寨子里的一个小伙子私奔去了。”谷风眼里充满氲氤的述说白苹的身世。“白当家就因为这个打击才一命归西的。”他喃喃说道。
“我记得小时候她是个很爱笑的小女娃,自从那……之后,她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也不再有明显的情绪反应,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藏在一张如寒雪般的面具下。”
静静聆听的穆尔莫心中一阵恻然,悸动的眸光依然紧紧追随着那纤细修长的身影。
原来这便是她以前冷漠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原因。
这时,见不远处那对母女手上抓着的、撒在海里的鱼网似乎勾住了什么,两人好像怎么使力也拖不上来的样子。根本不用吩咐,小四和卷毛立刻主动的跑过去帮忙。
沉默片刻,孟吉指了指那苗条身影,小心的开口说:“她会不会得了失忆症?”
一语惊醒梦中人,穆尔莫和谷风立刻互望一眼。
是呀!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个可能性?
“白头领虽然很会游水,可是她掉下海的那天刮着台风、惊涛骇浪的,她很可能撞到了什么暗礁之类,然后跟我们一样被韩老儿救起来,于是就当了老夫妇的女儿。”孟吉紧接着说。
听完,谷风嘿嘿一笑,重重的往孟吉的肩膀一拍,语带调侃的说:“孟吉呀!看来我这个军师的位置要让给你了。”“谷爷,你别糗我了,我只是胡乱猜的啦!”孟吉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
“若真是这样,那韩老儿有必要隐瞒吗?”穆尔莫思索着。
放眼望去,又见小四对着韩若岚又比又说的。
看着,谷风也不解的接腔:“不对呀……那韩朱岛上的村民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我们就从村民身上着手调查起。”穆尔莫断然的说。
“没错。”
几只思考的眼光不觉又投向不远处……随着海风飘来阵阵清亮的笑声……
“可是……我们的白苹头领是不会笑的。”孟吉又喃喃念道。
“对,白头领是座大冰山,而她却像一道温暖的骄阳。”另一个小厮阿弟也出声附和。
“难道她真的是韩老爹的女儿韩若岚?”孟吉失望又没把握的接答。
“可是她的笑声……”谷风停顿了一下,犹疑道。“却让我想起白苹小时候那天真甜腻的笑容。”
灼热的视线紧盯着倩影不放的穆尔莫,脑海中不觉又萦绕起那火辣的缠绵镜头,想起她甜蜜的唇、柔软的身体……他鼠蹊部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骚动。
这时,只见不远处的韩若岚突然放开鱼网,然后转身如有轻功般的脚不着沙滩的疾跑了过来……穆尔莫和谷风非常有默契的四眼交会。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小四说,你们在讨论要怎么拖回那艘搁浅的船?”韩若岚虽然粲笑如花,但她的目光却是小心的避开穆尔莫如猛狮般的侵略视线。
从海边那端跑到这头,路程不算太短,而她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谷风又与穆尔莫暗地用眼神交换讯息。
她分明是个会家子!而且武功不在他之下。穆尔莫暗忖,然后又朝谷风轻点了一下头。
“是呀!可这会儿还没想出个法子呢!”谷风回答。
“我已经帮你们想到该怎么拖那艘观澜号上来修理了。”她有点兴奋的笑说。
“你怎么知道那艘船叫观澜号?”穆尔莫飞快的问。
“啊!”她一愣。
对呀!她怎么知道那艘叫观澜号?
“那船离岸有几哩远,根本看不到船身上的字,你怎会知道船身上刻有船名呢?”穆尔莫咄咄逼人的追问。
“我……我……”韩若岚愣在当场,张口结舌的,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是那天下海救人时看见的吗?不对呀,其实那天她并没游近那艘搁浅的大船……那么,她又是在哪儿看见观澜号这三个字!
想了半天,终于,她支吾其词的张口:“我……是那天……下海……救你们……看到的。”应该是这样的,只是她忘记了!她想。
“是吗?”穆尔莫闷哼。
“哦!那……那应该是刚刚小四告诉我的。”她又改口,一边望着脸上充满思索神情的谷风。
凝睇一脸迷惑、又因打鱼而溅湿衣衫,致使女性曲线毕露的韩若岚,穆尔莫眼底氤氲着簇簇火焰……
不管她是白苹也好、韩若岚也罢,他穆尔莫都要定了她……她既然掠夺了他的心,他岂能沉默示弱呢!
这辈子他都要定她了。穆尔莫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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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海域
粼粼波光的辽阔海面上,并列着两条船。
“不要杀我……大爷……不要杀我……”阵阵凄厉的求救声响彻海上,直透云霄……
“兄弟们,动作快点!”一刀砍死船主,却仍面不改色的鸭霸站在甲板上大声吆喝催促。
这是艘准备航行到暹罗做买卖的商船,可运气不好的碰上海神号,海盗们在鸭霸的领导下,轻轻松松的便拿下船主、舵手们,这会儿正在大肆搜刮船上的货物到海神号上。
“老大,你看。”一个小喽罗用力打开底舱。
“什么东西?”鸭霸靠过去,伸头一看,一股恶臭迎面扑来,令他大皱其眉。
“他奶奶的,臭死人了!”骂完,定睛再看……嘿、嘿!瞧他看见了什么?
原来底下黑压压的挤了一大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见有人打开舱板,所有人立刻伸手呼嚎不休……
“救命……大爷……救命……”
这时鸭霸霍然明白了,原来这是一艘走私人口的商船,只是不知这些人是从内地抢来的还是拐骗来的?
“救命……大爷……救命……”
“嘿、嘿,有没搞错?找我鸭霸救命?哼!下辈子吧!”淬了一口痰,鸭霸“砰!”的用力甩上舱板。
嘿!等他找到穆尔莫算完帐,就上专门贩卖人口的爪子岛卖掉这堆人。
“赵三,你过来。”鸭霸喊道。
“是,老大。”
“把底下的姑娘们全部带上来。”
“是。”
等手下赶着哭哭啼啼的姑娘上来时,鸭霸指着其中一位小姑娘,露出淫秽的眼光大喊道:“把那个女的送到我房里,其他的就赏给你们了。”
“谢谢老大。”赵三高兴的大嚷,押着几个小姑娘正预备走向通道时——
“赵三,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
听到鸭霸老大森冷的声音,赵三心底一凉,完了!老大一定是不爽了。
“老大,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他战战兢兢的走到鸭霸跟前。
“观澜号追丢多久了?嗯?”鸭霸眯眼冷问。
“呃……呃……有……有……”
“到底多久呀?”暴躁的鸭霸喊到赵三的脸上去了。
“个……个把月了……了……”赵三抖颤连连的说。
“个把月了。”鸭霸重复道,然后又是一声暴喝。“你还知道已经个把月了?”
“咚!”一声,赵三已跪到甲板上了。
“老大,小的已经派胡须仔去搜查了。”
“那他人呢?”他再吼。
“应……应该、该……快……快回、回来了……”赵三吓得牙齿直打颤。
才说完,便有人跳上船来,一边高喊:“老大,我有消息了。”
赵三转头一看——是去打探消息的胡须仔划着小船回来了,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
鸭霸立时精神一振,粗声催促:“快说、快说。”
“听说观澜号被台风吹到韩朱岛上去了。”胡须仔大声回答。
“韩朱岛?!”鸭霸陡地大嚷。
那不就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是他深恶痛绝的家乡。
想起童年在岛上所遭受的种种不平等待遇,他就恨……恨……恨……鸭霸怨恨的握起拳头。
而这世上确实是没有绝对公平的事!
“老大,那不是你的故乡吗?八年前我们还去打劫过呀!”赵三嘴快的接口。
砰咚!鸭霸一脚踹得赵三连滚带翻的撞到船舷上。
“谁要你多嘴?!”他大喝。
提到八年前,他就想起她……韩若岚,一个他从小就爱慕的女人。
可是,她的父母嫌他有个好赌滥嫖的父亲,不许他接近她,硬把她嫁给了小狗子。
哼!那个穷小子不也是个孤儿吗?他哪里比他强了?
韩老头说小狗子勤奋又诚实,而他打小就会偷拐骗……可他不这样要如何填饱肚子?他老头都把家当给输个精光了,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呀!
幸好他走运,十六岁那年出海打鱼遭海盗陆山根洗劫,而他顽强抵抗的那股狠劲,竟获得陆山根的赏识,让他加入海盗行列。
从此他就跟着陆山根习武,做起不要本钱的海盗勾当来了。
多年来东闯西荡的,那韩老头在女儿韩若岚面前羞辱他的记忆,却一直教他记在心底。
为了报复,也为了斩断过去,他在八年前领了一批海盗血洗韩朱岛,不但在小狗子面前强暴韩若岚,一刀杀了小狗子,更差点宰了一个嚎哭不休的小孩,不知为什么当那孩子一脸鲜血啼哭的看着他时,他竟然下不了手……
想到前尘往事,鸭霸又一阵暴躁不安,他立刻大叫:“来呀!立刻起帆开航,全速前往韩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