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田素云感到意外,“可您之前不是说他的家世背景,是小洁高攀不上吗?”
“是啊,是高攀不上啊。”
“那您怎么又……”田素云被老人家给搞胡涂了。
“重点在天佑,只要天佑不介意,你们母女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林婆婆早向人打听过了,祈天佑确实是那个老顽固的孙子,不过天佑的情况特殊,不是那个老顽固说了算。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田素云还是很忧虑。
“难道你对天佑没信心?”
“不是。”
“不是的话,就让天佑去处理吧。”林婆婆拍了拍田素云的手,转移了话题,“你的面店……”
田素云明白林婆婆在担心什么,她笑着安慰道:“除了过年,我全年无休,托您的福,我正好可以偷懒一下。”
闻言,她若再拒绝就太生分了,林婆婆感动接受,“那就麻烦你喽,素云。”
“说什么麻烦?”田素云反握住老人家的手,“是我该谢谢您,让我有机会孝敬您才是。”
远亲不如近邻,这二十年来,田素云深深感受到这个道理,虽然并不是所有的邻居都像林婆婆这样,把她们母女当成一家人看待,但大部分的邻居待她们母女都是和善的,这样就足够教她感恩一辈子了。
第5章(2)
祈天佑牵着田洁儿的小手,带她回到自己的城堡。
这些年来,他交往过的女人不少,但从未有一个女人能真的进入他的心,田洁儿是第一个。
以往他总觉得是自己太冷情,才会无法与人交心,无法建立长久的情谊,但如今他发觉事实并非如此,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贵在知心,五只羊工作室里的那三个小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爱他、敬他,在他面前总是表现最真实的自我,不会因为他身上的光环,而有任何的虚假,他们很真,真得教他也在不自觉中,也以最真实的自己面对他们,纵使偶有争执,但也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如亲兄弟一般的情感。
就连那个始终像只刺猬般的乔可婷,也令他觉得她直白得可爱,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的讨厌他、排斥他,她只是在保护她的朋友而已,在她确定自己是否是个善类之前,她大概会继续与自己作对下去。
相较之下,他的小洁儿就单纯许多,她的想法太简单、为人太热情、心地太善良,他一眼就可以看穿她,而这也令他为她感到更加心疼与头疼。
林小姐……就是林婆婆的女儿,看见她对田洁儿的样子,他就可以想象田洁儿曾经遭遇过多少无礼、不堪的羞辱,难怪云姨会对她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进而宁愿相信大贵人这种无稽之谈。
想到这儿,虽然觉得荒唐,但祈天佑也不禁要担心起自己,若他不是田洁儿命中的大贵人,怎么办?
今非昔比,现在要他接受田洁儿生命中注定另有一个男人为伴,那简直比教他去死还要痛苦,再鸵鸟一点想,说不定是个女大贵人,那他的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田洁儿第一次踏进祈天佑的家,她的心情兴奋多于紧张,关于这栋别墅,从它动工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是邻里间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之一,没有人知道它属于谁,只晓得属于一个非常有名的大财团。
大家原本以为它会盖得更宏伟、更气派,没想到它落成后的模样,竟会是如此精致、简约,尤其围墙边那一整圈大树更教众人跌破眼镜,不是因为那些树木可能价值不菲,而是居然有人愿意将大片的建地用来植树。
而祈天佑家里的装潢摆设,田洁儿不得不说,有点儿冷冰冰的,果然有他科技人的风范,不过住起来应当会很舒适吧,瞧他一副完全放轻松的模样。
“怎么样,还不错吧?”祈天佑拍了拍沙发的椅背,有些得意地说。
“是不错,只给你一个人住太浪费了。”田洁儿挖苦道,见他一个人住这么一大间房,还真有一点小嫉妒了。
“那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啊?”祈天佑顺着她的话说,觉得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好啊,顺便把婷婷、镐子、崇子、侯子也约来跟你一起住,这样也省得你两边跑来跑去。”把客厅的家具挪一挪,将工作室整个搬过来还有剩,正好也可以省下房租。
“你真是不解风情。”祈天佑撇了撇嘴,把他们找来做什么,当电灯泡吗?
“祈大哥……”
“天佑,喊我天佑。”
田洁儿整了整情绪,才害羞地开口喊,“天佑。”
“嗯。”祈天佑满意地笑了,“什么事?”
“那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田洁儿旧话重提,总觉得自己欠他一个正式的道歉,“还有谢谢你。”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应该可以处理得更适切一些才对,是我失误了。”见她道歉了,祈天佑也愿意承认自己的疏失,“不过,若是类似的情况再出现,我还是不敢保证我一定能如你所愿,可以处理得面面俱到。”
还没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之前,他就已经处理得那么掉漆了,如今爱已蔓延,要他处理得尽善尽美,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上次与祈天佑谈论这件事时,田洁儿只觉得他是在乱发大少爷脾气、无理取闹,现下再与他谈起这件事,她已经能感受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天佑,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虽然他待她总像个邻居大哥,但她也不会因此看不见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他的世界,在遥远的天边,在那一夜,他踏进她家吃面时,她就意识到了。
“你都已经叫我天佑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他的小洁儿真可爱,现在才担心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你的家人可以接受我吗?”这才是她最忧心的,不只是她的出身太平凡,更要命的是她的倒霉命格。
祈天佑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她过去坐下。
田洁儿乖乖的照做,此刻的她已不在乎他是否就是自己的大贵人,而是在乎她该如何与他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祈天佑调整一下姿势,将她拥入怀中,“其实你用不着担心那么多,我家……该怎么说呢?”他想了会儿才道:“这么说吧,我已经离开很久了,所以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决定。”
“完全不用理他们吗?”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祈天佑回答得理所当然,“你应该听那三个小子说过我的事吧?”
“嗯。”
“我在美国住了很久,他们能给我的只有钱,突然有一天,我可以自己赚钱了,你觉得他们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祈天佑不带半点感情的说着,被亲人遗弃的痛,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存在了。
“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你都不会有一点点……”
“不会,不管你想说的是什么,我都可以大声的跟你说,没有,零。”祈天佑了然的接口,“就像我对他们没有爱一样,我对他们也没有恨,或许这就是受西方教育的好处,没有谁欠谁,也没有谁该还给谁。
“从以前到现在,我们都各自过得很好,既然如此,又何不继续保持下去?”
这是祈天佑个人的看法,他的亲人可就不一定了,“我承认,他们并未放弃改变我,尤其我这趟回来,他们干预的更多了。
“干预是他们的事,问题是我会退让吗?说我完全不会退让是骗人的,但我有我的底限,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左右我的人生,我可以向你保证,所以你只管专心爱我,其它的事就别管了,知道吗?”