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说一个故事。
它就叫做:关于爱情的陈腔滥调。
没错,关于爱情……
这个故事,很容易发生在你我的周遭,只是你们或者是我都未曾注意,直到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才显得格外关切,事态严重。
请问,你的爱情顺利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有兴趣看下去,就会明了……
原来爱情不过是个陈腔滥调!
这个故事发生在1999年的春天,是个适合男人叫春的季节。
我叫江席伦,化学工程科二专一年级学生,学校位于多雨的东部,至于是什么学校请自行猜测(当然不是某间技术学院,你想太多了!)。
平常的嗜好是打球及唱歌,偶尔看点闲书,逛逛书店。
长相不矮不胖不丑,从同学口中所形容的我,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外表强硬,内心柔弱。
我跟其他的男人都一样,在春天的季节特别容易发情。
如果你的男朋友也是这样,劝你把他锁在家里,免得伤害别人。
至于我,更不用担心,我没有女朋友,没人敢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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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工?那是做什么的?”
我手上拿着一份报名表,上头写的是学生辅导中心招收义工组人员,凡是有爱心及热心及……(字繁不及备载)等均可参加。
坐在服务台的女同学巧兮倩兮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告诉我:
如果你不参加,我就让你死无对证!
我禁不住双手的颤抖,努力保持冷静。
“如果可以的话……”我的话还没说完,马上被打断。
“请在报名表上填写基本资料,我们会在一星期后通知你,学长。”
学长?
我有多少年没有被人叫学长了?
冲着这句学长,说什么也要参加!
“参加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可多了,等你成为义工的一员就知道了,学长。”
噢!又一声学长!
赶紧将报名表填好交给她,仍不忘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
“学长,人家叫小惠,我也是义工喔!”
“真的吗?那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罗!”
“别这么说嘛!学长。”
听得一句学长来一句学长去觉得真爽,难道义工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学姐来学姐去的?
走进学生辅导中心,感觉别有洞天,花埔围绕,阳光充足,犹如世外桃源。
耳边响起清新的音乐声,仿佛洗涤心灵,获得新生。
当我转身的同时,我以为,我看到一幅画,一幅活生生的画。
有一个女孩安静地织着一条白色围巾,而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女孩的身上,让我悸动了……
那样的情景,那样的感动,依然埋藏在我心中。
“你在……做什么?”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的言行十分笨拙。
“我在织围巾,送给我同学当生日礼物的,”她抬头看到我,对我笑一笑。
如果微笑可以杀死一个人,我大概死了好几次了。
“有事吗?”
“我……我是来参加义工的!”总算办出一个理由了。
“真的?”她走向我,“我是第一届义工,那你就是第三届罗?”她说话仍不忘微笑。
啊!学姐?
“好像是吧!哈哈!”
“你叫什么名字?”
“江席伦,主席的席,伦理的伦,化学工程科二专一年级。”
“咦?我以为你跟我同年!”她一脸错愕。
“你……”我不太懂她的意思,难道说我看起来这么老吗?
“抱歉,我以为你是70年次的,跟我一样嘛!”
“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可书,可爱的可,读书的书,食品二程科五专三年级。”
我从来没想到,因为我来参加义工,竟会使我的人生起了莫大的变化,而眼前的女孩,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每一次呼唤你的名字,便在心底种下一棵相思树苗,时间越久,思念越长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织的围巾很好看,我很羡慕她呢!”
可书一听,脸上又是一朵浅浅的微笑,“哪有!”
女孩的微笑杀伤力真是惊人啊!
“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0K!见好就收,以后有的是时间。
“以后要常来辅导中心喔!我看你蛮亲切的,”她挥挥手。
亲切?也许吧!
参加这个义工,也许有着很多好处!眼前不就有一个?
“我走了,再见。”我还她一个微笑,让她也尝尝男人的杀伤力。
“拜!”似乎没多大作用,她回到座位上继续织她的围巾,完全无视我的杀伤力。
有个老朋友说得好:江席伦是个牲畜无害,单纯可怜的人,请大家放心……
老朋友说这句话的同时,在场的女生一致猛点头。
没错,从小到大,认识我的女生绝不会把我当成男朋友候补之一。
不是把我当成好姐妹(别误会,我没有那种嗜好!)就是没兴趣。
什么叫做兴趣?看了会让你有“那种”兴趣?还是我没有所谓男人的吸引力?
我知道,要吸引一个女孩子的青睐,除了要够帅够幽默够风趣够有钱够闲外,还要当免费的出气筒。
以上,我只有够闲。
唉!难怪没兴趣罗!
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我还是把我的杀伤力归究成用在不适宜的情况,所以对方才没有动静。
没关系,反正你已经一步步走人死亡的界限了……
收功完毕,回到宿舍后,将此事完整报告给我的两名室友。
“参加义工?没兴趣。”瘦瘦帅帅的阿慎率先发难。“你怎会去参加义工?你不知道义工就是没领钱,做白工的吗?”一向以金钱为首先考量的阿慎会说这种话并不奇怪。
“我想,是你的思春期到了吧?”胖胖酷酷的阿哲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是因为那个叫张可书的关系?”话一说完,便和阿慎使个眼色。
阿慎仿佛明了阿哲的意思,两人相视而笑,搞得我一脸尴尬。
“喂!你们说到哪里去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但我绝不承认,一生浪荡二十个年头,怎可为一个女孩污蔑自己的名节呢?只是……
我以为小说或电视上所描述的爱情故事都是骗人的,直到亲身经历后,才了解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我已深深的感受到那时的感动。
她并不是属于清丽脱俗的美,而是属于一种……优雅的美。
那时的感动,已埋藏在我心中。
再度相视,你给我的是一朵微笑,还是不见以往的冷漠?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阿伦就惨了。”阿慎说完,又看着我,一脸哀悼朋友阵亡的表情。
“惨了?为什么要说我惨了?”
“因为你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所以我敢跟你打赌,你这个初恋一定会失败!”阿慎说得斩钉截铁。
天啊!这是什么朋友?还没开始就先诅咒别人死。
“兄弟,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世上的男女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初恋都是失败的,尤其像你这种典型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阿慎说得头头是道,更是让我胆颤心惊。
“阿慎,别把阿伦的胆子吓跑了。”阿哲拍拍我的肩膀。“阿伦,如果你觉得她很不错,就放心追吧!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我帮你。”
“真的?”我最需要的就是这句话。
“真的。”阿哲郑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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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我收到一张由学生辅导中心寄来的通知单,表示将举办盛大的欢迎新进义工派对,请务必参加。
我注意到信末的署名。
活动部长:张可书
原来她是活动部长啊!
时间是今天晚上。我看看手表,还有一点时间,回宿舍洗个澡换个衣服应该足够。
事不宜迟,我加紧脚步直奔宿舍。
附带一提,我所住的地方是距学校不到十分钟路程的公寓,与阿慎及阿哲共同租下,三房二厅,租金便宜,实属学生租屋优良选择。
晚上六点钟,我准时来到学生辅导中心,正准备向大家打招呼
时……咦?怎么没人?
我左晃晃右看看,还是没人,难道我记错了?
翻开通知单一看……明天才有欢迎派对!
我这种粗心的毛病还是没改过来啊!
无奈摇摇头,正准备回去时,竟看到张可书坐在花埔前的木椅上,望着天空不发一语。
她扎起的马尾随着风轻轻摇动,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单、那么寂寞。
“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想心事?”我轻轻走向她,并用一种以前从未用过的温柔声音说着。“我还以为今天是欢迎派对呢!结果我搞错了,哈哈!”
我好像白痴一样说着冷笑话。
“最近好像常常看见你。”她说。
“不会吧?”我怎么不记得在哪里遇见你?
“就在崇德大楼里,我看你打桌球打得很专心,所以没有叫你。”她微笑说着。
“这样啊!”开玩笑,那可是跟阿慎赌一客牛排的战争耶!
“你好像很不开心。”
“咦?”
“我看得出来,你好像承受许多压力。”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她的眼里,我可以感觉到她在压抑着某些事情。
“你怎会知道?”她惊讶地问我。
“心有灵犀吧!”我笑着。
“你有兴趣听吗?”
“你说,我听。”我点点头。
她深呼吸几次,略停顿一下,思绪仿佛飞到很远的地方,不存在任何空间或任何时间,犹如旁观者一般把主角心里的话用力地掏尽。
我写了一首没有歌词的主题曲,只有伤心,没有话语。
她娓妮道出家中的情况,因自己身为长女需要背负着许多责任,无形中成为她的压力,却无处宜泄。
“我爷爷很疼我,每年的暑假和寒假,我都会到他的果园帮忙,听着爷爷说着家里的事、将来的事……每次一想到我爷爷,我真为他叫屈,他的年纪这么大,都没办法享清福,老是在叔叔婶婶之间烦恼、怨叹……”
她几乎把家里的人通通说了一边,包括住在家附近的亲戚,自己是如何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无奈等等。
听到一半,才了解到原来她并不是烦恼自己的问题,而是家里的种种问题让她觉得困扰,可是却又不知跟谁说。我就成了她的垃圾筒,一个她认为可以信任的垃圾筒。
我突然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让她尽情的在我的怀里哭泣,只要我身上的衣服不是新买的。
我是不是能像她一样,把心里的话都掏出来呢?仔细回想在二十个年头里,我一直都在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听着失恋的人泣诉他的痛苦,听着失败的人咆哮他的不幸,听着许许多多不同的人说出他们的心情,而我的心情呢?
我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面对朋友、家人,我只能表现出开朗活泼的一面,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不会有烦恼的,就算有,也只是五分钟的时间,不需在意。
但是,我真的想要有人在意我的心情。
“说完了?”猛一回神,才发觉她停了很久,不发一语。
她慢慢地停止哭泣,对我露出了微笑:“嗯!你一定很烦呵!我说了那么大一串。”
“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我笑了笑。
“我可以叫你席伦吗?”
“叫我阿伦好了,我同学都这么叫我。”
“阿伦,今天真的谢谢你,希望没有耽误到你的时间。”
她伸了伸懒腰:“啊!说出来心情好多了。对了,你叫我可书就
行了,阿伦。“
可书……
如果跟阿慎打赌的时候,刚好你又出现,我要不要叫你的名字啊?
(可能会输……)
“你在想什么?”可书不解地问。
“我在想……今天的晚霞真漂亮,真像你的眼睛红红的。”我指着可书的眼睛:“如果有烦恼,不妨找我聊聊,能够分担你的心情,我非常乐意。”
“我一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很亲切的人。”可书站了起来,晚霞照着她的身形更显消瘦。“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我肚子饿了。”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吐吐舌头,又是一副活泼的模样。
刚才的她,应该是从不轻易表现出来的吧!
“走!我知道有一家鲁肉饭很好吃,便宜又大碗,我请客你出钱。”我开玩笑说着。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啊?想占我便宜。”她噗嗤嗤地笑着。
缘份,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彼此,不管时间空间的变化,总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看见彼此最澄清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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