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小红跟雪尘套在一棵枯树边,自己找了棵矮树丛躲太阳,坐下等人来。
只是她才要坐下,怎么就看见草地底下有一片黑压压的奇怪黑影,丝毫没有一点光彩,且这一片黑影还不是局部,而是一整片山丘,甚至蔓延到另外一座山头去。这片山坡底下埋的到底是什么?
压抑不住好奇心,她随手找了根木棍刨着底下的泥土,想看看这片山坡下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刨了半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这一大片黑影究竟是什么?她抓起一把刨起来的土看着,不细看还真没发现,这土里好像夹杂着一些煤炭屑。
她马上闭起眼睛,开起透灵眼,用心看着手上这一把泥土,果然手上也有一些微弱的黑影,莫非这一片山丘所埋的都是煤矿?!
如果是煤矿,那又是另外一条发家致富的财源!
草原上的冬天不只寒冷,更是异常凛冽,去年她就领教过,那种冷叫她刻骨铭心啊,可如今只要将这一大片山脉买下,开采出煤矿,还会怕草原上的冬天吗?只怕到时冬天就变春天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陌匆匆赶到,一到山坡上便见她一个人仰颈失控狂笑。他翻身下马,向前摸了摸她笑到嘴角几乎要裂到海角天边的笑脸,紧张地问:“瑛珞,你没事吧?怎么会笑成这样?我在山坡下就听见你的笑声了。”这小女人该不会是撞上了草原上的邪灵吧?否则怎么会笑得如此失控。
她虽然很努力想止住笑意,可是这根本掩藏不住的好心情让她还是咧嘴直笑。她拉着苏陌,指着脚下,“相公,我们快把这片山丘跟对面那几座山都买下,马上找人开采,冬天我们就不用愁了。”
他听出症结了,“娘子,你又——”
“对,我又踩到狗屎了,我发现这片山群……”她食指点了点前方几座山,“底下埋着煤矿,而且数量丰富,我们把煤矿开采出来,卖给全国吧!”
苏陌嘴角剧烈抽搐,“娘子……你……”
“你不是常说我是活动聚宝盆吗,我觉得我这个聚宝盆升级了,现在竟然直接发现一整条煤矿矿脉!”
看到她得意的笑脸,苏陌反而有些担心,拉过她搂在怀中,语气担忧的提醒她,“娘子,我们的银两够用了,以后别再当聚宝盆了,人心险恶,你的好运被其它人注意到,会招来危险的。”
她将下巴搁在他胸口上,“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为夫担心的是你会引起权位比为夫还要强大的人的觊觎,届时为夫即使拚得一死也无法护你周全。”他抚摸着她的脸,替她将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
她很泄气的看着他,“可是……视而不见很难受,要我放弃简直就像是剜心一样。”
“我们把这片山脉买下后,如果是路上捡的那就算,但是不要再到拍卖场玩赌石,你再开出一次天价宝石,你的名声就可能会传遍整个大齐,这会为你带来无妄之灾。”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名声一旦传开,定会有很多人上门要聘请她前去挑选毛料,遇上以礼待之的还好,就怕遇上恶煞或是比苏陌权力还要大的人。她点点头,退让一步,“好,我不玩赌石,可是要给我买。”
他眉头瞬间紧皱,不认同她说的。
“相公,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身上有某种神奇的能力特别能感应这些宝石、矿石,否则你不会这样制止我。”
苏陌点头。
“相公,我们打个商量,以后我只买不开,我看中意的毛料,我就当石头一样把它买回家,但是不开,这样可以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买?”
“相公,我爹是京城首富朱显耀,我跟弟弟是他的嫡女、嫡子,可是娘亲去世后,我与弟弟两人就过着比下人,不,甚至是比乞丐还不如的生活。
“娘亲去世前帮我定了一门亲,可我的未婚夫却与我的庶姊勾搭,因为这婚约,他们连手谋害我,因此你才会在江里救起我。
她愤怒的握紧拳头,“朱显耀今天能够坐稳京城第一首富的位置,有一大半功劳都是我娘带给他的,可他却恩将仇报,因此我想报复,我想让他尝到身败名裂的滋味,将他们欠我们姊弟的,一笔一笔讨回来!”这是她想起朱瑛珞的身世之后就有的打算,她感觉得到朱瑛珞的悲伤,想为朱瑛珞报仇。
他心疼的将她圈进怀中,吻着她的发丝,“我不反对你报仇,可你打算怎么做?眼下我还不能回到京城。”
“朱家靠珠宝、玉器发家致富,我一样要用珠宝、玉器反击,他们的货物都是从盘商那边买下的,成本自然高,而我有感应能力,自己直接找,不用经过别人,自然可以节省很多成本,因此我打算陆续收购毛料,等到你可以回京时,我想毛料也收集得差不多了,届时在京城开几家店跟他打对台,这样可好?”
他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回到京城之前就先这么做。”
一听到他也赞成,她兴奋的一把抱住他,“相公,谢谢你肯这样支持我!”
他勾起她的下巴,吮住她娇艳的红唇,“谢什么,我们夫妻一体,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只要你开心,我便高兴,所以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
被烧毁的马厩跟粮仓很快便建好了,但主屋因为要重新挖地基铺设地龙,就没那么快,等到全部盖好时已经夏末,紫璎珞与苏陌决定在中秋这天将婚礼办了,同时举行入厝仪式。
成亲这天,一大清早整个草原便热闹非凡,鞭炮声不绝于耳。
他们邀请了所有帮他们盖屋子、做家具的工人们,还有在马场里工作的长工,以及草原上认识的好友们一起参加他们的婚礼。
来参加的客人非常多,加上草原上的人生性热情豪迈,往往随地而坐,一坛酒、一碟小菜就可以聊上大半天,因此他们决定婚宴采自助式,大家自行取用,不用顾虑那么多。他们还从关内、关外各请来两位厨子共同掌厨,烹煮关内外各种特色美食。
阮水儿才刚到马场不久,便跟附近几处放牧人家的媳妇、女儿打成一片,因此早早就将他们家中的桌子、碗筷什么的一并借了过来。
拜堂一结束,桌子便立刻放置成一条长龙,上头瞬间摆满了各式各样分量十足又香喷喷的菜色跟刚蒸出来的米饭、馒头,更有成堆的水果、糖果、糕饼等等,来的人绝对吃得饱。
一旁的草地上则架起烤炉,大家豪迈的烤起全牛、全羊,酒也一坛一坛堆得跟小山丘一样,不怕人喝。
客人们不管彼此认不认识,三五成群席地而坐,直接聊了起来,不时能听到举碗、举坛把酒言欢的干杯声,或者是小孩在草原上奔跑嬉戏的欢笑声。
新房里,喜婆跟阮水儿站在喜床旁陪着坐在床沿,等着苏陌揭喜帕的紫璎珞。旁边还有两名年约十五岁的丫鬟红袖跟绿钮,她们生性活泼、有点功夫底子,是苏陌调来保护她的。
“你们听到鞭炮声了吗?喜宴已经开始了。”站在窗边的红袖拉长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兴奋的说着,“你们听外面那些声音,今日来参加喜宴的人肯定不少,真想去外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