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锋面上表情更是淡然。“不怎么办,我只想与你一世一双人,携手到白头,根本不想要孩子。”
姚采临心里直打鼓,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想要孩子?”
有哪个男人会不想要孩子?古今皆同,孩子也是一种男性雄风的象征,何况在这里,子嗣代表了一切,若是朱百莲一直无所出,那么她生的儿子就极可能承爵,这个道理,连府里的丫鬟小厮也知道,李霄锋不会不懂。
“我不想。”李霄锋神色冷傲。“我讨厌屋里有个奶娃儿哭哭啼啼,吵得人没精神头,所以你也别烦心了,生不出孩子,咱们两个人过,我更喜欢两个人过。”
她一怔。
他这是现代人顶客族的概念吗?
她发现他的身子从刚刚就忽然紧绷了起来,让她不免怀疑,他的不对劲是因为孩子的话题吗?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他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李霄锋不想再谈这件事,他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哄道:“睡吧,都快天亮了,今天还要回门,不睡一会儿不行,你现在就把眼睛闭上,”
姚采临听话的闭上了眼,但脑子里依然想着他为什么不要孩子这问题,她初时是了无睡意,但他大手按摩得她的颈肩好舒服,再加上云雨之后本就疲累,没多久她便睡着了。
李霄锋凝视着怀里的姚采临,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不要她生下他的孩子,他不要她受到他母妃一样的痛苦……
三日回门,姚君山和孙氏早翘首引盼。
孙氏在迎亲那日并没有看清楚女婿的模样,只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看到李霄锋的双腿都很跛,当下便不喜欢了,谁知道今日再看,竟与常人无异,又见女儿笑逐颜开,浑身洋溢的幸福让她安心了。
用过午饭,姚君山附庸风雅地找女婿下棋,姚采临则拉着孙氏到寝房,对孙氏说了李双玥有意发行版画集之事,让孙氏寻机会对姚君山说。
孙氏眼里只有宝贝女儿,见她才过门便与小姑子相处融洽,便更加宽心了,又细细问了女儿王府里的人事,见女儿都应对得当,一颗牵挂的心总算落了地。
李霄锋与姚采临在侯府待足了一日,直到用过晚膳才打道回府。
马车里,李霄锋拥着姚采临,马车底下铺了厚厚两层羊皮垫子,即便摇晃不稳也不至于碰伤了,他大掌握着姚采临的纤纤素手说道:“岳母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出嫁之后,想来她定然会很寂寞,你若想回娘家便与我说一声,我陪你回来,即便再频繁,也没人敢说你什么。”
姚采临知道他这是疼她,便笑着应了,见到他眼里隐含的深情,顽心一起,想测试一下他的定力,便搂着他脖颈主动吻他的唇,她感觉到他震动了一下,但他的舌头立即响应了她,卷着她灵巧的小舌纠缠起来。
他那搂着她的双臂收紧了,他的黑眸变得火热,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又急促,姚采临即使隔着两人厚重的衣物还是能感受到他升高的体温,他的身子滚烫火热,她的双唇被他牢牢的霸占住了。
两人唇齿胶合,李霄锋的吻隐含着压抑不住的激情,姚采临清楚感觉到他身体的悸动紧绷,他显然不习惯在马车里接吻,也很诧异她会这么做,但她却很喜欢,因为他紧紧拥着她,丝毫没有放开,大手还不断游走在她身上,她则勾着他颈脖,头歪靠在他肩上,任由他施为。
当夜,凌月阁的寝房里春光无限,姚采临想起她一下马车便被李霄锋凌空抱起、一路大步流星的疾走回到凌月阁便想笑,随即,他把她放上床,一欺身压住她便动手扯她衣襟,搞得像饿虎扑羊似的,是有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啊?
彻夜的狂野纠缠,她累得神智迷离,虚脱地蜷靠在李霄锋身侧,一连迭声地起誓,“再不了,我可再也不敢勾引你了……”
李霄锋低头吻她娇嫩的肩膀,宽阔的嘴角泛起笑意。
过了几日,姚君山有动作了,他果然对发行李双玥的版画很有兴趣,派了小管事去给姚采临传话,姚采临很是兴奋,先跟李双玥取了一幅版画让小管事带回去给姚君山评量,几日后姚君山又派小管事给她传话,说想看看李双玥其它作品,也想见见李双玥本人,谈合作条作,姚采临知道这是她爹已请专人看过李双玥的版画,也有意出版的意思,她让李双玥做好准备,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月,这才寻了做客的理由,禀了王妃之后,带李双玥回侯府。
其实她也想立即带李双玥回去跟她爹面谈,可她是新嫁娘,哪有新嫁娘才过门没几日就带着小姑子回娘家的,于礼不合也启人疑窦,所以她才会花那么多时日做准备。
经过月余的相处,她真是越来越喜欢李双玥了,她发现李双玥与李霄锋性格上天差地远,李双玥极能自得其乐,虽然腿疾比李霄锋严重了数倍,但她丝毫不以为苦。
或许真是男女有别吧,李霄锋不能放过自己的缺陷,因为还有个与他处处较真儿的嫡兄在,加上把王妃承受的痛苦加诸在自己身上,他的性格才会如此偏激冷傲。
萧婉颜猜不到那么多,她压根没想到女儿会把版画作品给才过门的嫂嫂看,她真以为女儿是去亲家侯府做客的,便备下了许多礼品。
李双玥素日里和京城的官家千金都没有来往,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是她第一次外出做客,又是姚采临的娘家,因此萧婉颜格外重视,备下的礼品都是贵重精致、独一无二的。
李双玥不只没有与京城其它勋贵闺秀来往,她除了逢年过节进宫给太后祖母请安之外也甚少离开王府,上街对她而言是新鲜事儿,因此了,上了马车,她见姚采临竟然掀开车帘在看外头的风景,她犹是不敢掀开自己这头的车帘,却忍不住过去跟姚采临挤在一块。
一开始,她还因为这等行径太没有教养而羞涩放不开,后来在姚采临的“带领”下,也开始对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品头论足,不时惊叹不时大笑,两人像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咦?是吴嬷嬷,她在做什么?怎地在大街上和人拉拉扯扯?”李双玥诧异地说。
姚采临看过去,就见一间字画铺子旁边的屋檐下,一个近四十出头的婆子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拉扯,貌似那婆子想走,那老者不让她走,还不时露出狰狞之意。
她好奇问道:“吴嬷嬷是谁?”
李双玥说道:“是蕙姨娘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听说是蕙姨娘娘家的亲戚,蕙姨娘抬了姨娘之后就让吴嬷嬷进府,渐渐就做了管事嬷嬷。”
“这样啊……”姚采临对那个压着王妃的蕙姨娘很有意见,眼前的情况又不寻常,她眼眸一转。“既然是咱们府里的人,咱们要不要帮忙?”
李双玥虽然较姚采临年长,但她长年待在后宅,像白纸一般,而且因为她从不与人争,腿疾又严重,蕙姨娘没把她放在眼里,便没对付过她,她对蕙姨娘也就没有特别喜恶。
“好像应该帮帮忙才对,我瞧那老人家不肯让吴嬷嬷走,吴嬷嬷急得脸都红了,保不定有急事……”
“就是!”姚采临忙叫车夫停车。
两人带的丫鬟都坐在后面的小马车里,见主子的马车停了,她们的马车自然也跟着停下来,姚采临怕人多打草惊蛇,便不让落枫、秋月等人下车,让她们在车上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